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每天都恪职尽守,总要确定她安全的上下班后才肯离去。
叶湛在这个时候竟然又消失了,自从那天在警察局见到他之后,她再也没有与他碰过面,他甚至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她在猜想,他是有意不露面吗?是为了考验她,还是测试她?一直以来,他从没有相信过她吧。
手里的工作做到一半,她的心思开始分散,频频出错,最后不得不关上电脑,将自己丢到沙发上发呆。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有几秒钟的迟疑是不是应该开门。
以前会敲门的只有叶湛,但是现在,她不确定。
幸好,是叶湛。
她没觉察到自己在看到是他时,内心有那么一丝放松。
他似乎很累,眼神有些憔悴,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欢喜,不等她开口说话便吻了上来。
他的这个吻来得很突然,有几分强悍,有几分急躁,就好像是在证明什么一样。
他的胡子扎着她有些疼,她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表示抗议。
他没生气,放开她,近距离的看着,一直看到她不自然起来,扭身往屋里走:“我的脸又不是货币,你用得着这样盯着吗?”
“货币是长的,难道你想长着一张大长脸?”他打趣她。
萧暮优随手丢了一个抱枕到他身上,生气的说:“你才是大长脸。”
叶湛将抱枕丢回去,萧暮优没躲开,被砸中了脑门,顿时就恼了:“我砸你一下,你非要砸回来吗?”
“我这个人很公平,所谓礼尚往来,有仇必报,所以,我刚才亲你一下,你也要亲回来,否则,我会觉得你占了我的便宜。”
“这种便宜谁稀罕占。”萧暮优瞅了他一眼,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坐过来,挨着她。
她抱了个抱枕缩到沙发的角落里,跟他保持距离。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又莫名的消失,独留她一个人来面对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白逸朗回来了。”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拿了火机准备点烟。
萧暮优一把夺过他的火机扔向垃圾筒:“在我家,不准抽烟。”
他手里拿着烟,却没有火,无比懊恼的将烟揉碎在手心里,然后张开手掌,任那些烟丝纷纷掉落在茶几上。
“我没有见他。”萧暮优的心痛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契约,虽然没有签字画押,但是,同样有效。”
“我没有忘,我会做到的。”
“那这里呢?”他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胸口,火热的温度一下子透过衣物传递到皮肤,她竟然像是被烫了一下。
这世上有几样东西无法隐藏,贫穷,咳嗽和爱,纵然是拒绝与伤害,但这颗心始终还是爱的,欺骗得了别人,欺骗不了自己。
看到她脸上突然泛起的躲闪表情,叶湛的声音竟然透着几分受伤:“萧暮优,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这里才会有我的位置。”
缠绵不止第2卷 被找上门
看到她脸上突然泛起的躲闪表情,叶湛的声音竟然透着几分受伤:“萧暮优,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这里才会有我的位置。”
萧暮优微微垂下眼睑,心脏这么小,可是它可以容下的东西却那样大。
在这么广阔的地方,真的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吗?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听见他声音中带着的受伤,她会难过?
萧暮优刚要说什么,叶湛已经站起身:“我今天晚上不住这里了,你早些睡吧。”
听见他换了鞋子,开门关门,直到一声脆响,萧暮优仍然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海豚项链,有一些凉意,但是却很舒服。
*******
练功房内,叶湛几乎用尽了全力挥出最后一拳,百斤重的沙袋被他打得飞了起来,他也同时躺倒在地,喘息着,仰面看着天花板。
白逸朗说得对,就算他强占了她的人,但她的心始终还是爱着白逸朗的,他早就注定了是输家。
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运动背心,结成汗珠在麦色的皮肤上点缀着,流汗的男人自成一种风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无可抵挡的**。
这样躺了一会,忽然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我陪你练。”
叶湛猛的张开眼睛,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乔闵悦,她也换了一身练功服,眼中是对他的挑战。
他一下子坐起来,好像又重新恢复了体力,在手上缠了一圈绷带:“来吧。”
乔闵悦的功夫也是叶痕教的,但因为是女生,爆发力和力量都不如叶湛,所以他们之间的比试,她从来没有赢过,这次也一样。
她学着叶湛躺在地上,开心的笑着:“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叶湛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着她的笑声,嘴角也微微翘起,的确,他也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我知道你不开心。”乔闵悦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你一不开心,就会拼命的练功。”
叶湛不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告诉她你喜欢她,她就算感觉得到,也只会永远的再猜疑,有些事,需要你亲自说出来,而不是让对方去理解,你明白吗?”齐闵悦忽然说出的这些话让叶湛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她问:“你在查我?”
乔闵悦笑了笑,并不理会他有些气愤的目光:“我的确是了解了一下你的这段感情,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不要作茧自缚。”
“用不着你管。”他从架子上抽了条毛巾,快步的走出练功室。
乔闵悦依然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不管你,谁管你呢?”
萧暮优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约她。
她记得这个女孩,上次在东城天下楼底的咖啡店,她和叶湛坐在一起喝咖啡,两人的关系看似很好。
“萧小姐是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闵悦,应该算是叶湛的朋友。”她伸出手,表示友好。
萧暮优先是一愣,轻轻与她握了一下手。
两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服务生端上调制好的饮品。
齐闵悦首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笑着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你和叶湛在交往是吗?”
萧暮优不知如何回答,他们这样算是在交往吗?
面前这个女孩,萧暮优不明她的来意,所以,她轻易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见她不说话,齐闵悦的笑意加深:“你和叶湛的事情,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萧小姐应该并非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吧?”
萧暮优没有否认,这也的确是事实。
“我想告诉萧小姐的是,或许在这段感情里,你可能只付出了十分之一的精力,但是叶湛他却付出了全部的热情,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现在就像一个青春期里的大男孩子,易怒易躁,不听劝解,甚至是自闭,而他这样,全是因为你。”
乔闵悦看到萧暮优的表情似乎产生了一丝变化,不再像刚才那样木然,她知道她这些话也得到了她的共鸣。
“这么久,你一直容忍了他的存在,可见你其实是愿意跟他相处的,既然这样,那么请你再多分出一点心思来了解他,可以吗?”她喝了口咖啡:“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吃药吗?”
这个问题萧暮优也想知道,但是她没有勇气去追问叶湛,以他的脾气,不骂她一顿多事才奇怪了。
“因为他是一个早产儿。”
乔闵悦的话让萧暮优吃了一惊,她所看到的叶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病怏子。
“他才七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当时医生的诊断是,根本活不成,他在保温箱里躺了几天,医生都要放弃了,可最后,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是他能活下来,体质却非常弱,刚出生就每天打针吃药,身边一直离不开护工。他应该跟你说起过他的继母灵姨,灵姨当年就是医院的护士,为了照顾他而留在叶家。因为不断的打针吃药,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到最后,甚至不能随意的行走,那时候,没有人愿意跟他玩,大家都嘻笑他是个病猫子,他一吃药,就会有孩子嘲笑他。
所以,他非常的讨厌吃药和打针,渐渐的由害怕到抗拒,这种心理上的厌恶一直持续到现在,你也许发现了,想让他吃药,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暮优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眸光停留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上,脑海里快速的掠过几个镜头,都是关乎他和药之间的奇妙关系。
“萧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前男友之间有着多深厚的感觉,但是叶湛他也同样在乎你,所以,如果你想跟他继续相处下去,那么,就多关心他一些,多了解他一些,这样,才算是彼此公平。”
乔闵悦将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告辞:“我要说的就是这样,希望没有唐突你,萧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缠绵不止第2卷 共同的房产
乔闵悦走后,萧暮优又在那里坐了会,直到陈青打电话说是要接他去吃饭,她才拿起手袋匆忙离去。
乔闵悦说得没错,这样对叶湛的确不公平。
明明已经决定要和他好好相处,却因为白逸朗的突然出现而乱了阵脚。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叶湛一手造成的,但是她既然离开了白逸朗,就绝无可能与他破镜重圆,先不说叶湛的手里还握有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证据,自己当初也是答应了要做他的女友,虽然她的心现在还不能够完全收回,但是,最起码要有一个姿态,不是么?
叶湛并没有带她一起吃饭,而是带她出现在东城天下最新开发的一座楼盘里。
萧暮优的杂志曾经报导过这个楼盘,一开盘,价格就被炒成天价,但是购买的人却趋之若鹜。
“你是想让我学习房地产的知识了?”萧暮优颇有几分打趣的意思。
她突然这样跟他开玩笑似的说话倒让叶湛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不是,我是带你来选房子的。”
“选房子,为什么?你的房子那么多,难道还不够住?”
“不是给我住的。”
萧暮优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他问:“给我?”
“也不是。”
她有些迷茫了,“那是给谁选的?”
他简单的答道:“我们。”
萧暮优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过去跟售楼经理说话。
“叶少,这几间是单独给您留的,无论是采光还户型都是最好的。”经理拿出钥匙:“叶少,您现在要去看看吗?”
“嗯。”
萧暮优还在发呆,手忽然就被牵住,她跟在叶湛的身侧,依然有些迷茫。
听着耳边经理专业的介绍,萧暮优就像是做梦一般,她看着叶湛似乎在认真听着,她便也认真的听着。
“叶少,这几个户型您都看过了,您和萧小姐商量一下,看看要选哪一个?”经理微笑的朝萧暮优点了点头:“我就在大堂等你们。”
“好,你去吧。”
这里的房子还没有装修,所以说话的声音就被无限的扩大了。
叶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问她:“你喜欢哪一套?”
“叶湛,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选房子?”萧暮优走过来,站在窗户的另一侧。
“这是我们的房子,以后说不定就住这里。”他的样子非常认真。
萧暮优诧异的看着他问:“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
叶湛指着对面的山峰说:“这是冰岛最高的山,我很喜欢它,所以,三年前我将它买了下来,不过,这座山到现在还没有命名。”
他忽然间转移了话题,萧暮优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关于为什么要买房子的事。
“我觉得这间房子最接近这座山,所以,我们就选这个吧。”他转头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萧暮优点点头,“好。”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陪他选完了房子,剩下的事情就是办手续。
“房子上也有你的名字,这是钥匙,你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是要我来,还是你亲自监督?”
萧暮优想了想:“我来吧。”
突然间有了另一处房产,而且似乎还是跟他共同的房产,萧暮优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恍惚的不真实。
她上次做得关于那些KTV陪酒女的报道在周刊上一经刊登,立刻引发了一次不小的风暴。
社会上虽然褒贬不一,但是却让更多的人了解了这些生活在被人唾弃的最底层的女人的不易。
更主要的是,这期刊物的销售业绩达到了今年最高,他们社会周刊因此在壹咫的高层会议中得到了总裁的表扬。
许依娜坐立不安,她越来越觉得萧暮优的存在威胁到了她总编的地位,但是安平说得对,她是雷总的女人,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她对着干,可是眼见她现在风头越来越盛,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
中午和齐心在报社的食堂吃过饭,上班的时间还早,两个人便在报社前的水池边散步闲聊。
期间萧暮优接了几个电话,都是装修公司打来的,她答应叶湛新房子由她来负责装修,所以,最近也花了很多心思在这上面,大到家俱家电,小到一颗螺丝钉,她都要细心过问。
“小优,你买房子了?”齐心从她的话中听出端倪,笑着问。
“嗯。”
“在什么地角啊?多少钱?”
萧暮优没说出楼盘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对于她们这种报社职员来说太过于震憾,如果不是叶湛,她这一辈子也不敢企及可以在那种地方买上一套房子。
见萧暮优不肯说,齐心也没有继续追问,她无聊的折着手里的一张宣传单,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不远处说道:“快看,雷总的老婆。”
萧暮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正从车上走下来,太远了瞧得不太清,但是看着轮廓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
齐心撇撇嘴说:“雷总的老婆家里很有钱,我听说他们当初是为了家族利益结合的,彼此之间没有感情,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
萧暮优笑笑,她对这些事没有什么兴趣。
正巧手机响了起来,装修公司让她晚上过去看一下新买的地板,如果她觉得合适,就要开始安装了。
地板是精挑的实木材质,颜色偏白,虽然萧暮优喜欢鲜艳的颜色,但是叶湛比较喜欢清冷的色调,她又不想把这个房子弄得过于沉重,于是所有的东西,都以浅色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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