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苏缘并未杀了那前来索命的厉鬼,妇人赶忙求道:“这位夫人,您既然也有儿子,就请您念在一个母亲爱子心切的份上救人救到底,别再让她来伤害我儿子了?”
苏缘轻轻地笑了笑,说:“您既然也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那你怎么却害了别人的儿子,伤了另一个母亲的心,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我求得了人,救不了‘命’,在你下手伤害别人的孩子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的结果。”
“夫人,求求您,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孩子,我可能给他们母子偿命,我甘愿受千刀万剐之苦偿还欠他们的,可是我纵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可是我儿子没有罪啊,我求您求求我儿子吧。”她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害人性命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对她的儿子她却只是一个爱子情深的母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
“因果循环,今天纵使我杀了她让你们不再受其所扰,但是,总有一天,你欠他们的还是要还的。”苏缘轻轻笑了笑,说道:“能救你儿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夫人,您说,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伤害我儿子?”妇人听到有办法救自己的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事,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苏缘说完对妇人怀中的孩子淡然一笑,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句斥声: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做怪?”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柄泛着的利刃,利刃破空而来,气势汹汹,但是,行至苏缘身前却蓦然停住再近不得前半分。
“一个小小的道士,居然还敢在本座面前动手,真是自不量力!”苏缘眼神一冷,手轻轻一挥,停在她身前的短剑便向来处疾飞而去。
“当”的一声,短剑被主人收入剑鞘。
苏缘打量着来人,三个男子,一个五旬上下的老道士,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青年剑客。向她动手的便是那个五旬上下的老道。
“娘子,小山!”中年男人看到苏缘身后的母子俩赶紧跑了过来跟自己的妻儿紧紧相拥,“娘子,怎么了,你怎么跪在这里这般狼狈?”
“老爷,静儿来了,她要杀小山。”妇人偎在中年男人怀里哭得快要断了肠。
“妖孽,敢在人间做乱,看贫道今日不收了你,以免你日后为祸人间!”老道说完再度向苏缘出手,拔出短剑一跃向前往苏缘面门刺去。
苏缘脚尖轻点,如弱柳扶风般向后退去,短剑的剑尖始终离苏缘的面门只有三寸许,一直退到院中一口水缸处,苏缘脚跟碰到水缸一个腾空翻跃跳起来踩着老道士的剑尖便跳到了老道士的背后,顺便踢了老道士后背一脚,把他踹得一个踉跄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老道士,凭你的功力想跟本座打,还是先修炼个千八百年的再来吧,那时候你许还可能在本座手下走上几招。”苏缘笑了笑,不屑地道。
老道士被苏缘眼中的轻视气得火大,再接再厉地上前去跟苏缘相斗,苏缘嘴角挂着笑意像猫捉老鼠一样逗他玩儿。
就在苏缘又一脚踢开老道士的短剑,老道士再要冲上前时,一旁一直看着年轻剑客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住老道士的手,“师叔,别打了,咱们打不过她的。”
“凌天,这女人是个妖怪,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道士一脸正气地斥责自己的小师侄。
凌天捌过眼,他看得出眼前这女妖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戏弄凌易,可是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师叔怕是又得发火。
“道长,您别再跟这位夫人打了,她不是妖怪,她是个好人,若不是她救了我们,我们母子早就没命了。”妇人在丈夫的怀里哭够了,看到苏缘和丈夫找来驱鬼的法师打了起来,赶紧劝道。
“这位夫人,她是个妖女,不是人?”老者看向那妇人说道。
“道长,你一定弄错了,这位夫人绝对不是人,她明明就是个人,八成这位夫人跟您一样是位修道的居士,您别冤枉了人家。”那中年男子帮着他妻子说话。
“你们真是识人不明,她明明就是个妖女,满身的妖气,如果她不是妖怪,我这斩妖剑怎么会一见她便越匣而鸣?”凌易说着把手中的短剑举了起来。
看着中年夫妻相顾疑惑的眼神,凌天拉了下凌易的手,说道:“师叔,他们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听不到斩妖剑的声音。”
“哦,我忘了。”凌易向中年男子夫妻俩笑了下,神情有些尴尬。
中年男子和那妇人一点儿也不相信凌易的话,妖精他们虽然没见过,但是静儿化成的厉鬼他们倒是见到过,那阴气森森的让人一眼看见便如坠冰窖,那才是妖是魔是鬼怪,眼前这位夫人可是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而且是个功夫要比他们请来捉鬼的法师功夫还高的世外高人。
正文 结尘缘人间初逢
更新时间:2011…4…19 14:13:27 本章字数:4785
看到这对中年夫妻不相他的话,凌易气急,“你们尘世之人的眼睛啊就是混浊不堪,连她是人是妖都分不清!这个女的哪里是个人啊,她明明就是妖好不好?”
“道长,这位夫人是人还是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夫人救了我家娘子和幼子,她是个便是个好人,是妖也是个好妖这就行了。”中年男子是经商之人,看到凌易眼神就知道他请来的这位道长不是个能轻易让人劝服的固执的人,劝他还不如不劝,既然凌道长认为这位夫人是妖那就让他认为是就是了,反正他们夫妻心里明白这位夫人是个人不就好了。
人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小孩儿,凌易虽是道士,但是却不是修仙之人,五旬上下便已经是老人了,心性便更像小孩子一些,又任性又坚持自己是对的,听到有人赞成自己就会觉得高兴,虽然这人觉得眼前这个妖怪是个好妖,但是只要他们相信这个女人是妖怪就行了。
“是啊道长,这位夫人确实是好人,只要她能救我儿子,不管她是人是妖都是我江家的座上宾!”江夫人抱着怀中的儿子慈爱的笑了笑,“这位夫人还有两位道长,请到室内奉茶。”
“什么?你让我跟这个妖怪共处一室,平起平坐?”凌易一听江夫人如此说话,火气又上来了。
“让你跟本座同室而居是本座施舍于你,你不想同本座居于一室大可一走了之,此处之事本座只需动一动手指便可了结,大不必你们两个小辈在此添乱!”苏缘本来是不想参和这事儿的,但是,凌易的话让苏缘也气了。
本座肯跟你同起同坐那是你的造化,你不想和我同处一室那走便是,本座绝不阻拦,但是若要留下,那能同意你进室内那就本座对你的施舍,受不受那便在你自己!
“你们,你,你,道爷我不奉陪了!”凌易看着苏缘那一脸风轻云淡的浅笑还有江氏夫妇并不热情的神色,一甩手道:“凌天,咱们走!”
“师叔!”凌天凑近凌易小小声地说:“师叔,别忘了咱们没钱吃饭了,这次咱们是收了人家钱过来的,你不干咱们就得把江老爷付的定金还给他们,一共三十两呢,咱们还不起!”
凌易听了凌云的话,马上想起来这姓江的请他们来的时候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的定金,这三十两银子他们都已经花了一多半儿了。
“走吧,不是要奉茶吗,贫道正好渴了。”凌易暗暗掂了下手中的斩妖剑,想到如果不是当初太好心把钱都分给了乞丐没有钱吃饭住店只得把这短剑给当了,也不用在江老爷经了银子之后马上去赎剑把钱花了大半现在也不用留在这里受气了!
江氏夫妻看着凌易的样子,把全部的希望转而全压在了苏缘身上,那态度叫一个好吧,恭恭敬敬的弯腰请她进去,让她坐在上坐,亲自奉茶,那待遇同扔在一旁站着连个丫环都没去招待的凌家师叔侄真是有云泥之别啊。
“煮茶之水,清泉为上,江水次之,井水为下。只有山顶出于黄石中之泉,水质轻盈甘美,方为煮茶者最佳,正所谓:茶性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遇十分之茶,茶亦八分耳。”苏缘喝了儿子特意给她种的那许久的茶,对品茶早有了不少了解,“这水的品质好与坏,单看这煮出来的茶便知分晓。你们这茶虽是好茶,可惜了用的却是最下承的井水,即使是十分的好茶可是煮出来的茶水也不过五分耳。”
“夫人对品茶很有见地啊?”江老爷奉承的笑道。
苏缘放下茶杯,“见地谈不上,人云亦云罢了。其实这品茶同修道参禅一样,只是品茶品得是韵味,而修道参禅修的和参的都是心罢了,待何时能从品的茶中悟出禅,品出道,何时便能得证菩提,羽化飞仙。”
“切,卖弄!”凌易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一妖怪还从品茶里面参禅悟道呢,当心参个魂飞魄散,悟个灰飞烟灭!”
“师叔。”凌云轻轻的拉了下凌易的衣摆,让他别太大声,人家又不是听不到。
凌易凌天这边的小动作在苏缘眼中只是好笑,而江氏夫妇也自动忽略了他们把他们俩当成不存在。
“夫人,你一定是位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和小山吧,只要您肯出手相救,我愿以全部家财以报,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江老爷对苏缘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不是说了,人若修得了佛心禅道,便能得证菩提。”苏缘看了看屋外的越渐浓郁的夜色说道:“你们并无佛心善意,否则现在你们一心要别人来救,最后纵是本夫人救得了你们的命该还的你们还是要还的。”
“那个女人的怨气太重,冤气也不轻,听她所说江夫人不欠了她的命也欠下了她儿子的一条命,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不知道。不过,事出必有因,得因成其果,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怨气冲天要杀在这里大开杀戒。你们与其在这里求我相救,不如想想你们曾经对做过什么事种下怎样的因,现在要结这样的果。只要把你们欠下的债了了,恩怨清了自会烟消云散碧海青天。”苏缘难得没有儿子在身边还有救人的心思。
那江氏夫妻对视一眼,江老爷叹了口气,“说来都是罪,都是我做下的孽。”
“夫君,不是你,是我,是我错,若非当年太过仁慈,杀了那个女人没有将她挫骨扬灰才会有今天的事端!”江夫人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阴狠,“欠了他们母子性命的是我,只要能救我儿子,我愿意以命相偿。”
“这位夫人,您说过,您也有一个同小山一般大小的儿子,民妇不求别的,只求夫人看在小山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看在您也有一个孩子的份上,您别让青儿伤害了他。”江氏在苏缘面跪下,缓缓道出她那个厉鬼青儿的怨仇。
原来,那个叫青儿的不是旁人正是这江氏的陪嫁丫环,这小丫环不像她的主子江氏一样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女人,所以,一般人家里陪嫁的丫环总是要给姑爷当通房丫头的,生了孩子还以做个妾室。可是,这江家却因为有个江夫人,这江老爷被管的服服帖帖的从来没有打个丫环的主意,也有没同其他的女人有过交集,即使与人应酬也从不去秦楼楚馆之地。
江夫人与江老爷成亲一载便有了身子,大半年后便生下了大小姐,就在这大小姐还未出生的时候江夫人因为身子重不能伺候江老爷,又没有给江老爷纳个妾收个通房什么的,所以在有一次江老爷醉酒之后不慎便与江夫人的侍女青儿发生了关系,珠胎暗结。
在青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之后事情败露被被江夫人知道了,江夫人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还给了青儿一个妾室的名分,但是就在大小姐半岁,青儿产下一个男婴之后,江夫人心里越想越是气不过,儿子是江家的她不能不要,但是青儿她是多留她一刻她心中就多痛一分。最后江夫人在江老爷又一次去了青儿那里之后,一不做二不休,给了她一条绳子告诉她,只要她死那她的儿子江怀临就可以养在正房的名下做大少爷,不然,就让他们母子一起去见阎王。
青儿从小跟着江夫人自是知道她性子的,为了儿子她听了江夫人的话当晚就悬了梁了,这江夫人也说话算话,把江怀临养在自己名下,成了江家的大少爷,只是另僻了一个小院子给他,平常无事也不让他去请安,她嫌烦。
虽然青儿没了,但是江老爷心中却并没有几分留恋,他虽然纳了青儿,但是他的心就被江夫人哄得飞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一开始和青儿有了关系那也只是喝醉了,没想到只一次青儿就有了孩子,这才没瞒住,后来江夫人让青儿做了妾,那青儿就是他的私人用品,只在江夫人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他才去找青儿。
青儿的在江老爷的心里不过就是没了个物件,只要他夫人开心,他没什么不乐意的,哪怕他知道青儿是被他夫人给逼死的。
时间一转过了十六年,江家的大小姐已经出嫁,江夫人也在江怀临十岁才又有了第二次身孕,生下了二少爷江怀山。
这江怀山可说是江氏夫妻俩的命,什么都没有这个儿子重要,自从江夫人有了儿子本来在家里就不受宠的江怀临处境也就更加不好了,更让江老爷气愤的是,这个大儿子果真是个丫头生的,没有小儿子一半的聪慧不说,还不爱学习,成天的跟人在外面玩乐。后来,因为赌钱输了要钱还债,江夫人不给,江怀临同几个狐朋狗友商议之下竟生出了,江怀山才是江家继承人,只要没有了江怀山那江家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江家的财产就只能留给他了。
这心思一起,他便生了害人之心,只是他尚有良知,并没有想把江怀山杀掉,只是想把他弄出去卖到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可是,事情被江夫人和江老爷暗中知晓了,江夫人怒极也不管这江怀临是不是江老爷的亲生骨肉了,直接让买了包毒药下在了江怀临的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