晟希觉得委屈,“你又没问。”
“你知道你老公我叫什么吗?”
“萧清朗啊!”晟希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哦,”嘴角的笑意漫进眼底,“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刚刚你自己说的吗。”
“呵,你也知道是我说的,那你还委屈什么,我都主动说了我叫什么了,你却不肯主动跟我坦白你叫什么,不是笨蛋又是什么——”
“我,你——”
“好了好了,不怪你了,亲口承认你老公叫萧清朗就好。”他一脸坏笑,不甚在意地说。
晟希总算绕出来啊,他拐着弯来套她话啊。忍不扁了嘴巴。张口想为自己说些什么,他却并不等她说话,带着爽朗的笑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也没带走她的名字。
“这人真粗鲁,又野蛮,一点都不可爱,还欺负我,嘲笑我,哪有这样的人——”晟希无限委屈地念叨着,随后,像是瞒住了天大的秘密,窃喜地想,还好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说完之后,又回身张望,生怕他再来个去而复返,她拿什么去招架。于是,也顾不得再逗留操场。只想着丢了垃圾好早点回去。
晟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家住的公寓离这所学校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因此,往返家里很便利。况且她喜欢走路。其实她不是没有骑过自行车,只是总也不记得上锁,所以,往往是她骑车上学,然后就被不知名的谁骑着放学。几次三番下去,别说是薛小雅拒绝再给她买新车,就是她自己,也不愿再作冤大头。
她家住的是三楼,她来到家门口,看到锁得严严实实的防盗门,就知道,家里一定没有人。当然,妈妈今天不在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人做饭,没人做饭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做饭的担子就要落在她的肩上了。因为,晟涵还没回来。使她断了后勤支援的念头。
对了,今天上学之前妈妈说什么来着,晚上有个聚会,她大学同学聚会。大学同学啊,起码是十五年以前的老同学了。她边从背包里翻找钥匙边忖度。
再有三个月就中考了,分秒必争的此时此刻,难道我就如黄脸婆般处在厨房里煮饭吗。妈妈这是想让我报考厨师专业吗。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手上洗菜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洗菜,切菜,炒菜,炒蛋,再来两盘凉伴菜,电饭煲里焖着米饭。一阵忙活后,成果是那么地完美可喜。她真佩服自己。
刚巧这个时候晟涵回来了,不知道在哪儿鬼混,头发都有些汗湿。“真巧啊,晟涵这是掐准时间回来吗。”
晟涵莫名地望着她,这不咸不淡的口吻,有着什么言外之音话外之意吗?
“不是,”他说,“我打完球就直接回来了。”
“打球?”
“嗯,我喜欢篮球。”
“真的吗,我也很喜欢篮球,嗯,喜欢看篮球。奇怪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打过呢。”
“因为你喜欢看球,不是看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着淡淡的失落。大大咧咧的晟希,自然更是听不出来了。
“对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打篮球吗,自然关注的是球,所以,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双方没开打呢只是球员一出声那些女同学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她一度幻想真的开打时那还得了,肯定蔚为壮观。记得有一次,吴梦梦拉她出来看球,期间,吴梦梦不止一次激动的问她看到没看到没,晟希自然以为她说的是球了,就看说见了看见了,球被抢来抢去呢。吴梦梦就有些翻脸了,说谁问你球了,我是说那个高个子的帅哥,一班的顶尖生,安凌轩。晟希说,打球当然说球看球了,只有打人才看人好不好。……说来说去,又是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先洗个澡吧,马上就要吃饭了,你爸你妈参加聚会去了,不回来吃饭了。”
晟涵依言走进了浴室。晟希看他进去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现在,她已经不怎么看电视了,以前爱看的动画片现在都停播了。对于那些曾经非常喜欢看的,有的仍可以在网上搜得到,而有的却怎么都搜不到。这都使她郁闷极了。
晟涵甩着湿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将脑袋像鸵鸟一样掩起来的画面。
“晟希,我饿了,帮我盛饭吧。”他的眼神忽明忽暗,闪烁着悠悠地光。
“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弟弟。我这么辛辛苦苦又是洗菜又是做饭,还刷了你妈偷懒留下来的碗盘,好不容易忙完了你不乖乖给我盛饭便也罢了居然让我给你盛饭,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都不带喘气的。看来是回复精神了。他遂放下心来。缓了语气,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脾气。“好,我去盛饭。”
吃着他盛来的饭,晟希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呵呵,晟涵,我说的话有时候是不是真的很难听啊。”
他挑眉,不置可否。其实心里在奇怪,她怎会有此一问。她这样很好,他也已经习惯这样的她了。真实自然,生气就跺脚,骂人。高兴就如放飞自然的小鸟,喳喳呼呼闹个没完。有时候耍耍小脾气使使小性子,但都会有一个限度,从来不会无理取闹。总之一句话,这样的她,很好。
“怎么,有人说你什么了吗。你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别听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地说。”
“呵,没人说我。我就是有些多愁善感。可能,这是成熟的标志,意味着,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一个不慎,晟涵被他口中的饭给呛到了。他拼命咳嗽,直咳地眼泪都出来了。晟希忙打住幻想帮他拍背,口中忍不住抱怨,“瞧你,吃饭也会噎到,不会学我一样细嚼慢咽啊。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见他咳嗽缓过来了,递过来一杯温开水。
他接过猛灌几大口,心底苦笑,我会这样,还不是你的话给害的。
53。第二卷九天仙人在凡尘…第五十三章无眠之夜
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来了今天那个一面之缘的坏男生,居然叫她老婆。她的脸上瞬间火烧云来袭,似乎觉得那双会说话的黑珍珠般的眸子仍然还盯着她拐她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晟希觉得自己有些扭捏起来了。因为没关台灯,她难得的小女儿姿态悉数落在了晟涵的眼里。他深邃的眼中精光乍现,有如流星转瞬即逝。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似是有些事情不愿去面对面。闭着眼睛也没有丝毫睡意。晟希被他的辗转唤回了神智。伸手捅捅他,“晟涵,睡了没。”
“嗯,马上就睡了。”
“那就是不困了。”她呵呵一笑,往他身边靠了靠,贴着他的后背,而后平躺着仰望天花板。“梦梦说你们男生说的话都不能相信,没一句是真的。真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坏男生想认她做女朋友肯定也像是骗她说自己生病那样是闹着她玩的。她可不能当真。
“晟希想交男朋友了吗。”如果她交了男朋友他该怎么办。他心中倏然一痛。眉头纠结起来。
“才不是呢。随便问问罢了。”她有些慌乱地说。
“哼,是吗。”他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如果可以,他很愿意去相信她真的是心血来潮的随口追问。
“是啊是啊,呵呵——”她胡乱打着手势。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一时室内无语。静得虽然听不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却足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样的氛围是压抑的。晟希不自然起来,转移注意地说,“晟涵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她想到了吴梦梦,接着说,“会不会喜欢比你大点的女生啊。”
“晟希觉得我多大了。”他有些闷闷地说。
“十四岁啊。”
“你也才十五岁啊,考虑这个不会觉得太早了吗。”
“也对噢。”晟希赞同地点点头。
“晟希今天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吗。”他总觉得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
对他,她从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于不想说的,她最多就是不愿提起,但如果他问了,她就习惯性地告诉他。现在自然也不例外。“我其实本来不想说的——还是告诉你好了。你好聪明啊,怎么知道我碰到一个奇怪的人。我在学校倒垃圾的时候路过操场,看见一群人在打球。哎呀,大概是我看得太入神了,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表现得很痛苦,我担心地想是不是自己把他撞出内伤了。可是,最后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趾高气扬地走了,临走前坦白从宽地告诉我他在耍我。被我撞了一下他是不轻不痒的。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自作主张不带商量一下的要我做他女朋友。你说说看,哪有这样的人啊。虽然他长得是很帅了,可是,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说到最后,她有些激动起来。全然听不出来是因为生气,还是期待。
晟涵只觉自己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却不明白诱因何在。是的,他承认,较之一般同龄人,他成熟很多,尤其是心智。他是从他记事懂事的那天起就快速成长起来的。晟希虽然血缘上是他姐姐,但他却是将她当作妹妹来看的。所以,他包容她,迁就她。从不与她争辩些什么。也很少逆着她的意思行事。大概是因为习惯她的陪伴吧,突然听说有人喜欢她,就像是他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他人觊觎,心底除了失落,便是觉得糟糕透了。虽然晟希可能仍然认为那个奇怪的男生在跟她开玩笑,他却知道那男生可能是认真的。因为他们男生从来不会借想跟某人交朋友来说笑。能够这样说的,都是极认真的。而他们这些认真,因为性格等潜在因素使然而无法堂堂正正地说出口,只会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畏畏缩缩,以至于他们喜欢的女生也因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毫不在意无可无不可这不确定的态度而产生不自信的心理,怀疑自己的独特魅力。从而对他们的这种敷衍了是极不耐烦并非非你不可的态度滋生抵触情绪和不确定心理。如果那些男生能够放聪明点并少一些满不在乎的虚伪言语表情的话,很有可能打动她们本就柔肠一片的心。尤其是她们心无所属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些后怕,即便是想想,晟希将来可以属于某一男人。他已经是彷徨无措了。他闭上布满伤痛的眸子,再度睁开时,已经清澈无波。“那么,晟希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也不知道耶,嗯,要比我聪明一点吧。”她想了想说。
“呵,比你聪明,这真是没什么难度。”他随她平躺着,戏谑地说。
“哎呀,你老是小看我。我其实是很聪明的。”她不满地望向他。
“嗯,很聪明。”他闭了眼睛,轻轻地低喃。似乎睡着了。
晟希貌似看出了他的疲惫。自觉地闭了嘴,不再说话。亮着灯她睡不着,哪怕,是橘黄的台灯。因为台灯是放置在晟涵那边的桌子上。她轻手轻脚地坐起,伸出胳膊半倾着上身在避免惊醒他的前提下欲越过他去关灯。近了,再近了。马上就要触到了。她吃力探索着。晟涵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的她,再随着她斜倾的方向看去,很自然地抬起胳膊摁了开关。晟希见任务完成。也不再苦撑着。直接倒在他身上。将头枕在他胸膛上,颇为讶异地说:你还没睡啊,早知道就直接让你关灯了。看把我累的。晟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环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晟希任他抱着。在他怀里换了个'炫'舒'书'服'网'的姿势,很快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少,她【炫】恍【书】然【网】来到了一个好美好美的地方。那是一片无边的森林,奇怪的是这大片的森林只生长着一种树木。那是她叫不出名字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树种。这些树木也较之一般的树来得更高大,挺拔,棵棵都像是年代久远。因为,这些树看起来是那么地沧桑和深邃,呵,她也觉得奇怪,居然可以用深邃来形容树。这是一种多少奇怪的说词,却又出奇地合适,她觉得除了这个词她难以想到更好的形容。更为奇怪的是,这些树的叶子居然会是花朵的形状,使她一度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叶,而是花,花的颜色不是很多吗,这些只不过是她没有见过的绿色花朵罢了。不过,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在这些郁郁葱葱的花形叶间,她看到了粉白粉白的小花骨朵,她留意了一下,不多不少,七片。如玉般莹润精美。她此刻就行走在树间。这棵棵高大笔挺的无名树,衬得她是这般渺小还微不足道。她觉得,她几乎都将自己给忽略了。唉,在这样的树丛中,人也实在太没有存在感了。她有些感慨。继续往前走,目光所及,没有尽头。这意味着,将会看不到出路。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似乎这是一个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她可能走了几个小时,也可能走了一整天,甚至好多天。她口干舌燥,双脚麻木,双腿疼痛,满身疲惫。但她仍然乐观着心态,因为,她想,自己至少没有困得想睡觉,也没有觉得饥饿难捱。这显然的,没有碰触她的底线。她东张西望,想找一块理想的地方小坐一会儿。她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可看来看去,发现这里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哪里可以凸现与众不同之处。她就近走向一棵树,席地而坐,背靠着坚实的树身。想去思考些什么,不想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她只得放弃想法,一心休息。闭了眼睛,将身体的重量依附在树上。闭眼假寐。突然,远处传来砍树的声音。她倏地睁开眼睛,四下张望,屏气凝神,并将两只耳朵竖起来。“卡、卡、卡……”一下又一下,不是砍树声又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激动并兴奋地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又是不知道走了多久,明明听起来近在咫尺的声音,却像是远在天涯,无论她怎么走,都不能轻易接近。在她完全气馁想要放弃时,终于守得云开,一睹砍树人的风采。只见他身穿着蓝色粗布衣,接近古代樵夫的穿着,手拎着斧头,也不晓得这样持续地砍了多久,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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