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自己是真小人吧?我觉得,真小人比伪君子要好一千倍啊!约克,起码你会遵守承诺,你更加有自己的原则,更不会因为我的相貌改变而改变对我的看法态度,你比以前围在我身边的贵族公子好太多太多了。”
“……”约克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不是真的直接把她干掉比较好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练的。按理说,从三岁起就开始修炼的我,基础应该比你好才对。”
我的力量是靠杀戮得来的,你跟我一样杀那么多人再说吧。
“我认为‘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有力量的人应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才对。不应该把力量用于私利上。如果能用在正义上……”
约克被伊莎贝拉气得快吐血,他终于忍不住骂道:“正义?谁的正义?”
伊莎贝拉愣了。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正义这种东西吗?怎么我不知道?”约克冷笑。
“当然有!”
“那我问你,那是谁的正义?”
“当然是……”
“你给我闭嘴!我的母亲被杀的时候,正义在哪里?我的叔叔阿姨被虐杀,被鲨鱼撕碎身体的时候,正义在哪里?我被逼亲手杀掉我大哥的时候,正义又在哪里?”
伊莎贝拉下意识就想说应该找治安官、法官,但旋即想起,追杀约克的正是卡扎克的黑鳍,所以她闭嘴了。
“发动无数人,发出高额悬赏,追杀一个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的十岁小孩……我问你,这到底是邪恶还是正义?”
“当然是邪恶。”伊莎贝拉冲口而出。
“嗨,大小姐,你那么有正义感,为什么不把邪恶的卡扎克给灭了呢?他们除了会让秘密部队虐杀小孩,还年年侵攻其它国家,杀害无数无辜百姓。你怎么不去管?”
“这……”
“哦,我懂了,说到底,这不过是卡扎克的正义罢了。”
“……”
“大小姐,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统治者为了方便统治人民而制定、推行的道德标准。以所谓的大部分人的认可,来强加到其它不认可的人头上。”
伊莎贝拉发现自己无法辩驳约克。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单纯为了复仇的杀人狂吗?你错了。这七年,我想得太多太多了。我不怕告诉你,虽然我所有的行动都是针对卡扎克的,但我本身并不恨卡扎克,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这样,哪个国家的国王都会做出为了某种利益派人追杀对头全家的事。我只恨行凶的那个人,以及可能躲在他背后的元凶……我有力量,我为什么不用到全人类的正义上面?会的,我想我会的。不过,必须在我实行完我一个人的正义之后。”
“一个人的正义与全人类的正义……吗?”伊莎贝拉有点迷惘了。
“你想要打败我什么的,随时来都可以,如果我因为状态不佳或者什么垃圾理由被你打败,那只不过证明我只有这种程度而已。若是你只是为了把你心中的正义套用在我身上,那请你滚吧,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因为……你真的很烦!”
你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
约克的话变成回音,开始不断在伊莎贝拉耳边回荡。
没有再管伊莎贝拉,约克径自驾驶奥逊甲离去了。
几个小时后,永夜海原大胜的消息传到了克凡首都。
皇宫里,内侍捧着一卷以金帛镶边的名贵纸张写成的战报,边跑边叫:“前线大捷!获加元帅与劳恩斯上将率军在永夜海原大胜卡扎克,击溃九个加强军团,杀敌七万余,俘敌一万五千。敌酋阿斯兰特上将以下共六名将军伏诛,阿泰斯特中将以下等四名高级将领被俘,正在押往王都路上。”
听到捷报,几乎所有的大臣都齐声道:“恭喜陛下!”
克凡国王脸上挂着笑意,但是这份笑容,却像用刀子刻上去的,十分僵硬……
入夜,在寝宫中,国王大发雷霆,拼命地摔着东西。
“蠢货!白痴!杀人魔!我叫你去杀人,不是叫你去杀十万人!杀,杀,杀,就知道杀!什么百手死神?分明就是一个乱杀人的杀人机器!”
没有人敢靠近暴怒中的国王,好不容易等国王稍微息怒了,他最信任的近侍迪内维才靠上去:“陛下,那个获加,不,那个约翰·沙洛本身是个粗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见识?我通过军部明明向他下的命令是封住永夜海原,他竟然自作主张引敌人进来全歼了。下等人就给我干好下等人的事,我算你今天杀了卡扎克十万大军,你就不知道卡扎克可以募集一千万甲士吗?”
“的确,开战以来我军损失很大,我们已经失去十个军团了。”
“那个白痴,顶住卡扎克就好了啊。卡扎克打不进来,自然要跟我国和谈,到时候战争不就结束了。”
“这个……陛下,不管怎么说,卡扎克近年来从未吃过这种程度的败仗,只怕恼羞成怒啊。而且卡扎克派来攻打我国的王牌是那个吸血鬼家族的主战军团,若是被攻入王都,不要说屠城了……只怕连一根完好的柱子都不会剩下啊!”
国王一听,不由一个哆嗦。
“放心,我自有计较,你下去吧。”
“是。”
迪内维退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迪内维大人,又有……”那人指了指桌上的盒子了。
“是管情报的那个谁谁谁吗?”
“是。”
“赏给你了。”
“这个……”
“就这点钱,给我的女人买件首饰都不够,你们拿去给兄弟们喝酒去。”
“谢谢大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风平浪静,永夜海原地区,再也没有任何一场接触战。卡扎克军就是紧守在自己的军营里,无论如何都不出战。
约克除了练功就是睡觉,跟扎斯通信过十来次,中路同样是平静不波,连原来的骚扰性攻击都没有了。本来还担心中路的枯水期结束后,中路会失去地利被突破,现在好了,简直是无所事事。
南路是孟菲斯元帅率领全克凡最精锐的部队在把守,跟卡扎克打拉锯战,问题也不大。
结果约克反而觉得有点无聊了。
这一天,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劳恩斯紧急召集约克去指挥部,一见面,劈头就是一句:“孟菲斯元帅遇刺重伤,现在军部要紧急调你去南线坐镇。”
“什么?”在约克印象中,孟菲斯这个克凡第一强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出事才对。毕竟孟菲斯好歹也是SS级甲士。身边又有一大帮亲卫,怎么会被刺客重伤呢?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知道刺客的名字后,我没话说了。”
“谁?”
“是孟菲斯元帅只有十一岁的儿子。”劳恩斯叹气:“具体情况不清楚,他儿子似乎是被间谍教唆,然后拿了一个极为强力秘法爆弹进入指挥部。除了孟菲斯本人重伤之外,还有三个将军,七个参谋被炸死。”
约克没话说了。
“南部军如果在此时碰上尼古拉斯家族的部队,肯定顶不住。所以这里交给我,你速度启程去南线,安抚军心。有百手死神坐镇,士兵们的士气会恢复的。”
“嗯。”
然而,约克出发后,在离开永夜海原一天路程的地方,却被一个整编的卡扎克军团包围了……
第一六五章 哪一边?(上)
独居男人的房间经常被评价为糟糕、邋遢。扎斯很荣幸地把这两个形容词套在某个自称是修女的女性身上。
罗妮的房子是完全独立的,在她的‘闺房’周围直径三十米内是没有人敢住的。在扎斯带领众人来中路的这段时间里,罗妮的生命中似乎只剩下三件事:喝酒、宿醉、发酒疯。
如果是普通女人发酒疯那还好,问题是,罗妮很强,喝醉酒的罗妮更强。自从某次她喝醉酒之后召唤出地龙拆了一间食堂之后,再也没有谁敢住在她附近。更要命的是,没有谁有好办法对付她。
于公,这家伙竟然是克凡公国军部直属的少将。
于私,论单挑整个中路军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准确地说,是安道尔老头手下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可恨的是,不用获加手下这些人又不行。安道尔不怕跟卡扎克打大军团战,却怕对方的高手狙击己方的军团。克凡并非以武立国,年轻人大多重文轻武,宁可学艺术文学之类的高雅东东也不愿意从军,至于穷人,可以的话,都让子女学奥逊甲制作。因此,单兵作战方面,卡扎克远比克凡强,算上自由杀手,每万人里面A级及以上高手的数目是克凡的五倍。
除了奥古斯几个有经验的前职业军人,约克派来的这些人更多的是充当打手、保镖。
结果,克凡军有史以来最恶劣的女败类诞生了。
实际上,仅有也只能是扎斯可以去叫她。
在约克大败卡扎克军之后的一个月里,整个中路军陷入一种异样的平静中。没有战事,只有极度无聊的巡逻任务。
扎斯的敲门只敲了一下,第二下是没法敲了,因为大门已经轰然倒下。门框上多出来的洞就是原因。难得的是,里面的某女居然还不醒。
进入房间,马上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馊味,估计是昨晚的呕吐物,墙壁上开了个大洞,或许是地龙的杰作,房间里相当透气,馊味没有留下多少。如果想不踩碎散落一地的酒瓶,估计每走一步都要先等三秒钟以上,这是找落脚点所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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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妮的修女服丢到了墙角,像一捆发霉的咸菜。至于邋遢修女本人,则毫无女人味地叉开双腿睡死在床上。
当一个女人邋遢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本身再美也不会有美感可言。
“罗妮,起床了,今天到你巡逻了。”
“呼呼……”某人熟睡中。
看着罗妮那张颓废的脸,扎斯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最新情报,卡扎克以马龙为前锋,莱恩为主帅,攻……”扎斯没有说完,一股杀气在面前冲天而起,他的话,似乎成了一段远古的咒语,令一头母龙从睡梦中惊醒,开始了愤怒的咆哮。
“哪里!?”猛然惊醒的罗妮,发现了在床头冷冷看着自己的扎斯,她马上意识到刚才是扎斯在骗自己:“干!你再敢乱说,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挖空脑浆当尿壶!”
“哦,如果你可以的话……”扎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样的笑容算是一种嘲讽。
不等扎斯说完,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扎斯面门前,一大片阴影遮挡住了整个世界——罗妮的拳头。这一拳,夹杂着刺耳的呼啸声。
“嘭!”
“啪!”
这一拳非常重,重得超出了一个人类应能承受的极限,这完全不像一个女人能挥出来的拳,那种感觉,即便给一把两栖奥逊甲手持500斤精钢战锤狠狠砸中也莫过于此。
扎斯的脸蛋成为了拳头呼啸声的终点,他不是躲不开,而是,硬吃,他的脸皮因重击皱褶、扭曲,几乎不像一个人。
令人费解的是,脸色大变的却是罗妮,因为,她在这瞬间看到了扎斯的眼睛,这是一种从未在扎斯身上感受过的淡漠冷静,他的嘴巴上,依然挂着那该死的笑容。仿佛这张脸不是他的脸,现在吃痛的,也不是他这个人。
长久以来,扎斯一直作为约克的随从,给人的存在感很淡薄。似乎就是那种老大杀人,当小的收拾尸体的角色。
罗妮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这刹那间,扎斯给自己带来的危险感觉甚至远远超越了约克。
约克很厉害,但他的厉害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刀,他的锋利,你能清楚地看到,感受到。
扎斯完全不同,他非常内敛、低调,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是杀人最多的那个。没有杀气、没有霸气、更没有枭雄式的阴沉忍隐。他毫不起眼。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富家子的流气以及少年人的稚气。
然而,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令罗妮脸色大变。
如果她是一条美女蛇,扎斯就是打中她七寸的捕蛇者。罗妮怎么都没想到,扎斯竟然微笑着硬吃她凌厉的一拳,同时把她用左手偷偷刺出的小刀给折断。
罗妮那把秘藏的不算低级的魂具小刀,他仅用两个指头就折断了。
罗妮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可惜晚了一点,扎斯一个弹指,超过五十道强电流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击中了罗妮身体各处要害。
不致命。足以使罗妮的身体产生了瞬间的麻痹。
扎斯的手搭住了罗妮的拳头,一股仿如被龙虾奥逊甲的巨钳夹住的剧痛从罗妮的手上传来,不单右手手腕无法动弹分毫,而且痛得要命。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可恨的笑意。
罗妮半个字都没有说,杏眼圆睁,死死盯住扎斯。
“如果我是吉诺,或许我会说‘女孩子那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哦!’,又或者‘其实你很漂亮啊,偶尔也化化妆。哪怕无法成为风景线,至少也不要影响市容吧?’这些话。可惜我不是,我仅仅想说‘这里没有整天发脾气不干活的小女孩的位置’。”
不可压抑的狂怒涌上罗妮心头,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招了。在千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散落的衣物、未干透的酒渍、乱放的酒瓶、床上的被子在注入神秘的力量之后,房间内一切与罗妮有关的东西都成了杀人凶器。
罗妮的怒火绝对是一场风暴,任何小看这场风暴的人或物都会被撕碎碾压成为齑粉。当然,鬼魅不属于这个范畴。
然而,威力再大,打不中又有什么用。
罗妮是风暴,扎斯就是在风暴破坏力的夹缝中游离的鬼魅。扎斯松开手,整个人闪了出去,身躯在这暴风骤雨式的攻击中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恍如身体中完全没有骨头,每一个部位,每一寸的骨头都能自由弯曲变形。
十五秒钟的超密集攻击,如果普通A级甲士,至少会中一百招以上,可扎斯一招都没中。
怎么可能?罗妮心中大叫着。
“这招又如何?”这一次,罗妮双手一挥,地面上多了无数拳头大小的流沙陷阱。
扎斯几乎下意识地跃到半空,紧接着下一秒里,旋涡式的沙坑中喷出无数道沙柱,恍如无数喷泉。
水线一样的沙柱群称不上美观,却绝对实用,整个房间里,再也找不住可容一个人躲闪的空间。
把自己的思维局限于某个空间里的绝对是蠢才,扎斯很显然不是。
“哦?”一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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