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腹黑妻(宠溺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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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腹黑妻(宠溺入骨)-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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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沈桑榆的背脊一僵,怔怔地坐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动。
沈烨安慰地摸摸她的头,站起身,在就要出去的时候又回头对沈桑榆说道,“小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笑得时候眉眼都在哭。”
沈桑榆抱着柔软的枕头一直没有说话,确实她没有表面上的这样坚强。可是事到如今,早已经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沈烨将卧室的房门关上,他把准备好的早餐一一摆上了餐桌。
望着客房紧闭的卧室房门,他只能叹气,那个孩子应该一晚都没有睡好吧,晚上,他怕她生病难受特意过去看了她好几次,每一次他都能看到她紧蹙着眉,薄唇轻动,呢喃着‘容珞……’这个名字。仇恨和爱情交织在一起,这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酷刑。现实对这个孩子实在太过残酷了,作为旁观者他再替她难过也什么都做不了,症结在她的心底,没有人帮得了她。
*
上周到国外训练的容语,一下飞机就从机场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一天一夜没合眼,她一听到席慕琛中了枪伤,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凌乱的思绪中。
飞速奔跑着一头冲进医院,医院走廊上的白炽灯光刺目的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泽,哥怎么样了?”容语望着守在重型监护病房门口的几个人,说话的嗓音都不自觉的颤抖。
顾铭在一旁打电话处理着最近公司的业务,顾崇和容泽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像是没有听到容语说的话一样。
“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个话啊?”万般无奈下,容语直接冲过去,站在阿九身旁,透过重型监护病房的玻璃看着里面似乎已经死去的人。
满屋子空洞的白色,医生已经在里面呆了整整一晚上了。
呼吸机单调的“嘀——!”“嘀——!”声在作响,染血的金属质感手术刀换了一把有一把。白色的床单,带着面罩的医生,容语看不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的脸,但是那雪白的床单上被鲜血殷红的赤目的色泽让人揪心的简直要死过去。医生换了个位置去取席慕琛腹部的子弹,容语在看到他苍白的脸时,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是没有见过她哥生病,只是这一次,她甚至恍惚的感觉得到席慕琛的生命在不停的流逝。
紧闭的眼睛,漆黑的睫毛,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人偶一样,任凭医生在他身上下刀。
顾铭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要相信席慕琛一定会撑下来的。
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顾铭将席慕琛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容泽,容语和阿九。
“这是少爷交代我的,他将真实身份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也是值得他信赖的人。”
里面的手术还在继续,容泽看了一眼守在这里的人,他都为席慕琛感到荒凉。再怎么说,他现在没有摊牌前也是容家的孩子,可是除了他和容语没有人过来看他。也许,一个意外,席慕琛撑不下去可能就死了,但是没有人肯来看他。嘲讽的一笑,容泽突然明白,为什么容家人从小就是这么对待容珞。包括他们的爷爷容威,事到如今,充其量也是把容珞看作是维持容家兴盛的工具而已。无所谓了,容家对于他和容语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席慕琛,他们根本就不会和这个家有一点的关系。
容家人不来容泽已经在悲凉中觉得释怀,那么还有一个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小嫂子呢?”容泽还没有说出来,容语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满是疑惑的目光,顾铭解释道,“少爷在昏迷的前一秒交代过,这件事是不会让少夫人知道的。所以,希望你们也不要透露出去。”
“什么?”容泽有些难以置信。他不知道席慕琛和沈桑榆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哥的抢救,其他的都不重要。
重型监护病房内的呼吸机依旧嘀嘀嘀的响着。
顾铭想起当时昏迷前,席慕琛压抑着满身伤痛对他嘱咐道,“如果有意外,请把我名下的一切资产转到沈桑榆的名下,还有告诉她,这只是我对她母亲死去的补偿,别的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怎么可能?
到底有多爱,才能残忍的说出不爱呢?
回过神来,顾铭继续说道,“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希望你们按他的意思来做事。”
“什么叫安排好了一切?”容语瞪着顾铭,眼睛红红的满是怒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哥有什么安排,我要他自己说给我听,为什么要你来传达?”
“容语!”容泽不悦的打断她。
“哼!”冷哼一声,容语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低着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突然,重型加护病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其他人全都怔愣在原地,顾铭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问情况。
急匆匆跑出来的护士,满手都是鲜血,顾铭拦住一个医生在询问情况。
容泽则是通过那扇开着的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席慕琛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医生在里面继续着手术,手术刀剪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心电图监视器依旧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血压80——50!”关注病人血压的医生蹙着眉,急忙说道。
“血压65——25!”
“55——20!病人血压在持续下降,情况非常的不容乐观。”
“快给他静脉注射肾上腺素!”将手术刀放在一边,医生严肃的命令着。又细又长的针头扎进血肉里,一边观察着病人的情况,一边继续推着注射器里的药液。
“45——15!”
“40——10!”
“效果不是很明显,继续静脉注射。”
容语咬着嘴唇,紧张的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一直以来,她都想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变得像男孩子一样帮着席慕琛分担一些东西。可是,在她没有成长的足够强大的时候,她的哥哥怎么可以提起一步离开她呢?眼泪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容语气虚的连战都站不起来,双腿一软,她索性跪在病房门口,眼睛一眨都不眨得望着里面的情况。
此时的阿九握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颤抖,这是席慕琛的手机。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现在打电话给沈桑榆,如果他家少爷真的撑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最想见的还是他们少夫人。他跟在席慕琛身边这么久,他知道少爷对少夫人的感情。他不明白那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可是少爷现在是危在旦夕啊,如果,如果……他不敢想象,阿九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席慕琛出事了,会怎样?
护士们急匆匆的赶进重型加护病房内,病房的门又被紧紧关了起来。
望着四周被折磨得都要崩溃的人,阿九打开席慕琛的手机,他的手指在发抖,虽然他想着一定要告诉少夫人,可是大脑中一片空白的他真的不知道在电话接通后要说些什么。
病房内,有医生正在为席慕琛缝合伤口,娴熟的手法认真的一丝不苟。可是守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席慕琛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容乐观。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阿九已经翻找到了他家少夫人的电话,只要拨出去……心下一狠,他在还没有触到那个键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容泽兴奋的声音,“那条线上升了,上升了!”
重型加护病房内,医生紧紧的观察着病人的血压和心电图的变化。
“血压45——15!”
“血压50——20!”
“血压55——25!”
“70——40!”
“95——65!”
“病人血压已恢复正常,心脏跳动也回归正常!”
听到这句话病房内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重型加护病房的大门刚刚打开,等在外面的人早已按捺不住的冲了过来。
“少爷怎么样了?”顾铭和顾崇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哥,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将口罩摘下来,严肃道,“病人的情况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可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再加上病人有哮喘的旧病例,随时有突发症状的可能性,所以你们要做好思想准本。”
众人怔愣在原地,已经麻木的他们,脸上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
顾铭谢过医生后,和医生边走边聊,问了很多东西,并且把医生叮嘱的需要记下的一一记在脑子里。
*
两天过后,病床上的人安静的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干裂的嘴唇上没有一点的血色,他静静的躺着,手腕上插着透明的输液管,晶莹透亮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涌进他的体内。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哥,我刚刚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呢。”容泽将盛着鸡汤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走过来坐到席慕琛的病床边上,“今天觉得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席慕琛醒过来的时候,容泽整个人都呆住了,后来他摸了摸眼角竟然发现自己哭了。
“在哪儿?”顾铭和顾崇一进来,席慕琛就严肃的问他们。
“什么在哪儿?”在一旁剥桔子的容泽显然不知道席慕琛的意思。
可是顾铭和顾崇知道,“应该在去往首都机场的路上。”
“是回英国的航班吗?”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抢救回来,席慕琛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气虚。
容泽脑子再不好用,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明白席慕琛到底说的是谁了。
“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连看都不来看,你还找她做什么?”他就是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是我要顾铭封锁消息的。”席慕琛简单的说明白了这些后,继续问顾铭道,“什么时候的航班?”
“KL1013747航班,vip头等舱,下午一点十分起飞。”
“现在几点?”
“中午十二点十分。”
“哥,你要干什么?”容泽觉得越听越不对了。
没有理会容泽的质问,席慕琛继续和顾铭说道,“四十五分钟赶到吗?”
“可以。”
“帮我准备衣服,三分钟后,我们出发。”
“是。”说完,顾铭和顾崇转身去帮席慕琛准备衣服。
“哥,你疯了吗?”容泽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去拔正在输液的针头。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席慕琛嗓音沙哑道,“你,让开。”
“哥,你身上现在全是伤,不好好在病床上修养,你要去做什么?”容泽抓着他的胳膊,在两个人的几番争执下,输液针头处开始回血。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将插在手上的针头拔下来,席慕琛坐起身准备下床。
“哥!”容泽固执道,“你知不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现在还乱跑的话,除了问题怎么办?”
“容泽,让开。”
“哥!”
“我再说最后一遍容泽,让开。”
席慕琛的语气不容置疑,嗓音也格外的坚定。
容泽无法再和他对抗下去,只好作罢。
正在这时,顾铭和顾崇已经回来了,席慕琛下床后到病房的浴室迅速换好衣服,就和顾铭一起出去了。
容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愤愤的一拳头砸在病房内的墙壁上,“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这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又出去做什么?”
顾崇透过窗户看着席慕琛孤傲的背影,无奈道,“这是少爷的决定,而我们的义务就是完全听从少爷的吩咐和差遣。”
“那你们连他的安危都不顾了么?”容泽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气全都撒在了顾崇身上。
“少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的。”
“能有什么道理?”容泽简直要气炸了。
“你不让他这么做的话,他不会甘心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顾崇缓缓走出了病房,留下容泽一个人站在窗边很久都没有再动。
*
“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么?”沈烨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到的是沈桑榆明显消瘦下来的脸。
这个孩子就在他的别墅住了两天,可是整个人却消瘦了太多。
“对了,爸爸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回拜伯里去。”
“不是回伦敦吗?”
“当然不是。”沈烨轻笑,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抽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爸爸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么?”她的兴致盎然在沈烨的眼里还是有点空洞无力。
“哥。”沈桑榆突然问他。
“怎么了?”
“拜伯里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拜伯里是英国格洛斯特郡的一个小镇,它坐落在美丽的科隆河畔,环境非常的安逸美好。有个着名的艺术家威廉?莫里斯在访问拜伯里时曾今称他是‘英格兰最美丽的小镇’。是不是觉得有点期待呢?”
沈桑榆笑笑,不置可否。
像油画一样美好的拜伯里,古香古色的英伦风格小镇,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可沈桑榆却感觉不到一点所谓的喜悦,像是麻木了一样,她很累,不想再感知这个世界了。
沈桑榆一直都明白,不论是搬家到拜伯里还是一刻也不离开她的陪伴,沈烨和沈修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忘掉一切晦暗又血腥的过去。他的家人想要她向前看,去过简单而又平和的生活。可是,纵使再过灰暗的生活,纵使掺杂了太多利用与被利用的心机和算计,过往的记忆中她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是不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忘却那些,就像割掉自己血肉一样,每一个思念的午夜,她的内心都在遭受着极度的摧残。
不敢奢望,却又不舍得就这么放弃。
她和席慕琛是太过相像的人,当仇恨横亘在爱情之间,他们终究是有隔阂的。
席慕琛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得知在他送给她的红玉吊坠里植入追踪器的时候,她有多伤心。也许在那之前,她也是喜欢他的吧。她是那么珍惜他送给她的一切,从来都讨厌佩戴饰物的她却是那样听话的将植入追踪器的吊坠时时刻刻都佩戴着。
他说,他爱她。可他却不信任她。
沈桑榆真的不明白,席慕琛到底什么时候是在演戏,而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又是真实的。
席慕琛不是心思简单的人,她累了,她不想猜忌,也不想忌恨。她只想记住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过往,记住他没有变质的温柔,光靠这些记忆也许她就能过完后半辈子的所有时光吧。
银灰色的跑车渐渐向首都机场驶去。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也以和他们同样的目的地急速得飞驰着。
“可以按时到达么?”坐在后面,席慕琛面无表情得问了问开车的顾铭。
“以这个速度按时到达时没问题的。”
“那就好。”
“可是,少爷您身上的伤。”主治医生特意嘱咐过顾铭席慕琛不可以坐太久。现在这不仅是让他坐着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是在疾驰的跑车上。
“我的身体我清楚。”
不理会顾铭担忧的视线,席慕琛侧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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