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别开头,“为什么说起这个?”
“回答我!”多特蒙德摇撼了一下女儿的肩膀,作为安鲁家长他已经发出命令。
“他……他还说了一些不愿看到我悲伤,愿意永远守护我……恩……就是这类的话!”
“果然是这样!”多特蒙德冷笑了几声,他的阴冷面色将女儿吓得缩了缩。
“有……有问题吗?”萨沙怯生生的问到。她本来不打算对别人提起费特楠德子爵的事,因为她已经很明确的向对方表示不感兴趣,可那位子爵似乎不懂她的态度叫拒绝。
“有!而且很严重!”安鲁公爵放开女儿,他独自坐到一边,“就像我猜想的一样,家里人,或者说只是一部分家里人,他们更愿意看你与那位子爵的结合。”
“父亲!您在开玩笑吗?”萨沙悚然动容,“您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答应我萨沙,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这件事!”多特蒙德看到女儿连连点头,“那么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之前,家族针对奥斯卡被俘一事进行讨论的时候,我发现家里那些保守的老头子和喜欢惹是生非的小伙子都在保持沉默,而都林地区的军统系统又出了纰漏,再然后就是本来不该出现的人纷纷涌上台面,这一切都说明!家里有人在从事极度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涉及到背叛、出卖和勾结的事情!”
萨沙大张开嘴,她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可对自己说这番话的人就是家族的统帅。
“那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营救行动的失败……是我们自家人搞的鬼?”
安鲁公爵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该下地狱!”萨沙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些家伙在想什么?父亲,您应该尽快找到这个人!并且……”
“我的孩子!”安鲁公爵再次将激动万分的小女儿揽入怀中。“不要管这些事情,你的奥斯卡哥哥正在为生存而奋战,我在都林也是如此,而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不但如此,现在你只能信任我,安东妮夫人、佛利和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少将,除了这几个人,任何人的话你都不要听,也不要去想。”
“不!不!”萨沙从父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不会离开您?我走了您可怎么办?既然那些人都不能信任,那您在都林不就成了孤身一人!”
“听我的话萨沙!”安鲁公爵已经吼了出来,但他看到小女儿仍在一个劲儿的摇头。“好吧好吧!你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儿,什么时候变得跟小奥斯卡一个样!”多特蒙德无计可施的凑了上去,对着萨沙伊的耳朵一阵低语。
“费戈哥哥?”小小姐听到一半就已欢叫起来。
“我的光明神啊!”多特蒙德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巴,“你这个冒冒失失的毛病还能不能改掉!小点声!小点声!”
萨沙钻进父亲的怀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好啦!现在你该放心了吧!”多特蒙德边说边望往门口,佛利已经等在那里了。“好了萨沙,快去吧!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一家人团聚了!”
“奥斯卡哥哥也会在吗?”萨沙满怀着用一腔心血凝结的期待。
“我发誓!奥斯卡一定会像小猪一样哼哼哼的出现在你面前!”
萨沙高兴得跳了起来,她亲吻了父亲的脸颊,可她的神色又立刻转入暗淡,这种事谁又能真的做出保证呢?“父亲,您要小心!”
“呵呵!当然!”公爵吻别了他的珍宝,目送着女儿由密道走出房间。
彼得上校走入客厅,他望着沉思不语的统帅有些出神。作为安鲁公爵的副官和机要秘书,彼得深深的清楚这一点,如果元帅遇到连自己这位最亲近的人都要隐瞒的事件,那么只能说明这起事件足以引发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
“有什么事吗彼得?”多特蒙德终于注意到垂立一旁的心腹骨干。
“已经有结果了!”彼得上校打开了文件夹,“水仙郡方面证实,军统调查局博克里埃局长大人在八月中旬将日常工作委托给他的副手,然后军统当局便没再与他联络。呃……还有一件事!”
“很难开口吗?”多特蒙德微微一笑。
“呃……是的!是关于您的大儿子、军事统治局副局长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伯爵。”
“说说看!”水仙统帅的脸上已经布满愁容,如果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他就即将面对来自至亲骨肉的威胁。
“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局长大人已经与军统当局失去联系长达半个月,但……拉瑟夫掌管的安全保卫部门一直向最高当局隐瞒这件事。这还是西利亚夫人问起拉瑟夫的行踪才发现的!”
“彼得,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待家族中那些自以为聪颖的所谓激进派和保守派?”多特蒙德突然提起这个。
“激进派嘛……”彼得上校在仔细考虑措辞,这个问题涉及到安鲁家族根深蒂固的矛盾。“应该说激进派的主张更现实一些,随着领内人口经济的发展和战事的逐渐稳定,人们固然要求更宽广更美好的生存空间,所以激进派的扩张劲头很吸引渴望这一切的年轻军官。毕竟,对这些年轻人来说,家族武装多少都有些固步自封的趋势。”
“保守派呢?”安鲁公爵边说边点了点头。
彼得上校已经放开了,其实他的思想历程也经过这两派主张的熏陶。“保守派就更好理解了!世界上永远存在害怕变迁的一群人,家里的一些老人和那些整天捧着神明教义的虔诚信徒自然不希望安鲁做出有违神旨的事,他们只要盯着波西斯人并与莫瑞塞特皇室维持现状就行了!”
“其实说白了不外乎一点!”彼得上校并不介意再总结一下自己的发言,“保守派与激进派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对待皇室的态度,前者认为维持现状是理所当然的,后者认为脱出控制是紧张急迫的。就是这样!”
“说得没错!非常精辟!”多特蒙德几乎要为自己的机要秘书鼓掌了,他将秘书拉坐到自己身边,“彼得,你知道激进派的代表、也就是博克里埃·安鲁·内塔加波和保守派的代表,也就是我那个成天颂经的大儿子,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失去踪影?”
“他们……他们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彼得上校这次不敢乱说了,他不想提及背叛这个词。
“不!不!他们对利益的要求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不可能达成谅解和协议!”安鲁公爵不断的摇头,他在说完话后突然换上一副仿若择人而噬的面孔!
“你知道吗?我已经可以肯定,家族中的保守派与激进派的两位代表人物正在合作,这种合作只是为了保证他们的生存,因为家族中出现了一个可以扭转整个局面的人,他即可以打破皇室与家族的现状,又可以令家族无法脱离皇室的掌握!两派的利益都将因为这个人而受到损失!他们必然会走到一起!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多特蒙德边说边用双手捧住自己的额头,他有点后悔,后悔过早的将小奥斯卡这个身份极为特殊的家族成员推上利益争夺的最前台。很显然,对于他那小儿子的双重身份,家族中的大部分人在心理上都还没准备好!
“元帅!”彼得唤起了统帅的注意,“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天鹅山城堡与肯辛特宫的护卫全部抽调来了,他们已被部署在官邸的各个位置,除非是皇帝陛下想对您不利,要不然不会有人能够危害到您的安全。”
“我不是担心这个!”多特蒙德烦恼的摆了摆手,“我的性命不算什么!就算我死了,家族的权利交接仍会按照我的意愿进行!我只是担心我的小儿子,我的小奥斯卡!他才是斗争的焦点,只要他能够平安回归,那么一切阴谋诡计便都不成立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彼得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等!”安鲁公爵艰难的吐出这个词。
“等……等……等?”小结巴更加艰难的吐出这个词,“还……还……还……还要等……多久?”
里奇翻了个白眼,跟这位美丽的小姐说话还是真是一件倒霉事。“不然要怎样?河水的水位这么高,我们要是轻易走进哪条水道,那万一水位回落的时候咱们的大帆船搁浅了怎么办?”
“我……我……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小结巴有点委屈,大帆船满载伤员,这几天只有她和那位剪刀手爱德华先生在照顾大家,她希望快点摆脱追兵,快点远离德意斯。
“喂!小妹妹!”里奇从床上支撑着坐起,小结巴连忙扶住了他,“别担心好吗?德意斯人的船追不上咱们,也拦不住咱们!再说劳芬卡梅河的上游河道很宽广,陆地上的追兵更不可能接近咱们,只要再坚持几天咱们就可以抵达俄列王国的领土,然后再由俄列入海,到时咱们就可以由多瑙河回家了!”
“哦!”小结巴点了点头,她红肿着眼圈,那是为一个重伤不治的水手。这些天她已经见证了太多的牺牲。
“带我到甲板上去走走吧!”里奇像一位父亲一样抚了抚女孩儿的头。
小结巴的眼睛眨了眨,她扶着俊朗的大骗子走出舱室。两个人贴得好近,男人的气息吹在女人的脖颈,娇小的女人感到这种味道和麻痒一直钻到自己的心坎里。
劳芬卡梅河静静的展示着它的魅力,蓝紫色的水波近似无声的缓缓流淌,夜风微凉,带来河中水草与河岸泥土的清新气息,星空倒映在水中,如同晶钻般幽光闪烁,河水带动星光,在河面上形成一条眩目的光带。上弦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它在水中,像一片亮丽的刀锋。
“星星好美!”
里奇有些奇怪,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眼前这位热心肠的女孩儿说出一句没有断裂的……
“噢嗤……”大骗子肩膀上的伤口突遭重击!
“你……你……你笑我!”
“我没有!”里奇连忙解释。
“你……你……你有!”
里奇望着女孩儿羞怯的眼睛,他不知道她在逃避什么,或是在期待什么!曾经的大骗子只是想到女孩儿的身影,女孩儿在船上奔忙,在逃亡的旅途上仍用笑脸和有趣的口音激励情绪低迷的男人们,她似乎在自己的病床边守护了几天几夜!那么……里奇突然发现美貌的女子闭上了眼睛,她的唇形在放大,作为男人,他应该做点什么了。
“德意斯人!他们赶上来了!”桅杆顶端的了望手突然发出一声大喝。
沉寂的大船立刻活了过来,就连马上便要触碰在一起的双唇也倏的分开。
水手们从各处舱口赶了出来,他们拉动桅杆、升起早已破损的大帆。船速猛的提升,箭手和投枪手也在剧烈的晃动中布好阵势,他们紧盯着远方的河面,原本绚烂多姿的远天已经出现数盏晃动着的光火,那就是追兵,德意斯人的帆桨战船。
里奇苦笑了一声,他为怀中的少女拢了拢额前的乱发。
“这些德国鬼子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女孩儿用甜美的笑容回应着年纪不小的老男人。
天空高远,漆黑的云团散布四野,迷梦一般的光晕为飘荡的云朵勾勒出一条亮白色的边线。飞鸟破空而过,枝叶抖颤,发出一阵沙沙声,在静谧的秋夜,伴随清冷的北风,一切音响一切景物都被包裹上一层悲哀的外衣,似乎这种夜晚,最适合为一段故事画上凄惨的休止符。
德意斯人追上来了,他们小心的向林地深处靠近,前面传来军犬的狂吠,德意斯武士立刻冲刺而出。
黑背大狼犬围绕倒卧的人体转了好几圈,它有些郁闷,没有抵抗,没有想象中的撕咬,这个无趣的目标就这样静静的爬伏着。
德意斯武士赶到现场,他们用皮靴将冰冷的人体翻转过来。
阿欧卡亚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星空,好美好美的星空!
“军医呢?快点过来!别让她死了!”海因里希的叫嚣在密林中回荡,特务头子拖起女人的下巴,他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千万别死,你可是我的救命稻草!”
第十四集 第八章
似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跌进了一个恐怖的怪圈,他那残忍的杀戮成为两名杀手的负担。保尔和黑魔不但要负责清理尸体,还要清理杀人现场,当亲王殿下在吞咬死者家中的面包时,他每嚼一口都像是在咽进朋友们对他那无言的责备。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时间很模糊!二百公里?三百公里?走过的路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自己做过的事和即将要做的事没有多少清楚的概念,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狼,微微发着低烧,隐藏在老鼠都不敢光顾的黑暗角落,用尖利的牙齿和铁爪恒量猎物脖子的粗细。
保尔好{炫&书&网}久没说话了,他懒得搭理肖·卡连柯,更不屑与亲王交谈。他只是一直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让阿卡一个人出走?说到埋怨,保尔并不经常做这种事。也许……阿卡可以坚持下来的!不过……为了躲避巡逻兵,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找到吃的了,保尔从来不敢在野外升火,也不敢进市镇、不敢进村落!德意斯人似乎把全国人民都动员起来了,每个村落不但设置了昼夜哨岗,每个路口每条道路都有正规军在来回巡逻。这种情况越往南越厉害!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三个逃亡的人吗?
肖隐在一处草丛里,他的视线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暗淡下来,不过他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小村落外围的那间三层小楼,如果亲王坚持他的主张,那么小楼的主人注定要倒霉了。
星空将淡薄的光辉投在地面上,栅栏上的野藤变成枯萎的干枝,干枝顺着栅栏向庭院延伸,最后攀附上一株瘦骨嶙峋的榕树。
奥斯卡在斗篷中点燃火种,借着这半截蜡烛的微光,他仔细搜索着地图。确切一点说,着是从一本游记中撕下来的旅游地图,所以亲王殿下只是盯了一会儿便无奈的放下了。
熄灭烛火,奥斯卡撤下斗篷,呼吸了几口凉爽的空气,他冲黑魔使了个眼色。
“喂!我还是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肖凑了上来,“地图上没有注释吗?”
奥斯卡低低啐了一口,“没有!这上面什么没有,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杂种画了这副鬼东西。”
肖耸了耸肩,未置一词,这些天他已经见识得足够多了,这位殿下在杀人的时候既没有原则,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他只是在宣泄那种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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