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锦宿的心脏坐了一回过山车,先是掉进了谷底,后又猛地升上来,“你的意思是……”
雨滢笑了,这笑声像是忍了好{炫&书&网}久后才发出的。她声音不大,却是非常清晰的:“我今晚上去帮你补课。”紧接着,电话里便“嘟、嘟”地响。锦宿空拿着话筒足足呆了五分钟,突然一跳而起——
“帅耶!我泡到了班花!!”
——就这样,锦宿和雨滢开始了。在雨滢细心的帮助和温存的鼓励下,锦宿顺利的通过了补考大关。他当着教务科众老师的面把自己先前写的保证书撕得粉碎,然后拉着雨滢的手一口气冲上教学楼楼顶,和雨滢一起将纸屑来个天女散花!
当学生们看见这一对时,他们不得不佩服子骏的先见之明——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虽然没人敢承认早恋属于爱情的范畴,但不能否认的是,它往往和爱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百三十七 有条恶狗
锦宿和书仁都成双成队了,这下可大大刺激了乃是单身寡佬的帅哥齐恺。中午子骏约三条枪去东方餐厅吃饭时,总也找不见齐恺,宝雯遂算了一卦,曰:“齐恺心有不甘,跑去泡妞了,目标是新民生中学的有校花之称的美女——傅春闻!”——呼!齐恺这小子好大的胃口!
既然齐恺要泡妞,大伙也不等他了,先开饭。大家边吃边向子骏讲述着这三个星期来学校和联合校会发生的趣闻,忽然,只见郑凯文一头冲进餐厅来,慌失失对子骏等人说:
“不好啦、不好啦!齐恺他——唉唷!”话才说了一半,凯文“扑”地摔了一跌。——众所周知,春闻这妞儿傲得很,又有些暴力倾向,男生们想泡她,除非貌胜潘安,才过唐寅,搞笑过周星驰,否则难!难!!难!!!见凯文如此惊惶,没准是齐恺把春闻缠烦了,被春闻抓去“人猪”!众人扶起凯文,凯文这才交代清楚道:“齐恺……齐恺他被……被狗给咬了!”
齐恺被狗咬了?真让人哭笑不得,众人立即跟凯文赶去。大家顺着小路一阵疾跑,远远听见一条恶犬的吠声和几个男生嚷嚷的喊声。大家闻声跑去,只见一条黑狗在一棵树下乱跳乱扑,它身形硕大,探起前肢,几乎有一人高。树叶纷落一地,树上正坐着一个人,不是齐恺是谁?他双手抱着树杆,吓得脸都白了,咿咿呀呀地乱叫。十多步开外,三侠正拿着树枝围着狗转,却不敢近身,春闻躲在稍远的地方指手划脚地喊。锦宿向大家吆喝一声,拿起石子往黑狗扔,大家纷纷效仿,刹时间石如雨落,可那狗像上辈子和齐恺有仇似的,嘴角流涎双目发青,照样守着齐恺寸步不退,竟毫不为石块所动。子骏问春闻: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狗为什么要追齐恺?”
春闻说:“我和齐恺路过前面的村子,那狗不知是哪家人养的,一个劲地冲我们吠,齐恺不听我说,非要用石子去扔它,结果被那狗一路地追,还咬了齐恺一口,他裤子都被咬破了。最后齐恺爬到了树上去,刚好郑凯文路过这里,我叫他去搬救兵,三侠他们先来了,接着你们也来了。干姐夫,那狗凶极了,就是认定齐恺不放,这可怎么办呀?”
子骏看出来了,那狗是一条怀了孕的母狗——怀孕时的狗是最凶恶的!这一带是农村,虽然这几年农气大减,但仍有许多户都保留有养狗看家的习惯。狗和学生们接触多了,学生们有时还会丢点吃不完的包子喂狗,彼此都熟悉,向来相安无事。这一带的狗,子骏都认得,只这条黑狗眼生,想必是某户新养的,因为它初来报到,没见过世面,还以为齐恺和星璇是贼(学生们爱操近路,从人家的院子里走会比较近一点),就乱叫,再加上齐恺想在星璇面前逞逞能,去挑衅那狗,所以才会被狗追住不放。那狗对齐恺“情有独钟”,大家又不敢贸然近身,因此无计可施,子骏问大家道:
“你们当中谁的百米速度最快?”
论短跑,女生自然没戏,小良刚想举手,但被凯文占了先,说:“当然是我最快!怎么了?”子骏指着狗对凯文说:“既然你跑得最快,那么就由你去把狗引开,好让齐恺脱身。”众人大笑,凯文忙闪开去,晦气道:“开什么玩笑!我才不送那个死呢!——我还是处男,现在就死了太亏!”众人又复大笑, 就在这时,只听“扑哒”一声,一只鞋从天而降,掉在尘埃,那边厢齐恺冲这边乱喊。原来大家只顾逗笑了,齐恺又怕又急,气得扔了只鞋子过来,大家这才重新惦记起他。子骏问:
“谁知道那条狗是哪家人养的?”
因是初来新狗,大家都不和道它的来历。宝雯当即算了一卦,说:“这是村长家的狗,名叫‘来福’。”子骏便叫锦宿和书仁去叫村长来收狗。不多时,村长赶到,可那狗凶恶难治,村长用竹竿拼命打它,它还是不肯罢休,这时村长的老婆来了,拿起一桶水往狗身上一泼——这招儿真灵,它霎时火气全消,悻悻地让村长套起。村长老婆责怪村长道:“我早说这畜生凶恶难驯,不要养,你却贪它肚里的狗崽,想泡酒喝。瞧,这下出事了吧!”村长喏喏无言。众人救下齐恺,查看他的伤势,幸好他的裤子厚,只擦破点皮。村长和他老婆正想开溜,子骏眼尖,带领学生把村长两夫妻围了,说是“纵狗行凶,咬伤学生,该赔医药费!”村长家开了间餐厅,收入大半来自……学生,因此不敢得罪学生,况且还有老师在场,遂乖乖赔了医药费,子骏这才罢休,护送齐恺回校治伤。学生随之散去,只三侠意犹未尽,交头接耳的不知商量些什么大计。
因为齐恺“打狗救美”的事,他在春闻面前得了个彩头,此后几天里,两人走得颇近。不过齐恺最后都没和春闻交往,原因是春闻有暴力倾向:人前是淑女,人后是夜叉,齐恺怕做“周书仁第二”(被老婆欺负),所以草草和春闻认了干兄妹了事。齐恺的泡妞大计,就此没有了下文。
一百三十八 家庭教师
教师节前后,市教育局对本市所有中学进行了审评,或褒或贬,嘉奖了十余所中学的同时,又毫不手软地向两间有名的“烂仔学校”下达了定期整改令,曰:“三个月内不见成效,上至校长下至学校清洁工,全部炒鱿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洪局长素有“抄家局长”之称,所以整改令一下达,立时在教育界上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两间被下整改令的学校里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但有那么几间学校却在大肆庆祝,又发钱又发奖学金,人人眉开笑脸,喜气洋洋。——为什么前后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因为这几间学校在审评中刚获得“市一级学校”的美称。在这几间新上位的市一级学校中,市第十三中学榜上有名。
钟贝仪是市十三中学初三〈3〉班的学生。几天来,十三中像过节一般的庆祝,而贝仪的情绪却跌落至谷底——她心情不佳和升上初三后功果忙、要求高并没有关系,令她不爽的因素全在于家里:他父母又为她请来了个家庭教师。
贝仪曾有过三位家庭教师,第一位是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这位老教授学问渊博,和谒亲切,本是一位难得的好人,不过贝仪讨厌他身上的气味,说是“如坐厕边,臭气难闻,连苍蝇也引来了”,所以要求父母将他辞退。第二位家庭教师是一位女大学生。贝仪和女大学生相处颇融洽的,父母暗暗高兴,谁知好景不长,这女大学生原本是位清纯可爱的姑娘,后来不知怎的全变了,又抽烟又喝酒,还浓妆艳抹讲粗话,活像个舞小姐似的。父母担心她把贝仪教坏,因此辞了,——可他们绝对想不到,女大学生的转变全是贝仪一手调教成的(倒底谁才是老师?哪个教哪个呀?)。第三位家庭教师,是一位大帅哥,他文化好,又有风度,贝仪父母心想这回肯定错不了!谁料没过一个星期,那帅哥居然主动向贝仪父母请辞,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的女儿是黑社会的?!想谋杀啊?!我不玩啦!!”原来贝仪在那帅哥面前耍了一阵刀子,那小子不经吓,因此跑人。三位家庭教师均没啥好下场,父母再物色不到合适人选,一时没辙,贝仪没有家庭教师碍事,如鲤鱼脱开金钩去,摇头摆尾化成龙,可自在啦!
家庭教师一事许久没有下文,贝仪心想父母应该死心了,反而比以前稍加转变,减少了烟酒电话钱,偶尔还留在家里陪陪父母——可竟有这么不领情和不理解子女心理的父母,他们居然又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来!贝仪这回火大了,一不做二不休,决心狠整那位家庭教师,杀鸡敬猴!可是,在和那位新家庭教师的初次交锋时,贝仪已然气短:那家伙是父亲的同事,丰佳学校的校长肋理,姓洪名子骏——这些倒不要紧,要紧的是贝仪曾栽在子骏手里一回:贝仪还清楚的记得那次在淡宁居里的子骏。
“E ON!贝仪美眉!”在父母面前,子骏一路表现彬彬有礼,谁知一进贝仪的房间后,他“嘭”地锁死门,原形毕露了——他从袋里拿出个安全套往床上一丢,奸笑说:“你父母已将你交给我啦!——包括你的贞操!——快把衣服脱了上床,等阿拉传授点性知识给你!”
说着,他就把上衣给脱了,露出胸膛前青龙纹身。贝仪自认没少见识过恶人,不想这回却被子骏吓坏,贴在墙角,身体微微发抖,喊:“你别过来,别过来~~~~”哪知子骏真的就没过去了,反而往床上一躺,从身后抽出本不知什么书只情看。这下贝仪转惊为疑,抓起只网球拍,小心挪过去,子骏突然大喊一声:
“哇!”
“哇!”贝仪被吓一跳,闭上眼举起网球拍乱打。打了一阵,她才开眼去瞄子骏——他毫发无伤,根本就没过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看书哩!贝仪长吁一口气,疲倦地坐在椅上,打量了子骏许久,开口说:
“子骏老师。”
“别叫我老师,叫子骏哥或骏哥哥,要是叫错了,我罚你抄三十遍《出师表》!”
“是……子骏哥哥……”
“叫得好。”子骏转了个身,面朝床里,“有什么事快说,别打扰我看书。”
贝仪忍了忍怒气,问:“子骏哥哥,我们什么时侯开始补习?”
“你先自个儿做作业,做完了才开始补习。”
“我已经做完作业了。”
“那预习明天的功课吧。”
“早预习了。”
“那你先玩一会儿吧,等我看完了这本书才帮你补课。”
贝仪气得脸色发青,但还是咽下怒气,翻开本漫画书自己看。可她哪儿看得进去呀,没过五分钟,她放下书,又去问子骏:“子骏哥哥,开始补习吧。”
子骏瞅了瞅手表,头也不回说:“我都说过了,等我看完这本书才开始补习。”
以前的三位家庭教师,一上任就以认真负责的态度示人,谁知子骏竟反其道而行,装出一种无厘头赖皮相。贝仪忍无可忍,气出房间来到厅里,钟主任夫妇正在看电视,贝仪一下子挡在电视机前,两腮鼓得滚圆。钟主任见了问:“贝仪,你怎么了?补习完了吗?”
“还补个头啊!”贝仪双手夹在腿边,扯着脖子气鼓鼓地说,“爸,你请来的是什么狗屁家庭教师呀!又无厘头又赖皮!我不要他来教!你要么马上辞掉他,要么我揍他一顿,叫他不敢再来!”
钟主任一听暗喜,嘴上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不喜欢他,爸爸就另做打算,不过洪老师好歹是头一天来,哪有第一天来就辞退人家的道理?你别急,先回去,待会儿补习完了,爸爸会向洪老师说说的。”
贝仪怒意稍平,遂回房去了。钟太太难免有些担心,问丈夫道:“那位洪老师,人是一表人材的,却扎了条不伦不类的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师的样子。老公,他不会有问题吧?”
钟主任狡黠地一笑,“这就叫做恶人还须恶人磨。”
“耶?”
钟主任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神态悠游地说:“这位洪老师,可不比普通的老师——素质好的学生,他未必能教得好,但素质不好的、让别人都头痛的学生,只要一到他手里,多多他都能治得了!贝仪这孩子,本质是好的,只是太目中无人,性格又叛逆又不服管教。我和洪老师事前商量过对策,认为前三位家庭教师失败的原因,就是太柔弱了,但是太严格也不行,因为贝仪软硬都不吃,唯有用赖皮的手段和她磨,才有机会治住她。”
钟太太茅塞顿开,于是再不过问家庭教师的事。那边厢贝仪回到房间,却见子骏正在穿上衣,发现他胸前那青龙纹身不见了,问:“你的纹身呢?”
子骏掀起衣摆露出后背让她看,青龙纹身竟跑到背上去了。他说:“那贴纸又不透气,贴久了会皮肤过敏,不常常挪个地方怎么行。”
贝仪冷笑道:“原来是假的,哼!”
子骏晒道:“是假的,为什么刚才你害怕得要死?”
“你……!”贝仪吞了口唾沫,走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你在故意气我——我偏不生气,也不理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呵,你发育得还不错耶,波满大的喔!是不是全班第一呀?”
“你!——说好不理你的,你不用来挑衅我,没用的!”
“大概你父母还不知道你在酒吧用迷药偷钱的事吧,要不要我告诉他们?”
贝仪一下慌了,猛转过身去,“你——”“敢”字还未出口,反先吓得一跌——子骏戴着个恐怖的面具就站在她身后头。她稳稳神,硬撑道:“嘁!你还小呀,真弱智!”
“那这个怎样?”子骏背过身换了个面具,然后转回头来,贝仪一看,忍不住“吃吃”笑了——那面具是钟主任的脸谱,做得唯妙唯肖,乍一看还真像钟主任。子骏摘了面具递给贝仪说:“你也戴上玩一玩。”
贝仪遂戴上面具照着镜子,边照边在笑,问:“这面具你是在哪做的呀?”
子骏揶揄道:“你刚才不是说不理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主动和我说话?”
贝仪摘了面具一丢,“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子骏连哄带逗,贝仪总算又笑了,她问:
“你还有什么面具?都拿出来看看呀。”
子骏从袋子里又拿出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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