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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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节妇-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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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穿喉?四肢皆断?死无全尸?不、不、不,这些好像都太轻了,居然敢打将军?你比贵妃娘娘、皇上、少傅还牛,还大胆,还真想不出哪种死法适合你!
  他同情地看着月娘,开了口“人死如灯灭,怪你妹子没福气。千载难缝的好机会呀,明明将军在意她的,唉,节哀吧!”。说完,走了出去。
  他要去问问将军,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妇人。若要按他的意思,干脆一了百了,免得出去不知轻重乱说话,坏了将军名声。
  留下月娘怔怔的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奶奶,别走!”床上的张雪莹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嘴里小声地叫着,声音很是伤心、委屈。
  平敢当立刻起身走过去:奶奶?她应该没见过她奶奶吧?可怜,烧得都说胡话了。
  他拧起旁边水盆里的帕子,小心而轻柔的替她拭了拭脸颊与额头。
  他记得在自己重伤时,她便是这么做的,自己虽然昏迷着,其实偶尔也能听到声音。这叫物理降温!
  “妈妈,? 你不要死!”张穿成炮灰表妹最新章节雪莹又伤心的叫了一声。
  妈妈?听李柏说过,教她医术的便是一个她小时候照顾她的老妈妈,唉。我的雪莹真是一个重感情的好女子啊,自己家去世多年的老仆人都记得这么清楚,梦见了还如此伤心。
  他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可爱人儿的脸颊。
  张雪莹抽噎了两声,又叫道“你们为什么不理我?不要走。要走便带我一起走吧!”声音有些大,而且坚决。
  平敢当大急:不好了,她是不是梦见鬼差了,听娘说过,临终的人都会在昏迷中见到鬼差与去世的亲人,然后跟她们一起走的。
  他扑过去,摇着张雪莹的肩膀。嘴里焦急地叫道“雪莹。醒来,不要跟她们走,雪莹,你醒来啊。你跟她们走了我怎么办?”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就像小时候。见到自己生母躺在那具昂贵的棺木中一般。伤心、害怕,孤独又无助。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张雪莹的脸上。嘴里喃喃叫着“雪莹,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你醒来,就算是我求你了,醒过来吧!”
  张雪莹嘴里发出两声模糊的嘟囔声,人又昏睡了过去。
  平敢当颤着手,将手指放在她鼻下感受了一下她的鼻息。
  颓然倒地,露出一丝微笑:太好了,她没狠心抛下自己。
  他也不起身,就跪坐在地上,将头伏在床沿上,也慢慢睡了过去。
  京城幸福胡同,门口挂着张府两个字的一个宅院里。
  梅氏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一下子坐起来,拥着被子,身子瑟瑟发抖,发现自己全身冷汗,底衣早已被浸得湿透了。
  “夫人!”睡在外间榻上的张妈妈被她的惊呼声惊醒了,担忧的叫了一声,跟着点亮蜡烛,走了进来。
  “夫人你梦魇了吧?假的,做梦呢!”张妈妈放下蜡烛,一边安慰女主子,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
  却发现自己触手之处冰湿一片,她一惊,收回手“夫人您底衣全湿透了,我去端盆热水给您擦擦,马上把底衣换掉,不然您会生病的。”她边说边往外面走去。
  却没有发现梅氏一直没有与她说话。
  梅氏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一片惊慌之色。
  刚才的梦太真实,太可怕了。
  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被张妈妈推开忘记掩上的门透过来一阵清风,吹得她一激灵。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莹儿!”她嘴里叫了一声,走下床来到窗边,看向漆黑一团的夜空。
  “唉呀,夫人,怎么站在窗边吹风呀,当心邪风入体!不要以为是夏风就能随便吹,您可是底衣都湿透了。”张妈妈不满地唠叨着,推着她往里间屏风后走去。
  梅氏任由她为自己褪去湿透的底衣,为自己擦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张妈妈为她换好干底衣后,她突然叹了口气“张妈,你说,现在莹儿在干什么呢?”。
  张妈妈一愣,原来夫人是想三小姐了。
  她堆着笑容,略带嗔怪“当然是在睡觉罗,肯定也梦到了您呢!”
  梅氏露出一个恍惚的笑意,又有瞬间敛去,摇了摇头“不,她可能是出事了。她……!”她气越喘越急,却说不出话来。
  “夫人,您怎么了,不要着急,只是一个梦而已。”张妈妈小声的劝道。
  梅氏又摇了摇头,喘气声越来越大,胸腔传来“咕噜”声。
  “夫人,您怎么了?可不要吓老奴呀?”张妈妈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夫人怎么了?”旁边屋子睡着的喜鹊披着外衣跑了进来。
  “快,快去找大少爷,大少奶奶。夫人刚才做恶梦,被吓着了。”张妈焦急地说道。
  喜鹊被吓了一跳,边穿衣服边向张雪聪夫妻的院子跑去。
  张妈看着脸色通红似血,喉间也传来“呼哧”声的梅氏,急得团团转。
  她突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是了,是了,三小姐说过,若是病人着急上火,痰迷心窍,要将病人枕头垫高,或是侧卧。”她走过去,将梅氏上身托起来,让梅氏侧躺着。
  “对了,接下来呢,接下来是……”张妈紧张地回忆着。
  “是了是了,我应该跪下或坐下,将夫人的脸朝下放在膝盖上。”她边自语边把梅氏拽到床沿边,脸朝下。
  “第二步,让夫人头部低于胸部,并让其头部靠在我的前臂上。我的前臂靠在自身的膝盖或大腿上,支撑夫人头部。再单手托住夫人头部与下颌。”她一边背诵着,一边按顺序做着动作,头脑越来越清晰,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好了,我用手掌在夫人肩胛之间用力拍背5次,嗯,第四步,用手掌托住夫人后脑,翻转夫人,抱住夫人头部,使其脸朝上,头部仍低于躯干。”她一边背,一边又吃力地将梅氏翻过来。
  梅氏喉间发出“咯咯”声。
  “夫人,您忍住啊,马上就好了。”她一边安慰,一边又背道“要在夫人胸部中央两乳连线稍下进行5次胸部快速按压。”她做完后,看了看梅氏,发现梅氏嘴角流出些许涎液,白而黏稠。
  她大喜,来了精神,又背道“重复5次拍背和5次胸外按压,直到异物清除或病人没有窒息感。”她用力的做着以上的动作,突然,梅氏头一抬,啊一声吐了出来,紧接着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声。
  “夫人,您醒过来了?”张妈大喜过望,扶着梅氏躺好在床上。
  “嗯,吐出来就好了,头脑也清楚了。你不错嘛,跟着莹儿偷偷学了一手。”梅氏声音虽低沉,神智看来是完全恢复了。
  “唉,多亏三小姐当初一时兴起,教我这一招啊,不成想真用上了,您刚才多危险啊,若是无限崩坏最新章节那痰一直卡在喉咙,就糟糕了。”张妈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
  “娘!”外面响起张雪聪焦急的声音,人已跑了进来。
  “婆婆怎么样了?”媳妇汪氏也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光着,看来是刚才跑掉了。
  梅氏一见便皱起了眉头“赶快,给少夫人拿鞋来穿上,这要是踩在石头上伤着了怎么办?”
  “娘,喜鹊说您不好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张雪聪看着自家若无其事的老娘,有些疑惑。
  汪氏转首向喜鹊看去。
  喜鹊缩了缩脖子“刚才夫人真的很不好!”
  “是呀,刚才夫人从噩梦中惊醒,身上全是冷汗,又站在窗户边吹了夜风。一时痰迷心窍,说不出话来,幸亏我记得三小姐教我的法子,这才将夫人救醒了过来。”张妈上前一步回道,说到后面有些小得意。
  “娘,你做了什么梦,把你惊吓成这个样子?”汪氏上前一步,将梅氏扶上床去,自己与丈夫坐在床沿上。
  梅氏抚了抚胸,叹了口气“我梦见莹儿……”莹儿两个字刚一出口,泪水就流出来了。
  “您梦见小妹怎么了?”汪氏柔声问道。
  “吓死我了,梦见莹儿掉到一个深坑中去了。我想扑过去拉住她,土却慢慢合拢了。她就那样伤心而害怕地叫着‘伯母,救我,伯母’”梅氏学着张雪莹的口吻,眼泪糊了一脸。
  汪氏与张雪聪互看一眼:又是小妹。
  这段时间梅氏频频梦到张雪莹,而且都是意境恐怖的噩梦。为此,已不知道诵了多少经,上过多少次香了。今晚,看来更严重了。
  “娘啊,只是一个梦而已嘛,您呀,就是太过忧虑。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天亮后,我陪您到白马寺,去为小妹和二妹求平安符啊!”汪氏耐心地哄着梅氏,扶着她躺下来。L

☆、第二百二十三章情深缘浅

  梅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心中仍是惊恐不安,却笑着点了点头,催促道“又吵着你两口子了,回去睡吧,有张妈妈陪着我就行了。”
  “是啊,娘,您安心睡吧。小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我想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叫人回去接她了。”张雪聪想了一下,终于低声道,再多的,他不能再说了,
  梅氏眼睛一亮,喜滋滋地点了点头“好,好啊。”
  看着梅氏缓缓合上眼睑,张雪聪才带着妻子轻轻走了出来。
  “雪聪啊,我看娘的情况不好啊!得赶快想个法子。”回到自己房间,汪氏一边替丈夫宽衣,一边说道。
  “有什么法子啊?!只有等到那边被平敢当收回后,马上打发人去接她了。”张雪聪苦闷地叹息道,他也很担心小妹,只不过目前的确是没有办法。
  “娘刚开始来,虽说担忧,精神与身体还好些。但这最近,你看,娘都瘦了,食不知味的。这有十来天了吧,天天作噩梦。这样下去,身体可受不了。”汪氏忧虑地叹了口气,后宅自己管着,婆婆都服侍不好,对自己都无法交待。
  张雪聪温柔地揽着妻子躺下来,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肚子“别忧愁了,会没事的。您把杰儿送到娘身边,让她把( 心思放在杰儿身上,她就没多余的精神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你才刚刚有孕,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
  汪氏刚现怀孕的迹象。自然是要小心又小心。
  汪氏甜蜜的抱着自己的小肚子“嗯,我知道,我身子骨一向好,你不用担心我。这孩子也跟杰儿一样乖,没折腾我。”
  夫妻慢慢说着家长里短,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慢慢睡过去。
  松江府
  “将军,将军,李将军回来了,有要事向您禀报。”平正焦急的声音将平敢当从梦中惊醒。
  他身子一震。向床上看去。张雪莹仍然闭着眼睛睡着。
  他慢慢活动了一下麻木酸胀的四肢站起来“来了。”
  拉开门,平正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表来鸟我最新章节,眼睛往里面瞟了瞟,小声道“将军。要我进去收拾一下吗?”
  啧。也不知道里面成了多么恐怖的地方。将军居然在里面睡了一夜!
  “收拾什么,那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吗?还不快去把那个月娘带过来,小姐一会该醒了。给我小心的侍候着。”平敢当冷哼一声,向大厅方向走去。
  平正张口结舌:居、居然还活着?
  他更想见见这位高人了!
  他向安静的室内看了一眼,转身向隔壁房间走去。
  月娘一夜没睡,正呆呆坐在那里,眼睛红肿不已,嘴唇干裂起血。
  “你,月娘是吧?快去房里服侍小姐,她没事。”平正向她报告好消息。
  月娘抬起不敢相信的眼睛,慢慢站起来“我、我妹子没事?”
  “没事,去吧,将军吩咐了,要小心服侍着。”他后面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哎,好,好,我、我马上就去。”月娘还没听完,便快步如飞的跑了。
  前厅,李柏正在向平敢当禀报去济南的事。
  “刚赶到济南码头的客栈,便看到一伙打扮成流民模样的人围着奶奶一行人。逮住后一问,居然是吴天成那个老小子派去的人。想把奶奶一行人擒住送给端木雄。”李柏气愤地大力拍了一下椅把。
  平敢当点点头,心中有些暗爽,叫你个老婆子把张雪莹抛下自己逃了。
  “我不放心她们,所以一直将她们送上开往京城的渡船才回来复命,耽误了时辰,请将军责罚。”李柏说着跪了下来。
  “起来吧,你何串有?”平敢当淡淡说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将军,还有一事?”李柏没有起来,咽了一下口水,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说!”
  “是,是这样的。在白马渡头,由于受到惊吓的百姓四处拥挤,奶奶一行人便与高少夫人一家走散了。”李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平敢当,感到自己手心有些冒汗了。
  他咬着牙,继续说道“奶奶担心黄少爷的安全,于是、于是便带着他们先走了。”他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也替张雪莹一家担心。
  “抛下她们自己走了!”平敢当轻轻说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然后站了起来“知道了,你下去吧。休整你的人,明天一早向宣平一带出发。”
  “将军,要不要派人去找找高少夫人一家。我担心……”
  话没说完,平敢当便冷声道“看她们自已造化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说完,便向后院走去。
  李柏有些惊异:任她人自生自灭?他不是对高少夫人很有好感吗?那种曾让他不安的好感,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后院厢房里,张雪莹靠在锦枕上,双手抱着头又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雪莹,很痛吗?”月娘端着一碗粥坐在了床沿上。
  “不是痛,是很重,重得我的脖子都支撑不了了。”张雪莹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病了,受了风寒,又受到了惊吓。养养就好了,来把粥吃下去。”月娘小心的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张雪莹一边吃,一边努力回忆:该死的、黑熊一样的端木雄想侵犯自己。自己很没胆量的尖叫,挣扎,最后很没骨气地昏了。
  听月娘讲是平敢当赶到救了她们,带回了松江府。
  那自己到底有没有被……那个啊……?
  她动了一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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