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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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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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脸红!尽管女皇陛下没有抱怨,可他毕竟面对着帝国上下的官僚集体,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对总理大臣一职的怠慢。

一大早。王者之路又像平常那样喧闹起来,挂着各式家徽和纹章地马车以及政府各部的公车都从都林城高尚住宅区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巡兵会为这些马车开道,为生计奔波的人群会为这些马车让路,车流通行无阻。直到开上王者之路以后才遇上堵塞。

王者之路能容六辆马车双向并行。堵塞先向并不经常发生,可有些奔丧一般地冒失鬼老是不守规矩,他们要么就是为了紧急事务,要么就是为了赶着会见某位大人物,不过也有自命不凡地大贵族,结果呢……抢道,逆行,直到双向车道被马匹和车厢塞的水泄不通。

这次大堵塞是在帝国教育部办公地和林勃拉街在王者之路的第一个岔路口,看样子是因为右侧车道上过来的马车急于超车。和左向的马车发生刮蹭。不过事故车辆的车体都算完整。除了一位车夫肩膀脱臼,似乎再没有人受伤。

“可你怎么不去死呢?公德在哪?道义在哪?帝国的秩序就是被你这样的家伙给败坏了!”

面对一个年轻人无理取闹似的指责,西斯林·埃弗内罗毕伯爵并没有恼羞成怒。真是开玩笑,他曾是一位功绩斐然地特勤行动长官,他并不会和一个趾高气昂地没谱青年在大街上互相吐吐沫。

“到我的车上来吧!”一位老者突然敞开自己的车门。

聚集在事发地点的人都朝那辆总理事务处的马车望了过去,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不难猜出,那位其貌不扬、老态龙钟地绅士就是一向可有可无的帝国总理大臣,他的马车也被阻在林勃拉街便道的车流里头。

西斯林没有犹豫,他径直走向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先是无可挑剔地向对方行礼,然后才登上总理处的马车。

车门紧闭,街道上的吵嚷声立刻消失不见了。西斯林打量着总理大臣,季妥瓦公爵也在打量面相清奇的中年人,最后他们同时笑了笑,但谁也没有开口,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妥瓦公爵的健康状况并没有完全好转,他一手抓着大把药片,一手端着香浓的可可茶,当老人愁眉苦脸地吞掉药片之后,他终于冲中年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要不要来一杯?”

西斯林望了一眼车窗外头,堵塞并没有缓解,北方来的寒风在街头肆虐,这个早上注定一事无成,“好的!谢谢您的款待。”

老人亲自为埃弗内罗毕取来茶叶,又填成一大勺可可脂,西斯林千恩万谢地接到手里,在搅动饮品的时候,他留心看了一眼内阁总理大臣的公事袋,由于塞的太满,叠压起来的文件撑开了袋口……不得了!都是标记红色字母的紧急事务函。

“看来是我的冒失耽搁了您宝贵的时间!”西斯林有些难堪的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其实他也是为了一件极机密极紧急的时间才嘱咐车夫动作快一些,结果首都的交通偏偏给他惹麻烦。

“不要紧……”拉舍尔·季妥瓦摇了摇头,“迟到是一门艺术,假使你在途中遇到阻碍,你就得区面对它、解决它,然后在继续前进,这样问题才不会越积越多。所以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迟到的过程,比方说现在……”

帝国总理大臣拍了拍塞满文件的帆布袋子,“上午八点的内阁例会要讨论政府对打量闲散武装人员的安置办法,这涉及到许多地方贵族的权益,也决定着许多战争功臣的命运,你说我该不该迟到?”

西斯林。埃弗内罗毕突然有些激动地望向老公爵,“再次感谢您的关爱,从小到大……特别是在担任公职之后,印象中还没有人肯为我指点迷津,也没有人教晓我如何处理公务。”

“怎么会?难道你是自学成才?”

西斯林被老公爵的玩笑话逗乐了,他确实不是自学成才,但他无疑是个极为聪明的聪明人:“如果我没猜错的化……您在指导我该怎么面对疑难问题,特别是路上的障碍。”

老人点了点头,“看来奥斯卡相中你的确有他的道理。但你知道吗?摄政王殿下在与我探讨你地安置问题时,我可对你投了反对票。”

西斯林听到这番话之后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他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位老人比起来,无论是智慧还是打理政务的手腕上都有很大的差距:

“能告诉我原因吗?”

总理大臣指了指那个还在刮蹭马车旁边大声诅咒地年轻人。“聪明人之所以被人认作聪明。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言、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西斯林摇了摇头,“不尽然,就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来说,如果你把话藏在心里,他会很不愉快;如果没有人大胆地指正他的过失,那么这个保持沉默的聪明人就是国家的罪人!”

“我的天!”内阁总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很难相信你居然从英格斯特活着回来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西斯林大惑不解。

老人露出狡猾的笑容。他点燃一支只剩下尾巴的雪茄烟。“有一点你得记紧了!再也不要拿自己侍奉的主人做比喻。不管这个比喻是好是坏!”

西斯林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很好理解。

“若是换个说法……你来看看这支烟!”季妥瓦老公爵一边说一边喷了一口刺鼻地烟气,“你吸一口,雪茄自然会冒烟,可你要不吸,烟草只要仍在燃烧一样会冒烟!所以说呢!吸烟有害健康。只要它在燃烧,就让那些敢作敢为地人帮你吸一口,这对你自己一点坏处也没有,对摄政王来说也是有利无害。”

“抱歉……”埃弗内罗毕伯爵尴尬地摇了摇头,“我……我不太明白。““是啊!很少有人明白这个道理!”总理大臣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在我之后,内阁必须交给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来打理,这个人必须具备敏锐的政治嗅觉、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和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可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必须要凶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没有这种品质,他很难为帝国的困境打开局面,也很难把处在王朝过渡期的泰坦引入平稳发展的正确轨道,甚至可以说,奥斯涅摄政王要是找错了人选,他的统治就有瓦解的危 3ǔωω。cōm险。”

“首都还有您在主持大局呀!”西斯林诚恳地恭维着老公爵,“在我看来,那些诋毁您的蠢货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没有您在内阁事务处主持工作,帝国的政府运作就会在一天之内陷入瘫痪。”

老人无奈地摇头叹息:“不会太久了!帝国境内几位最著名的心血管专家同时告诉我……我的心脏至多能够撑到明年夏天!”

“抱歉……”西斯林不再言语,他望着老人的目光充满敬佩,不过更多的是自己对总理大臣这个职位的感悟。

“你要做那个敢说话的聪明人?还是做那个喜欢保持沉默的聪明人?”

埃弗内罗毕苦笑着摊开手,“那得看是什么事!于国计民生,恐怕我一定会开口;于无伤大雅的那类小事,我想也没必要和人争执。”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帝国总理大臣恨铁不成钢地叫了起来,“并不是不要你说话,而是要你留意说话的时机和说话的人!哪怕你用金泰请一个人为你说话,你也不能自己冒风险,那得不偿失!”

西斯林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总理大臣阁下,您还是在绕圈子,我还是无法理解您所说的这个说话的问题。说话的人选和时机就那么重要?”

“这是都林!这是帝国最高执政机关!”季妥瓦公爵疾言厉色地瞪着始终不肯开窍的中年人。“在这个地方!只有军人会看你怎么做,不会听你怎么说;而政客,特别身居高位要职的大人物,他们正好相反!他们只会听你怎么说,对你的做法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大家在私底下都不干净,除非你想除掉某个碍眼的家伙,要不然……很少有人会拿舌头当利剑!”

西斯林没有言语。他对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不是不理解,但他无法忽视沉默对帝国政务造成的危害。

“我这里正好有个机会,你可以把这个机会当成是一次试验,敢不敢应战?”老公爵突然用挑衅的眼光打量中年人。

西斯林并不是白痴或是莽撞的毛头小伙子。他已经意识到危 3ǔωω。cōm险正在迫近。但又觉得季妥瓦公爵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这个试验应该能够教晓你怎样看待一件棘手地非常事件,你知道吗?身居要职,你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机、各种各样的麻烦,无论你如何应对,道理还是那个——在别人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地方,为你的主人把事件理顺清楚、把麻烦化解于无形。这才是一个成功的总理大臣该做的事情。”

“我在听着……”

“这个试验……”老人突然急剧地喘息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往嘴里倒了一大把药片。就在埃弗内罗毕伯爵要钻出马车大声求救地时候。季妥瓦老公爵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常态了。

“这个试验关系到帝国未来地命运,关系到每一个泰坦人地福祉,关系到……”总理大臣看到了中年人的那副心惊胆寒的模样,他干脆摆了摆手,“算了我可以说的简单一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面临的最重大的问题一方面是他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就是南方分离势力的挑战!是时候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了,对峙和无休止的清洗暗杀都不是办法,这一点摄政王殿下和南方人都很清楚,可他们就是无法收手,所以……有人得站出来说话!”

“说什么?”

“很简单!机会是现成的,双方得坐下来谈谈!”

“谈?怎么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怒瞪着眼前这名面相讨厌的高级军官,如果对方不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集群司令,他就会把手里的起司蛋糕丢在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脸上,再把他关进紧闭所,一直等到他自然腐烂。

“我同意摄政王殿下的观点!”又一名高级军官从大圆桌上站了起来,军事会议现场的大人物们纷纷打起精神,原来是作战部部长拉里勃兰上将亲自出面:

“殿下!在座的各位同僚!”拉里勃兰将军一边说一边掐掉了手上的雪茄烟。“与德意斯人根本没得谈,帝国若是发出谈判的请求,这只会让野蛮人认为我们软弱无能!再说德意斯人根本没有谈判的打算!他们虽然放弃了侵略我国北方占据的大片地域,可他们仍用接近40个师的兵力牢牢控制着慕尼黑省!只要我们暴露一点点先期发动反攻的势头,他们就会从东北方开辟的无人区发起强有力的反击作战!”

“之不知道到底是谁软弱无能!”已经受到摄政王训斥的那位军官似乎仍不打算放弃,他依然保持着挺胸抬头无所顾忌的军姿,“殿下!先生们!如果大家到过北方,相信你们都会发现,德意斯人并没有像历史上发动的任何一次对坦战争一样大肆破坏我们的基础设施和城镇,这种状况十分罕见,给人的感觉就像……就像饮血的野蛮人突然进化到文明阶段!”

“这又说明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名集群军长官的轻蔑……无论如何,北方集团军群在克拉苏斯。波莱斯拉夫上将的领导下几近全军覆没,这是事实。

“这说明德意斯人还是把目光放在谈判上!”克拉苏斯斩钉截铁地说,“若是像拉里勃兰将军说的那样,如果德意斯人没有谈判的打算,他们就会毁灭前进路的一切,在撤退的时候还会掳走妇女、屠杀青壮年,再把所有高过车轮的孩子送进荒山!”

“有道理……”几名北方军系的军官小声附和起来,但在赢得了第二次为国保卫战争的首都同事面前,他们并没有发言权。

“谈判?那又怎样?”奥斯卡有些不耐烦,“如果谈判能解决问题的话为什么还会有战争?即使德意斯人没有过分破坏北方地乡村和市镇。但我们的军事损耗怎么办?我们能在短时间建造一座新的杰不伦要塞吗?减员达七成的北方军能在一个月恢复建制吗?”

克拉苏斯颓然坐倒在他地席位上,减员达七成?减员达七成!他对这个数字并无怀疑,而且他相信真正地统计结果比这个数字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北方战士的血汇成博坦河,战士的尸首散落在北方每一块土地上!克拉苏斯是北方军的总司令。他是那个要对这幕惨剧负责的人。他还年轻,他还有梦,可德意斯人打垮了他的部队,也粉碎了他地人生。

“关于德意斯方面地军务事宜……最高军部另有决断!”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平静地打量着近卫军历史上最年轻地军群指挥官,“我这里有一项新的人事安排,是关于原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拉苏斯·波莱斯拉夫上将……”

“呵呵……”克拉苏斯苦笑着摇头,摄政王殿下已经用“原北方集团军总参谋长”这个词汇。

“我服从最高军部的排遣……”

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时年三十岁的波莱斯拉夫上将孤身起立。他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军姿。不过这一次,首都军部地同僚们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罗曼教廷会动员一支数量惊人的圣殿骑士武装进驻斯洛文里亚”,奥斯卡说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对教廷在安鲁家门口进行的肮脏勾当极为敏感。

“你的任务是协助斯洛文里亚总督建立一支以侍奉神明为第一要务的正规化武装,这支部队由你行使指挥权。并有我代表安鲁军统当局向你移交斯洛文里亚军务的全权处治权。”

“问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匆忙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我不是一个军事顾问?”克拉苏斯仍对这个新的命令搞不清状况。

“不!你不是,我甚至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一位近卫军上将,是帝国现役军人中不可多得的战场指挥官!”

克拉苏斯呆愣在原地,他始终一位最高统帅把自己看作是一个输光得精光的可怜虫、又或是一个差点造就全军覆没的败亡之将。

“要对自己有信心!”帝国摄政王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斯洛文里亚军务大臣身边,还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相信……应该说这里说有的高级军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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