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我也有些担心!”李敏持洛夫将军凑上面孔,“您不认为……即将面对三面围攻的泰坦军部默认您对斯洛文里亚的图谋多少都有些不可思议吗?”
奥斯卡笑了。开心地笑了。“季洛夫,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这走我的荣幸!”俄列将军陪笑起来,说这是抬杠也好、斗争也罢,但现在已经过去了。
“我觉得……你们都不了解泰坦近卫军的统帅——冯休依特阿兰!”
“亲王殿下!”季敏持洛夫再一次擎起酒杯,“我相信……您对我国最高军事议会主席安德列别基耶维奇彼德拉夫斯基元帅地为人也是一知半解!”
“那么……干杯?”奥斯卡端起了自己酒杯。
“是的……干杯!”季敏特洛夫将军微笑着仰起头,那杯高浓度的酒精饮品被他一股脑地倒进胃里。
尽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与来自俄列首都莫塞科的特使达成任何书面又或口头上的协议,但泰坦亲王对此行的结果还是颇为满意,毕竟他已得到俄列王室一位强势人物的示好。与季敏特洛夫将军地一番谈话只能说明俄坦双方拥有达成利益一致的契机,这种契机绝不是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都会出现的!在教历八世纪初,随着政治地势地稳固和军事实力的不断上升,西大陆各个主要君主国扩张和侵略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古老的泰坦和俄列诸省封建大公地联合王国自然走其中的佼佼者。
在会面最末,奥斯卡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俄列王储与德意斯公主的联姻到底促成了怎样的政治协议?
季敏特洛夫这一次倒是很诚恳,他谈到那项秘密协议只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为两国存有争议的领土设立备忘录:二是由德方担保俄列对威典用兵时的中立原则;三是由俄方担保德方对泰坦用兵时的中立原则!
奥斯卡就对李敏特洛夫说。“如果德意斯真的对我国采取强力军事进犯,俄列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李敏特洛夫就对奥斯卡说,“能够威胁到联合王国的金雀花骑士团在泰坦境内。又不在德意斯!”
奥斯卡突发奇想,“如果……威典王国赫赫有名的金雀花骑士团被波西斯人消灭了呢?”
季敏特洛夫似乎早就估计到这种可能,“那么……当德意斯人为了与泰坦针锦相对而抽空北方兵力的时候,我国的最高军事议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宿敌的机会。后来……奥斯卡与俄列将军以及大使馆的陪同人员共进晚餐。在罐牛肉和猪排大餐被扫荡一空的时候,泰坦亲王向季敏持洛夫将军转交了赠送给安娜李敏洛夫娜库列佐夫王后陛下的礼物——一支镶嵌了七枚钻石和无数殊宝的小口径马枪。
季敏特洛夫将军似乎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而在场的俄国公使也为这件侩值连城兼且代表泰坦最高科技的礼物乍舌不已。出于礼节,克吉勃地区负责人只得动用职权援刮了一遍驻坦使馆的珍藏,结果令他很失望。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看不上,更别提面前这位见多识广的皇室要员!最后,季敏持洛夫只得将自己在外放时妹妹送给他地礼物拿了出来。
奥斯卡捧着安娜季敏洛夫娜的画像赞叹不已,他说库列佐夫王后不愧是俄列的珍宝、莫塞科的名殊!不过……最后的最后,泰坦亲王又把画像还给心疼至极的季洛夫将军,他引用了一句东方人地谚语。
意思似乎是“正直的绅士不会夺走他人的宠爱”
说真的,这令季洛夫将军感动至深,他在告别的时候拉扯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手臂,用左近都能听到声音大声对这位异国亲王说,“我欠一个人情!我欠你一个人情!”
至此……奥斯卡就更满意了。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正式的外事活动绝对不会轻易达成目的,而非正式的磋商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迹!这不但是处理国际事务时的惯例,也是为间谍领域遵循的不成文的规定。
就好比……泰坦军情局长刚从俄列大使馆脱身而出,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就从荷茵兰大使馆地一位武官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个在间谍圈子中流传的讯息涉及到法兰王国阿拉贡情报单位的一次秘密行动,但它的具体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在鲁道夫霍斯找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时候,跟随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夫人的一位贴身侍卫已经在距离首都最近地一座兵站里陷入深度昏迷。
一路上,奥斯卡近手残忍地责备自己,如果不是他贪恋儿子的那条会发言的小舌头。薇姿德林也就不会错过日程,她地车队若是离开布隆迪,再走不久就可以得到斯坦贝维尔家族军人的接应,那么……
大概吧,薇姿和小米卡尔持就不会受到袭击。
特勤处长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选择保持沉默,不过在这位精明老辣的间谍头子看来。军情局长的自责多少都有些一厢情愿,因为敌人地攻击迅速而准确,脱离现场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表明潜在的敌人具有在任何地点发动攻势的实力,若是薇姿德林夫人没有在布隆迪镇过夜,车队在路上同样会遭遇凌厉的攻击。
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再次赶到布隆迪的时候已经是1月10号凌晨四点,小镇点亮了所有的水晶灯。泰坦军情持战第一旅已经骑乘快马先一步抵达现场,他们连同地方近卫军将小镇所有的居民全部集中看管起来,并已在亲王殿下抵达之前进行了第一次突审。
持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找到他的主子时,奥斯卡就站在昨天中午与薇姿母子共进午餐的地方,酒店的大餐厅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桌椅断裂、杯盘洒了一地、墙壁上的油画刻着刀痕剑迹、法兰绒地毯上倒卧着卫士的尸体。
追随触目惊心的血迹,奥斯卡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卫士们的抵抗似手越来越激烈,因为每隔几步就会有一具尸休,越往里,尸身上的创口就越明显、血迹就越浓稠。终于,奥斯卡抵达楼层尽头最后一个房间。军情局的医师正在为浑身浴血的威舍尔男爵键补伤口,奥斯卡淡淡地打量了一下紧闭着眼的大跳蚤,然后他就走往对面的房间。
他的薇姿似乎完好如初,这位不惊不慢的主母大人正在为幸存下来的几位苏霍伊武士擦拭不断滴倘在地的血水。
女人转过身就看到面容冷黑的男人,她朝对方摊开手,“对不起!我竟然让他们带走了米卡尔持!对不起!”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看到小儿子的母亲面色如常,可身体上的每根筋腱都在急速抽动,无言的,他抱住了她!薇姿德林感受到情人的体温才涌出满眼的泪水,她无声地抽泣,痛苦地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祸事突然降临。
在另一个房间,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已经开始问讯,他那高瘦的身影完全罩住瑟缩在病床上的威舍尔,至始至终,特务头子也没对满床的鲜血多看一眼。
“时间?”
“午夜!我不太确定,但肯定过了十二点!”
“多少人?”
威舍尔仔细回忆,“不太清楚。但我们每个人都在对付两到三个敌人!”
“那夫人有多少侍卫?”
“二十一个!”
鲁道夫点点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对方的人数在五十到六十之间?”
“差不多!”
特勤处长又想了想,他地声音已经低了下来,“夫人的二十一名侍卫在事发时都在场吗?之前有没有人离岗?有没有人请假?有没有人欠过赌债?有没有人家有急待救治的老母和等着上学的弟妹?”
“没有!没有!”威舍尔男爵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主母大人的护卫都是家族最忠诚的卫士!他们个个都是好样地!不是牺牲了就是在对面房间等待救治!”
鲁道夫霍斯点了点头。似乎问题不会出在苏霍伊内部。
“那么……对方是怎样掠走了夫人的小儿子?”
威舍尔叹息了一声,“那个小家伙本来躲得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就落到地方手里!这时镇外响军号,是附近的兵站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就撤离了,他们人多势众,我和卫士连刻都拿不动。只得看着他们带走了小卡尔!”
鲁道夫了然地颔首,就在他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威舍尔突然抓住他地手臂,而同一时间!房间的大门打开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好气地探进半个身子,他只走隐约看到特勤处长甩开了跳蚤的胳臂。
“阁下,咱们得谈谈!”
鲁道夫连忙点头,他朝床铺上威舍尔男爵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后便追着小亲王的背影走出门去。
望着勘察现场的人群,奥斯卡猛地捶打了一下楼梯扶手,他转向状似无所事事的鲁道夫霍斯。
“伯爵阁下!我得提前通知您。不管薇姿德林夫人的遇袭代表什么,也不管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带走一个四岁大地小男孩儿,你若走不想法兰大使馆在今天清晨血流成河,最好就去问问你在西方的线人。我需要名字和地址!需要与罪魁祸首有关的一切线索!”
“别急……别急!”特勤处长苦笑起来,奥斯涅安鲁真瑞塞特确实有令法兰大使馆在今天早晨血流成河的胆识和魄力。“但是……既然对方拥有人质。那么他们自然会上门谈条件的!”
奥斯卡刚想说点什么,一名军情局的办事官员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殿下!一个流浪儿送来一封信!指名交给您!”
“啊哈!这不就是啦!”鲁道夫霍斯兴高采烈地叫唤起来,不过他得到的是在场地所有军情官员的白眼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淡的瞪视。
亲王殿下拿着信封走进内室。敏感地薇姿德林立刻抢过信纸。
“上面说什么?”奥斯卡蹙紧眉头,他紧抱着手臂,并用军靴不断敲打地板,看来他的冷静和好整以暇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时间、地点、还有交换人质的方式!”薇姿德林懊恼地递还信纸。她没有哭闹、没有乞求、也没像所有妇人那样奔往教堂寻求慰藉。她只是专注地打量着男人地表情,她信任这个男人的手段,更信任他的力量。
“用新式火炮的明细图纸交换我的儿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冷地嗤笑一声,不过他马上转向身边的薇姿,“你身上带着图纸吗?”
“当然!它与我形影不离!”薇姿德林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你想妥协?可对方是谁我们还不清楚,再说绝不与国际上的敌对份子和敌对势力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是帝国的国策,交出图纸就是叛国!你到底想清楚没有?”
这次轮到奥斯卡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一边是我的儿子,一边是那些迟早都要流失的东西,白痴都知道该怎么选!再说了!叛国?你去问问阿莱尼斯!她若是敢这样指责我的话就让她去军事法庭起诉吧!”
“别那么自信!”薇姿德林恼火地别开头,她的状态十分混乱,她的思维也在不断跳跃,这种时候不适合做决定。
“时间是13号正午13点!”奥斯卡瞥了一眼信纸,“他们就不怕这个倒霉的时间会带来恶运吗?”
“至于这个地点……”奥斯卡皱起眉头,他还真不知道“加索斯博物馆”在什么地方。
敲门声突然响起,奥斯卡连忙将书信收到怀里。“进来吧!”
缩在一个大斗篷里的解剖手爱德华先生像鬼魂一样飘进室内,薇姿德林夫人只走看了一眼他那仍在滴血的手掌便像受到刺激一样别开头。
“殿下,现场勘察基本结束了,死人几手不会说话!仅从外表也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和国籍。”
奥斯卡点了点头,执行秘密行动的人多半如此。
“不过……”爱德华一边呻吟一边从斗篷里伸出手臂。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奥斯卡用力掩住鼻子,他绝没想到军情局最厉害的解剖专家会攥着一团破破烂烂并且散发着恶臭的人体器官。
“这走死者的胃!”爱德华医生面无表情地哼了起来,“您看到这些略显明黄色的膏状物了吗?”
奥斯卡后退两步,他的忍耐力和承受力也是有限度的。“我看不清!你就直说了吧!”
“我尝了尝!”爱德华舔了舔嘴唇,“这是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鸡肉,而且我在每名死者的胃袋里面都找到类似的物质!根据这些鸡肉的消化程度,我可以断定这是死者在昨天午餐时食用的,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潜伏在布隆迪又或附近地区,至少有几十只鸡知道这些家伙聚在哪里。”
奥斯卡立刻明白过来,他大力拍了拍爱德华医生的肩膀,“谢谢你老伙计,谢谢你,你帮了大忙!”
解剖手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还是朝亲王殿下稍稍点头。
奥斯卡揽住爱德华,并将自己的嘴唇贴上解剖专家的耳朵。“把这件事转告桑迪,桑迪会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不过记住!这件事只能让桑迪一个人知道!”
爱德华再次点头,然后在亲王殿下松开他之后便转身离去。
奥斯卡最后还是走向静默无助的女人,这个女人在遭逢变故时的态度再一次令他感到惊喜。他朝女人单膝跪地,并像起誓一样举起手指。
“薇姿!我向你发誓!既然那些用我们的孩子进行要挟的家伙喜欢大炮,我就把他们全都塞进炮膛里!到时我来装药,你来调整炮距,小卡尔来点火!你说怎么样?”
薇姿德林苦笑着点头,她只能抱紧男人,不过这并不能让她的心灵获得片刻安宁。
第二十二集 第七章
“陛下!陛下!我为帝国立过功……我在战场流过血……陛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在女皇的书房外等了一刻钟,就在他对这种呼唤和祈求已经厌烦透顶的时候,书房的大门突然敞开了,两名宫廷侍卫将那个制造噪音的家伙拖了出来。
奥斯卡目送着闯祸的可怜虫被驱逐出宫殿,估计接下来等待他的就会是审判和断头台。
“我为帝国立过功……我在战场流过血……”
凄惨的呼叫在宫廷里回荡,从前那些喜好凑热闹的大贵族已经躲进各个房间,他们都知道女皇陛下的心情极为糟糕,也许是为了这起贪污案,也许为了都林附近窜出来的劫匪……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应该保持沉默,不要恭维、不要逢迎、不要做蠢事,刚刚那头猪猡就是因为做了蠢事才被削去爵衔、发配苦役营。
“要不要我割掉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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