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一点儿也不放在心思上,你难道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神医吗?前几天我见蓝儿这个样子,就请了个大夫瞧了瞧,说是喜脉,已有快两年多的身孕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说不上来,问你你又是这样一副腔调!”伴月公主不悦道。
“那些江湖郎中的话如何能信?十有八九都是信口开河,蓝儿很可能只是吃胖了而已。”莫孤雁忙陪起笑脸,又转对蓝儿道,“蓝儿,你该减一减肥了,这样下去还怎么了得。”
“知道了。”蓝儿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偷笑。
伴月公主还是不信,偏巧这时下人送来一封信,莫孤雁只扫了一眼便将信揣入怀中,说句“我要去会客”人已没了影儿,哪里容得她再问别的。出得仁王府,莫孤雁长出了一口气。自伴月公主来到仁王府,巨细事务确实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人等也都有规矩起来,仁王府开始显示出它应有的气势,别人倒没什么,莫孤雁自己却极不适应,感觉人与人之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给隔了开来,没有了以前的随意自在,诺大的仁王府上下几百人,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孤家寡人”,王府里的生活变得极为压抑,仁王府再也不是一个温暖的家,而是一个囚禁自由的牢笼。到一僻静无人处稍微易容后,莫孤雁这才挤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城北“春香楼”而去,为了省事,这次并没有走前门,而是直接绕到后门,翻墙而入。
“莫非你这次又是微服私访顺道路过吗?”莫孤雁的易容又招来詹如画的调笑,“上次说你清高不嘴硬!”
“这次确实是有意为之,不过不是你所谓的清高,而是怕有人知道后我再很难再消停。”莫孤雁实话实说道。
“听说你那位王妃约束下人极严,怎么?连你也受她管吗?”詹如画似笑非笑道。
“唉,以前仁义军是一副大枷锁,但我还可以在王府里躲得一时清静,现在连这一时的安静也得不到了。”莫孤雁望了她一眼,叹气道。
“别不知足了,你那位王妃貌美贤淑,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你却在这里长嘘短叹,跟上了多大当似的!”詹如画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怎么也编派起我来了?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吗?伴月公主哪儿都好,就是功利之心太重,做事也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这一点叫人无法接受。”莫孤雁无奈地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仅仅是为了卡斯特就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交易吗?”詹如画幽怨地望着他。
“不全是。”莫孤雁出神道,似是想起了什么,“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你们原来就认识?”詹如画吃了一惊。
莫孤雁点了点头,旋又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似梦似幻,我也说不上,或许是前世的孽缘吧。不说这个了,你叫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请你来喝一杯茶吗?”詹如画反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这不是你的性格,没有什么要紧事你是从不请我来的。”莫孤雁淡淡道。
“就因为以前没请你来,所以才被别人抢了你去,亡羊补牢,现在明白过来也不算晚哪?”詹如画煞有介事道,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孤雁。
“啊?!”莫孤雁闻言一惊,失神之下又开始咳个不止。
“你这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咳得这样厉害?”詹如画见状忙递过一杯茶来。
“本来就没有根除,偶尔还是会咳的。”莫孤雁胀红着脸道,心中明白是心梦的死又牵动了他的内伤。
第一百三十三章仙踪再现
“刚才是跟你说笑的,你别介意,我请你来因为有人要见你。”詹如画幽幽道。
“谁?!”莫孤雁道,心下狐疑是谁要见自己竟请得动詹如画出面。
“凌雪瑶。”詹如画一字一顿道。
“是她?!”莫孤雁大吃一惊,凌雪瑶竟已来到了神龙帝国!“她见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因为凌雪瑶曾伤了何若日的缘故,莫孤雁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敌意倒是有一些。
“见了她你自然就知道的。”詹如画平静道,对莫孤雁这么大的反应毫不惊奇。
“她现在在哪里?”莫孤雁追问道。
“玉女峰莫愁湖畔。”詹如画答道。
“你怎么不在信中直接告诉我?也省了我白跑了这些冤枉路。”莫孤雁不解道。
“因为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詹如画语气平淡。
“怎么?你要离开这里?”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样,莫孤雁这才留意到床榻上放着她已准备好的行囊,内心惊讶不已。
“是的,而且这次不同以往,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詹如画语气依旧平淡。
“你要去哪里?”莫孤雁心头一颤,以后在苍龙城连这唯一可以陪自己谈心的人也不存在了。
“不要问我去哪里,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詹如画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珠。
“我明白。”莫孤雁不再追问,“有什么话你就讲吧。”
“已经说过了。”詹如画望了他一眼。
“说过了?”莫孤雁一愣,努力回想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是呀,就在刚才。”詹如画笑道,“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半罐茶倒是个稀罕物,留给你作个纪念吧。”说着将那罐已喝掉一半的馥英蓝茶,从桌上取过来递给莫孤雁。
“这个……”莫孤雁接了过去,心中立即不安起来,便把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递到詹如画面前,“这把‘青锋剑’虽没什么名气,却还管些用,偏巧你也是用剑之人,就送给你防身吧。”
“这便是与‘雁翎刀’同出一炉的‘青锋剑’吗?果然不同凡响!”詹如画接剑在手抽出来弹了一下,赞叹不已,阅毕宝剑回鞘,笑道:“不要指望我会跟你客气,半罐茶便换来你一把宝剑,你可大大折了本了!”
“这把剑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反倒辱没了它,还不如送给你做个人情,日后兴许它能借你的光名扬天下,算是我对它的一点回报,也不枉它跟我一场。”莫孤雁不以为意。
“你倒很会安慰自己,我也就不用替你担心什么了。”詹如画笑道,挑起榻上的包裹,“走吧,凌雪瑶该等急了。”
“你的那两个丫环呢?”莫孤雁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不解道。
“她们拿了一些东西先一步走了,我留在这里专程等你的。”詹如画随口道,不待莫孤雁答言人已闪了出去,莫孤雁随后紧跟,两人一先一后出城而去。
深秋时节,天气转凉,山上的游人并不多。满山的枫树在经霜之后一团赤红,把整个玉女峰都染红了,踩着满地的落叶,两人拾阶而上。莫孤雁不由又想起三年前与心梦来这里游览的情形,触景生情,一路怅然不语。詹如画知道他的心事,也不去打扰他。两人默默地走着,不多时已来到峰顶。莫愁湖败叶已腐,一片蔚蓝湖水,不远处的亭子里,赫然站立着一位青衣束发的美丽女子,旁边的两个正是詹如画的贴身丫环莲儿和梅儿。那女子正背对他们,出神地望着远山,身姿卓然,极为清雅,莫孤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凌雪瑶似是察觉到背后有人看她,转过身来望向两人,看清楚她的容貌,莫孤雁又是一惊,赶紧将目光收回。
“怎么样?并不比你的心儿差吧?”詹如画趁机调节气氛着。
“貌虽美,心却毒。”莫孤雁淡淡道,并不否认凌雪瑶的绝世美丽,但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反感。
“你这人啊,不就是失手伤了你兄弟嘛,至于吗?”詹如画责备道。
“二哥性情确实有些乖张,但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如今魔核分裂,祸福难料,你叫我如何对伤他的人心存好感?”莫孤雁解释道。
“我不跟你讲了,你这人爱认死理儿,只要你们待会儿别打起来就行了。”詹如画摇头苦笑,无奈道。
“这种担心倒没必要,我对她虽没什么好感却也不至于一见面就大打出手。”莫孤雁笑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詹如画一笑,拉起他向亭子走去,“等等!”詹如画突然停下脚步,伸手佛去他脸上的假面,“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虽然你长得并不英俊,但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的。”
“都要走了,没必要还这么揭我的短吧!”莫孤雁气苦不已,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亭子里。
“这位一定就是仁王千岁吧?”凌雪瑶向詹如画问道,眼睛却望着莫孤雁。
“不错,正是在下。早就听我二哥提起过青衣女剑客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雪灵剑果然名不虚传!”不等詹如画答言,莫孤雁抢先回道。
“可我并未拔剑,仁王何以知道雪灵剑不是徒有虚名呢?”凌雪瑶好奇道。
“以人观剑。”莫孤雁的回答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以人观剑?”凌雪瑶重复了一遍,思索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要听他故弄玄虚,他只不过在恼恨你伤了他义兄何若日罢了。拿这些话来唬你的。”詹如画一旁笑道。
“真的?”凌雪瑶疑惑地望着莫孤雁,见他只是微笑并不答言,便道:“上次与圣子交手实属情非得已,当时我也没有想到圣子会伤得那么重,当我听说他重伤未愈的消息后再去找他,他已不知所踪,这件事雪瑶一直后悔得很,只是还没有机会向他当面至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当面向他谢罪的。”
“这个……”听她这么一说,莫孤雁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面色通红道,“其实我二哥从没怪过姑娘,那种情形下双方只要动上手便谁也控制不住局势的发展,事情也怨不得姑娘。”
“仁王能这样想,雪瑶就放心了,因为我们以后需要联手的地方还很多,我实在不愿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我们的合作。”凌雪瑶如释重负道。
“合作?!”莫孤雁大惑不解道。
“这件事咱们待会儿再说。”凌雪瑶摆了摆手岔开话题,转过身去缓缓道,“世间万象都是过往云烟,因此雪瑶看重的只有对剑道至境的追求。这次有机会走出舍古大陆云游天下,终于使我可以与各族同道中人以剑论交,与圣子的冲突也是因为我欠圣女门一个人情,这才不得不替她们出头。之后我也便离开了圣女门。在玛索大陆,以剑闻名的还有天剑门,在那里雪瑶与怀斯特门主论剑三日,其间他经常提到一人,且推崇备至,仁王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知道。”莫孤雁摇了摇头,不知道凌雪瑶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人就是阁下,怀门主称你为当今剑中无冕之王。”凌雪瑶依旧望着远山,出神地道。
“可我并不认识此人,与他也没有任何交往,这种说法并不可信。”莫孤雁不假思索道。
“刚开始时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在剑法上胜过我,可当我听如画说起仁王之剑使得八百里金鸡岭酷暑之季连降三日鹅毛大雪后,却不得不信了,如此通神剑法雪瑶自叹弗如,这才生出要见一见王爷的念头,想切磋一下,希望王爷不吝赐教!”凌雪瑶转过身来,双目紧盯着莫孤雁,为找到一个如此对手兴奋不已。
“姑娘来晚了,我早已不再用剑。”莫孤雁淡淡道。
“不再用剑?!”凌雪瑶吃惊不小,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剑圣竟然不再用剑。
“是的,不再用剑,不然我也不会将随身宝剑轻易送人了。”莫孤雁一脸挚诚,眼角扫过詹如画手中的‘青锋剑’,没有丝毫的依恋和不舍。
“你将‘青锋剑’送给我是因为你不再用剑了!”詹如画也吃惊不已。
“不错。”莫孤雁点了点头。
“为什么?”詹如画不解道。
“因为我心中已然无剑,还要这把‘青锋剑’有什么用呢?不如送给有用之人。”莫孤雁淡然一笑。
“手中没有剑,你以后还怎么带兵?”詹如画问道,“你的敌人要杀你,你也不还手不成?”
“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剑的,有些东西比有形的刀剑更可怕!”莫孤雁凄然笑道,不由想起了心梦之死。
“我明白了。”詹如画(炫)恍(书)然(网)道,“你心中的剑随着那个人的离去也一同死了。”
“能告诉我你在金鸡岭所使的那套剑法的名字吗?”凌雪瑶追问道,既然无缘亲眼看到那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剑法,能知道它的名字也是好的。
“殇情。”莫孤雁一字一顿道,面露悲色。
“殇情?剑起情殇,哀莫大于心死,王爷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难怪能创出如此绝世的剑法!雪瑶曾有幸参阅过圣女门的《惋伤剑决》,湘妃圣女当年的心境该跟王爷有些相仿,不同的是魔君一去尚有回头的一天,而王爷的心上人却是一去不返,王爷之悲远大于当年的湘妃,故而一为“惋伤”,一为“殇情”,以人可以观剑,以剑亦可以观人,雪瑶不虚此行!”凌雪瑶喜道。
“世间之剑皆由心生,姑娘能悟出此理,日后剑法必有精进!”莫孤雁赞道,自己是亲身经历了这些悲事方才悟出这个道理,凌雪瑶只凭两个名字便明白了这一点,确实聪明绝顶,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多亏了王爷的点拔,王爷仙缘深厚,在剑道上的参悟远高于我,不知王爷可愿收下我这个不中用的徒弟,也让雪瑶能有缘参悟剑道至境?”凌雪瑶语出惊人,竟要拜师莫孤雁。刚才的谈话使她蓦然醒悟,对剑道的参悟绝不是仅凭聪明才智就可以做到的,还必须要有机缘才成,莫孤雁、何若日两人便是现成的例子,他二人论聪明并不及她,但机缘深广远甚于她,这一点正是她所不及的,这才临时生出投师莫孤雁的主意,希望借助他的机缘,有朝一日能够得悟剑道至境。
“这如何使得?!”莫孤雁吓了一大跳,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赢她,如何敢收人家做徒弟?
旁边的詹如画也大感意外,见凌雪瑶求助似的望着自己,笑道:“你未经师门擅自拜他为师,你师父知道了只怕不会答应吧?”
“不会的,下山之时师父曾有言在先,只要求我不可做出辱没师门之事,其他的都不会管我,包括拜他人为师。”凌雪瑶解释道。
“若是这样的话,你要拜师就直接拜好了,王爷这人最是心软,是不会让你一直跪在门外的。”詹如画淡淡道,她清楚莫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