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打算到我的房间,还是先在沙龙里喝一杯?”
菲力普捏了一把俄列少女的屁股,“亲爱地。陪我去喝一杯吧。”
经过掩藏无数小房间的走廊,透过那些小房间里地粗喘和各种不堪入耳的声浪。菲力普和他的相好走进会所沙龙,这又是一间开放的大客厅,摆满沙发和各种精巧的俄列手工制品。
天还没黑。房间里已经遮起厚厚的丝绒窗帘。菲力普来得早了一点,沙龙里还剩下一半座位。他冲会所地老板娘基达诺娃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召唤侍者打开一瓶刀,年的轩尼诗。对于目前的古里安伯爵来说,陈年干邑只是相当于餐前地汤水。
七点一过,客人们陆续进入沙龙,然后就是音乐、艳舞、糖果、喝酒、抽烟、跟各种男人的下作猥亵动作;年轻的、中年的、年老地、结过婚的、离过婚的、没结婚的、商人、文官、法兰人、俄列人、德意斯人、外省人、本地人、阔的、穷的、健康的、有病的、喝醉的、清醒的、温柔的、野蛮的、军人、贵族、平民、大学生……各种地位、各种年龄、各种性格的男人,他们抱着各自的女人,他们的手伸进女人的胸怀和下裳。仔细琢磨、反复不间断的探索,接着仍是音乐、艳舞、糖果、喝酒、抽烟、随时随地的奸淫,直到第二天黎明。
菲力普是在一个月之前爱上这种生活的。他讨厌宫廷里的那些伪君子,讨厌阿莱尼斯公主的那副不冷不热的面孔,所以他在一夜之间就爱上这里,这里的人是那样开朗、那样真实。渴了就喝酒、累了就躺下、不高兴就打架、高兴就找个女人昼夜宣淫,这多快活!
“菲力普,听说你被咱们的总理大臣辞退啦?”
菲力普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都林!这种消息比皇储要加冕传得还快!
“是啊是啊!我被拉舍尔季妥瓦公爵大人辞退了!”
屋里的男人都露出关切的神情,他们叫嚣着再给古里安伯爵开瓶好酒,今晚就不必让伯爵结帐了。
“谢谢大家!谢谢朋友们!”菲力普亲自打开酒瓶,然后给周围的男人们倒满杯子。
“拉舍尔·季妥瓦凭什么这么干?他有什么权利?”一个好事的家伙突然叫嚷起来,“我记得他只不过是阿莱尼斯公主的叔叔的妻子的妹夫,帝国内阁总理大臣……几时轮到他了?”
“可他现在确实是内阁总理大臣!”一个商人打扮的外省人纠正了好事之徒的发言。
“走啊……”菲力普将杯子里的美味一饮而尽,他揽紧怀里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娘们。“论智慧,拉舍尔那个老家伙比不上我的基丝洛娃;论相貌,糟老头子一见就让人作呕,与我的基丝洛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是论床上的表现……”
“怎么……你跟拉舍尔·李妥瓦公爵……”
菲力普将一个靠垫甩向那个打岔的家伙,“我可没和一个糟老头子上过床,但我知道他下面那东西小得可怜——是他的夫人亲口告诉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的男人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狂笑,有的甚至把刚刚入口的酒水喷了一身。
“我得说菲力普……你是好样的!”
“是啊是啊!咱们为老朋友菲力普的离职干一杯吧!这值得庆祝!”
在场的男女纷纷附和,菲力普自然又干掉一杯,这时的他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总理大臣、帝国皇储、宫廷事务、奸懒馋滑的首都贵族,让这一切的一切都去见鬼吧!
古里安伯爵边想边把年轻的妓女抱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他解开裤子的纽扣。将他那壮硕地雄性器官彻底释放。基丝洛娃像焦急地野猫一样,她的喉咙发出轻哼,手上也不闲着。一手撩起裙摆、一手抓住斗志昂扬的阳物,然后……“哦!”两人同时将充满欲望的叹息呼了出来,他们做得那样明目张胆。而坐在他们身边的男女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娱自乐。
“真不明白皇储殿下在搞什么?”一个满脸愁容地文官大声疾呼,“帝国财政已经十分紧张了,阿兰元帅争取到的战争赔款也解决不了财政部和税务部的烂摊子,可你们知道吗?明天!就是明天!明天的加冕典礼要花用六千万金泰。还不算答谢教庭地进贡!”
“说这个干嘛?”有人不乐意了!
“走啊是啊,不说这个。咱们说回总理大臣。那老家伙太有意思啦!”有人提议。
“那家伙没什么可说的,还是看看他手下地那些办事大臣吧!就像神诞节的小丑一样,在公主殿下面前搔首弄姿,恨不得去卖屁股。”
“公主殿下不喜欢屁股!她喜欢这个……”接过话题的古里安伯爵凶猛地顶了一下怀中的基丝洛娃。基丝洛娃立刻蹙紧眉头,她大张着嘴,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叫。她感到男人的尖挺已经撞到体内最深处地一团软肉。
妓女的淫姿浪态很难令男人们联想到帝国储君,但他们是男人。
当一位高贵非凡的女性被代入如此淫秽不堪地画面时,通常都会令这些男人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
“咱们的公主殿下不是聋了就是瞎了!”一个稽稍清醒一点的家伙咬牙切齿地说。“看看她身边地那些暴发户!上一朝的哥斯拉侯爵还用说吗?财政部若是还归他执掌的话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咱们看战前上任的税务大臣。尼古拉维登侯爵是我在都林大学时的同级生,我对大家发誓,他只会个位数的算术。”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男人又发出一阵哄笑,帝国的税务大臣只会个位数的算术。这个笑话难道不是非常好笑吗?
“再看最高检查官!”这个口若悬河的酒客扳下一颗指头,他似乎要把当今的权贵细数一遍。“你们不会相信的,咱们的最高检查官曾经受到非常严厉的指控,那家伙坐过监牢!”
“是什么指控?”喜欢刨根挖底的人忍不住了。
“重婚罪!”
男人们又笑开了,这时酒客也扳下第三颗指头,“主管国务院日常工作的安东尼奥侯爵要靠苏打水和镇静剂才能安安份份地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副手大家都认得,以前是这儿的常客,可现在人家发达了,据说国务院有自己的会所!”
手指头不断扳倒,出现在口水里的大人物越来越多,有见钱眼开的巡兵总长、有爱占小便宜的福利局长、有不爱红妆爱男宠的大主教、还有趋炎附势、四处逢迎的外务大臣。
“听听!看看!未来的女皇陛下任命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
菲力普系上裤扣,他与老相好的情事已经圆满结束了,曾经的皇室机要秘书听到否刚的发言才大睁开充满不屑的眼睛。
“我们只能说女皇陛下太着急了!她急于想把这个帝国的方方面面纳入她的掌握之中,所以她任人为亲,盲目地追求忠诚和奉承!那些谄媚的投机份子虽然能够满足她那成皇成霸的自我优越感,可都林已经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了!”
沙龙里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醉酒的打着鼾、没醉的望着天花板又或身边的女人。
“都林完了!彻底腐烂了!”菲力普最后这样说。
“算了吧古里安伯爵!”一位年轻的大学生突然扬起酒杯,“这都不干咱们的事!咱们来这儿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和外面的事情下地狱!”
“对!咱们喝!”
男人们再次发出刺耳的呼叫,酒瓶在一双双沾满女子体液和各种廉价香水的脏手中传来递去,已被剥成一头白羊的舞娘在男人用膝盖组成的桌面上翻滚,一队老大牙地乐手奏着跑调的舞曲。烟草和大麻在贵族的金制烟缸里像煤灰一样廉价。尽情地喝吧!尽情地跳吧!尽情地折腾怀里的女人吧!
菲力普突然甩开他的老相好,前任皇室机要秘书使劲拍手,“基达诺娃太太,基达诺娃太太!我地小母牛,你得想点办法。大家都快睡着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安排一些刺激的节目!越刺激越好!”
腰肥体胖的基达诺娃艰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胸前那两团山一样的乳肉可以夹住一个小学生,她肚子上地肥油可以炼制几百块肥皂。她的屁股……我地天!那不是屁股!那是灶台,里头是个火盆。
灶里塞满干屎。
“明天就是泰坦皇储的加冕典礼,咱们该庆祝!”俄商会所的老板娘发出一阵类似“哼哼”的声音。
“怎么庆祝?”男人们起哄,不过他们倒不认为这件事多么值得庆祝。
母猪一样的老板娘晃到客室中心,“绅士们!女士们!咱们为什么不能选出一位新的女皇呢?既然大家那么讨厌帝国储君地话。咱们在姑娘们中间选一个,给她加冕……”
“然后呢?然后呢?”男人们被这个提议吸引住了。
“然后?”母猪露出促狭的笑容,“然后就让她做大家的新娘!所有人地新娘!”
“听听!听听!”一个老头儿跳了起来。“多好的提议啊……”
很快,男人们策划的加冕礼就要开始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扮演教宗陛下。一个能说会道地绅士扮演司仪,至于女皇……男人们在央求古里安伯爵,他们都说美丽大方的基丝洛娃最合适。菲力普禁不住撺掇,他就开始央求老相好。做一次大家伙的新娘也没什么,她本来就走干这个的。
基丝洛娃似乎很不情愿,她不是泰坦女皇,但她还是被男人们推到沙龙中央。老教授饰演的教宗陛下给她洒了圣水,其实是葡萄酒,然后就在她身边转着圈地唱圣歌,像神经病人一样神经;还有那个司仪官,看得出他完全不懂皇室加冕典礼的传统,在女皇还未戴上王冠的时候就要在场的男人对俄列妓女进行朝拜。
“那么……”谁能告诉我?我要在庆典上扮演什么角色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好笑地打量着眼前发生的这出喜剧。
室内静了下来,人们都望向凭空出现在门口的近卫军元帅、帝国亲王。菲力普,古里安走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他已经不会思考了,这出喜剧算什么?若是传到阿莱尼斯公主的耳朵里……这走算叛国还是算羞辱皇室呢?按照泰坦法典,有份儿参与这件荒唐事的人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奥……奥斯涅亲王……终于有人认出面前的这位突然驾临的大人物。陆续……也可以说是立刻,明白事理的人都单膝跪了下来。狂欢和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面前这位大人物是皇储殿下的丈夫,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奥斯卡踱进室内,他没理会浑身发抖的菲力普,而是将那位会所老扳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基达诺娃太太?”
“是的……殿下”基达诺娃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作为同行,不想与我打个招呼吗?”奥斯卡打量着这座肉山,他发现这位太太与海怪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应走天生一对。
“同行?”俄商会所的老板娘颤抖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泰坦亲王。“我……我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我……我只是个……”
“您是什么不重要!”奥斯卡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向我解释这件事?”
基达诺娃嗫嚅着唇皮,她觉得口腔干燥,喉咙深处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烧。
“还是……由我向‘克吉勃’派驻泰坦地区的最高长官打个招呼?”奥斯卡促狭地笑着。
基达诺娃眨了眨眼,她突然灵机一动,然后便像撇泼的娘们一样跪了下来。用她那对养育猪崽地大乳房磨蹭亲王殿下的大腿,口里还发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哭嚎。
“我的天啊!光明神原谅我吧……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啊……我是……”
奥斯卡挪开自己地大腿,看来他已经玩够了。“菲力普,你还打算在这儿呆下去吗?”
古里安伯爵猛然醒转,“是……是!殿下!”
奥斯卡和前皇室机要秘书一块儿走出沙龙。俄商会所的女人都不见了,里里外外的走廊里站满全哥武装的近卫军士兵。菲力普打量着这些士兵地面孔,若不是亲王殿下走在前面,估计他现在连大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挪。
门口停着那辆悬挂安鲁图腾的华丽马车。车前车后是那些异族武士,他们帝着蓝色地包头巾。瘦削的手掌全都搭在弯刀的把手上。
奥斯卡在妓院的门洞里停了下来,他转向呆立在身旁的古里安伯爵,菲力普想为自己的罪责解释一番,可他还没开口就得到一个蓄满劲力地大嘴巴。
奥斯卡用森冷的目光打量着栽倒在地口鼻流血的皇庭要员,他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就能令从前那个精明厉害地皇帝机要秘书变成现在这雷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
“这不是为了阿莱尼斯,因为今天的事情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我不追究自然会有人追究。”奥斯卡拎起伯爵的衣领,“我打你是为了已故地三世陛下,三世陛下瞎眼了。他怎么会挑上你这样一个懦夫做他的近身侍臣?”
菲力普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他的牙齿有些松动,嘴里满是腥甜的鲜血,如果他能照照样子。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左脸已经变形了。
“上车!”奥斯卡指了指车门,菲力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后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钻进马车。
奥斯卡跟了上去,他还朝车夫吩咐一声,“汉密尔顿宫!”
汉密尔顿宫?菲力普幻想着那座巨大的宫殿,他对这座宫殿太熟悉了!十年还是十一年?他记不清!总之他在这座代表泰坦最高权利象【炫|书|网】征的宫室里奔走忙碌了好多年,可他得到什么?一纸勒令离职的文书!他知道自己不该抱怨这件事,因为这种事他在从前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可他从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他将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国家、皇室、还有他的帝王,可现在呢?就算打发一条狗也得和颜悦色一些吧?
首都街道空无一人,近卫军已经颁布戒严令,直到明天的新皇加冕典礼完满闭幕之后才会对市民开放街市。
名利场上灯火通明,各家各户都在庆祝,像过神诞节一样庆祝。
新的皇帝代表一个新的时代,尽管名利场上的面孔时常更新,可更新就代表希望,代表淘金之旅上的换乘站。人们在这里聚集,用圆滑的言辞和事故的手腕来往周旋,有些为了混口饭吃,有些为了活得更滋润,还有的为了转瞬即逝的高官后禄。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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