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很配合,他们没走多少冤枉路就抵达了寇伊特沙赫谷地。
这印证了一直以来存在于匪徒领导集体内部的一种猜测,这些披着狼皮的狗崽子一定得到了叛徒的指引。不然他们进攻寇伊特沙赫的目的性不会这么强,而且搜索和攻势的走向也不会这么准确。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贵族阶级的狗子们已经占领了他们的目的地,按照匪徒的策略,大部队化整为零进入山区,然后在事先就已踩定的落脚点集结待命二军队的狗子若想在山区站稳脚跟一定会利用那处现成的山寨作为他们的出击基地,到时匪徒们只要集合武力冲杀回来就可以吃掉这股强悍的武装。
匪徒的估计其实一点都没错,在刚刚抵达此地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打算占据这处基地,但当天晚上他就改变主意了。他认为匪徒极为熟悉这里的山区和这座碉堡,他在这里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下,说不定会由某个角落窜出一个匪徒给他一枪。所以,近卫军元师埋设了大量的炸药,他要把碉堡和主人一块儿毁掉。
其实,说白了!或者不去分析战术上的原因,这位元帅放弃基地的原因是他不喜欢木堡里的味道,他宁可一直打游击。于是,到了27号深夜,匪徒们见证了西大陆有史以来最巨大的一次爆炸,这也让他们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代表死亡的名字永远铭记在心。
战斗一直拷续到凌晨,匪徒们终于承认,他们一直都在犯错误。
他们不该在一支作风硬朗、战斗力超群的特种团队面前放弃游击战,也不该集合有生力量发动一场与自杀无异的冲锋,最不该!最不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占据空无一人的碉堡,他们在近卫军退出碉堡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踩中了圈套。
经过四个小时的拼杀,侦察团在距离寇伊持沙赫六公里处的一座险峰前最终放弃了追击二匪徒一路上丢下了无数具尸体,这些尸体散落在雪地上,钉在高树上,遗落在黑潦漆的花岗岩上二血迹沿着林地中的足印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清晨的光彩点亮了鲜血,鲜血变成耀眼的冰晶,苍白僵硬的尸体迎着晨光敞开双臂,逗引得天上的崖雕不断俯冲下来。
军情特战旅的战士们押解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匪徒走上山脊,奥斯涅元帅跟在这队战士的后面,他还背负着那身野战装备,不过令他郁闷的是,一夜战斗,他的弯刀始终没有出鞘。
“就是他!”颤颤巍巍的匪徒指着一具正被山鹰啃食的尸体。
“把那畜生赶走!”奥斯卡排开众人走了出来。他的战士已用长矛赶开了一群喜欢食腐的大型猛禽。
“就是他吗?”奥斯卡打量着破烂的人体。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当家人!”
奥斯卡挥了挥手,战士们立刻就将那个可怜的出卖者拖离此地。
元师用刀鞘翻过尸体,在他身边的默茨海尔男爵也凑了上来,军情处长仔细的搜索匪徒首领的尸体。
“喉咙里有东西!”解剖手爱德华一眼便看出玄机。
奥斯卡向他示意了一下,爱德华立刻动手,他轻轻一用力就卸掉了尸体的下巴。然后打开对方的嘴巴,皱着眉头取出了一团纸屑。
“是……是封家信!”默茨海尔小心的展开了沾染着粘液和血块的信件。
“写了些什么?”奥斯卡颇感兴趣的凑了上来。
默茨海尔仔细打量着被鲜血污染了的字迹,好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抱歉头儿!好象是写给爱人的,但字迹看不清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环顾了一遍穹苍下的山峦。“还有几个?”
吕克西泰尔准将有此唏嘘,“还有三胶势力比较大的匪徒武装呢!”
奥斯卡转回头,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信件上有落款吗?”
“是叫……非丁·罗霍尔!”默茨海尔再一次展开信纸,“落款上还有一个……呃……小狮子花的印记。”
“狮子花印记?”奥斯卡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哦啦!那就是一个以狮子花为图腾,名字叫做罗霍尔的家族。”
帝国亲王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冷厉,“找到这个家族,让他们的家庭成员给这个优秀子弟陪葬吧!”
默茨海尔回答了一声“是”
亲王没再说什么,他沿着布满尸首的山道缓缓走上一处绝顶。当阳光毫无阻隔地洒在他的身上时,他才清醒的认识到,攀登的乐趣就在于过程,当登临顶峰再回首身后,剩下的只走一条血路和令人难以名状的孤寂。
第十八集 第五章
阿卑西斯山脉的春天在3月中旬到来了,冰雪融水为山脉中的湖泊填补了鲜艳的色泽,山中的小溪突然冒出涓涓细流,最后越聚越多,在山谷中的石台和落差巨大的深沟里汇成瀑布。掩映着满眼的绿色,瀑布直落百米,“轰”的一声砸进水潭,最后转入山谷低地,变成一湾宁静的蔚蓝。
泰坦对美人的要求有一个标准,头发要那种油橄榄一般的深棕色,眼睛要那种宁静中蕴涵波澜的浅绿色:身段和举止不用说了,贵族美人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还要在长辈的监督下进行束腰训练。在这一点,泰坦南方的霍亨渥伦家族做得最为出色,在这个源自神话时代的古老家族的历史上,无数位美人为霍亨渥伦的族谱书写了极具传奇色彩的篇幅。
在维斯里维亚省首府坎帕巴东南20公里的施卢尔山区的主峰上,坐落着著名的霍亨渥伦城堡,从城堡可以俯瞰整个施卢尔镇,也许是因为城堡那不太圆润的线条,也许是那种历经风雨才会出现的褐黄色,山里人在仰视城堡的时候总有一种兵临城下的感觉。
城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教历三世纪,在此之后城堡也曾一度全面损毁。到了教历579年,在莫瑞塞特王朝五世皇帝的命令下得以重建,今天奥斯涅亲王看到的就是579年重建后的霍亨渥伦。
奥斯卡非常喜欢这座充满阳刚之气的城堡,如果亲王殿下的天鹅山城堡宛如童话中地公主,那么霍亨渥伦就是公主身边的骑士。
在霍亨渥伦的外围有六座造型各异地陵堡。陵堡也叫卫城,一般的贵族家庭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森严规整地防御格局,而霍亨渥伦却不同。这个家族的历史上出现过三位皇后,直到最后一位皇后被莫瑞塞特王朝送上断头台。古老的霍亨渥伦家族才开始衰落。
奥斯卡的目的地是六座陵堡中最大地一座,这座准军事化要塞是泰坦帝国第八军区的司令部。第八军区司令长官是一位名叫斯图加特的老将军。老将军陪同亲王一行上山,最后又带领亲王和他的几位高级幕僚一同参观了有如风景名胜一般的卫城。
奥斯卡在当天傍晚才有机会召开战区军事会议,会场设在卫城主堡里的大餐厅,这位近卫军元帅并没有银狐阿兰那样的规矩。他一边享用地道的维斯里维亚本邦菜,一边与到会的近卫军将领讨论下一阶段的战事安排。
南方军人有他们自己地小群体,他们对远道而来的亲王一行抱持一种极为谨慎、又不太亲密的好感。这种好感只是出于军人对军人地钦佩,而其中搀杂着的抱怨和猜疑,多半来自于这位殿下针对海格利斯家族的指控。
南方军人尊敬海格利斯家族,大力神的姓氏代表忠诚和勇武,可在这位亲王地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甚至是令人沮丧的。
奥斯卡并没在乎这个,他按照幕僚们策划的战事安排交代了一下行程,然后就与斯图加特中将探讨第八军区可能提供的帮助。
第八军区的众位将领在提到肖蒙顿边境地区的匪徒时都是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只有第二军军长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不为所动。
奥斯卡就说,“西尔维奥,来帮我个忙吧!咱们是老相识。我还记得你的哨兵和通讯员,他们在德意斯救过我的命。”
西尔维奥在面对这位元帅的时候倒是很客气,他说亲王只要下命令就行了。
“汉伐斯立德的屠夫”还是有些威信,八区将领一见西尔维奥应承了亲王殿下便都不说话了。
在接下来的晚宴上。不知是谁说起了女人,然后话题就开朗了许多,人们先讨论了一下伊利莎白小姐的歌喉,又用概括的口气评论了一遍当代的美人。
令奥斯卡感到有些自得的是,其中的阿莱尼斯公主是他的妻子、安鲁的水仙花冠是他的爱人、而伊利莎白则是他的养女!怪不得连年迈的斯图加特将军都觉得应该打击一下这个男人的气焰。于是在最后,人们都向亲王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维多利亚霍亨渥伦,这个家族的历史上最难缠的一位小姐。
军人在谈到这位小姐的时候都用愁眉苦脸的神色瞥着山顶,据这些好事之徒讲,维多利亚小姐是这一代霍亨渥伦家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坐拥价值一亿金泰的财产和那座出现过三位皇后的古堡。这位小姐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神明宠爱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丈夫来与她分享那些财富。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小姐已经坐在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大腿上。令奥斯卡苦笑不得的是,这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富婆只有八岁,说着一口蹩脚的南方话,嘴里还啃着一颗红灿灿的大苹果。
“春天哪里的苹果?”奥斯卡这样问。
小女孩儿就说,“光明神在昨天夜里让家里的苹果树全都结果了!”
奥斯卡瞪大眼睛。
小女孩儿就知道这位胖叔叔不太相信,“那就这样好了!今天晚上你在后山的树林里等我,咱们一块看光明神!”
望着笑成一团的八区将领,奥斯卡就挠了挠头。“光明神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有啊!”小女孩儿撇开苹果,“他说我在未来会像我的苏拉特姑姑一样成为泰坦的皇后!”
“哦啦……太荣幸了!我是第一个称呼你为陛下的人喽?”奥斯卡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维多利亚似乎当真了,她像一位真正的皇后那样朝男人伸出一双小白手,奥斯卡也就半真半假地吻了一下。结果在场的男人笑得更大声了。
“你们就让这样一位公爵小姐在军区司令部里乱钻吗?”帝国亲王打量着粉雕玉啄地小美人。
八区司令斯图加特将军无奈的苦笑起来,“元帅阁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施卢尔山上地一切都是霍亨渥伦家的。包括我们地司令部,是我们占用了人家的地方在办公!”
老将军逗弄着小美人。他用银匙舀了一点白酒,然后给女孩儿尝了尝,小美人立刻将面孔挤成一团,在骂了一声“老流氓”之后就苦着脸跑开了!
“我的天啊!谁教她的?”奥斯卡真为这位公爵小姐抹了一把汗。
“她爷爷,霍亨渥伦老公爵。南方五省最著名的赌徒。”一位军官这样回答了亲王殿下。
奥斯卡摇了摇头,他对霍亨渥伦不太熟悉,只知道著名地苏拉特皇后,就是被当时的泰坦皇帝处以极刑的那位皇后,她还是当今的三世陛下的祖母。
“当年那桩公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亲王见小家伙跑到别出玩儿了才这样问。
斯图加特将军摇了摇头,“您是一位顶级皇室成员,您不该这样问!我们只知道霍亨渥伦的家族成员在那次事仵之后被清洗得差不多了。”
奥斯卡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确实不适合与军人谈论宫廷里的事,那样做太龌龊。
当天夜里,亲王殿下睡在卫城。他自然没有去赴小美人的约会,才八岁就敢约会男人深更半夜溜进后山的小树林,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奥斯卡真为霍亨渥伦家的未来感到担忧!看来这个家族对继承人地教育不并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严芶。
时至初春。亲王殿下的特种战士终于有了一些空闲,这些在大山里转战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地骑士纷纷换上崭新的春季军服。无所事事的战争机器在山泉里洗脱了一身的杀伐之气,他们还为彼此刮了胡子。浓郁地皂角泡沫顺着溪流飘进山脚下的水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山上来了喜欢泡泡浴的女士。
特种战士为他们的统帅在一处山间的小水池里拦上帷幔。但奥斯卡在见到之后就让他们拆掉了。
“娘们儿才用那玩意呢!”奥斯卡在下水之后还在抱怨这件事。
温柔的阳光点亮了宁静的湖水,山壁上的青苔间耸立着顽强伸出石缝的青草和小松树。想想三个多月的山地围剿,想想遍地危机的寇伊特沙赫……近卫军元帅没入清澈的池水,耳边的水压令他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当他再次钻出水面,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踏响雪地的脚步声、没有流箭穿过耳畔的呼啸声,没有爆炸、没有血光、没有腐尸,也没有……女人?
奥斯卡惊恐的瞪大眼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池边的小人儿。
“你……你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红肿着一双大眼睛的维多利亚刚刚哭过,她就像传统的泰坦美人要求的那样,精致的五官、小巧的下巴、栗褐色的头发、像大海一样深邃的蓝眼睛,而且眼光的湖泊中没有一丝杂质。
“你失约了!我等了好{炫&书&网}久!”
奥斯卡没听懂,他已经忘记晚宴上的约定,他在考虑的是要不要穿上衣服,可他怎么走出水面呢?
“你……你看到我的骑士了吗?”奥斯卡四下望了望,真是见鬼!
卫兵呢?他们怎么没有拦住这个冒失的小鬼头。
维多利亚披开了自己的长发,“他们去找我的发卡了,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奥斯卡阴郁地望着小美人,“是被你攥在手里的那个吗?”
“呀!”小家伙惊叫了一声,她连忙把发卡塞进怀里,还装作不好意思地望着小亲王。“被你发现了!真要感谢你呢!它对我很重要!”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不过他立刻耸起全身的寒毛,原来女孩儿的一双小冰手已经抚上他的胸膛。
“这是什么?”维多利亚好奇地抚摸着男人的伤疤。
“那是都林!”奥斯卡仔细分辨了一下,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疤痕。
“这个呢?”
“那是德意斯!”
“还有呢?”女孩儿不断指点着。
“那是妻女山……那是斯坦茨堡附近地山区……那是勒沃库森……那是德意斯境内的一座栈桥……这个早了,多摩尔加的……”
女孩儿似乎打算记住每一道创口地意义。但太多了,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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