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忍足锳士优雅地走进病房,站在了迹部身边,看向床上的苏非色,托了托眼镜:
“原来这个漂亮女孩是景吾你的小女朋友啊!亏侑士那么着急地叫我过来看看她,害我还以为自己要有媳妇了呢,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呐!”
迹部没理他,只是看了下他的身后,“你儿子呢?”
“哦,中途有事离开了。他叫我转告你,如果她醒了就通知他一声。怎么,她还没醒?按理说,我让人打得麻醉药药效早过了啊!”
忍足锳士觉得有些奇怪,待走近点看看,他的手上的听诊器还没碰到床上的人,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呃,忍足锳士的脸颊抽了抽,他收回听诊器又退回迹部身边,拍拍也是一脸无语的迹部的肩膀:
“景吾,你的小女朋友好像很特别啊!得,看来是一切正常了,我就说了嘛,凭我的医术还会出现问题,侑士还一直不信。那我就先走了,我想她睡饱了,就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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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温柔的神之子 。。。
苏非色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十点。一醒来就看见坐在床头看书的迹部景吾。
“吓,迹部,你怎么在这儿?”
迹部看见她醒了,将书合上放在床头柜,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泪痣,“睡够了?还记得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苏非色习惯性地想抓额头,却被迹部快一步的握住,斥道:
“都受伤了还抓头,啊恩?”
“受伤?”苏非色摸摸额头才发现上面缠着绷带,然后想起昏倒前的事,顿时怒道:
“那个混蛋居然用花盆砸姑奶奶,真是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迹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本大爷从来都不知道你是霉星转世的,居然还会作出被狗追这种不华丽的事!”
“你知道啦,切原那个大嘴巴,就知道不可靠!”苏非色抱怨着,再看见迹部不郁的脸色后,忙打哈哈:
“那是意外啦,意外!”
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已经将切原和那只獒犬划上了等号。
“伤口还疼吗?”
“嗯,已经不疼了,放心啦,只是被花盆砸到而已,两天就好了!”
说完,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干吗?”迹部见状问。
“出院啊!”苏非色笑着看向迹部,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出院?!本大爷允许了吗?啊恩?”
迹部挑高了眉,这女人怎么受伤了还这么不安分。
“反正伤口都不严重,还住在医院干吗?浪费钱!”
苏非色努努嘴,不听劝地下了床。
“你怎么知道不严重?明天还要做一次彻底的检查!现在,你给本大爷躺好!”
迹部说着,起身将苏非色按回床上,苏非色挣扎着:
“不用什么检查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要出院,我不要住院!”
迹部无视她任性的话,俯在她上方撑起双臂将她固定在床上,低着头冷冷警告着:
“苏非色,你最好给本大爷安分点!否则你明天都别想出院!”
苏非色闻言嘟高了嘴,蓝色的眼睛眨啊眨的,嘟囔着:“那是不是明天检查完医生说没事了,我就可以出院了?”
“如果你安分的话!”
迹部毫不松口。
“好嘛好嘛,看在你大爷关心我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住一个晚上了!”
苏非色很勉强地答应着。
“谁关心你了!”
迹部闻言,站直身子不自然地撇开脸不去看床上笑得得意的人。
“可是,大爷,你耳朵都红了诶!”
苏非色还没打算放过他,强制她姑奶奶做不愿意做的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咯咯,大爷,我现在才发现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诶!”
“闭嘴,睡觉!”
迹部凶神恶煞地喝道,然后又说:
“本大爷已经叫人准备了洗漱用品,都放在卫生间。本大爷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喂——”苏非色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瞥了瞥嘴,真是的,这样就走了,也不留下来陪人家聊聊天。算了,反正姑奶奶她现在还是很累,就睡觉好了。
苏非色想着,摸了摸额头,还真有点疼呢,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第二天早上,苏非色难得早起,看时间还早,就走出病房想到处去溜达溜达。
走着走着才记起幸村也是住在这个医院的,昨天没看成,那就现在去瞧瞧吧,于是小跑到护士的值班室,要了幸村的病房号。等苏非色找到那间病房时,才发现原来就在自己的隔壁。
“这么巧。”
苏非色嘀咕着,轻轻敲了敲门,许久都不见动静,寻思着是不是还在睡觉。于是只好作罢,还是晚点再来吧。于是只好继续溜达。
溜达溜达着,就到了天台。打开天台的门刚想迈出去,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个人听见了开门声便转了过来,赫然是她以为还在睡觉的幸村精市!
“早上好。”
苏非色打着招呼走了过去。
“早上好!”
幸村淡笑着,紫色的眼眸在微微的晨光中显得无比温柔。
“非色这么早就起来了?伤口还疼吗?”
“早不疼了,精市也很早呢。”
“早晨的空气好。”
幸村说着,又转过头看向铁丝网外的天空。
“是啊!”苏非色站在他身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可是难得早起呢!睡懒觉的习惯是改不过来了。”
苏非色自我嘲笑着。
幸村听了她的话,转过头看着她,神色有些奇怪。
“可是,据我所知,非色好像以前从来不睡懒觉的!”
“呃,哈,人嘛,总会变得!”
苏非色眼珠咕噜噜地转着,有些心虚地哼哼着。
“是呵,就像非色现在是姓‘苏’,网球很好,轮滑也很棒,和冰帝的人轻易地打成一片,还会威胁切原要将他扔到东京湾去。人总会是变得,然后我就发现我对非色越来越陌生了,非色,是这样的吗?”
真的只是这样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变成一个我完全看不懂的人了吗?
“精市……”苏非色没想到幸村会说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良久后才淡淡地说:
“精市,我早就说过了,以前的浅川非色已经不在了,而现在……“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全新的苏非色!非色想说的是这个吗?”
幸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嗯。”苏非色有些沉重地低下头,心里有些难过。看来幸村对她的成见还很深,果然呢,要轻松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是不可能的。
天色渐渐明亮,周围也慢慢地热闹了起来。晨阳缓缓升起,柔和的阳光将两人纤细的身形镀上了一层薄纱,如梦似幻。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就在苏非色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嗯?”苏非色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幸村一如既往地温柔笑意。他缓缓开口,声音就像清晨的阳光般温和圆润:
“不是说你是全新的苏非色吗?那么,你好,苏非色,我叫幸村精市,立海大三年级生,请多多指教!”
苏非色闻言,惊喜地小嘴微张,然后蓝瞳完成一弯漂亮的月牙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幸村精市,我叫苏非色,冰帝三年级生,请多多指教!”
两只同样纤瘦冰凉的手掌握在了一起,然后温暖了彼此。
“这样,那以后非色可要和我打一场网球哦!”
幸村收回手笑着说。不愧是网球王子,心心念念地还是网球。
“好啊,等你病好了以后,我好好地陪你打一场!”
苏非色也笑着答应,心里的郁结之气早已消得一干二净。
“病好的时候吗?”
幸村却突然落寞,眼睛里的哀伤无以复加,目光空远的望着远方的富士山,仿佛没有边际。许久后,他又看向楼下花园里已经出来玩耍的孩子,低低地说道:
“非色你知道吗?那花园里的孩子有些已经得了绝症,可是他们却每天盼望着自己出院的日子,然后,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每天希望着,又每天失望着。”
幸村的声音很轻很柔,可是苏非色却听出了薄薄的苍凉。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她突然叫了起来:
“哈,精市,我可会看手相哦!”
说着,拉起幸村的右手,摊开,指着掌心里纵横交错的纹络。
“精市你知道吗?每个人的掌心都有三条较深的掌纹,呐,你看,就是这三条。”
然后指了指其中较深的几条。
“呐,从上到下的依次是感情线,事业线,还有这条生命线。精市你看,你的生命线很长喏,但是你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分叉,就说明你会有一个劫,劫嘛,咬着牙渡过不就行了?!”
苏非色说到这里,抬起头,看见幸村的眼里情绪翻涌,表情有一些的舒展,于是她再接再厉,轻轻地将他的手掌握成了拳。
“精市,你还记得这里曾经握着的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幸村浑身猛然一颤,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
半响后,他缓慢坚定的声音响起:
“记得!”
苏非色听了,嘴角上扬,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那就请精市不要随便松手哦,否则啊,它‘咻’的就没了,你想抓也抓不着了呢!”
“呵,那我会抓紧的,谢谢你非色,被你一说,我好多了!”
“不客气。”
“不过,我听说看手相是男左女右吧!”
“啊?是这样啊,被精市发现了呢!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以后可以在街边摆个摊专门给人看相呢!”
“呵呵……”
轻快的笑声在天台回荡着,却很快被一个嚣张的声音打散了。
“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居然让本大爷好找!”
回过头,就看见迹部风情万种地靠在天台路口,看样子好像站了有一会儿了。
“额,迹部,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非色诧异地问。
“在你拉着他的手说会看手相开始!”
额,那不是差不多都看见了。苏非色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抱怨道:
“你这么早来干吗?”
“不知道昨晚是谁嚷嚷着要出院,所以本大爷寻思着今天早点来带她去做检查,既然她不着急,那本大爷就先走了。”说完,迹部干脆地转身准备走人。
“喂,等等!”
苏非色马上叫住他,然后对幸村歉意地笑笑:
“精市,我要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哦!”
说完跑到迹部身边,又回过头来招招手:
“精市,好好养病,再见!”
“嗯,再见!”
幸村笑着挥了挥手。看见他们消失后才收起笑容,耳边还传来苏非色若有若无的抱怨。
“大爷,你走那么快干吗?我可是病患诶!”
“如果检查没事了,我就要立刻出院哦!
“医院的饭菜好难吃,大爷,出院后你请我吃大餐吧!”
“大爷,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要哭咯!”
“我真的要哭咯!”
……
幸村的脸上笑意又起,既然重新是朋友了,那么我会祝福你的,苏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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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忍足来访 。。。
跟在迹部身后,苏非色来到一间写着“院长室”的办公室面前。迹部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大,但是装修很具现代化,设施也很齐全。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苏非色在看到那个男人后马上就猜到了是忍足他爸,也仿佛看到了十余年后的忍足。
“哟,景吾,这么早。还有景吾的小女朋友,早上好啊!”
忍足瑛士扶了下眼镜站起身来。
苏非色的注意力都在办公室的装修以及对方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院长先生,你好,我叫苏非色。”
“非色是个好名字啊,果然人如其名呢,景吾这小子真是好运气。我叫忍足瑛士,是忍足侑士的爸爸,你叫我忍足叔叔就好。”
苏非色歪着脑袋有一刹那的疑惑,她的名字好坏和迹部的运气有什么关系?但是忍足瑛士没容她想下去,带着他们来到了检查身体的地方。做了个脑部CT,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检查后,忍足瑛士拿着各种检查结论,总结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和轻度的贫血。平时多注意点就行了!”
苏非色听了,喜形于色:“那就是说我可以出院了?”
“嗯,是,这些药拿回去吃,还有记得每天都来医院换药。”
“啊?还要每天来换药啊,这么麻烦,我可以把外伤药带回家自己换吗?”
苏非色打着商量。
“你自己可以吗?”
“对着镜子就好啦!”苏非色摸着额头说。在前世的时候,她从小到大受得伤不计其数,多数轻伤也都是自己包扎的。
“忍足叔叔,你把药给我,我帮她换药!”
迹部在旁边说道,不顾苏非色的瞪眼。
“嗯,这样也好。我现在就帮她换一次,你仔细看着!”
说着,忍足瑛士拿起药和纱布朝苏非色走去。
等所有一切都弄好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苏非色一进大门,一个白色生物就冲了出来,苏非色眼疾手快地将它抱住,揉了揉它的脑袋,边走进客厅边笑道:
“小猪今天怎么这么精神?”
“汪汪。”小猪难得叫了两声,不过声音小的可怜,还带着些的委屈。苏非色这才注意到小猪瘪瘪的肚子,一拍脑袋:
“对不起呢,小猪,我都忘了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没关系,我现在就去弄食物给你吃!”
说着,将小猪放在沙发上,走进了厨房。张罗玩小猪的食物后,苏非色又去冲了个澡,才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头,想着还是睡一觉好了。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客厅里的灯没开,不过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墙照射进来,小猪正安静地躺在它专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