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骏和晓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你心里明白!”
“我明白什么了?”
晓桥坏坏一笑,点着羽茗胸膛说:“从打进车门起,我和子骏一路都在和小凤说长道短,你小子倒自在,不说话便算了,还一路瞅着人家小凤看,眼睛都直了!别说兄弟们不关照你,小凤不仅长得好,现在更加是大老板了,谁泡了他,谁就是财色兼收!她身旁的位子正空着,你快去干事吧,我和子骏不陪你玩了!”
羽茗无法,也是他心中有意,便坐到小凤身边去。此时的小凤正拿着手机在发短信,心里正想事儿,冷不防羽茗坐在身边,她呆了两秒,暗往子骏晓桥那边溜了眼,心中已领会到七分。
“羽茗哥。”小凤微笑说,有意往羽茗的眼睛上看,目光直勾勾的,毫不回避。羽茗毕竟心虚,像挨了一耳光似的,脸红去一片。
“车上……车上没位子了……”他乱七八糟地说。小凤暗溜溜满车的空位,若无其事地一点头:
“车上……车上的确没有位子了。”
说完,她把舌头暗伸了伸。
小巴一路往前开。苏樱、邹蓉和剑光一路向小青讲述着昨晚BBQ的事,并大赞小巫女如何如何利害。小巫女是小青的徒弟,徒弟威风,做师父的也有面子,可小青哪儿高兴得起来呀,一头心猿意马地在听,一头不时去望子骏,可子骏根本无动于衷。这边厢小青芳心寂寞,那边厢羽茗同样在犯寂寞——
“你发短信呀?”羽茗傻头傻脑地问小凤。小凤瞟了他一眼,只应:
“哦。”
“发给男朋友?”
“哦。”
羽茗心碎。“他……他对你好不好?”
“哦。”
“一定……一定很帅吧。”
“哦。”
羽茗挠挠头,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哦’?”
小凤放下电话,嫣然说:“刚才早餐我吃太饱了,所以在打嗝。”
“……”
小巴一路往前开。羽茗再忍受不了和小凤如此没有默契的搭讪,他心里压抑极了,又看见石千正和女孩子聊得起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大喊:
“张石千!”
石千吓一大跳,“啥……啥事?”
羽茗凶巴巴地喊:“你倒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呀?是不是想半路把我们全放下去!”
“瞧你说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去海边渡假。”
“既然去海边,为什么走这条路?这条路是上山的路!”
听羽茗一嚷嚷,小青也想起来,对石千说:“司机是不是开错路了?这条路一直上山,根本不对。”
石千摆摆手,“没错,是我叫司机开的。”
“为什么?”
“别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青遂不再问。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转过一个弯,沿山脚下的公路开了两分钟。这一带是“云林山庄”的地域,有钱人家都爱在“云林山庄”里买小别墅。这里风景优雅,精致迷人,大家都望向窗外赏景,这时侯,小巴停住了。石千探出车窗去,招手不知对谁喊:
“在这里!快上车呀!”
大家都在想:这鬼张石千,不知又搭上哪位死了老公的富婆了。不多时,车门打开——人未上车,香气先飘进车厢,然后见一头戴小圆帽,身穿碎花裙的年青女子笑盈盈地上车来。小青一见她,忍不住嘀咕:“这么年青漂亮的寡妇呀——她老公没准是她杀的……”还没嘀咕完,车厢后部的子骏忽然喊起来:
“果果?!”
女子听见喊,第一眼先往子骏望去——“呀!”她又惊又喜地说,“你不是小骏哥吗?原来你没死!”说完丢下行囊飞扑上去,猝不及防和子骏来个拥抱。一车人全傻眼了,小青更傻眼——倒不是因为自己情郎和别的女人拥抱,吃醋了,而是她终于认出那女子来:
“少霞姐!”
不错,她就是林少霞,也叫林果果。原来三年前少霞出国去委内瑞拉之后,石千每星期都写一封情信给她,从未间断过。不久前,少霞在委内瑞拉的姑妈病逝了,姑妈的丈夫早去逝,膝下也没有子嗣,遗产全留给了少霞。少霞处理完姑妈的后事,又把姑妈生前开的美容院转给别人,然后依姑妈的遗言把她的骨灰带回国安葬。这次回来,少霞决定不再走了,选择留在石千的身边。少霞回国半个月了,在“林云山庄”买了间小别墅。石千想给大家一个突然惊喜,因此迟迟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石千和少霞有情人终成绻属,大家都替他们高兴。小青凑近石千身边说:“石千哥,你终于和少霞姐在一起了。现在,你也不恨子骏了,对吗?”
石千诚挚地笑笑,“我老早就没恨他了,我说恨他,全是闹着玩的。”
小青也笑,眼珠子一转,又说:“哥,以后你一定会很寂寞的。”
“为什么?”
“因为你再不可以泡妞了~~”
石千一怔,一拍大腿说:“唉呀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真蠢啊真蠢!我张某人不泡妞,比死还难受!——不如,我叫少霞回委内瑞拉去吧,你说好不好?”
说完,兄妹俩都笑了起来。
一百二十三 缘来如此
车再没有走弯路,一直开到海边。
今天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天也蓝蓝,海也蓝蓝。这片海,是小青三年前到过的那片海(也正因为作者描写过这片海,所以本次不再多做风景描写)。海边那间民宿式小旅店和三年前稍有变化——老板没有变,多了个调皮的小孙子。他快两岁了,很可爱,已学会了和漂亮姑娘亲嘴了。小旅店的外墙重新粉刷过一遍,客房布置仍和以前一样。客房虽少,但石千一早已打电话向老板预订好房间了,不愁没房住。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游泳享受日光浴,但在此之前,先得把房间分配好。石千是这次渡假的组织者,他领过钥匙,逐一派发给各位:
“为了节省开支,而且客房也不太够,所以大家将就点,两人一间房。首先是我和少霞一间,然后是庐峰和于燕一间——”他把一条钥匙交给庐峰,“晚上小声点,别弄太响喔!——可盈,你和晓桥是一对吗?……不是啊,那么晓桥和骏哥一间房吧。接下来是小青,你和影莹一间房。静眉和小凤是老同学,正好一间房。羽茗和剑光一间房。苏樱和邹蓉一间房。剩下可盈,没人和你作伴了,你自己一间吧。”
“我自己一间呀?太好了,没人和我争床!嘻嘻。”
众人各自领钥匙上房间,然而小青就愣住了——按照分房原则,情侣同一房间:石千和少霞,庐峰和于燕——“搞什么嘛,我和子骏不是情侣吗?为什么偏把我和子骏拆开?”她一把揪过石千,低声怨:“不行,房间要重新分!”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青想和子骏睡一起,但这种要求,女孩家家的不好说出口,只是支唔。石千早明白她的意思了,却装傻,说:“没事就别来烦我。快上房换衣服,大伙儿一块去游泳吧。”
说完他一溜烟儿上房间去了。小青怔在原地,气道:“这死人张石千,还说帮我呢,原来尽捉弄我!”
快乐时光易过。下午,石千为了准备晚上的篝火宴会,和少霞一起跟着老板到镇上进货去了,其他人也各有活动:子骏领着苏樱、邹蓉、剑光在海滩上做沙雕玩,晓桥、羽茗、静眉、小凤四人在太阳伞下打麻将,可盈喜欢孩子,带着老板的小孙子到处疯,庐峰和于燕享受二人世界,只剩下小青……
小青快闷出烟来了,无法,她只好跟着老板娘学烧海鲜。
渡假的压轴好戏是晚上的篝火宴会。下午,石千和少霞跟老板一道买了许多食物回来,当然也包括石千最拿手的“叫化子鸡”。小青跟老板娘学烧了一下午海鲜,已略有小成,现在主动担任起大厨,老板的儿媳妇在旁帮忙指点。老板乐得清闲,于是又抱起他那把吉他开始献唱。原来老板不只会唱老歌,还学了不少有意思的新歌,比如《恋爱初体验》和《I BELIEVE》。说到唱歌,小青首先想到的就是石千,三年前他唱的色情歌曲至今还令小青一想起来就捧腹,遂丢去根鸡骨头让石千做麦克风,石千当然不推辞,对老板说声“老板,请弹《好心分手》的曲子。”老板还记得石千的歌声,欣然伴奏,石千往正中央一站,假装出一副相当陶醉的死相在唱:
“你没有想过我会说不做,因为你没有戴上安全套……”——只头一句,众人已被他逗得笑倒。“虽然我很想做想和你来做,可是你不戴套让我好烦恼。我怕的比你多陪你睡觉真恐怖,怀了孕中了招我已试过十多回,你要做就戴套做个负责的男人,不戴套,请睡觉。——求你戴上安全套,就算水货也还好,防性病爱滋病,安全措施要做好,你也好我也好,性爱从此甜蜜了,男人就应该负责任,女人也愿陪你睡觉……”
原来石千正在向大家灌输安全意识,众人笑得一片扑腾。石千转转眼珠,把手中鸡骨头转给子骏,说:“骏哥,你贵为花花君子,唱色情歌曲必有一套!乘此良宵美景,佳人簇怀,也来一段吧。”
“来!”子骏爽快接过鸡骨头,对老板道,“老校长,请弹《甜蜜蜜》。”
原来老板曾是七十一中的校长——因为他被大魔头搞垮台了,所以才到这里来开旅店——固子骏称他老校长。伴奏开始,子骏叹了一口气,唱道:
“好学生,什么是好学生?见到美女停下瞧一瞧,阿婆也瞧一瞧。在学校,好学生在学校,见到老师马上调头跑,老师别想唠叨。我——爱——打电脑!电脑里面有很多游戏,打机比读书过瘾,打机!上网!好学生不能少!好学生,好学生不睡觉,年纪小小发育发得早,为妞儿睡不着。没——妞——最苦恼!
“喜欢你,喜欢就告诉你,好学生不兴暗恋那套,性知识学得早。你——们——管不着!我学抽烟你们管不着,酒钱还向老爸要,开房!上床!好学生试得早!好学生,这个年代不少,男生女生都不少,联合校会最好。入——会——前途好!”
严格地说,子骏这首歌根本不是笑话,而是他做老师半年以来的感触。子骏唱后,大家轮流献唱,晓桥一边拍掌打拍,一边和羽茗说:“羽茗,小凤她对你有意思吗?”
“唉……”羽茗沮丧地说,“别提了,我已死心了……”
晓桥说:“不要轻易放弃,再做做努力吧。”
“算了,我笨嘴笨舌的,吓着了她,往后还要不要见面了?她条件那么好,不会看上我的,算了……”
晓桥望望小凤,她正和可盈交头接耳聊得起劲。看见可盈,晓桥心头一阵苦涩,“羽茗。”正是惺惺相惜,他拿起椰子酒,“我和你干一杯。”
“好。”
酒杯一碰,各自饮尽,两人一抹嘴,发出一阵畅快地大笑。正是笑者无心,闻者有意,可盈和小凤对做个鬼脸,掩嘴窃笑说“那两个傻瓜蛋!”晓桥羽茗你一杯我一杯痛饮,几杯下肚,不觉心头发热。羽茗从怀里掏出烟盒——这烟盒是上次在酒吧捡到的那个银制烟盒——“这烟盒有给你带来好运吗?”晓桥问。羽茗摇摇头说:“倒不觉得。不过,管它是吉是凶呢,来,抽一支!”
两人点上烟,这时,不知哪儿伸来的一只嫩手一把就抢过烟盒去。“小凤?你干什么?”羽茗不解地看着小凤,小凤仔细端详着烟盒,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她的脸像变魔术一般,袭上一朵红云,双眸里且羞且喜。
“原来……”她呐呐说,“原来是你?……”
“我?我怎么了?”羽茗迷惑不已。小凤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问道:
“你是不是经常上网聊天?”
“是——怎么了?”
“哦……”小凤深深看了羽茗一眼,“我没事了……”说完,她忸怩地一笑,放下烟盒,喜滋滋地去了,那骚样,好像个刚初恋的丫头。羽茗和晓桥目瞪神呆,晓桥想到什么,唤声:
“小青,你来一下!”
小青只顾着烧海鲜给大家吃,反把自己的肚子忘了,现在正在狼吞虎咽地赶搭末班车。她一手捏着只蟹钳,一手拿着个夹蟹剪子,“咔嚓咔嚓”剪着,走过来问:“晓桥哥,你叫我?”
剪蟹这种粗活尚要女孩劳神,可见子骏在故意冷落小青。晓桥帮她剪蟹,问:“小凤她怎么了?她看见这个烟盒后,就表现得奇奇怪怪的,你知道原因吗?”
小青接过烟盒看看,“咦,这烟盒好眼熟?”
“当然眼熟啦,它本来就是你的。”
“噢,我想起来了!不过,这烟盒也不是我的,我不吸烟,要烟盒干什么?它是我捡到的,因为我看它挺华丽的,有心送给子骏,不过子骏转赠给羽茗哥你了。”
“它是哪里捡到的?”
“好像是……是……对了!是洗手间捡的!”
“耶?洗手间!”晓桥羽茗一起摔倒。小青顽皮地说:“洗手间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捡呢!比如手机啦、钥匙啦、钱包啦、眼镜啦什么的,它们都是人们在洗手后忘在洗手台上的,并不是你们想像的从厕所里掏出来的。”
“呼……这么说,这烟盒有可能是小凤的喽?”
晓桥说:“八成就是。不过,她刚才问你有没有经常上网聊天又是什么意思?”
羽茗不明。小青说:“小凤姐她经常上网聊天,她曾对我说,有个网友和她很谈得来,对方的网名叫‘我不是街边的狗’。”“狗”字一说完,羽茗吃一大惊:
“‘我不是街边的狗’?这不是张石千那小子常用的网名吗?”
晓桥一下省悟,“莫非这烟盒和石千有关?快去问问!”
三人马上提审石千,石千供认不讳,说道:“对,这是我最常用的网名——独一无二吧——除了这个名字外,比较常用的还有‘上帝的女朋友’,‘布兰妮的奸夫’,‘一块二毛钱’。这只烟盒嘛,是我以前某个旧相好给的,我有两只,一只在家里放着,一只送人了……送给谁?嗯……嗯……让我想想……”他抓头想了半天,终于很爽快地说——“我忘了。”
众人一摔。小青K他一拳道:“一定要想起来!这很重要!”晓桥进一步问:“是送给了小凤吗?”
“小凤?不是不是。”石千说,“若是送给她了,我会忘吗?你们别吵吵,让我好好想想……肯定是送给女人不会错,可我认识的女人太多了,她们都跟我睡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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