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道:“当然,娘亲,我不会那么糊涂的。”
陈夫人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小二子带你去了那种地方,你怎么会动了那心思?不过由你自己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份,也许更好。”
陈潜不由在心底描绘了一幅图画,自己跟着弟弟头一次去青楼,青楼里莺声燕语,脂粉飘香,自己却满腹的迷茫,不明白为什么同为男子的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穿着清凉的女人没什么感觉,而旁边的弟弟则一幅兴奋得精虫上脑的样子,回来之后,就想试上一试,于是找了个最漂亮的丫环,宽衣解带,裸裎相对,忽然间发现,那丫环的身体构造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黄了!
太百合了!
简直可以拍三级片了!
陈夫人见陈潜不做声,不知道他在构筑一幅很黄的黄图,还以为他在怪责自己,便掩了掩眼角,道:“我的儿,你还在为春月的事怪为娘吧,你得想想,如果她把这件事传了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陈潜心中却在想,看来自己当真是害死春月的其中一名凶手,怎么向阿元解释呢?不,自己不是凶手,前面那弄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的陈潜才是凶手,他倒好,自己痛痛快快的升天了,留下这么个乱摊子让自己收拾,得把阿元的仇恨转移,让他既对自己忠心,还得让他与自己有同样的敌人,得编个什么故事糊弄过去呢?
陈潜在想着怎么发挥他邪恶的领导艺术,陈夫人却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以前那种对春月的悲戚哀伤之态,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对这个丫环已经渐渐忘却了,她怕的就是陈潜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恭敬了,可内心却存在怨恨,尤其在对待春月的事情之上,他是自己唯一的后代,她再怎么经营算计,也不想将自己的骨肉弄到自己对立面去。
毕竟,陈潜身为女子却当成男子来养这件事,是出不得半点差错的!
陈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表情亲切起来,有了几分慈母的神态:“我的儿,这一次你运气好,虽去了青楼,却没有遇上那明言,没被那明言发现你的女儿身,要不然就大祸了,这说明你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回到家里才有了疑心,你知道明国公爷与我家老爷一向明争暗斗,明言拖了小二子下水,你可不能再与他混在一处了!”
陈潜这是第二次从陈夫人口中听到明言这个名字,看样子,精明的陈夫人对明言这个人颇为忌惮,他想,看来得查清楚这个明言,到底是什么人?
陈潜应了一声:“是,娘亲。”
陈夫人见陈潜全不是以前纠结痛苦的模样,很欣慰,忍不住想和他多说说话儿,道:“我的儿,你在深宅大院里养了十几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被小二子一说,就说动了,你知道吗,明言不是一个东西!”
陈潜心想,这世界上在部分人都不是好人,就连您儿子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夫人脸上露了鄙夷之色:“别看明言和你一样,都是高中三甲状元,他却差点被皇上取消了状元资格,你知道吗,他在中榜的当天,就包了京城所有的清倌儿,与一帮中榜生员庆贺,那一天,还和微服私访的大皇子起了冲突,在青楼大打出手,幸亏这样,他才被皇上一怒之下去了状元头衔,只可惜连累了大皇子,原本有望留在京城的,却因为这件事,又被指派去了边疆。”
正文 第十二章 同为富贵人,特立独行时
第十二章同为富贵人,特立独行时
陈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很轻蔑的,极之兴灾乐祸,陈潜明白了两点,第一点这位明言倒是一位敢做敢为特立独行之人,第二点,自己要按照陈府的规则,把明府的明言当成陈府的死对头。
陈潜小心翼翼的望了望陈夫人的脸,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润开了去,很明显,她很解气着呢。
陈潜的做人原则,在适当的时候,要把顺从进行到底,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一定得温顺。
所以,陈潜道:“娘亲,你放心,儿子绝不会犯他的错误。”
陈夫人今天气很顺,见儿子懂事很多,又恢复了不了解自己性别之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状况,便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想通了,道:“我的儿,你不知道,这明言虽然诡计多端,但怎么样,整天留恋花街柳巷,他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头,京城里高门大阀的小姐,没一个人愿意嫁他,哪比得你,自拿了状元之名后,宫里就有人派了人来。”
陈潜微微一笑,心里面囧了一囧,没有说话,心想,您老不是糊涂了吧,难道还真的来一招假凤虚凰?据说公主与附马成亲之前,都有宫女前来试婚的,这一关,您的女儿我,就通不过!
陈夫人讲得兴起,一时之间忘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等醒起,神色黯然:“我的儿,如果你不是这么个身份,该多好?”
陈潜感觉,这个时候的陈夫人,才有了几分真正的慈母神态。让他感觉奇怪的是,陈夫人并不担心宫里头人的别样想法,看来,她已经有了办法了,陈潜不由得佩服了一下陈夫人,看来自己这位母亲,真是一位精明的母亲,一想到此,他愈加的温顺,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一位强有力的靠山让他靠,没有成为哪位小妾的假儿子,在大家庭里花费了无数的心机,斗生斗死的往上爬,他怎么能不温顺?
他感觉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陈潜的温顺让陈夫人很舒心,于是忍不住又和他说了说体已话儿:“我的儿啊,你那药,有几天没吃了吧?为娘先前不了解你的想法,所以没有勉强要你吃,如今你可不能再不吃了,要知道,这种药不但能让你功力增强,也能让你保持体态,可不能再停了,一旦停了,要再恢复可就难了。”
窗棂间地月光照射下来。照在陈夫人洁白如玉地脸上。让她地脸显得温柔无比。让陈潜又想起了自己地母亲。于是心便柔软了几分。一不留神冲口而出。道:“娘亲。是不是会一不留神地长多了点东西出来?”
陈夫人眼神一利。望了他一眼。让陈潜差点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自己老也改不了调节气氛地毛病?在前世。陈潜有一项技能。每天上司之间拔剑拔弩张之时。他就喜欢调节气氛。每一调节。效果非常地好。不管多大地事儿。总能驳得人家一笑。所以。一不留神。他就把这项技能带到了这里。
陈夫人见了他地样子。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无奈。道:“我地儿。苦了你了。”有些意兴姗澜。挥了挥手。“去找武师傅吧。”
陈潜想起一个严重地问题。自己应该到哪里去找这位武师傅?还好这个问题很快被解决了。陈夫人挥了挥手。一位身穿娥黄衣衫地大丫环在前面带路。领着他去了。
陈潜一直在想这个武师傅是什么人。应该是他学武地师傅。他第一次拜见自己地娘亲。为什么她就会急急地让自己来学武?难道学武已然到了迫不及待地程度。一想到此。陈潜心中豁亮。只怕这学武。也是因为自己地身体状态地原因……如果不学。一不留神。只怕又会多长出点儿东西来。
陈潜一路胡思乱想。也就没有和大丫头联络感情。一不留神就来到了大院子后面一座孤零零地小院子前面。大丫头在门口停住了。道:“少爷。您自个儿进去吧。”
说完,敛幅行礼退下,脚步急匆匆的,仿佛身后有恶鬼赶着。
陈潜心想,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很不待人见啊!
陈潜迈步进了院子,院子外面很干净,落叶扫得一点都不剩,可院子里面却落叶满地,还夹杂了些许不明物体,陈潜用眼瞪了良久,才发现,这些不明物体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比如说,他看见地上有一样圆形的闪闪发光的物体,有了想一脚踩下去的欲望,刚抬起脚,就有人道:“如果你想整只脚没了,那你就踩下去!”
正文 第十三章 怪师傅,蠢徒弟
陈潜忙缩了脚,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抬眼一看,一位分不清面容的高大男子手里拿了一把木匠用的锯刀望着他。
为什么说分不清面容呢,因为那名男子满脸被长长的头发胡子遮住了,陈潜一怔,陈府的人就连一个下人都衣着整洁,咋这位自己的师傅衣着打扮如此的不整洁呢?简直有点儿邋里邋遢,难怪连丫环都不敢进来这院子。
陈潜见这院子没有其它人的迹象,便试探着道:“武师傅……”
武师傅唔了一声:“你好几天没来了!”
看来他不知道自己出了状况,陈潜支吾道:“府里面,有点儿事!”
武师傅向屋子里走去,陈潜也跟着,他发现这位武师傅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就仿佛前世某些钻研东西入迷了的科学家一样,陈潜前世的父亲是一名研究人员,这样的武师傅,让他倍感轻切,有了一点在家的感觉。
屋子里面和外面一样,乱七八糟,椅子上,桌子上摆了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陈潜很困惑,不知道坐在哪里!
武师傅对教他武功的事不太热心,道:“等我完成了这个袖箭,再教你!”
说完,拿起那锯刀便嘎吱起来,把陈潜晾在了一边,陈潜很无聊,才发现,他所说的袖箭是一个小小的筒子,有好几个明显是做好了的筒子,一个还被摸得油光发亮,陈潜问他:“师傅,这都是您做的?”
武师傅恩了一声,道:“我教了你这么久,感觉你的战斗力还是不强,你不是喜欢为师这个袖箭吗?我给你改良了一下,适合你的身形。”
完了,又不出声,开始锯。
陈潜有几分感动。这位武师傅看来是一个直心直肺地人。真心为自己好。向他笑了一笑。拿起放在桌上地袖箭:“师傅。这些也是给我地?”
武师傅抬头望她:“不。为师自用地。”
陈潜道:“哪一个威力最强?”
武师傅用嘴努了努那被摸得油光发亮地筒子:“当然是那个!”
陈潜一把捞起那油光发亮地竹筒。道:“这个我也要!”
武师傅怔了一怔。有些心痛:“你要这个干嘛?”
陈潜嬉皮笑脸,捞起其它两个:“师傅,你做着吧,这些我都要!”
武师傅无意识的用锯拉了拉那竹筒:“那这个呢?”
“也要!”
武师铺沉默半晌:“徒儿,有一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您老说吧!”
“徒儿,为师感觉你变了!”
“变得越来越聪明可爱了?”
“不,变得越来越往厚颜无耻的方向发展了,简直是极之厚颜无耻!”
陈潜哈哈笑了两声,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这位一心只研究器械的师傅还很有点儿冷幽默,正因为陈潜知道武师傅之流像自己前世的父亲一样,对研究人心不太擅长,所以他才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松,流露了自己的本性,因为他知道,这种人会对他的改变相当的迟钝。
陈潜发现,武师傅并没有教自己什么其它的东西,只是教了自己呼吸吐纳的方法,给陈潜的一种感觉,这位武师傅对教陈潜不大上心,这种不上心陈潜前世遇到很多,老师对那种怎么教也教不会,乱泥扶不上墙的学生就是这种态度!
看来这武师傅内心还是有点儿抱歉的,为了给陈夫人一个交待,也为了陈潜在以后的打架生涯之中不被人一拳打死了,准备了一种防身袖箭给他。
很可能,陈夫人让他来学武,就是为了保持他的体形,至于其它的,则马马虎虎,得过且过,陈府可是尚书府,不是将军府,用不着学那跃马打仗的功夫。
武师傅虽然心痛,还是任由陈潜拿走了那四只袖箭筒子,陈潜用从他屋里翻出一个油不拉几的布袋子,装了那四只袖箭,在那儿打坐半晌,忍不住道:“师傅,您看哦,您不如拿本书给我,让我自己学得了,也不用天天的跑到您这儿来。”
陈潜心想,如果天天被他监视着练功,不变女太监,也变女人妖,如果不被他监视着,就有了很大的自由空间,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
武师傅摇了摇头:“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武师傅肯定的回答,屋子里只听见锯木的声音。
陈潜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武功秘笈?他不愿意给吧?看来还得徐徐图之才行。
打坐无聊,他打了半晌,东张西望,一眼望见了桌子上有一个奇怪的马形的东西,突勿的站立在那儿,陈潜奇道:“师傅,这是什么?”
“木留流马!”
这样,陈潜是知道的,诸葛亮用来运粮草的啊,跟现代的机器人差不多,陈潜认为它用的可能类似于机械钟的机械力,他跑过去,道:“能动吗?”
武师傅老脸一红:“不能。”
陈潜道:“不如送给我?”
武师傅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要?”意思是说你不能太无耻!
陈潜一本正经:“想研究研究,怎么让它动起来!”
武师傅呲笑了一声:“你能让它动,我就把那武功秘笈送给你!”看来他对教陈潜这个百窍不通的学生也有点儿烦了,有本书让他自学也好。
陈潜大喜:“一言为定!”
陈潜左手提一个脏夕夕的布袋,右手抱着一个丑得吓死人的木马,回到了自己的住宅,一路上有大丫环想接手他怀里的东西,哪知道他反而吓唬人家:“从武师傅那儿拿出来的……”
大丫环一听,马上缩了手,很明显的,有人在武师傅那儿受过苦了,留下了后遗症,让她们心存警惕。
回到自己的屋里,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想了一想,目前最迫切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那就是把阿元的怀疑引向他人,别伤到了自己的身上,还好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阿元这个人当真是比较单纯的,比较好糊弄,他想,这里有一个现成的替死鬼。
让春兰侍候自己梳洗过后,他问春兰:“春月生前可和谁相交较深?”
春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拧着毛巾停了停,答道:“奴婢一向和她交好。”
陈潜想,春兰?他可舍不得牺牲。
他再问:“就没有其它人了么?”
春兰老老实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