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样?”对面又车子突然冲过来,才导致了顾铭不得不进行了急速转弯。
“没事。”轻咳了几声,他又压抑不住的吐了几口血。
将手里的文件合同打开,席慕琛想着在机场vip候车室沈桑榆让他做得那个选择。
他不想做选择,因为洗刷席家的冤屈和沈桑榆这个人他都要得到。
擦了擦嘴上的鲜血,他哑声对开车的顾铭吩咐道,“和容家摊牌以后,拿回我们该得的一切,将这些年的所有资产全部合并,还有这一份一起。”
顾铭一手握着方向盘,瞟了一眼席慕琛递过来的合同书,微笑道,“少爷,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合并后的所有的资产……咳咳……”压抑不住的他开始不停的咳血,坚持着,他继续面色冷静道,“席家的所有资产全都放在…。全都放在‘沈桑榆’的名下……咳咳……”
“什么!——”一向宠辱不惊的顾铭也惊愕的大喊了出来。
“照我说的去做!”严肃的不容人忤逆的嗓音,即使满身是伤,这个男人也可以气势逼人到令人颤抖。
沈桑榆,放你走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席慕琛在这个世上活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和我撇清关系!
殷虹的鲜血在他胸口氤氲开,绚丽的色彩刺目无比,压抑不住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你以为把沈家的资产全部给了我,我就不会再去找你吗?失去权力和资产的沈家,在没有能力和我对抗的沈家,如果我想带回你,到时候,谁能阻挡的了呢?
沈桑榆,别想摆脱我,更不要离开我。除了你,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早已不再有任何牵挂。
苍白干裂的唇上满是殷虹的鲜血。
他靠在座椅上,手里握着一枚戒指。这是他很早很早前就找人定做的,他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带回她的。
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今天的她看着他,眼睛里只剩痛恨。所以,让她暂时离开,是沈桑榆通过眼睛告诉她的。
他太了解她了,她需要自由的空间去想明白一些事情。
可是,沈桑榆,我不可能给你太长时间的。因为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这不是玩笑话,对你我从来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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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家保证这绝对是最后的波折。
然后就完全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关于番外吗,宝宝是一定要写的。而且宝宝的番外应该会多写几张。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就说出来吧。么么哒。
☆、大结局(下)
短短的一个星期,不算太长的时间。
可整个商业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在继沐家在商业界消退以后,谢家也渐渐隐退,甚至连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容家企业都完全落寞了。
商企界一片混乱,没有了领头的核心力量,投资和各种商业协商全部陷入了僵局。
一直到,最新的“席氏”集团突然进入商业界,让大家兴奋之余又觉得分外惊奇。
刚刚成立的新企业,储备资金却雄厚到让人无法估量,而且仅仅上市七天就完全在商业界独占鳌头。席氏不仅控制了整个混乱的商业圈,而且使得一切投资运转全都变得井然有序。
因此,对于这个强势商业集团的董事长,人人在钦慕之余,也很想见一见他的真容。不过,直到现在,即使是管理高层也没有见过所谓的董事长的庐山真面目。
根据内部得出传言,说这位不曾谋面的董事长只是个仅仅二十周岁的女孩子。
传言一出,大家震惊之余,又对这位宛若被神话了一样的女孩子传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传闻。
其实,在商业界格外低调的席氏集团,不仅仅是董事长,连同它的首席代理人‘席慕琛’都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
即使是在商业界的盛大宴会上,也只能扑捉到那位首席代理人的一些侧脸和背影。可单单从他完美的背影,就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冷冽和孤傲。宛若凝固的万年寒冰一样,冷到极致。
像墨一样的夜色,没有穷尽的漆黑。
顾铭通过没有关上的门看着里面伏案工作的人的背影,突然萌生出一种席慕琛的生命正在透支的想法。
自从他从医院回归工作后,席慕琛整个人愈发的冷冽冰寒,也愈发的不近人情。
尤其是,他在商场上打压对手的手段,强势狠烈,杀伐果断,从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很多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男人,他出院后的整整一个星期内都在工作中极度忙碌,白天黑夜,从没有停下来过一刻钟。
通过那抹孤傲的背影,顾铭突然明白他也许是在发泄。像席慕琛这样善于隐忍的男人,他早已经习惯了身负压力,即使再大的伤害与摧残他都可以承受。但是,在这样夜露深重的夜晚,万家灯火明,这个男人却依旧孤身一人处于公司的最顶层处理着永远没有尽头的合作案,好萧条,好寂寥。
这样的男人,不言伤,不言痛,坚强到无坚不摧,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一点脆弱。
可单是透过他的背影,顾铭就可以感到他疲惫至极。但是别无选择。只因为,他是席慕琛。所有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可以倒下的席慕琛。
只是,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到底能撑多久呢?人骨肉身,到底不是钢筋铁骨,即使铸成了铜墙铁壁,也终有可以摧毁他的东西,最痛不过情殇。
不论怎样冷冽,有手段,在面对感情时,席慕琛也不过是一个最平凡的男人。
沈桑榆的离开,带给了他太大的伤害。虽然,他从未表现出分毫。
“还在工作?”刚刚站到办公室的门口,容泽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不满的抱怨。
顾铭冲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看着直接推开门进去的人,顾铭也没有想去阻拦。因为席慕琛太累了,他实在觉得他需要休息一下。
“哥,我今天刚刚发了薪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欢愉起来,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清脆的敲击键盘声。
席慕琛没有理会他,也许是根本没有听到,也许是根本就不想理会他。
总之,容泽明白的,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无限的沉默,在只开着一盏白炽灯的办公室内,席慕琛的背影,让端着温水杯子的容泽突然怔住,他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时那个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的少年。
他疏离冰冷的让人感到恐惧。
“你来了。”没有丝毫语气的陈述句,席慕琛没有抬头,却让容泽因为他的这一点点反应高兴的简直要手舞足蹈。
一杯温水替换了席慕琛手边那杯早已冷透的水,容泽看着桌面上那些白色的药片,突然蹙眉。
“你怎么吃这种药?”他的语气里带着疑惑。
将几种不同的安眠药收起来,席慕琛无所谓道,“不吃这些,我睡不着。”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望着整个寂静的夜空。
“那也不用服用这么重的剂量,更何况还是不同种类的。”
席慕琛长身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着不再说话。容泽抬头,看着席慕琛的背影陷入落地窗外无穷无尽的夜空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高处不胜寒’这几个字。
他翻看着席慕琛吃过的安眠药,明显可以得出结论,他一定是一种安眠药没有效果了再换另一种,如此下去,仅仅一个星期,席慕琛就换了四种安眠药。
“以后别再吃这些了。”容泽看着席慕琛的侧脸,语气认真至极。“总是这么吃安眠药,对你的身体不好。”
回复他的确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容泽。”
这是席慕琛第一次开口主动称呼他的名字,容泽站起身,他突然觉得席慕琛似乎是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
英国,如同油画色彩里一样美好的拜伯里小镇上。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暖冬,英伦复古的红瓦白墙上爬满了苍翠欲滴的层层藤蔓。
浅粉色的野蔷薇悠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爽和淡淡的花香。
铺着白色羊绒地毯的室内,暖气十足。
沈桑榆窝在柔软的沙发内,手里捧着一本大大的影集,里面记录了她幼时和亲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萧卿也许不是个好女人,争强好胜,追名逐利的甚至不惜以毁掉别人的一切为代价,可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至少,在沈桑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不太漫长的时光里,她对她的宠溺不是单单几个字就能表达清楚的。
“又在看这个?”沈修坐在她身边,也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她手里的照片。
“爸爸。”沈桑榆微笑着,索性换了个方向枕在沈修的腿上。
沈修倒非常乐意,他对这个孩子亏欠的太多,总觉得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她。
“小榆,中午想吃什么?”完全没有沈烨身上的那种凌厉,沈修的气质温和而儒雅,简直不像是出身于世家的人。也许是有一段长达几年的治疗,岁月在沈修的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她的母亲嫁了一个好男人,却没有珍惜,追名逐利大半生,终究因为利益而死。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
“小馋猫,又吃甜食,到时候长了蛀牙可没人带你去看牙医。”
“是爸爸做的甜点太好吃了。”
沈桑榆反驳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沈修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毛毯拉高盖在她的身上。
刚巧沈烨进来看到这温暖的一幕,他突然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们的小桑榆带回来了。
可是,看到沈桑榆在梦中都轻蹙的眉宇,他又觉得带回来的只是这个孩子的外在。她的心依旧留在了国内。
在温暖馨香的英伦红茶味道中醒过来,沈桑榆坐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回了卧室。
米色的暖色调室内设计,她蜷缩在被子中,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长发散乱在肩头,多了一种睡后慵懒的凌乱美感。
最近,她嗜睡很多,而且每一次都会在梦里梦到席慕琛。梦里的席慕琛依旧温和如故。
他站在一条河的对岸看着她,空气中是潮湿的水汽和清新的栀子花香。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而柔软,却带着脆弱的孤独。那样的席慕琛,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孤寂让她非常心疼。梦里,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无比眷恋的他的心跳,还有他手指的温度,她想过去抱抱他,但是他们这间横亘着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她走不过去,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到底有多久没有再见过席慕琛了,仅仅一周的时间,她却觉得自己和他分开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沈桑榆突然觉得,她很想他,每一个做梦的夜晚,思念就会肆虐疯涨。
当一切恩怨全部抛之脑后,她还是很想念席慕琛,非常非常的想念。过去的一切都不想去计较,她只想见见他也好。
可是,她似乎还是过于理性,一考略到他们见面后彼此的哑口无言,这个在内心萌生了几千万遍的念头又被沈桑榆强制打压在了心底。
慢慢下了床,她把自己的卧室房门打开,而后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
“睡醒了。”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沈修将一杯刚刚煮好的红茶递给她。
沈桑榆眨眨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沈修,疑惑地问道,“爸爸,是谁在准备午饭啊?”
“你哥。”
“他做的午餐?”沈桑榆蹙眉,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沈家哥哥也算得上是一个绝对的全能好男人,但是他的黑暗料理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但是闻着空气中的饭菜香味,沈桑榆又觉得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于是,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戏谑,沈桑榆起身就向厨房走去。
沈修抬起头,本想在说点什么的,可看着沈桑榆渐渐远去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去看手中的报纸。
正午的阳光透过厨房外的玻璃,照进来。
砂锅在火上,里面香气宜人的热汤“咕嘟咕嘟”冒着泡。
沈桑榆一眼扫到案板上,看到上面切得整整齐齐,大小相等的各色蔬菜,不由得好奇心越来越强,难道是沈家哥哥厨艺最近暴涨。
她可记得沈烨是那种连菜刀都不会用的男人。
不过,更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厨房里一切食材准备好了,火上还熬着鱼汤,却不见沈烨的人影。
突然,她听到厨房里间的烘培室传出了一点动静,这才了然原来沈烨在那里面。
想都没有多想,“哥!——”轻唤了一声,沈桑榆就推门而入。
不过令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时候,她打开烘培室的门看到的景象是,沈烨正把一个人压在烘培室的墙壁上亲吻。
极度深入的唇舌纠缠,唇片厮磨,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
只不过,被沈家哥哥抱在怀里的,如果她的视力没问题的话,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小榆,你睡醒了?”即使被人撞见自己和别人亲吻,沈烨依旧面不改色的淡定如常。
“哥,比起那个,难道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沈烨微笑,眼瞳幽深漆黑,兄妹两个顿时彼此心神领会。
没有沈家兄妹的淡定,顾文熙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白皙的脸上带着激吻后的浅浅晕色。
不过,怎么说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男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小榆,你好。”温和的打招呼,顾文熙怡然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冷静如风的男人。
“好久不见啊,文熙哥。”沈桑榆礼节式地抱了抱他,在敏锐的察觉到顾文熙手上的戒指的时候,联想到沈家哥哥放在床头的戒指,她又随即笑开了否定道,“文熙哥,也许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大嫂。’”
沈烨的笑意更浓了,顾文熙对于这样调侃意味深重的话也不置可否,只是轻笑道,“小榆倒是变得会开玩笑多了。”
以前,每次见到沈桑榆的时候,顾文熙觉得这个女孩子比沈烨身上的负担都沉重,偶尔展现脆弱,这个孩子就会让人痛到骨子里。
但是,这次见面,顾文熙总觉得沈桑榆变了,变得太多。在本身的暗黑和冷冽消退后,这个女孩子被一种温暖柔和的气质所包围着。这让顾文熙感到很是欣慰,这个孩子成长了很多,很多。
中午,餐桌上。
“文熙哥,你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有吗?”顾文熙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厨艺有多好。
“当然有啊。”
“那就多吃点。”
沈桑榆眉眼含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固执于复仇,沈烨忙到无法回来照顾着沈修的时候,一直都是顾文熙在陪着自己的父亲吧。
这样冷静淡然的一个男人,五官精致漂亮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