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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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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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作战部部长在哪……”

“你等等!”阿莱尼斯喝止了情急的丈夫,她得从头说起:

“拜托奥斯卡,你已经昏睡八天了!首都军部在这期间所能做的事就是互相扯皮。最后是鲁宾元帅命令他们撤离都林斯平原上的预定决战……”

“你说什么?”奥斯卡瞪大眼睛,他被惊得差点由床铺上跳起来,还是帕尔斯使劲儿按住他。“这可麻烦啦!这可麻烦啦!”

阿莱尼斯心疼地抚摸着丈夫的面孔,“不要担心,不要担心,鲁宾元帅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可不会存心打败仗!”

“我得回都林!让我起来!”奥斯卡倔强地坐了起来,但他一抬头就感到一阵眩晕。

“不行!”帝国女皇终于拿出颐指气使的架势。“你就在这儿乖乖躺着,再说部队已经撤下来了,你又伤成这个样子,断然没有再让近卫军掉头回都林的道理!”

“可我总得让战士们知道我没事!”

“你没事?”毒医气恼地望了过来。“我说你死不了并不代表你就再也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了!若是伤口化脓、肌肉感染、低烧不退……这些随便哪一样都能要你地命!”

“算啦!”安东妮突然站了起来,她朝牵挂了大半生的小男人微微一笑,然后她就转向呆站着的阿莱尼斯:“奥斯卡说地对!至少得让追随他的军人知道他正在康复。这很重要!”

“别说废话了!快扶我起来!”

阿莱尼斯看了看倔驴一样的丈夫,又看了看目光淡定的安东妮,她在沉吟一阵之后就朝丈夫伸出手臂。

围绕着巨大地特制马车,近卫军士兵的身影填满了国道左近的旷野。他们对着车身窃窃私语,离得近的都知道摄政王殿下醒来了;离得远的就显得有些夸张,他们以为必然是一个坏消息令十几万人组成的庞大队伍停了下来。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等待了很长时间,车厢终于敞开门,士兵们屏息凝气、伸长脖子,样子就像是在等待一只黑白条纹的东方异兽登临演出场地。

看到了!看到了!那是女皇陛下的裙摆,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最高统帅挨枪子,可那是谁?女皇陛下搀扶着的那个男人到是谁?他步履蹒跚、整个上肢都裹在消毒纱布里!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艰难地步下马车、艰难地踏足地面,他要依靠妻子、保尔、黑魔、13一干人等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

泰坦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双腿发抖、头疼欲裂;刺眼的阳光令他晕眩、千万人的呼吸令他作呕,但他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克服了这一切困难,然后用尽全力挺起胸膛,再然后……他缓缓地、慢慢地、轻轻地举起没有被纱布缠着的那只手臂,利用手腕的动力带动手掌,向目瞪口呆的万千军人挥手致意。

开阔的国道线路两侧鸦雀无声,近卫军战士们都能看到一只高过头颅的手臂在万千人头的中心轻轻挥舞。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谁第一个拔出了腰间的配剑,这支指向天宇的长剑立即成为新地焦点。

一声呐喊突然降临!

“奥斯涅摄政王万岁!”

摄政王殿下万岁的呼声像龙卷风一样扩散开来,在风力席卷而过的地方都扬起了万千支刀枪、在欢呼地海浪漂流而过的地方都举起了万千支手臂。

以巨大地马车为中心。疯狂涌动的洋流由外向内不断推挤,所有人都想亲眼目睹洋流中心发生的奇迹和这个奇迹牵扯到的那位伟大的民族英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虚弱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但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哦啦!是谁朝我打了一枪?我该把他吊死。这家伙耽误了我多少事?”

“欢迎寒舍……亚宁·切尔曼将军!”卢卡斯边说边热情地向马车里地囚徒迎了上去。

帝国军事情报局南方分局长亚宁·切尔曼感到有人摘掉了他的头套,于是他便睁开眼睛。视线大放光明。扑面而来的是鸟语花香和春天的葡萄藤才会发散的气息。

已被拘禁起来的南方分局长任由笑脸盈人的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亲切地拥抱了他,不过卢卡斯接下来的话可不怎么动听。

“嘿老朋友!没吃苦头吧?”

亚宁·切尔曼冷笑了一声,“谢谢你的关心,首都的同事对我还算客气!”

卢卡斯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他也觉得自己地废话实在是多余。

从马车上下来。亚宁·切尔曼终于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阴森的牢房、高壮地打手和72小时不间断的审讯都已经成为往事,现在他走在一条开满明黄色小狮子花的甬道上,左近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草地上遗落着孩子们地玩具,一条血统不明的大狗就在散乱的玩具旁边打瞌睡。

在葡萄架下的餐桌旁,卢卡斯先是瞪了一眼没有等候客人就已开始大咬大嚼的恶魔桑迪,之后他才向“到访”的军情南方分局长发出邀请。

“坐吧老朋友,不要拘束,就像到家一样!”迪亚巴克尔子爵边说边给亚宁·切尔曼拉过一把椅子。

亚宁没有犹豫。即便是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呵呵……很丰盛嘛!都是合我胃口的南方菜!”

“别臭美了!”有些隐忍不住地小恶魔桑迪楠边说边把汤匙朝这个向自己心目中的神明开了一枪的家伙丢了过去。“你以为这是给待宰的猪猡准备的吗?这是给我准备的!你还不配!一点也不配!摄政王殿下真是看错了你!”

亚宁·切尔曼没有理会恶形恶状的桑迪楠,他和桑迪那样的忠狗有着本质的区别,这种区别就是他并不会为某个人或是某件事放弃自己的思想。尽管他的这种思想已经危害到那个他曾立誓效忠的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他拨开了掉在餐桌上的汤匙,自顾自地往餐盘里拣取了番茄荠菜沙司、鱼子酱、甜面包和金光闪闪的烤鸽子。

“无动于衷是吗?”恶魔桑迪忍无可忍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在怒吼的同时已由背后逃出一把黑黝黝的火枪。“这就是你用过的那把,想尝尝什么滋味吗?”

“要么坐下!要么滚出去!”卢卡斯不耐烦地朝身材矮小脾气暴躁的南方人骂了一句。

桑迪哼了一声,他用餐巾抹了一把嘴,“谢谢你的午餐!味道像吃了大便一样!但愿我这样说不会影响你们的胃口!”

“把枪留下!那是证物!”

桑迪就将火枪丢在餐桌上,再用凶狠的眼神分别瞪了瞪卢卡斯和亚宁,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被葡萄藤完全遮挡起来的小餐室。

“抱歉!你知道他的……”卢卡斯向军情南方分局长无可奈何地摊开手。

亚宁·切尔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啊!天底下的那些没脑子、没思想的狗腿子全都是一个样子!”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不知你在抱怨什么!如果没有摄政王殿下的器重,你不会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再说你为摄政王殿下正经做过几件有头有脸的大事情!你知道吗?摄政王殿下在考虑改组军情局,成立独立的国家安全部,你本来很有希望获得更加……”

“别提了!”亚宁·切尔曼摆了摆手,“我在开枪之后没有脱离现场,而是选择被捕,我认为我并亏欠摄政王殿下什么东西。”

卢卡斯又摇了摇头,“辛亚利呢?主母大人的孩子?你不认为摄政王殿下把你投进地狱并不为过吗?”

亚宁吐掉了一块骨头,“你没有证据指认我!”

“那就给我证据!”军情分析处长凑向南方分局长的面孔,“告诉我!经手这数起阴谋的都有哪些人,要一个不漏地告诉我!”

亚宁·切尔曼笑了笑,“看来你对国家安全部部长这个职位很有兴趣,要不然干嘛这么卖力?”

迪亚巴克尔子爵向对方轻蔑地笑了笑,就像亚宁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恶魔桑迪那样没脑子,但他的思想却和帝国南方那些阴谋家的思想有着本质区别,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谋害一个母亲,或者是由背后朝一个女子开枪。

“亚宁!你应该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这样放弃,这对你我、这对摄政王殿下都没什么好处!”

“不是也没什么坏处吗?”亚宁·切尔曼目送不耐烦了的军情分析处长离开了座位。

“那么你只能独自享用午餐了!”

亚宁似乎对卢卡斯的警告无动于衷,他仍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生命中数得上来的这餐丰盛的酒宴。

“你总得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吧?”迪亚巴克尔子爵在就要离开葡萄架的时候又不甘心地转了回来。

“没什么!为了一个理想!”

“什么样的理想?”

“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第三等级议会!让我的孩子、我的别子,和更多像我一样有抱负的人拥有参政议政的权利!”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吭哧半天之后还是无法准确地形容亚宁·切尔曼这个人或是他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卢卡斯只得对这个答案摇头叹息,他轻轻拍了拍留在餐桌上的火枪:

“亚宁,不管怎么说,你若是不合作,就该知道怎么办……”

亚宁点了点头,他终于放下手中的餐具,“是的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卢卡斯终于转身离去。

在军情分析处长走后不久,葡萄架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熟睡中的大狗受到惊吓,它狂叫着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亚宁·切尔曼倒在餐桌上,火枪钩在手里,鲜血从他头上的孔洞喷涌而出,大理石餐桌很快便积满血水。大狗并不在乎这些,它一门心思地向着尸体吠叫个不停。

与此同时,军情分析处长接过小恶魔桑迪楠递过来的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已经勾掉亚宁·切尔曼的名字。

卢卡斯望着名单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真是的!这才是第一个而已……”

第二十九集 第二章

“……第十四个……第十五个……”

虎克艾尔曼上士在数到第十六个荷茵兰狗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头一偏,一支三棱剑就贴着他的耳朵刺空了。脑侧传来一阵十分清凉的感觉,和争抢着攀登城头的敌人鏖战了一个多小时的虎克少尉不禁虚弱地靠倒在一座尸堆上,他摸了摸感到凉飕飕的地方——左耳怎么不见了?

“哈哈!一只耳的野象……”

虎克就朝已被鲜血染红的城砖上吐了一口唾沫,会像刚才那样讥讽他的只有他的长官,一个贵族出身的步兵上校,即使上战场也带着发油和梳子。

艾尔曼上士手拉战斧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很高大,满面横肉,腰腿像水桶一样粗,手臂像拴马桩一样粗壮。

又一名荷茵兰人从搭在城头的扶梯上钻出来了,虎克摇了摇疼痛不止的额头,他的铁臂几乎是下意识地带动战斧砸了下去!那名倒霉的荷茵兰士兵被野象一般强悍胸凶恶的近卫军少尉劈开了整条脊柱,他的尸身分作两半飞入城下的敌群。在要塞墙根儿底下像蚂蚁一样挤作一团的荷茵兰士兵惊叫着让开了死状凄惨的尸体,他们再也不敢从这具扶梯往上闯,因为从这具扶梯上掉下来的士兵没有一个能四肢健全地变作尸体。

“十七……”虎克,艾尔曼虚弱至极地低唤了一声。环顾四周,他的团长、他的大队长都不在了,就连他熟识地战友们也不在了!

艾尔曼上士就是一头孤独的野象。他感到在与狼群奋力搏斗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是还有师长吗?虎克望了一眼那个躲在一队盾牌手后面地贵族子弟,他摇了摇头,那样的家伙在守城地时候还好一些。若是放到旷野里,恐怕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

“虎克!一只耳的野象!再加把劲儿!”

一只耳的野象?虎克讨厌这个称呼!他在盯着自己的师长。师长也在盯着他。虎克不想让师长大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他就摇摇晃晃地从尸堆上站了起来,再提起全身地力气抡起战斧!

“喝呀!”虎克大吼了一声!这声呐喊盖过了战场上所有撕杀搏斗加在一起的音量!荷茵兰人的扶梯被一名血流满面的泰坦军人砸进人群,伴随一阵惊骇的喊叫,蜂拥城头的敌群稀落了少许。

“扬盾!扬盾……”一直躲在盾牌手后面的近卫军师长突然像猴子一样跳了出来。他一边叫喊一边费力地举起一面烫着镶银十字花军徽的铁盾牌。

箭雨如期而至!遍布城头的泰坦战士纷纷缩进盾牌、垛口和藏兵洞,他们惊恐地倾听着箭矢砸落在钢铁和砖石上的声音。

当一轮覆盖式箭袭结束以后,毫发无伤地近卫军师长第一个撤掉掩护,他一边呐喊一边挥起号令旗:

“他们是在掩护攻城部队撤退!箭手!所有的弓箭手都上来!把狗子们留下!让他们尝尝瓦伦卫戍军的厉害!”

不得不说,瓦伦要塞卫戍军第415师师长隆贝里哈森齐上校是个难得地战场指挥官,尽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子弟、尽管他在上战场的时候还把头发抹得油亮、还把胡子修得整整齐齐,但至少佃户出身的虎克上士从来只是抱怨这位师长大人地贵族做派,对他的指挥就从不说三道四。

“放箭!放箭!对准荷茵兰人的屁股!对准他们的生殖器!”

隆贝里哈森齐上校的呼喊在瓦伦要塞城头回荡不绝,盾牌手在前掩护,箭手分作四个梯队。每名放过一箭的士兵都给战友让出位置。撤退中的荷茵兰人冲散了逆袭部队的阵势,泰坦士兵投来的箭矢在几轮急速射之后便放倒了四五百个敌人。

“哈哈!又是一天!”大大咧咧的隆贝里上校推开这个、踢开那个,他径直走到虎克少尉软倒在地的地方。“喂!大块头!一只耳的野象!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和十几个惹火的小娘们发生了性关系!”

虎克没有理会上校师长的讥讽。他讨厌这个自以为是、总喜欢把恶心当好玩儿的贵族子弟。

“415师第二团原地集合!”隆贝里哈森齐似乎并不在乎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步兵上士,他只是专注地打量这段城墙。陆续……倒满一地的尸堆里、被投石砸得缺掉一口的藏兵洞里、落满箭矢的垛口里,三三两两伤痕累累的近卫军士兵互相扶持着走了出来,他们没有心思整队。连从不离身的兵器都是松松垮垮地钩在手里。

“报数吧……”隆贝里上校终于换下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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