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戚斯年,还有葛青和李目的篮球赛。篮球赛是每个年级打,再是初中组和高中组,最后再是两个组的优胜出来比赛。
“我下午要去给葛青加油,就不去看足球了,”明月说:“反正戚斯年只在乎你去没去。”
“好好好,那你替我给他们加油。”
下午我给赵园园请假,她通情达理的放我走了。
我拿着明月的小板凳去占座位,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挺多的了,除了本校的还有外校的,家长什么的。两个队伍在操场上准备,我一眼就看到了戚斯年,教练在给他们训话。
认识戚斯年这么些年,我依旧看不懂足球,只知道进球了,我是个伪球迷,虽然世界杯那会会陪他看直播,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完全起不来。
戚斯年在场上的位置属于前卫,具体起个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就看他在球场上不停地跑。
中场休息的时候,两边踢成了平手。
不一会一个球队的王泽跑来找我:“小柏!”
“怎么了?”
“你怎么坐在这里?过来啊!”
在王泽的招呼下,我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到了球队中,球队的众人和我也比较熟悉了,看我来了都给我打招呼,戚斯年一个人还被教练不知道说着什么,表情凝重,好一会他才来找我:“你刚才坐在那里呢?我都没看到你。”
“好位子都被人占了,在角落里坐着呢。”
“一会你就坐这里。”他指了指球场旁的那种可移动的阶梯椅子,我一看,上面要么是领导,要么是教练或者替补,我扯扯嘴角:“不了吧?我还是坐我的小板凳去。”
“随便你。”
我给戚斯年买了他一贯喝的水,他对着喝了一点葡萄糖。
“加油啊!”
我还是没能回去做我的小板凳,王泽赛前受了点伤没能上场,他拉着我坐在看台上。我已开始总觉得不舒服,后来脸皮厚了,也就心安理得了。
王泽不停打扰我看戚斯年:“月姐呢?”
“看篮球赛了。”
“怎么去看篮球了?”
“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在那里呢。”
王泽不停问我,我烦他:“哎呀,你干脆去找她,就在篮球场。”
王泽乖乖闭嘴了。
比赛最后几分钟,戚斯年险险进了一个球,终于领先了。
我心想,我家三哥真是干什么都厉害啊——除了学习。
晚上戚斯年教练要带着他们球队要出去聚餐,我就和明月找葛青李目一起吃饭。我们班的篮球队也不错,也出了初三年级组。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我们跑到球场上的台阶上吃零食,葛青也带上了王恬迪。
我给明月说:“王泽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明月很臭屁:“我早知道了,他已经给我告白了。”
这小子,下手这么快:“你觉得他怎么样?”
“那个臭。。。。。。”她突然改口:“还行吧,再观察观察。”
据我所知,前世明月并没有和王泽在一起,她甚至没有谈过恋爱就离开了,她似乎没有对谁产生过异样的感情。
不过前世明月也不认识王泽。
“王泽?我们年级的?”葛青问。
“不,高一的,戚斯年他们球队的。”
“哦。”
李目很细心的给大家把垃圾都收了起来,他顺手把王恬迪的水打开。
“谢谢。”
“不用。”
我看了看李目的表情,这会他应该还没有喜欢上王恬迪吧?
聊了一会,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戚斯年。
“在哪儿呢?”
“操场。”
戚斯年不一会儿就过来了,还带了王泽。
“你怎么把王泽带过来了?”我小声问他。
“他非要跟过来。”
王泽大方的给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高一二班的王泽。”他狗腿的坐在明月脚下一节的阶梯:“月姐,出来赏月啊。”
明月瞥了他一眼。
晚上我和戚斯年一起回宿舍,我把李斯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很惊讶:“是简夏让他这么做的?”
“大概就是想让我和李斯在一起,然后她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他皱眉:“就算你和李斯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她何必多此一举?”
我叹气,大多数人都想不通这一点,以为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其他的客观因素,其实如果那个人真的喜欢你,你什么都不用做。
运动会结束后,我和戚斯年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他是个重承诺的人,真的开始看书了,不懂的也会请教我,月底的月考也如约而至。
天越来越冷,很多人在换季时都生病了,我也很害怕感冒,我的体质一直很差,这段时间我恨不得把羽绒服都拿出来穿。
第一个病倒的是明月,她直接被家人接了回家,我担心之余也更加害怕感冒,去买了很多板南根自己喝也逼着戚斯年喝。葛青和李目就不像戚斯年这么听话,不过小伙子身体好我也懒得管他们。
运动会的篮球比赛他们一路打到了初中组第一名,不过最后的友谊赛输给了高中组,虽败犹荣了。
前一世这些事情应该也发生过,不过我已经记忆模糊。
明月的病一直等到月考结束才好,发成绩的那天她终于回来了,我们两个亲亲热热的抱了很久,把他们三个看的膈应的。
晚上自习时我去抱卷子,回来时看到我的座位上坐了个人,是王泽。
“哟,王泽,来找戚斯年啊。”
“对啊,哈哈。”
醉翁之意,我呸。
我把各科卷子交给课代表,就把名次表贴在门口。
“戚斯年:377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恨不得现在过去给戚斯年一个拥抱。虽然我想好了,他要读职高就读职高吧,不过至少中考成绩好一点选职高也好选一点。
下去时我给了明月一份空白卷子,她不停地给我挤眉弄眼,我大概是想问我王泽怎么还不走?
我受命去把王泽赶走:“王泽你怎么还不走?”
“年年舍不得我~”
“滚。”戚斯年说。
王泽还是走了,不过下课时我又见到了他,就站在厕所外面,一身烟味。
“王泽,我警告你不准带着戚斯年抽烟啊!”
“放心吧小柏,对了,明月怎么样啊?”
“还行吧,你要找人家还弄得一身味道,不嫌弃你嫌弃谁啊?”我话没说完,就看到王泽眼神飘到我身后了。
明月戴着口罩瞪着他。
“你怎么阴魂不散?”明月问他。
“谁叫你不回我短信。”王泽还有理了:“我看你好了我就回去了。”
明月拉我回教室:“要你管我。”
周末戚斯年想约我出来玩,不过我告诉他我肯定出不来,要补课,他说等我周六补完课来找我。
周六补完课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提着一个口袋,他给我:“拿着。”
大袋子里装了很多橘子。我不喜欢吃零食,也不太喜欢吃水果,唯一平时就爱吃个橘子,我说过一次,戚斯年居然记得。
“哇,终于到吃橘子的季节了。”我满足的立刻拨了一个,又饱满又甜,橘子非常清香,我小的时候坐车爱晕车,爸爸就给我剥一颗橘子,闻着橘子皮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给你吃一个。”我去掉橘子上的丝,给戚斯年喂了一个。
“走吧,送你回家。”他帮我拿书包,以便我可以一边吃橘子一边走路。
此刻我满心都是感动,戚斯年跑大老远来找我,不能一起出去玩,就为了送我回家。我上车拿出了自己的学生卡,“学生卡”公交车“说”。
“你那是什么玩意儿?”戚斯年嫌弃的看着我手上的卡:“为什么用它还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是学生卡啦,少爷。”我把卡收到包里:“这样做车便宜。”
对于戚斯年的少爷行为我已经见怪不怪,其实和明月比起来,他已经好很多了,我记得第一次和明月坐公交车,她完全不知道“投币”是什么意思,并且一路上问我为什么一样的钱她却要站着,最后一个哥哥受不了了,把座位让给了她。
虽然只是坐公交,但是算是我和戚斯年第一次单独的约会,我忍不住在摇晃的车上握住了他的手,他也低头看着我笑了笑。
“现在的小孩子啊,啧啧啧。”
我向右边看去,一个大妈嫌弃的看着我们,不停地给旁边的人说:“哎哟,要是我女儿早恋我就打断她的腿了。”
我和戚斯年无语的相视一眼,却谁也没有松开谁的手。
公交的终点站就到了我家。
我家是个小镇,04年连红绿灯都没有,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戚斯年第一次来,我示意他赶快坐车回去,以免错过末班车。
“一会我家司机会来接我。”戚斯年再一次土豪气质毕现,说真的,这段时间我在他身上享受的“福利”可比上一辈子多多了,因为自从他爸知道他不愿接他的班,就一毛钱也没有给过他。
他陪着我一直走到我家门口,我给他讲了很多我家的事:“我爸我妈离婚以后啊,我就和我妈一起生活,那段时间过得挺苦的,不过呢,现在渐渐也好了起来。”
“你很优秀,成绩很好,你妈妈会替你感到骄傲的。”
我看着他:“斯年,成绩并不能代表所有,你也是个优秀的人。”
他的眼睛亮亮的:“你真的这么想?”
我捏捏他的手:“只要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的人,就很优秀。”说完,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脸颊:“我一直引你为豪。”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
天气越来越冷,南方的冬天反而比北方难熬,没有暖气,下去跑操,上来手都僵了,都没有办法握笔,葛青买了一个暖水袋,反而得了冻疮,他上课时候痒得没法学习,一会骚扰前面的明月,一会用凳子压我的桌子。
“游小柏,你往后面坐一点。”
“拜托,我一个人根本只坐了半个人的位子好吗?”
“我不管。”
“你是八国联军吗?要和我签订不平等条约侵占我的土地吗!”我被葛青搞得不厌其烦,可是我又是长期被压迫惯了,敢怒不敢言。戚斯年和李目也不愿意惹他,因为前几天他和王恬迪彻底分手了。
明月终于受不了,课间给他买了一个冻疮膏。
她高贵的丢在他的桌子上:“拿去滚。”
葛青安静了一上午。
中午吃饭时我表扬她:“你这么抠门也舍得花钱买东西了,不错啊。”
明月呵呵一笑:“我签的是戚斯年的名字。”
“。。。。。。”
明月这些日子被王泽烦的头大,她跑来找戚斯年:“求你把他带走!”戚斯年去找了一趟王泽,回来对明月又不知道说了什么,明月就由着王泽来骚扰她了。
这件事没过多久,明月再次病倒了,甚至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来学校。我给她打了很多次电话,她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她得病的真相。
我只好告诉他们三个她只是发烧很严重,还得了急性肠胃炎。还好在我谎话快要被戳穿时,她终于来了,就在我想用“季节性海洋过敏”这样闻所未闻的病来延长她的病期。
明月一大早进的教室,我跑了赶快过去:“你终于来了。”
李目下去帮她拿这几天的卷子了,戚斯年去帮她接热水,葛青也难得帮她抽开凳子:“你怎么样啊?游小柏说你得了痔疮。。。。。。”
我赶快捂住葛青的嘴巴:“你冻疮好了吧?别传染小碗啊!”
葛青坐了回去,戚斯年正好拿着热水过来:“捂着吧,别再感冒了。”
“谢谢啦。”明月显得很疲倦,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我们咋咋呼呼的,别人都觉得她是大病初愈,只有我知道她的生命正在凋谢。课间操时我没去,留在教室陪明月。
“你。。。。。。怎么样啊?”
“医生说今年要是再不好转可能要进行化疗了。”
“肯定会好的。”我握紧她的手:“会好起来的。”
这是戚斯年前世给我的承诺,最后他做到了,此生,我也希望在明月身上生效。明月将头枕在我的肩上:“我还不想死啊,想要活到十八岁,上大学,谈轰轰烈烈的恋爱。。。。。。”
“会的,”我忍住眼泪:“我们都会活到十八岁,还会活到八十岁,一起结婚,做彼此孩子的干妈。”
“真好。”明月说:“那样真好啊,好想知道你和戚斯年的孩子长什么样。”
我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带下眼泪。
明月似乎睡着了。
我却陷入了深深地记忆,我轻抚自己的肚子,如今平坦无比,可是前世这里却真的孕育过一个生命。
接下来一天我都有点不想见到戚斯年,他和我说话我也只是“恩恩啊啊”的敷衍。
晚上的时候他把我叫到教室外,晚自习时教室外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把我堵在墙角:“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着小碗难受。”
“她不是感冒那么简单吧?”
我不回答他。
“其实我们三个都看出来了,只是不想拆穿你们,既然你们不说一定有你们的道理。”他揉揉我的头:“不过你们相信,我们随时都会帮助你们的。”
看我不说话,他叹气:“好吧,回去吧?”
他走在前面,我喊住他:“斯年,我们会结婚吗?”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随后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个有点早吧?不过。。。。。。没什么意外,应该会吧?”
“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比如说呢?”
“比如,我。。。。。。”我一时半会不晓得怎么说,我将头埋在他的背后,“别说话,让我就这样,就这样。。。。。。”
很快,我们就和04年要说声再见了。
对于中国人来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并不代表过年,所以我们还在学校上课。翻年有两件大事,一是期末考试,二是我和戚斯年的生日。我和他前后只差了三天,我是一月二日,他是五日,为了不那么麻烦,到了二十岁,我们就把生日放在一天过了,为此还闹了一个笑话。
戚斯年后面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孙义星,这个人当时在婚庆公司帮忙,得知我们要一起过生日说要帮我做一个邀请函,戚斯年的原话是:“不要搞得太复杂,就是约几个朋友吃吃饭聚一聚。”
戚斯年随后把我们的朋友家人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很多朋友道喜的短信,电话,妈妈也给我打电话:“小柏,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等我和戚斯年上了网,才发现孙义星这个混蛋给我们的亲朋好友发了电子邮件,邀请他们来聚会。
电子贺卡非常的花哨,完全长得就像一封结婚邀请函:并且最上面是我们的合照,并且附有我和戚斯年长篇的感情经历——写的缠绵悱恻,感人肺腑。
而最重要的“生日邀请”四个字,被孙义星放大成了彩色的“happy birthday”,闪瞎了我和戚斯年的眼睛,因为过于闪耀,我估计很多人直接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