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人如今的模样,倾修很是识趣地退了出去,给他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况且,那神帝丹药也要尽快服用,尽早恢复神帝之力。
此间只剩下这两人,白夙沉默着,宗政司棋一恢复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宫誉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到这个便是来气,攥住他的狼毛不放!势必要跟他说个清楚!
白夙别过脸去,那冷清寡淡的容颜之上带着深深的忧伤。
“别这样,主人。”
一听他这个称呼宗政司棋更是气了,干脆捧过他的脸来,“我不是你的主人!我不是黛画,我是宗政司棋,你也不是白夙,你是宫誉辛!前世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好不好!”
但白夙依旧固执,“主人,你别逼我。”
宗政司棋却是突然将那斜躺在他怀中的姿势变成了跪坐,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含住了他那白色的唇瓣,趁他惊愕之时将小舌破入了他的牙关,就如当年他们在雪中拥吻一般。
但白夙却是突然将她推开,面色之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
“主人,别这样。”
“为什么不这样!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宗政司棋又将他的脸扳过来,强制对着自己。
“对不起,主人,以前的我——”
“我不管!”宗政司棋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你是我的男人,不仅是以前,现在也是!”
“宫誉辛,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先脱我的衣裳,现在你想翻脸不认人了吗!”
宗政司棋气得将当年之事抖了出来,在魔宗之中,可是他主动的!
“宫誉辛,你个混蛋,难道因为我不是处子,你便可以对我始乱终弃吗!”
“不、不是——”
白夙慌忙辩解,当年确实是他主动解开了她的衣服,并且得到了她,他也依旧爱着她·。
可是如今,他真的配不上她!
“不是这样又是什么!我不管你有千般苦衷,我只知道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白夙痛苦地合上了眸子,那纯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你明明爱着我,为何现在却不接受我的爱!”
白夙咬咬牙,斩钉截铁地道:“对不起,主人,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配不上?”
在她眼中,只有爱不爱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既然爱了,那就在一起,不要管什么门第,什么实力!
且白夙是神帝,自己不过一个神侯,哪里有配不上的道理!
目光落在了他那半面银色面具之中,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伸手,小心翼翼地就欲将那面具拿下,白夙却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别过了脸去,“主人,你别看。”
宗政司棋也不管他的别扭,干脆一把将他按倒了,拿下那面具。
这一看,她呆住了——没想到那半面面具之下的容颜,竟然如此狰狞。
没有眼睑,那白色的眼珠就这样无遮无拦地镶在眼眶之中,阴森而诡异,面颊之上几乎是没有肉了,骨头突显,甚至还可以看到那深陷而下的皮肉里,令人头皮发麻的皮下组织,似乎正在一点点腐烂,透出腐臭的怪味。
一半是天人,一半是恶魔。
但她眼中却没有害怕和厌恶,唯有心疼,不禁伸手去抚他那狰狞的伤疤,似乎那伤疤便是长在自己的面上,正刺痛了她的心。
“辛,你这是怎么了?”
白夙慌乱地用那面具将那一半残面遮住,“别看,会做噩梦了。”
这是灵魂的创伤,不可能再修复了,任何功法也难以将它掩盖下去,将伴随着他一生。
“这便是你所谓的配不上吗!宫誉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容貌才和你在一起吗!”
虽然宗政司棋的那几个男人个个都有着一张绝色的容颜,但宗政司棋的爱,并不是因为容貌而有丝毫偏重,她爱的是表皮之下的那个人,而不是那张单纯的表皮。
白夙突然将她推了开去,捂住那半面魔鬼面容,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辛!宫誉辛!你回来!”
宗政司棋忙追了出去,只见到一个巨大的九头天狼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空间的深处。
她扶着那雕栏,身体无力地颓废下去,捂着面,任那泪水从指尖溢出。
又一袭白衣落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泪如雨下的面,便见倾修站在她的面前。
无边的心疼再次袭来,她依旧是泪若雨下,倾修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擦擦泪水,柔声道:“好了,别哭了,他会想明白的。”
他也算是见证了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现在,没想到天意弄人啊!
白夙当年为了救活黛画,散尽了生命之能,现在为了救活黛画的转世之身宗政司棋,又舍去了半面容颜,却是徒劳,她还活得好好的。
宗政司棋抽噎了两声,喉咙难受得紧,浑身都是一阵无力,干脆将身子靠进了倾修的怀中。
倾修抱着她,一下下地安抚着,两人默默无语,直到了许久,宗政司棋的情绪才算是平稳了。
逝去眼角残留的泪痕,对倾修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倾修也是摇头,叹息道:“他知道你身死,为了救活你,频繁使用上古传下的聚魂大法,伤了魂魄,才成了这般模样。”
宗政司棋的心更是刺痛,未曾想他竟然为了她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可有方法挽回?”
倾修摇头,“那是灵魂的创伤,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什么?”
倾修的面色突地变得严肃,“除非你能成为天尊,掌控一切!”
她懂了,自己魂飞魄散风心念都能将她救回,修补一个人的灵魂创伤根本不在话下。
第二日,宗政司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首先扑来的便是狗尾巴。
“嘤嘤嘤嘤——娘亲,狼狼爹爹不跟我玩了!”
看见宗政司棋面上的异样,她瞪大了眼珠子,“呀,你为啥也学狼狼爹爹带面具啊!”
只见宗政司棋那无双的玉面之上,多了一个银色的面具,将半面脸都遮住了,淫光潋滟,闪耀着刚硬的光泽。
宗政司棋摸摸那面具,道:“这是最新的潮流!”
她又出去在神机之中转了一圈,现在她是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那都有无数的人看着,此时她出现还带着一个银色面具,马上便引起了轰动。
学院之中的学生们纷纷偷偷地探视着,看着她那半面银色面具,纷纷猜测。
这难道是今年最新的装扮?银色掩面,好神秘!好有范!好冷酷!
于是,神机之中,兴起了一股带半面银色面具的潮流,上到长老学生,下到各种玄兽加扫地老头,都弄上了一面银色面具带着。
半面银色面具,一度成为神机的标志性装扮之一……
学院之中,处处都是潋滟的银色。
☆、凰飞逆天、霸天 038 战心魔
宗政司棋提步往白夙那里去了,他一直保持着狼族的习性,住在他那空间深处一个巨大的狼洞里。
但此时,那狼窝紧闭,白夙不见踪影,还布下了禁制防止宗政司棋入内。
“宫誉辛!”
宗政司棋在那洞口唤了几声,不见它出来。
她知道他在里面,只是不想见他而已,又唤了几声‘白夙’。
还是不见动静。
宗政司棋怒了,盘腿坐在了那洞门口,面对着阴森森的狼洞,静坐抗议。
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宫誉辛,你给我出来!”
洞中依旧是静悄悄的。
守了半日,还是不见他现身,宗政司棋便从内天地之中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在手中把玩着,那刀身在手心里翻腾,忽上忽下,似乎下一秒就会飞扑到她身上,在那完美的身躯之上刻出一朵血红的花儿来,突地一阵银色旋风刮来,一把夺下了她的短刀。
看着那担忧的白夙,宗政司棋总算是笑了,“你终于肯出来了。”
白夙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盯着她那半面面具,“你的脸?”
宗政司棋毫不在意地将那半面面具拿下来,漫不经心地道:“昨天喝汤,把脸烫了。”
却见那半面脸上,真是布满了狰狞的伤痕,似乎是伤了没多久,被烫熟的血肉外翻着,并不像是热汤留下的痕迹,倒像是用某种东西故意烫的!
比如,铸剑的铁锤!
“司棋,你这又是何苦!”
虽然这点伤痕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日便可以恢复如初,但那该受的痛苦却是不会少一点。
他伸手,隔空触摸着她那受伤的半张脸,心疼得难以自已,“你何苦如此糟践自己!”
而她却还是不以为意,反而是笑着,牵动了唇边的伤疤裂开,露出皮下鲜红的血肉,“这样,我就可以配得上你了,不是吗?”
他毁容了,她也毁容了,正好凑一对!
她笑着,面颊之上那刚愈合的伤口被裂开了,流出了鲜血!
他愤怒地低喝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腾空抱着往倾修那里去了!
在他怀中,她还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之中滚落,划过那被严重烫伤的半张脸,熨烫过一阵阵的钻心刺痛,却还是固执地捧住他的脸,“你说,我现在配得上你吗!”
白夙专注着赶路,紧抿着唇瓣,所有的神情都似乎藏在了那半面面具之下,让宗政司棋看不透彻。
她还是不依不饶,在他耳边几乎是怒吼,“我要你说,我到底配不配得上你!你是不是嫌我毁容了,嫌我不美了,嫌我实力低微,配不上你!”
他还未回答,便到了倾修的药房之内,他正在为服食神帝丹药做准备,一见白夙抱着宗政司棋来,便马上迎了上来。
一股腐肉和鲜血的味道扑来,倾修乍一见宗政司棋那半张狰狞的脸,也是吓了一跳。
“快给她上药!”
白夙将她放在塌上,宗政司棋却还是死死攥住他的手臂,“辛,我要你说,我到底配不配得上你!”
他还是沉默着。
是他,配不上她!
他是战宠,是狼,而她是他的主人!一辈子的主人,前世今生的主人!
可是让他将那以往的事情真的放下,只做一头忠诚的狼,他真的做得到吗?
做不到!
他是白夙,更是宫誉辛!爱着她的宫誉辛!
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而扭曲以至于伤口都裂开去的脸,他情动难以自制,终于打破了心里那一道一直以来紧绷的防线,低吼一声,“配得上!配得上!你宗政司棋,就是我白夙的女人!”
他将她深深地将她揽入怀中,两具身躯紧贴,不留半点的空隙,就如两颗心,再次紧密相连。
宗政司棋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伏在白夙的怀中轻声呜咽着。
“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再也不离开你,永生永世,都和你在一起!”
宗政司棋压制住了哭声,从他怀中松出来,很是认真地问道:“那我是你何人!”
“娘子,你是我的娘子!”
宗政司棋终于畅快地笑了,这时候倾修也送来了药。
“我知道你们有话要说,但也得上了药之后!”
白夙让开了位置,让倾修坐在了宗政司棋的面前,这才惊觉自己的眼中竟然有了湿意。
倾修一丝不苟地为宗政司棋上着药。
还好,就是一些毒素而已,只是会腐蚀一些皮肤,不会伤害到本体,吃点丹药,上点药一日便能结痂痊愈。
早上噬天拿着蚀容草来找倾修配解药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这孩子终于学聪明点了。
至少不会真拿了烧红的刑天锤往自己脸上熨!
吃了丹药,上了药,倾修便扶着她躺下了,那丹药有些副作用,有些安眠的功效,宗政司棋得睡一觉伤口才能好。
她一直是拉着白夙的手,生怕他又消失了一般。
那一双黑眸也是一直紧盯着他,但没有再说话,怕伤口再次撑开。
没一会,她便在那丹药的作用之下睡了过去,但那手依旧是和他紧紧相扣,不敢放松半点。
“你知晓她的性格,便知晓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倾修唉声叹气地看着一对令人纠结的人,这固执的白夙加上一个固执的宗政司棋,还真是固执到一起了!
他出去了,留下了两人共处一室。
宗政司棋依旧是熟睡着,倾修炼制的丹药就是好,那伤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白夙便是一直守在床榻边上。
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人定然是他!
宗政司棋醒来时,大概已经过了子时了。
她动动身子,那半边脸有种痒痒的感觉,不禁伸手去挠,却被另一只洁白完美如雕塑的手给握住了手腕。
“别挠!”
她才发现自己海躺在白夙的怀中,正枕着他那柔软的狼毛,见她伸手去挠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他忙将那半面银色面具戴在她面上,防止她将伤口挠破。
“辛——”
宗政司棋软软地唤了一声,将头枕到了他的怀中,用脑袋蹭了蹭,比小猫还温顺。
“小心,别蹭破了伤口。”
白夙将她搂住,挑起她的下巴,不禁吻了吻她那半面小脸,而且还非常小心,怕是碰到她的伤口。
那濡湿的触感,让宗政司棋心中一甜,还好嘴没有伤到,也小心翼翼地回吻他。
两人都很是小心的,倍加珍视对方。
突地,宗政司棋松开了他的唇,用小手指戳戳他的胸膛,道了一句,“我要。”
白夙温柔地笑笑,洁白的俊面之上,若白玉闪耀光泽,握住她的柔荑,“要什么?”
“你。”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但依旧是‘疑惑’地道:“你想怎么要?”
“那样要!”
“哪样?”白夙似乎耐心极好,不禁开始调戏她了。
如今他将那战宠的身份抛下了,专心致志地做她的男人。
宗政司棋见他那笑吟吟的模样,心中发痒,色心顿起,翻身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样要!”
她将他的那半面面具小心翼翼地揭了下去,将那狰狞的容颜暴露而出,仔细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