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〇一七 。。。
说完,只见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食指和中指悠然的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令宁可馨看的不禁火冒三丈。
这老家伙,明明是他求自己办事,现在搞得像是自己有求于他一样,额,虽然说,也确实有这么一半因素在里面。
而云楚昕又怎会不知自己这个义女的脾气?适时的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
宁可馨这才转过头看着蓝靖辉,眉头微皱,“蓝阁主?”试探。
蓝靖辉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思量再三才道,“事关小女,还望二宫主肯帮在下这个忙。”顿了顿,“若是二宫主答应,在下必定以涌泉相报!”
闻言,她撇了撇嘴,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尊称自己一个小丫头为二宫主,若是她再扭扭捏捏,岂不是做作了?
“好了好了,你说便是。”况且,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这才听蓝靖辉淡淡开口,久经沧桑的双眸也因爱女的事而染上一丝淡淡的忧愁。
“说来惭愧,小女懿宸本应四年前就出嫁,却在出嫁前的一个月突然消失无踪,而当再次回来的时候,不但说不出话,还……还……”
宁可馨蹙起眉头,见他半天说不出个结果,不耐烦道,“还什么?”
“脸上还突然多出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声音难掩一丝激动,“也因如此,对方不但毁了婚事,还四处扬言我蓝某人的女儿恶疾缠身,害得宸儿自此郁郁寡欢,日渐消瘦,如今只得整日在病榻上度过。”
鼓起小嘴,她疑惑的看了看蓝靖辉,继而侧过头去看云楚昕,“我说,她女儿有病,该找千枣啊,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懂医术!”
抚抚胡须,云楚昕嘿嘿一笑,看向宁枫,“枫儿,你怎么有个这么笨的妹妹?你们两真是亲生的?这丫头莫不是你爹娘从外面捡回来的?”
宁可馨怒瞪他一眼,便听宁枫幽幽说道,“哎。事到如今,馨儿,为兄也只能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你了。”惋惜一声,“其实你是爹娘从外面捡回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啪的一声,宁可馨一掌拍在矮几上,只见矮几在眨眼之间便化作一堆废木头,宁枫吓了一跳,干咳两声,“我知错,我知错,小妹息怒,小妹息怒!”说完向一边的云楚昕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此时的云楚昕,一脸的尴尬,又哪里还理得了一旁他的求助,嘴角抽了抽,“丫,丫头,冷静,我们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别激动,别激动……”这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而这一切,弄得蓝靖辉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想想也是,能做出云宫二宫主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
只听她冷冷的从口中蹦出五个字,“我不会医术。”
“哎,丫头,别生气啊。”云楚昕笑着打圆场,良久下来,却仍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最终只得妥协,“好好好,你若是不生气,我不但告诉你哪里可以找到珍珠草,还告诉你夕颜花的下落,如何?”
闻言,只见她刚刚还鼓着腮帮子的脸,立马笑逐颜开,“你说的啊,耍赖是小狗!”
云楚昕心中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而蓝靖辉同宁枫,也着实是哭笑不得,虽说是出云宫的二宫主,但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罢了。
只听她道,“可是,就算这样,我也真的不会医术啊,我对医理什么的简直是一窍不通!”
云楚昕笑道,“丫头,我刚刚去看过了,蓝懿宸并非是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想了想,她疑惑的看着他,“那你直接替她解了不就得了,再说了,我的毒术也是你传授的,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既然如此,当然你手脚更利索些!”
云楚昕斜眼似是看着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好意思让我一个老人家去忙这忙那的?
接受到那异样的眼神,宁可馨哼哼道,“你能从大深山里跑到这里来,足够说明了你的身子骨还很硬朗,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云楚昕瞪她一眼,不觉老泪纵横,他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义女啊,哎。
思及此,老谋深算的双眼咕噜噜的转了转,继而狡诈一笑,“丫头,不想要珍珠草和夕颜花了?”
被戳中软肋,宁可馨立即软了下来,愤愤道,“好了好了,我去便是。”不情不愿。
只见蓝靖辉走至前面,右手一个示意向前一挥,“二宫主请。”
轻叹一声,她道,“蓝阁主你就叫我可馨吧,听你叫我二宫主还真是不习惯。”
蓝靖辉只得礼貌性的笑笑,继而带着宁可馨一干人等向西厢走去。
石子铺延的蜿蜒小路上,满是落英。
一阵风过,地上的落英打着圈儿被吹至到一旁的草丛中,远看仿若朵朵盛开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轻轻推开房门,蓝靖辉遣散了屋内的下人,待他们几人都进去后,才缓缓关上房门。
红木雕刻的镂花窗子,微微打开,微热的风不时吹进,使得床榻边的浅色纱幔微微晃动,桌上的熏香,散发出淡雅的清香,令闻者不禁心境平和。
透过纱幔,宁可馨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儿,她是那样安静的躺在那儿,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她不讨厌她,反而心中有些喜欢这个女子。
这种淡然的气质,并不是因为她不能说话才有的,而是她本身就具有的。
轻轻走至榻前,掀起纱幔,她怔了怔。
消瘦的容颜不难看出她是个清秀的女子,但这副好相貌却偏偏被那大半块狰狞的疤痕所毁,她不禁蹙起了眉。
蓝懿宸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动静,秀眉微撇,继而缓缓睁开那双如水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床榻旁的宁可馨。
心中轻叹,或许又是爹爹寻访来的名医吧,只是这次的竟是如此年纪……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想被治好,如此倒也好,想着,便又慢慢闭上双眸。
宁可馨来了兴趣,通常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就像是命一般,她倒好,当着陌生人的面,却好像毫不在意,心中不禁对她又添一分好感,继而转过头,笑看着正坐在那儿喝茶的云楚昕道,“老家伙,我替她治。”
云楚昕也不意外,挑了挑眉,继续饮自己的茶,正好可以看看这丫头的毒术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嘴角微微上翘,她将手轻轻搭在蓝懿宸的右手腕上,只感觉脉搏忽而快忽而慢,而两种速度间隔时间相当的短,心中已大概有了数,虽然医术她是真的不行,但是中毒的脉象对她来说,却丝毫不在话下。
将她轻握成拳的左手打开,果如自己所料,只见她手心中有一枚类似六角雪花的图案,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中,起身走到云楚昕面前,道,“老家伙,她中的是月华对不对?”明明很简单就能解得毒还让自己来解,这老家伙也太懒了吧?
满意之极的看着她,赞叹道,“丫头,进步不少啊。”此毒虽然易解,但并不容易被人发现是毒,如今,这丫头竟然单靠切脉便能轻易知晓,果然不错,不愧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宁可馨嘁了一声,继而看向一旁一脸焦急的蓝靖辉,想必老家伙还没把他闺女的情况告诉他,“你女儿中的毒叫月华,中此毒者,可失声,身上任何一处随机出现疤痕,正巧你女儿运气不好,偏偏生在了脸上。”
闻言,蓝靖辉更是担忧起来,“这,宁姑娘,在下就这一个女儿,在下也曾再三向亡妻保证会好好照顾她,还请宁姑娘肯相救啊。”说罢,作势想要跪下,却立即被宁枫拦住。
宁可馨向来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不说男儿漆下有黄金,就说这辈分,她可还真是不想被折寿。
随意挥了挥手,“我又没说我不救,你也太小看我宁可馨了,虽然这毒确实厉害,但若是连这个毒都解不了,我还做什么出云宫二宫主啊。”
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这种毒若说制作起来也倒是简单,不像其他毒又是这个草又是那个花的,此毒只需两种材料便可制成,而且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两样,不但如此,就连它的解药也是你万万想不到的。”
顿了顿,忽而笑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是废话,我向来不喜欢说太多废话,这个毒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清除,随着毒的慢慢解除,她脸上的疤痕也会慢慢消失。”
说罢,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轻轻挥洒,一会儿功夫,便呈现出三个大字于众人前。
蓝靖辉看着纸上清秀的字体,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说,“宁姑娘,还望你莫开玩笑。”说罢,将纸重新放于桌上。
宁可馨不乐意了,自己大老远的被骗来这儿给她女儿解毒,他还怀疑自己,心中不禁气闷,丢了毛笔,不耐烦道,“信不信拉倒,本姑娘说竹叶青能解就能解!”
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真是气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云楚昕怡然的抚了抚胡须,“蓝阁主,竹叶青虽是酒,却是用数十种珍贵药材酿制而成,虽然馨儿这丫头只懂毒术不懂医理,但是有些毒,并不是一定要以毒攻毒才奏效。”
说罢,笑了笑,“当然,这信不信在于你,我只是答应替你女儿解毒,如今馨儿做到了,你却不信,我们便也没有义务督促与你,毕竟是你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你,不是?”
闻言,蓝靖辉面上不禁有些尴尬,歉然的向宁可馨和云楚昕道,“前辈说的有理,还望前辈和宁姑娘莫怪在下的怀疑,实是爱女心切。”
宁可馨扁扁嘴,没有出声,转而看向云楚昕,“可以告诉我珍珠草和夕颜花的下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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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〇一八 。。。
云楚昕坐在那儿,一脸的怡然自得,“哎,你这丫头,急什么,还怕我骗你不成?”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哼哼着说,“对你,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
闻言,云楚昕不禁语塞,这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是不给他这个老人家面子。
老谋深算的双眸忽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继而弯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也正好让你吃点苦头,历练历练身手,“绵州北郊几千里外有一处山峰,名紫荆,这珍珠草和夕颜花便生于此山峰之中。”
小饮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不过,虽然这紫荆峰不但有如仙境,山中净是珍奇异草,但却传闻山中住着一个武艺相当高的高手,而且那附近一带也很偏僻,鲜少有人家。”
她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无意间却瞥见一旁的蓝靖辉面色忽然有些难看,随口问了句,“蓝阁主不'炫'舒'书'服'网'么?”
闻声,蓝靖辉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笑道,“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下就好。”
耸了耸肩,这人还真是奇怪,他女儿的毒自己都给他解法了,他还担心什么,真是怪人。
“对了,老家伙。”她问,“你说什么几千里外我没那概念,你就说远不远吧。”
宁枫在她额头轻敲一记,哭笑不得,“笨小妹,你这骑马去也至少要一天的路程。”
撇了撇嘴,这样啊,粲然一笑,“好。我明天就去,三哥你陪我去不?”
闻言,宁枫斜了她一眼,“我还要带你寻觅三嫂呢,你让宇文兄陪你去。”
真是重色轻妹,无比唾弃的嘁了一声,她才不要那个小白脸陪她去呢,况且,凭她和陌锦两人的武艺,还真是没什么人能动得了她的。
翌日清晨。
两匹白马一前一后奔于绵州北郊的小道上,前者一身嫩黄色的纱裙,后者则是简单的一身青色罗裙。
盛夏临近,天气也已是越来越闷热,虽是清晨,此时的阳光却已明显的有些微辣,而这样的天气更加容易让人心里头烦躁。
道路崎岖,虽不似羊肠小道那般狭窄,但于骑马的人来说,却也颠簸的很。
宁可馨坐于马背之上,白皙的额头上也已明显有了些汗珠子,碎发沾上,也不免有些潮湿。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本就有些烦躁,再加上走的是如此一跳坎坷崎岖的道路,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起来。
扬起手中的马鞭,又是啪的一声,她道,“陌锦,我们快走吧,这路走的我真是心里头烦躁的很。”
陌锦点点头,挥下手中的马鞭,紧随其后。
却不知她们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男子正以稍慢的速度跟在她们身后,不似她们那般快,却也不至于跟丢她们。
到达紫荆峰已近日暮时分,的确如云楚昕所说,附近一带除了山脚下有个破破烂烂的小客栈外,还真是没什么人家,更是别说有什么人了。
再加上天色越来越暗,这一带更加显得静谧的异常,宁可馨不禁打了个冷战,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
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即使再如何的要强,武艺再好,有时候也还是会知道怕的。
风过,丝丝凉意。
不自觉的拢了拢自己的纱裙,“陌锦,去那客栈吃点东西咱们再上山吧。”
陌锦一边跟随着向客栈走去,一边问道,“小姐,天色都那么暗了,不如明早再上山吧。”
小小的客栈,空无一人,光线昏暗,柜台处只有一个白发老妪在拨打着算盘珠子,手拨动的很慢,珠子与珠子相碰的声音格外清脆,却也显得十分的诡异。
宁可馨和陌锦两人,选了一张相对来说算是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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