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精神力被开拓,十五年来非人待遇,以及如今的历练让他的身体强度比一般修士强大了不下百倍,仅凭现如今的肉身力度不动用真元能硬撼引灵后期巅峰真元攻击。
“不错不错,这一次药浴又能加一味药进去,这一次之后就算不动用真气,也能和引灵后期魔兽肉搏!”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回荡,齐木并没有听清师父说的什么。
闭着眼泡在药液中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动弹不得,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却难受得近乎窒息。
然后有什么东西加了进来,滔天狂霸之气瞬间冲进体内横冲直撞,齐木涨红了脸,鲜血猛地喷出来,整个身体几乎要爆开,大脑阵阵轰鸣。
机械性地屏息凝神,强压下狂霸灵气,吸纳鼎中药物的天地灵气疯狂转化为真元炼化……
半晌缓缓睁开眼,已经是下午,这一次比先前花费的时间更多。
起身,穿衣,落地。
齐木动了动身体,双手抬起握了握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颠沛力量,似乎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并非是真元流动的气势,而是最为根本的、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力量!
石人似乎很满意齐木的反应,指着不远处一块十米多高的离铁石,笑道:“要不要来试试,看看力道如何。”
离铁石,黄阶巅峰矿料,以坚硬著称,虽然并不稀有,但如此巨大的一块倒是有些罕见了。
细看之下上方凹凸不平并不光滑,拳印记或深或浅沾满血迹。齐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试手的时候断裂的指骨,这破石头半点事都没有……
此刻,齐木坚定地点点头。
浑身血气翻滚,气势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给人的感觉瞬间变样。
他走到距离铁石半米处,气沉大海,半蹲,握拳,缓缓吸了一口气。
轰!
一拳打出,火星四射。无形劲道以拳为中心扩散出去,草木后仰紧贴地面,尘土飞扬。
齐木目光沉稳,缓缓收拳,再毫不留情地打出去!
轰轰轰!
一个个遍布蛛网崩裂的坑出现在石块上,每一个都有成年人头大小!最后一拳甚至崩开了巨石的一角!
齐木眼眸中的火热褪去,波澜不惊,重重吐出一口气,浑身放松恢复如初。
石人哈哈笑着走了过来:“进步了不少,比老夫想象的要好些,不愧是上古凶兽真血,效用果然不一般,你竟然能吸收大部分出乎意料啊!”
齐木眼睛一跳,惊叹道:“上古凶兽真血!师父,您不是说至少两个月后才能用到的吗?刚才差点爆体了,可就彻底见不到我了。”
这师父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这段时间有好几次猛地加大了风速,爬了大半又狠狠砸回底面,若不是有随身带着灵药,估计当场就挂了。
正因为完全没有安全保障,齐木每次都要打起两百分的精神,随时随地应对远远超过自己承受范围的磨练,简直生不如死。
师父一度惊叹精神力竟然提升得这么快,千古奇才。齐木欲哭无泪。
这便宜师傅宝物不少,但全是药性大副作用不小的上古之物,现如今的许多草药竟然从没听说过。
现在看他貌似正常,实在是没忍住,这一次放了凶兽真血,下一次趁机加了荒蛇毒液,那就……
石人斜了一眼齐木,道:“为师放的是幼兽真血,药性没那么足,你怎么就不放心为师,想要炼造堪比石人躯的体魄,这点都承受不住那还得了,放心,就算是真出了差错,他也能救活你。”
此刻不知何时出现在石人身旁的白胡子修士,目光空洞地看着这个方向,一直以来不清楚这两人什么身份,但关键是白胡子老者不能动啊,若是师父言语动作间当老者还活着,那么……
齐木愣住了,师父现如今处于糊涂状,鉴定完毕!
还没等他说话转身逃窜,一道劲风直袭面部而来,身体横飞出去,摔下悬崖!
身体下坠的刹那,耳边传来一句:“爬上来放你回去休息半日。”
齐木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暗恨自己没早些醒悟,早点离开!
师父,不带这样耍人的!发病不要这么及时,还无声无息!
还不如回去跟着尊上呢,简单粗暴!看都多少天了,他若是忘了贫僧了肿么破,信不信我真哭给你看!
废了一天时间,中途风速陡增过两次,齐木咬牙坚持过来,耗掉了大半的灵药,等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脚尖点地猛地冲了出去。
只脚踏出去的时候,扭头吼了句:“师父,我走了!”
径直回到家徒四壁的屋子,齐木瞬间像找到窝似的,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不顾真元外溢冲出门去。
神识外放,发狂似的找渊落。
尊上,您才是万能永动机,能源无限!离开您是作死的行为,贫僧深深感受到了。
内殿何其大,等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齐木赶紧收回神识,一溜烟冲上去,双眼神光乍现。
夕阳下,偌大苍茫大地,渊落依旧犹如不灭星辰,存在感十足,风华绝代。一眼望上去,旁边站着的人都完全忽略不计了。
齐木堪堪停在距离渊落五米处,看到那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衣袂翩飞,目不斜视,突然间有些激动欣喜,停在那儿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摆。
手心冒汗,他暗暗往衣袍上擦了擦,呼吸有些急促,已经做好了尊上走到面前时毫不大意抓上去的万全准备!
于是,他目光炯炯地看到渊落一步步走近,靠近……然后、和自己擦肩而过。
渊落步伐间没有丝毫滞意,似乎前方根本没有半个人,连余光都不屑施舍。
齐木一句话哽在了喉咙眼,僵在原地。
☆、31·牵红线
残阳如血;映照着两队人;一人站立,一队人远去。
齐木傻傻地呆在了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思考;他从来没有想过尊上会是这个反应,想过他会嘲讽挖苦或者其他,却没想过被无视得彻底;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就像是心里堵了块石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潜意识抬起脚步猛地转身就想往后追去;可才走了两步;就停住了。
前方那道背影;一时间竟然有些遥不可及,夕阳下晃花了人眼。
莫名情绪充斥着整个大脑,齐木发现自己潜意识不想缠上去。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许是修炼时脑袋清空得有些彻底,现在一喜一落差距太大,以至于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完全想不起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吸引渊落的注意。
尊上这是忘记贫僧了吗,不带这样的!完全无视我了,追上去会被杀吧。
陡然间一个寒战,刚才还好没有挡在他前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齐木脚步浮虚地走了几步,这才意识到从修炼完了到现在自己甚至连半口水都没有喝。
当真是朝着尊上一路飞奔而来,可现在精神松懈下来,顿时灵魂都被困倦填满。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
他转过身,慢慢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没有说话,也没有停顿。
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齐木踉踉跄跄靠在树干上喘气,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盯着半空想些什么。
半晌,几人从半空中飞过,速度不快却格外潇洒,齐木看得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突然,黑芒闪过,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面前,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齐木眯着眼,看清来人,顿时一愣。
来人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庄重沉稳,显得格外德高望重,但眼里的精光打乱了这副沉稳倒显得有些为老不尊。
殷老看着齐木,语气轻快:“齐小木,你怎么会在这儿,尊上应该在不远处才是。”
说着指了指某个方向,道:“就是那个方位,往前五里左右就能和尊上碰到。”
齐木一愣,头靠在树干上,浑身放松到极致,缓缓道:“今天不去了。”
我的玻璃心碎成了满地玻璃渣滓,得重新思考下战略问题。
殷老笑着摇摇头,突然睁大了眼,疑惑道:“你不是和秦休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殷老,您说笑呢,”齐木淡淡道:“哪有这回事,我离不开尊上的,他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目前是这样。
殷老道:“咦,前些日子见到你和秦休一起,不是说离开内殿吗,况且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齐木僵住了:“什么时候和一休哥一起了,我没有要离开内殿啊,究竟是谁造谣的?”
殷老面色有些古怪,睁大眼:“都是这么传的,好多天没见你了,好多人都说你是受不了尊上然后就离开了,老夫却希望你能回来,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齐木道:“……那尊上也是这么想的?”
殷老:“谁知道,尊上的心思莫猜,众人皆知瞎猜是会死人的。不说太多,老夫却认为他还是有些许在意的,不然也不会……额,没什么。”
“总之你竟然回来了那就去和尊上说一声。”不然就没戏了,那什么教主坚实地位怎么动摇得了,可是好多人等着看呢。
齐木没有追问,突然觉得身体发寒。
“已经见到了,刚才……”语气很轻,似乎很在意:“可是尊上没有理我,就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特别像师父抽风,翻脸不认人。
殷老狐疑道:“见到了?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齐木重重吐出一口气:“没了。”尊上刀枪不入,贫僧望尘莫及。
“直接无视不应该呀,擅自离开内殿是死罪,尊上当真半点反应也无?”
话音刚落,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占据整个大脑,齐木呆滞了,他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艾玛,忘了,无视才是不正常呢,明明看到了却装作无视这哪里正常了,若是半路遇到一个半吊子挡在尊上面前,绝对二话不说就灭了他,可偏偏他是……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瞬间觉得这个词好销魂。
齐木双目炯炯有神,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手心,站直了身体,重新恢复成了神采奕奕模样,配着消瘦了一圈的身体,这一下看上去格外阳光。
殷老眉眼含笑,此刻齐木的目光就像当初死皮赖脸缠着魔尊时那种全世界只有这一个人的模样,顿时格外满意,临走前貌似不经意地加了句:“齐木小子,老夫可是很看好你的,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哦。”
齐木点点头,目光诚恳,看上去一副乖巧纯真模样。
殷老满意地离去。
齐木有些不忍直视,啧啧摇头。
话说尊上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这样光明正大地帮着自己老大搞基牵红线,真的大丈夫?
反方向远去的魔尊步伐未乱,走得并不快,一路上和身旁的人半句话都没有。
跟着他的人正想说些什么,开口却有什么都说不出来,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不然的话先前讨论要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沉默了?
尊上,您究竟是怎么了?
渊落陡然停下来,身后埋头走的人差点撞到他身上,顿时吓了一跳。
“本尊方才说过了此事有待商榷,回魔殿。”
跟着的长老管事连连应诺,头点得像筛子似的,大气不敢出。此刻打死他也不敢说:艾玛,尊上,既然要去商讨您怎么突然要走这条路,方位不对啊。
回到魔殿,众长老叫苦不迭,其实事情并不算太难处理可偏偏低气压太可怕。大气不敢出,头不敢抬,一群魔域中呼风唤雨的高层人士,智商陡降大半。
这一商榷就到了大半夜,一轮圆月当空,散着妖冶的淡蓝色光芒,诡异莫测。
渊落径直回了寝宫,一步步走过浮桥走廊看到窝在大门边上的黑影时,还以为是块石头。他毫无半点情绪波动,步伐毫不紊乱,依旧连余光都没有多做停留。
齐木抱着膝盖蹲坐在殿门口,看到有人过来,身体抖了下,缓缓抬头,月光下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白皙如玉的脸上似乎蒙上一层光晕,晶莹如玉。
他的双眼下厚厚的暗影,似乎揉碎在了倦意中。
直到纤尘不染的衣袍下摆划过他的脸,毫无丝毫滞意地开门抬步进去,齐木一顿,猛地一把抓住渊落的衣袍,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冰冷的脸颊贴在渊落的衣袍下摆上。
“尊上,晚上好。”
不可一世的魔尊脚步顿了下,扭过头看着脚下,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齐木敢肯定,比黑夜还要纯粹的眼眸中,此刻一定没有自己的倒影。
“尊上,可不可以借宿一晚,我不占地方的,这地方太阴森只有这里好一点,我不是故意挡着你的路,这段时间在修炼并没有真的离开内殿。”
手臂纤细白皙,月光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透明一般,握着衣服下摆的手骨节分明,就像只有一层皮似的。
嗓音很轻,似乎没有半分气力,累得半死。
这地方阴寒之气过重,不出意料这人浑身的温度可能比自己还要低。
半晌,久得齐木以为自己拉错人了,才听到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不带丝毫感情:“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齐木揉了揉僵硬的腿,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对着渊落道:“不多,才三个时辰。”
少年脸色发白,目光清亮,以至于一眼看上去似乎在笑。
渊落道:“本尊没空闲陪你瞎扯,这地方也没有多余的屋子给你住。”
这寝宫这个大,鬼才相信连贫僧都躺不了。
齐木双目炯炯有神:“没事,我可以在您的卧房打地铺,完全不介意的!”
“……”
渊落毫不客气地走进去,差点把齐木掀翻。
喂喂,历史剧坑死人,谁说小别胜新婚的,尊上完全不适用啊。
眼看着苦肉计这一套没用,渊落就要进入殿门,齐木猛地爆发仅剩的力道,电光火石间冲进了大门内。
没等人有反应,径直扑上去,饿狼扑食般将渊落从后面抱住。衣袍很宽松,腰不粗不细恰到好处,这是头一次从这人身上感觉到点点温暖。
齐木死死搂住渊落的腰,赶在后者就要爆发的最后关头,紧紧憋住一口气,嗓音沙哑带着丝哭腔:“渊落,你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既然要我死当初又何必把我救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谁都救不了我,你明明知道的……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我以后都不那样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贴近之后,真元源源不断在体内循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伤势以很快的速度缓和,空荡荡的身体很快被填满,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
比起灵果药浴都要来的简单粗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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