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与她成亲还不足一年,心却时常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牵动,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或许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开始慢慢从喜欢转变成了爱,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爱上她,真的不希望,伤了自己倒没什么,负了她,却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有了些亮光,似是烛火,有些昏黄。
宁可馨将手中的七彩夜明珠重新收了起来,顿时光线暗了不少,一时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放我下来吧,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看着他仍没放下自己的意思,心中不觉有丝甜蜜,却仍怕他累着,人真是奇怪,喜欢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简单,可以是日积月累的,也可以是一瞬间的,心中失笑,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哪一个男人呢。
看她再三的要求,终是拗不过她,慢慢将她放下,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但是他深知,那不过是奢望罢了。
轻轻的扶着她,脚下的步子也放慢了些,柔声问,“脚疼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给点力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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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〇二〇 。。。
闻言,俏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好看的杏目有如半弦月,“不疼,我可是宁可馨啊,这点小疼算什么。”只要不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使再大的疼,她也能够忍受。
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蛋,心中一暖,这丫头终于恢复精神了,不过恢复的还真快。
慢慢走至有着烛光的内室,只听一个清朗的男声道,“什么人!”
闻声,两人停下脚下的步子,站定。
内室很大,陈设却很简单,只是简单的有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木床,更多的则是点燃了的蜡烛。
宁可馨循着那个清朗的声音看去,却在看清说话的人后,下意识的向宇文逸轩的身边又靠了靠。
那是一张布满了狰狞疤痕的脸,肉红色的疤痕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本应灿若星子的双眸却满是红色的血丝,头发随意披散着,若是没这些烛火,还真是容易让产生遇见鬼的错觉。
一身残旧的灰色长衫,宁可馨这才发现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那男子有些不耐,“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难道就不怕死么!”
她皱了皱眉,初见时确实有些吓人,但如今知道他是个人,还有何好怕,正准备向前走,脚踝处硬是一阵生疼,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宇文逸轩及时扶住,这丫头的冲动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啊。
有些窘迫的看了看他,继而看向那个满脸疤痕的男子,怒道,“就你?你觉得你可以杀得了我们?”
那男子闻言仰头哈哈一笑,“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不过你这胆量倒是让我欣赏。”说完,看向一旁扶着她的宇文逸轩,“女的我可以不杀,但男的我必杀!”
宇文逸轩也不怒,脸上仍是那略带三分的玩世不恭,一边扶着宁可馨慢慢向前走,一边笑道,“阁下这话未免有些自负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男子向他们二人袭来,招招致命,虽然双腿残废,却时不时的用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宇文逸轩一把将宁可馨抱起,几个闪身躲过那些致命攻击,声音有丝凌厉,“阁下若是再如此咄咄逼人,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闻言,那男子大笑一声,双手在地上撑住一个翻腾,便又坐回轮椅之上。
“看不出,你武艺如此精湛,虽说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但能躲过我招数的人倒也没几个。”大笑一声,“你们走罢,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们,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留在这里!”
宁可馨听着他的语气就来火,开口就骂,“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残废,少狗眼看人低,若不是姑娘我今天时运不济,脚扭了,别说他,就是我,你都打不过!”
男子听后有些恼怒,“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是。我就是野丫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至少我身心健全!”
还想再说,却被宇文逸轩阻止,只听他道,“内子年幼有些冲动,还望阁下莫怪。”
使劲掐了他一下,孩子赌气似的别过头不去看他,什么叫内子年幼冲动,不错,她的确才十七,但这口气怎么听着自己像他女儿一样,真真是可恶!
宇文逸轩心中失笑,他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不过,若不是如此反应,那也便不是她了。
只听他又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七满堂。”
好熟的名字,宁可馨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脱口而出,“你不会就是那个几年前的神偷七满堂吧!”
七满堂哈哈一笑,“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竟也知道。”
宇文逸轩道,“据闻神偷七满堂相貌非凡,身姿矫捷,善轻功,只要是他想偷的东西便没有偷不到的。”
七满堂很是赞赏的看了他两眼,道,“时隔多年,竟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却是难得。”
宁可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还善轻功?用手飞么?”
“还望阁下不要怪罪内子口无遮拦。”宇文逸轩连忙说道。
那七满堂也不气,笑道,“如今这样直率的丫头还真是不常见了,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顿了顿,“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宇文逸轩道,“在下复姓宇文,内子姓宁。”
七满堂皱了皱眉,当今天下,复姓宇文的除了皇族根本没有其他人,再看此人,貌若天人,身边的女子容貌也是难得的精致,心下不禁了然,能有如此相貌,又是这样两个姓的人,想必应该就是那当今的七王爷和相府的七小姐了,果如传闻一般随性。
他笑道,“不打不相识,刚刚的事,两位就忘了吧,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倒也好。江湖之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宇文逸轩款款说道。
宁可馨嘟了嘟嘴,小白脸都这么说了,自己再这样,岂不是有些矫情了?
而七满堂从入住这里开始,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感尴尬的一次,因着陈设简单,以至于没有多余坐的地方,因此便让两人坐于木床之上,实在是有些窘迫。
而那两人倒显得毫不在意,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个坐的地方罢了,七满堂不禁心下悱恻,这两人真是金枝玉叶么……
“对了,七满堂,你怎么会搞成这样还住在这种地方的?”宁可馨眨巴着大眼睛,满是疑惑。
江湖之人,向来豪爽,只是他的眸中却忽然满是恨意,“都是拜如今的武林盟主,听雨阁的阁主蓝靖辉所赐。”
与宇文逸轩互看一眼,有些哑然。
只听宇文逸轩说道,“此话怎讲?”
“这事还要从我师傅说起。”顿了顿,“先师曾与一名女子暗许终生,只是后来那名女子终是无法违抗父母之命,不得不嫁给他人,却因难产而死,而那名女子正是蓝靖辉已过世的妻子颜如玉。”
忽略了宁可馨一脸的惊讶,他继续说道,“传闻颜如玉并不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子,确是一个性格十分倔强,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安静的女子,初时我实在不明白师傅为何要对如此一个普通的女子心心念念,直到后来师傅临终,为完成师傅遗愿,我去了听雨阁,见到了蓝靖辉的女儿蓝懿宸,我才体会到当时师傅的心情。”
“可以说,我对蓝懿宸是一见钟情吧。初见她时,她独自一人在院中静静的看着水中游鱼,一脸的平静,仿佛这世间之事都与她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七满堂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面上的伤疤看起来也没初时的那样可怖,只听他继续道,“也因看的太专注,忘了身处何地,不过庆幸当时发现我的人是她,奇怪的是,身为听雨阁阁主的女儿,她竟然一点武功都不会,告诉她我的身份,她也完全不害怕,对她,我也第一次发现,我竟可以如此简单的就对一个人敞开心扉,说出心里话,之后每天,我都会悄悄前去听雨阁看她,日子久了,自然也生了情。”
闻言,宁可馨和宇文逸轩都各自有了心事,是啊,这种感觉他们又怎么会没有呢,只是若是想想,他们还真是不如他们那样坦诚。
“后来被蓝靖辉发现了?”她问。
“是。”他利索的点了点头,“蓝靖辉知道我和他女儿的事后,大发雷霆,说我不过一个小偷却妄想染指他的女儿,那时我也年少气盛,怎么可能受得了人如此蔑视!不错,我确实是一个小偷,但我可以挺着腰杆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所偷的都是那些不义之财,我不过是将它们还给了原本该属于那些东西的人!”
“事后,听雨阁便突然把守的严了起来,我也很难进去,后来某一天蓝靖辉派人送信给我,说是有事要和我说,事关懿宸,我便想都没想就去赴了约,而地点便是这紫荆峰。”言毕,眸中的血丝不禁更加渗人,“到了紫荆峰,他便拔剑相向,说是我会害了他女儿一生,本来我想若是较个高下或许可以让他对我改观,谁知他堂堂一个听雨阁的阁主竟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用石灰粉迷我眼睛,结果我便是现在这副模样。”说完不禁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闻言,宁可馨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方才,我说了不该说的,对不起。”有些内疚。
七满堂摆了摆手,“既已是朋友,那些个事还说他做甚。”忽而感慨起来,“不过也算是我命大,当时我真是差点一命呜呼啊,谁知这紫荆峰向来生长的都是奇花异草,药效之神奇,只是这双腿却是废了。”
宁可馨杏目一转,嘴角甜甜一笑,若有似无的酒窝更是让她看着可爱,“你放心,既然你是我宁可馨的朋友,我一定会找遍天下名医治好你的。”千枣啊千枣,正好可以找点事儿给你做做。
而七满堂却不过是将她的一番话当做是安慰自己的罢了,便付之一笑,继而说道,“不过我也不知懿宸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竟然还找到了这个地方,看见她时,我是真的恨不得那个时候死了算了,如今这副样子见她,我的心真是比针扎还痛。”
她淡淡一笑,这个感觉比就是自己之前在洞中看见宇文逸轩时的感觉么,如此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呢。
喜欢就喜欢罢,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表示,此文绝对不是杯具啊杯具=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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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你可知蓝靖辉向江湖散下消息说要亲自为他女儿择婿?”
七满堂点点头,这他当然知道,“一个月前,懿宸曾经来过一次紫荆峰,说是问我手中有没有什么可以毁容的药,那时我手中正好有一颗,但饮下此药不但可以毁容,还有的代价是要失声,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便拿出来给了她,谁知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说是这样她就可以不必被她爹逼着嫁人了,那时候,我真是又恼又恨。”
闻言,宁可馨不禁有些哑然,那毒她已经帮蓝懿宸给解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她便帮他一把,让他们二人可以厮守终身吧,这一点,她还是可以办到的,小小的一个蓝靖辉,她还真是不太放在眼里。
本就不喜欢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如今听了七满堂的一番话,更是对他厌恶,难道自己女儿的幸福是由他说了算么?
扯了扯宇文逸轩的衣袖,看着他侧头看着自己,她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如今知道了自己喜欢他,她更应该好好珍惜不是么?若是哪一天她和他变得像和七满堂和蓝懿宸那样,那真是她后悔莫及的,如今他们两人有如此好的先决条件,她一定要好好珍惜手中的幸福。
犹记当年,义父对自己说的话,他说,馨丫头,自打你五岁时,我便收了你做义女,如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更是与千枣无异,若是哪一天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亦或是个可以疼你珍惜你,视你若宝的人,定要好好珍惜,不然到时候你悔都没地方悔。
如今想想,这也是老家伙说过的最有理的一番话了吧,宇文逸轩,谁叫你招惹的是我宁可馨呢,既然娶了我,就休想再甩掉我!
嘴角下意识的漾开了一抹幸福的笑,继而抬眸看向七满堂,“明日你便和我们一起下山回绵州吧。“
“不了。”他缓缓摇了摇头,“以我现在这副样子,莫说是下山了,就是这张脸,又如何让我示于人前。”
宇文逸轩笑道,“我相信蓝姑娘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既然一个月前她能来找你,那定是不会嫌弃你。”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帮她。
宁可馨问,“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蓝懿宸她现在好不好么?”顿了顿,“离蓝靖辉为她择婿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难道你就这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闻言,他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泛白的关节不难看出他心里的纠结,最终,他妥协了,为了蓝懿宸,他豁出去了。
宁可馨开心的看着他,“放心,我宁可馨从来不会害朋友的。不信你问宇文逸轩。”
闻言,宇文逸轩和七满堂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呀!”忽然,她惊呼一声。
“怎么了?”宇文逸轩不解的问,七满堂也投以疑问的目光。
“陌锦,陌锦还不知道在哪里。”顿了顿,“而且我是上来找珍珠草和夕颜花的。”
宇文逸轩笑道,“若是陌锦找不到你,可能有两种办法。其一是在山下的客栈等你,其二便是回去找宁兄来帮忙,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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