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达,其实,我有特异功能。”
米达一听这话,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呵呵,你没发烧吧?”她爬过来摸摸我的头,我拂开她的手:“真的,没骗你。”
“好吧,就算是真的,你怎么特异功能了?难道还能时空穿越不成?”
“差不多,我记得五年前,我曾经去过一片原始森林,就是熊绍将我们逼入死胡同的那次。”
“可是,你明明就是晕倒了,被我们送去医院,我还一直在旁看护你呢。”
“我人在那里没错,可是我知道,我的意识已经穿过时间隧道,到远古去了。”
“是吗?”米达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信,又补充道:“我到那里,见到一个小男孩,还和一条蟒蛇打了一架,之后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松明经常说我在做梦,而且这些梦都是连续的,虽然我记不清,但是,我潜意识里有印象,我怀疑我梦到的是自己的前世。”
“好拉,我相信你,不过,现在可要睡觉了。”
“不,我还想说,我总觉得我的前世古里古怪,觉得很像现实的世界,你们,都在我的梦境里。”
“是吗?哈哈,那可真是怪了!”米达更不信了。
随她不信,我继续做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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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一片无垠的花地,紫丁香,风信子,野百合,都在我身边竞相开放,吐纳芬芳,绚烂缤纷的花丛中,我穿着一身狼人的服饰,头巾包裹整个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在花地中走,蝴蝶翩翩飞舞,蜜蜂嗡嗡采蜜。空气中全是花粉的清香。我的脚踩在泥地上,小草弯下腰,窸窸窣窣。
“呃……”前面的花丛中传来一声呻吟。我吓了大跳,赶紧蹲下,朝呻吟传来的方向窥视。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嘴角带血,仰身平躺在花丛中,身上是沟沟壑壑的刀伤。
“水,给我一点水。”年轻人意识不清,喃喃说道,仿佛知道有一个人来到身边。
我用一片树叶接了露水,送到他嘴边。年轻人喝了水,面色好一些,仍旧昏迷;我看着他,脸上全是血,拿起手绢,将他的脸小心擦拭。他的伤太重,可能已经发炎,因为没有致命伤,所以撑到现在,如果不及时救治,也许,马上就会死掉。
我伸出双臂,扶起他,让他坐起,掏出自备的消炎药,给他吃。他的头放在我肩膀上,脸色苍白。我观察一下他的服饰,这一定是一个狼族的将军,虽然年轻,却透着一股坚毅气质,一种不甘为人所奴的气质,他一定经历了一次恶战,看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鹿族人的铁器所伤。
拿他怎么办呢?连我自己,都没有一个定所,我只是一个漂泊的女子,一位从夫君身边逃离的王妃,我如此落魄,连同情他的权利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饿死,或者,被狼族人发现,乱刀砍死。
放他在这里自生自灭罢。我放下他,无奈地起身,向远处走去。
“锵!”脚下一声脆响,我低下头,原来是一截断掉的刀刃。这是一把很漂亮的青铜器,另外一截早已不知去向。我想到方才那男子,这定然是他的兵器,在激战中被鹿族人砍断,带着重伤,逃亡至此。
我回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男子仰在地上,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透过微张的眼睑,看着我。并不清醒。
有一瞬间,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是谁?我想不起……
他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话,他已经看见我了,一个包裹在纱巾里的女子。他将我当作了他的同族。
我蹲下来,看着他。
“我的族人被鹿王杀死,母后,也在半月前离奇失踪,夕月公主,是我的妻子,鹿王将夕月许配给我,我知她并无过错,狼族长老让我杀死她,可是,我不忍心,我将她软禁在王城中,只是想使她避开族人的侵害。她生了重病,大漠的气候实在不适合她生存……”
他喃喃说着,些微的气流,仿若叹息。
他是狼王巫明。
是沐云将他迫害到这样一个境地,是沐云。沐云屠杀了他的族民,销毁他的王城。夕月公主已经死去,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我已经不知如何流泪,将巫明揽在怀里,他的身体有些冰冷,我抱着他,希望他能够恢复一些意识。花粉的香味笼罩四周,我们静静地坐在花地里。
喂他喝水,给他吃药,看他的伤势已经稳定,我决定,去大漠中寻找一位真正的狼族,带他的族王回去。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裙角:“不要走,朱朱,不要走……”
我惊愕地转身:他喊我朱朱……
远古的杀戮 第六回 婚纱
狼王清醒一些,看到眼前的姑娘,又耷拉下眼睛。我重新坐在他身边。
“我一生戎马,四处征战,虽然辛苦,但是,并不孤独,我的母后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保护我,数年之前,我们狼族兴旺繁荣,在丛林中纵横驰骋,唯一能与我们抗衡的,唯有鹿族。鹿族没有我们的骁勇兵士,征服鹿族,是我母后的期望,也是我狼族的期望……”他喃喃说着,眼中透露出绚丽的光辉,那时的狼族,俨然便是丛林的霸主。
“可是……”他的眼睛黯淡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虚弱地说,“我多么后悔,我曾经,遇见一位姑娘,一位,我真心喜欢的姑娘……我没有保住她,她被我的母亲,当作礼物,送给了鹿族……”狼王巫明的眼中,全是痛苦的颜色,“失去她,我一生都后悔……”
我盯着他,他就是那恶女巫的王子,女巫将我绑在祭台上,在我眼前,挖出了狐族族长的心。巫明所说的女子,便是我罢。
我沉默着,听他说话:“我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方,可是,我知道,她一定还在那鹿族的王城里,如果老天怜悯,让我不死,我多想,再见她一面,哪怕,一面之后,马上,就会死去……”
我俯身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取下我的面纱。花粉的香气袭人,这万恶的花香,刺激得我眼泪流淌,滴在他身上。
我在这里,流落于大漠之中,再也回不去。离开我的夫君,我其实多么想念,可是,我不想回到他身边,他是一个恶魔,一个刽子手。我宁愿在大漠中辛苦地生活,也不要回去鹿族的王宫。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虽然,我别无选择。
我没有取下面纱,何必让他看见我的落魄,让他存着这样美好的希望,生存下去吧。
我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短剑,放在他手上:“那位姑娘,一定还在王城之中,这把短剑,送给你,保护自己,有朝一日,你见到她,我一定会替你高兴。”说罢,我转身离去,剩下巫明在我的身后,呻吟道:“朱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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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从梦中醒来,天已大亮,徐松明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
“松明。”我坐起来,“你们都醒了?”
“是啊,就你最懒,起来吧,还要去看爸爸。”松明笑着,抓住我的手。
我一动不动看着他,“松明,我梦到你了。”
“是么?梦到什么了?我和你在一起吗?”松明笑起来,满含温情。
“我,我记不清。”我低下头,对方才的梦境,一片狐疑。
我果真梦到他么?
但是,我的感觉,真的梦见过他,那年轻人的脸,就是松明,我们在干什么,一无所知。
“起来刷牙洗脸拉!不要磨蹭哦!”松明拍拍我的肩,“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拉,被朱朱梦到,我高兴!”说罢,手舞足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将我拉起:“赶快,不要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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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来到医院,爸爸的情况已经稳定,还在操心我的婚事:“量子,你和松明再过三天,就结婚了,爸爸不能亲自参加你们的婚礼,感到很遗憾,希望你们生活美满。”
“爸,让你不要瞎操心,我和松明结婚不结婚其实都一样。”
“你又在说傻话,结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在三天之后,就不要拖拉,早点成婚,心里安定,爸爸也安心了。”
老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颗强效催泪弹,弄得我泪水涟涟。
“答应爸爸,按期举行婚礼吧。”
“恩……”
我不能再让爸爸操心。婚礼已经筹备多时,亲友都已接到喜帖,朱总准的假期,正好照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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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松明、米达一起去照相馆拍摄婚纱照,没有太多挑剔,米达作参谋,一个上午,就将婚纱照照完。松明和我站在摄影棚里,依照摄影师的吩咐,摆出各种造型。
“啧啧,真是郎才女貌。”摄影师和助手七嘴八舌,不时啧啧称赞,“新娘子再笑得甜蜜一点。”
于是,再笑甜蜜一些,心里想着爸爸的伤,妈妈的病,还是很难甜蜜起来。松明握着我的手:“新娘子,开心一点。”我笑一笑,照完婚纱照,着松明在店里选相片,自己和米达一起出去,在大街上游走。
“米达。”我见她有些走神,拉着她的手。米达笑了一笑:“今天的婚纱照得很漂亮。”
“你更漂亮。”我看着她,含着温情。米达是我心目中的美神,二十多年,我再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生。
“呵呵。”米达又笑了一笑,有些感慨:“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做花瓶,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夫君,宁愿丑一点,过平凡人的生活,庸俗一点,还踏实。”
她不开心。
“米达,难道,宋彬不好吗?”
“没有拉。”米达“格格”一笑,依旧悦耳:“我只是随便说说,宋彬当然再好不过,对我也体贴,我还有什么要求呢!”
“过两天,宋彬就来黄冈,可以陪你了。”我挽着她的胳膊:“走,我们去红旗超市买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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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杀戮 第七回 飞来横祸
事情出得很突然,直到现在,我依旧未想清当初怎么回事,在婚礼两天之前,照完婚纱照,我和米达一起去逛街,徐松明还在婚纱店里选相片,我们沿着三路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话,在拐角的地方,突然出现一群人。
正是这群人,将我带入黑暗之中。爸爸重伤,妈妈疯了,我想,我的境况已经够糟糕。在情况很糟糕时,我习惯这样想: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呢,下面,只有情况转好的分儿了,所以,我一直很乐观地面对这些问题。
可是,我没有想到,老天还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遇见了唐娜,一个身材高挑,长得像明星一样的美女。她是彪哥曾经的马子。
彪哥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两年之久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他仍旧以这样的方式伤害了我。
——唐娜对我很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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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朱朱吗?大才女呀!”她的面上带着笑,说话口气十分刻薄。
这女人与我为难不是一天两天,往常有松明在,并不敢为难我。今天,冤家路窄,竟在这里碰见。
“恩,你还记得我啊,真好记性。”我不温不火,虽然她身后有十几个拼命三郎,誓死追随大姐大,可是,我怕什么,众目睽睽,我不信她敢将我怎么样。如果她侮辱我,我必反唇相讥。
“哈,哈哈!”唐娜莫名奇妙地笑了两声,走到我旁边,“你知道,阿彪现在在哪里吗?”
“他在哪里,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实在不想提这茬。
“哈哈哈,看来,阿彪并不是这样喜欢你嘛。”唐娜十分得意,后面一众虾兵蟹将跟着奸笑起来。
“王彪喜欢我,和你有什么相干!”我强压烦厌,转头就走。
“站住!”唐娜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的肩膀,“朱量子!你给我站住!”
我转头:“你想怎样,我可没心思和你纠缠。”
“阿彪,现在,和我一起。”她看着我,表情十分凶狠。
“笑话。”我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不信?”唐娜仰着下巴,俯视我,神情十分傲慢:“他已经回来了,七点的火车。”
“他回来了,和我丝毫不相干,他和你一起,我也丝毫没有意见,现在,我要走了。”我甩开她的手,抬脚就走。
两个混混站在我面前,将我拦住。
“哈哈哈。”唐娜笑得十分嚣张,“我就知道,总有一天,阿彪会回到我身边,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爱护他,能够给他幸福的,只有我唐娜!你,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
“唐娜。”我转过身,正对着她,“你,是个疯子,阿彪现在是个杀人犯,警察在追捕他,你如果真心为他好,就把嘴闭上……还有,我从来不想和你争,再过两天,我就要和徐松明结婚了,你,不要打搅我的兴致。”说罢,对拦着我的两个太保闷道:“让开!”
那两人都是认识我的,曾经在阿彪的手下混,称阿彪为大哥,见我态度强横,竟心虚了,看着唐娜。
“朱量子!”唐娜从后面抓住我的手,长长的指甲,弄得我皮肤生痛,“想走,没这么容易。”
“你想干嘛?打我?羞辱我?你不配!你不够格!”我与她四目相对,丝毫不肯认输。
“我最看不惯你这种嚣张态度,今天不修理你,你就不知道我唐娜的厉害!”
“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反唇相讥。
“死鸭子嘴硬!”唐娜这女人真不是淑女,王彪肯定是眼睛瞎了,找这么一个臭婆娘,居然还和她谈了两年之久!
“给我打!”
混混们犹豫一下,估摸着要不要打我。我是王彪最喜欢的马子,众人皆知,甚至他变成杀人犯,也和我分不开,可是现在,王彪已经联系唐娜,让她去车站接他,我对此竟一无所知。事实再明显不过,王彪这一次回来,是冲唐娜来的。
唐娜狐假虎威,纠集起王彪之前的一群小弟,就这样浩浩荡荡开到街上,看见我,再得意不过。
“你们还等什么?打!”唐娜见混混们犹豫,率先冲上前揪住我的头发,甩了我一耳光。
“唐娜你混蛋!”我抓住她的领子,还了一耳光。
“给我打!打死为止!”唐娜恼羞成怒,一边挣脱我的手,一边招呼混混们将我围住,一个长头发青年叼着烟,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跌倒在地,混混们对我拳打脚踢。
“唐娜你听着,阿彪不会放过你的!”我口角流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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