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一下子变的如此珍贵,不忍心让这种温柔溜走,我声音稍微有些沙哑,问:“检察官大人……我能……我能叫你声姐姐么?”其实我本来想喊妈妈的……不过却觉得那样会太过唐突。
“可以啊,没关系,没人的时候你怎么叫都无妨。”丽莎笑也笑的很成熟,让我不由自主的在她面前像个孩子。
我的声音又哽咽了一分,央求道:“能抱抱我么?”
丽莎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雷诺,雷诺笑了笑,只是轻轻的在我肩头捶了一拳,随后,丽莎轻轻的抱住了我。
好温暖的感觉……如果我有妈妈,被妈妈抱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在我被丽莎抱了后,雷诺也一把拉过我,狠狠的搂在怀里,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道你想起什么了,突然眼里含着泪,这样可不好。我,还有丽莎都是你的亲人,十字军的兄弟们,也都是你的亲人。”
亲情呢,一个比爱情更让人渴望的东西。
“大哥,姐姐,如果雨……如果三藏做了什么错事,而且是很严重的错事,你们会原谅我么?”我从雷诺松开拥抱,有些迷茫的问道。
“孰能无错?人有时候会做傻事,但关键是做了傻事后也一定要承担起自己所做下的孽……那样,或许就会得到原谅……”雷诺叹了口气,目光突然变的悠远。
丽莎的目光也随着雷诺变的有些伤感,而我,在心里默默的说:背叛呢……如果是背叛亲情也可以得到原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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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璇脸上丝毫没有感情,她手持匕首正和斗士赫洛德对战练习。几个招数走下来,罗璇将匕首收在腰间,赫洛德把巨斧向地上重重一杵,说道:“不错。”罗璇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表情。
罗璇很对赫洛德的脾气——罗璇是表情淡然的人,而赫洛德不善言谈。从化名为白骨·精被派遣军械库的第一天起,军械库执政官便注意了她。当时只是对她勾了勾手,吐出两个字:“过招。”于是就再没废话,直到罗璇收刀说道:“打不过你。”赫洛德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过招成了两个人见面不可缺少的打招呼方式。每天一早,只要罗璇一去军械库换岗,见到赫洛德时听见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过招。”。一连两个星期,虽然每次都是以罗璇收刀冷淡道:“打不过你。”作为结束,但在赫洛德心中,这个经常面无表情、偶尔才会微笑的丫头片子实在是一块宝——战士的斗气天生对盗贼的真气具有压制作用。即便这样,从第一次过招起,到两个星期后的今天,斗士已经要拿出全力才能赢过她了。
期间,雷诺向赫洛德要了好多次人,都被他一口拒绝。因为赫洛德知道,盗贼,只有和天生克制他的战士进行殊死搏杀,才能飞快进步。而如今,罗璇的进步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永远带着这种护面头盔。”赫洛德缓缓的对罗璇说着,这是他两个星期来第一次说出超过两个字的话。
“哦。”罗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却紧紧的攥着什么。
“她和你一样,是个天才。只是被命运束缚了。”
“她是谁?”罗璇转身看着着赫洛德,红色的护面头盔遮挡着他整张脸,只能看出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哀伤。
“一个不能在一起,却必须默默守护的人。”赫洛德把巨斧靠墙放着,坐在了军械库火药仓库的台阶上。
“你喜欢她?”罗璇虽然面色没有改变,但攥着的手却缓缓松开了些。
“喜欢。但不能在一起。”赫洛德叹了口气。
“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就要私奔。”罗璇默默的念着这句话,脸上微微的泛出一些红晕。
“她有喜欢的人,为了那人,她被束缚了。”赫洛德不再伤感,站起身来,握着斧子:“同样是用斧子,区别却很大。斗士的斧子只在一击,如果失败了,就面临着接下来的打击。但圣骑士却可以有多种回避方式,隐忍,甚至绝地反攻。一个在先发至人,一个在后发至胜。”
罗璇不明白赫洛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斗士和圣骑士的区别,只是把攥着的手伸向赫洛德,脸上也带上了微笑:“这个,送你,雨……三藏说赠人东西的时候,要面带微笑。”
一个绣着笑脸的手帕,上面沾满了手汗。赫洛德愣了愣,继而是开心的哈哈大笑。
罗璇看到赫洛德大笑,又说:“师傅说过,得到东西时候如果开心,就要笑的大声,还要说:赚到了,赚到了耶。”
赫洛德笑着说:“赚到了,赚到了耶……”虽然笑的大声,却在笑声中,偷偷的用手帕抹了一下眼角的晶莹……
正文 第六十七回:原来罗璇也迷茫……
(今天年三十儿,冰毅给各位读者鞠躬拜年拉~~)
时间还剩三天,希赛儿昨天白天找到我,再次确定了行动方案,她似乎很想把这桩事早些了结,然后返回暴风城。
“我想克莱了,马上就要校选赛了,虽然他不可能拿到第一,但我还是想帮他。”对于希赛儿来说,克莱是她唯一的亲人。血色十字军的人,仿佛和她无关,甚至是可以说对他们抱有一丝的恨意——毕竟血色十字军是人类的组织,而她的父母都死在人类手里。
“人魔不两立。”希赛儿冷冷道:“虽然我效忠联盟,那是因为我实力不足以反抗。”
我很无奈的看着希赛儿,倒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我现在还在这里卖力,也是无力反抗的结果。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周,断然也不会和十字军培养出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一想到丽莎抚摩我时的慈祥温柔,心中就会一痛。
罗璇昨晚潜行着来找我,在夜黑人静的时候,我那会正巧被一泡尿憋醒,就看着门自己“吱”的一声打开,而门外啥都没有。一阵凉风吹在脸上,吓的我全身一抖。
“见鬼拉!”我刚想喊,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是我。”罗璇在我身边缓缓的显出身形。
“吓死我了……这么晚了,你来干嘛?莫非是搞夜袭?”我索性把被子往脖子边裹了裹,我有裸睡的习惯,此时稍微有点尴尬。
“三天后就要行动。”罗璇冷冷的说着,索性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放松了精神,呼了口气,才郁闷的挠了挠头:“希赛儿跟我说过了,这事你俩商量就好了。放火的事不归我管,攻打修道院的人是义父派来的,你俩放完火领着那群人把拷问间的亡灵救出来,剩下的时间就尽情折腾吧。我……”
“我迷茫。”冷静的面孔说自己迷茫,如果不是从她的眼神还能表现一丁点迷茫的意思,我还真觉得她是大半夜没事干跑来耍我的。
“我也迷茫。你前几天看我的时候不还说自己没立场,不迷茫的么?”
“赫洛德是好人。”罗璇把小手握的紧紧的,仿佛紧张什么,但从表情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我知道他是好人,雷诺也是好人,丽莎也是。”我郁闷的捶了下床,向后一仰,躺了下来。
“我不想当坏人。”罗璇的手握的更紧了,我只好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谁也不想当坏人,可惜实力太弱了,只能这么受命于人啊,妈的,明明知道是被利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血色十字军就是在这么一个凄惨的立场上啊,如果它消失了,三方势力都会受益:部落幽暗城去了眼中盯,家门口算是彻底肃清了;联盟方面看似少了对部落和巫妖王的牵制,却能壮大银色黎明的组建,那才是被人族承认的反抗巫妖王的组织; 巫妖王则会欣慰少了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势力……怎么看,十字军都是死路一条了。”
罗璇不吱声,只是把紧握的手松开,然后微笑着伸到我面前:“这个送给你……”
罗璇手里握着的,是一个血红色的十字架钓坠,我静静的看着她,她见我没接,就一直保持着微笑。
“你笑什么?”我心里泛了嘀咕,接过十字架后问道。
谁知罗璇手中的十字架一被我拿去,面部表情瞬间又变的冷淡:“你说过,送人东西要面带微笑。”
哦,原来她还记得那天给我削苹果的事啊,我摸了摸她的头,被她挣开了,她继续说道:“接到东西的时候,如果喜欢,就应该笑的很大声,而且要说:赚到了,赚到了耶。”
我微笑着把十字架挂到脖子上,对她说:“好,好,赚到了……赚到了耶。”
罗璇这才露出自己的微笑,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雷诺喜欢丽莎,丽莎也喜欢雷诺,他们为什么不私奔?”
“私奔……呵呵,有时候,私奔也要满足一定条件的……比如说,爱情大过责任的时候……”我这么解释后,罗璇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中,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我看着门又自己缓缓的合上,摸了摸罗璇送的十字架,不明白她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穿上衣服,下了床——我肚子里还憋了泡尿呢!
刚一退门,就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低低的嘶吼声……吓的我浑身又是一抖——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想想一定是雷诺正在跟丽莎做“坏”事呢,于是就准备赶紧找个地方尿了赶紧钻回被窝。
血色大教堂的前庭花园中央有一个灰烬使者·莫格莱尼的雕塑,我心说:就尿那老头子身上。哎,都是因为他个老东西,苦坏了我姐姐姐夫,弄的他俩现在只敢私下欢好……你看把你儿子雷诺给饥渴的,这都叫成什么了……
一泡热尿尽数撒在老东西的身上,虽然那雕塑三米多高,可爷年轻力壮肾很强,顶风八级尿三丈,基本上是把这老东西从头到脚淋了个遍。甩了甩鸡鸡上的甘露,我坏坏的笑着问那个满身“香味”的雕塑:“嘿嘿,甜吧~~?”一阵冷风吹过,冻到鸡鸡了,我一激灵,马上塞回裤子里 ,这就缩着脖子往屋子里跑。才跑了两步,就听见从教堂方向传来了低低的嘶吼,而且吼的十分惨烈!
“咦?雷诺和丽莎应该分住教堂东西两边的护庭后院啊?怎么这声音从大教堂里传出来?莫非两个人寻找基调,所以跑到神的面前打野战?这可不太对劲……去看看去……”
寻着声音来到大教堂门前时,听的更清楚了,那低低的嘶吼分明是带着痛苦和哭诉……我缓缓推开了大教堂的门,声音更加清晰了,那是从大教堂主讲台的东侧传出的声音。
教堂中只有几盏长明烛发出的光亮,我在昏暗的烛光下终于来到了教堂主讲台的东侧。
是个墙啊……莫非有密室?
“看那幅画。”身体里,女娲突然开口说话,吓的我浑身又一抖(奇怪,我为什么又说又?)
“拜托,下次说话先打个招呼!害我以为做贼被发现了呢!”我在心里狠狠的埋怨了一下女娲,按她的指点,看了东侧墙上的一幅壁画。
壁画画的好象是当年血色十字军抵抗亡灵天灾的场景,我问女娲:“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画上散发着很隐蔽的魔法元素,应该是某种机关。”女娲顿了顿,说道:“你往上面灌注一下暗影元素。”
我在手上附上了一些暗影元素,向壁画摸去,却仿佛被电到一样,整个手突的一麻:“日!有电!”
“看来必须要用神圣元素才能打的开啊……”
“我是个术士,怎可能有神圣元素嘛!”一阵凉风从教堂外吹进来,我冻的颤抖了一下,忘记关门了,跑过去把教堂门关上后,又紧了紧衣襟,却碰触到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钓坠。
“这个东西会不会有用?好象上面也蕴藏着魔法元素呢!”我把十字架从脖子上去了下来,扣在了壁画上,只见一道白光突然沿着十字架把我整个人包围起来了,而整个墙壁也变成了虚影。女娲在心里道:“快,趁着白光没消失,赶紧穿过去!”
我赶忙把手探到墙壁上,却从墙壁上穿了过去,于是不在犹豫,在身上的白光消失前,终于进到了墙里边,而墙壁则慢慢的变成了实体。
我用力敲了敲墙壁,又把十字架扣在墙上,却全无反应,于是摇头叹气:“出不去了……”不等女娲开口,就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啊!!!!……啊!!!!!”
叫你妈啊叫,把爷耳朵都叫聋了!我在手上运起一团火炎,迅速照亮了这个密室……并不是很大的密室里,有一个牢笼。牢笼里面……
“妈呀!”真是见了鬼了……
(祝读者新年:子庶乐丰年,苍松随岁古,子鼠与年新,春潮传喜讯,鼠岁报佳音,春风拂绿柳,灵鼠跳松青,春燕鸣暖树,金鼠跳青松,鹊语红梅放,鼠年喜气浓,人欢为体健,鼠硕因年丰……)
正文 第六十八回:大教堂的检查官……
一个亡灵,浑身腐烂。
虽然我是被遗忘者,早已见惯了亡灵那让人做呕的身躯。但腐烂程度如此触目惊心的亡灵我从未见过。
眼前的生物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全都是泛着绿脓。面部,颈部和躯干上稀稀拉拉的垂挂着烂肉,湿糊糊的不成形状,不停的往地上滴着浓稠的肉液脓汁。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很多王族死后,都要在身体里填充石灰或者干燥剂来干燥尸体——干尸实在是比湿尸要可爱多了。
只是一具湿乎乎的尸体就会很想让人做呕了,可如果都腐烂成这副德行,还会不断的冲你吼叫,那就太让人胆战心惊了!
这头怪物一边吼着一边使劲的摇晃着牢笼的秘银栅栏,秘银天生对不死类生物拥有克制作用。于是,在他不断摇晃栅栏的同时,一股咝咝声带着袅袅黑烟从他手中传出, 由于摇晃栅栏过于猛烈,身上本就稀烂松散的浓肉,掉落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见鬼!修道院怎么还关着这样一个怪物!”我撇过脸不去看那令人作呕的场景,女娲在心里说:“你看他的衣服。”
我瞥了一眼怪物,虽然腐烂的严重,但身上的衣服却还能辨认,是十字军的执政官的样式。看来他曾经是十字军的高级官员,只是不小心感染了亡灵瘟疫。
“你看地上。”女娲在心里提醒我。
眼神向地上扫去,除了那滩绿浓息肉外,还有一顶红色的检查官帽子?!
“他是检察官?”我心中一凛,对着那个恐怖的亡灵问道:“你是谁!”
“啊!!!!……啊!!!”怪物发狂的摇着栅栏,我在心里问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