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么……”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不问你也会说,反之,问了也没用。”她赶紧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是爷爷把我抚养长大的。”
关灿灿以前看新闻,并没有注意过关于司家的家庭史,自然也就不曾知道,司见御的父母,原来在他小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抱歉。”她微咬了一下唇瓣道。
“这是我想告诉你的,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说什么抱歉。”他带着她来到了其中的一间卧室,卧室里的布置绝对不比总统套房差,“你晚上就睡这里,衣柜里有我吩咐佣人准备的衣服,如果没有你喜欢的,那可以告诉他们你喜欢什么样的。”
等司见御离开房间后,关灿灿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果然里面已经摆放着慢慢的衣服了,衣服的尺码,都是她适合穿的尺码,虽然没有标价牌,但是衣服那些大牌的商标,却让她知道,这里随便挑件衣服,估计就抵过母亲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除了这些衣服外,关灿灿打量着这间房间,看到在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女人的照片。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容貌和司见御极像,一眼看去,就能明白,这个女人一定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是比起司见御给人的那种艳丽妩媚之感,这个女人更多的是清幽雅致。
明明是相似的容貌,却因为气质的不同,会给人如此之大的差别。
而墙边的书柜里,放着很多书,关灿灿粗粗的看了下,都是一些挺老的书,即使是一些名著之类的,印刷的版本也都是20多年前的了。书页都因为年代的关系,而泛着淡淡的黄…色。
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呢?而这个房间又是谁曾经住过的呢?关灿灿不由地想着,随即失笑,这些根本就不是她该想的。
从衣柜中找了一件朴素些的睡裙,关灿灿走进浴室洗漱了一番。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要在这里过夜了。而以后……她有些不敢想下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换上了睡裙,关灿灿一出浴室,就看到司见御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了卧室的床上。
“过来。”他伸出了手,对着她道。
该来的果然躲不掉!关灿灿在心底叹了一起,乖乖地走到了床边,把手放到了司见御的手中。他五指一扣,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中,“今晚,我在这里睡。”
不是询问,而只是告知。
“哦。”她应了一声,“那我可以直接找本书念吗?”毕竟照本宣科的念,比不停的找废话说要来得轻松一些。
“无所谓,如果你想念的话,就念好了。”他道。
“那你先松手,我去拿书。”他现在这样抱着她,让她根本就挪动不了。
“再让我抱一会儿。”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感受着她的柔软。
在这个房间里,这样地抱着她,让他感到放松。而这种舒适,让他越来越不想松手,即使——她只是去拿本书而已。
在心底深处,仿佛会生出一种yu望,想要时时刻刻的把她紧锁在自己身边,而这种yu望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过了好一会儿,关灿灿才总算是到书柜前,抽了一本《简爱》再回到了床上。
她坐着,而他把头靠在了她的腹部处,双手环着她的腰。
这个姿势,又让她想到了初次见面那会儿,他也是用着这样的姿势搂着她睡的。
关灿灿翻开书页,开始念着书里的故事。当然,关灿灿念故事,声调没什么抑扬顿挫,只是简简单单地念着而已。好在她的声音本就清亮,这样脆生生的念着,倒也好听。
司见御轻闭着眼眸,耳边尽是环绕着她的声音。在她的声音中,他可以不去想着什么,可以不用吃什么药,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睡着。
睡着……对他而言,本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可是在她的声音中,却又变得如此简单。
当关灿灿念好了一个段落,正想缓一缓的时候,倏然听到司见御道,“这个房间,是我母亲生前喜欢呆的房间。”
关灿灿一愣,朝着司见御望去,却见他的眼眸还是闭着,只是唇轻轻的一张一合着。
“那挂在墙壁上的照片,是你母亲的照片?”她由此一问。
“嗯。”
这么说,她手上正拿着的这本书,应该也是他母亲生前看的了!
“那么你觉得我和我母亲像吗?”他的双眼倏然睁开,定定地凝视着她。
光晕流转,碎了一片风华,关灿灿只觉得在这样的眸光下,心神都仿佛恍惚了一下。
勾魂夺魄!
她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了这四个字。
这个男人,光是这双眼睛,就已经足以让人心迷乱了。
“像吗?”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她耳边。
她想了想,然后摇了下头,“五官挺像的,可是气质不像,至少走在马路上,应该没有人会把你错认为你母亲。”
他的眸中掠过一丝意外,随即轻笑着道,“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以前最常听到的话,就是说我有多像母亲。”
“你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如果真的要说喜欢的话……”他盯着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
“你说,以后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睡得着了呢?”
这话,一旦回答的话,就好像是某种承诺似的。可是被他这样盯着,似乎又没办法回避这个问题,于是关灿灿只得道,“……应该吧。”
“别做什么会让我不高兴的事儿,知道吗?”他道,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压低,直至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瓣。
只是唇碰唇的接触,并不是昨天的那种深吻,反倒更像是那种誓约之吻。
她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眼睛直直地望进着他的眼中。
距离过近,反倒有种什么都看不清的感觉。他松开了手,重新合上眸子,她这才直起了上半身,重新念着书中地文字。
唇,灼热得要命,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是如此的明显。
————
关灿灿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和司见御躺在一张床上,而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自然也还是那张让漂亮得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的脸。
每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也是需要一定的定力的,关灿灿在心中哀嚎着,真不知道这以后会不会成为一种常态。
洗漱完毕后,管家已经备好了早餐。和司见御在客厅的长桌上一起用着早餐,关灿灿多少有点怪异的感觉。这样一起睡觉,再一起用早餐,感觉就像是家人似的。
好吧,她和他顶多算是交易关系,和家人扯不上半毛钱啊!
在用完早餐后,虽然关灿灿一再表示,其实他可以不用送她去学校的,只要把她随便放个地铁口就成,她完全可以自己搭地铁回学校。
可惜这项提议,被司见御毫不留情地给咔嚓了。
于是她只能道,“那要不你的车停得离校门口远点,车太引人注目了。”
“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吗?”他眉头微蹙,自然猜出了她的心思。
一想到外公的平安还拽在他手中呢,关灿灿赶紧道,“没,只是我想在学校里安静念书。”而不是整天被流言蜚语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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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不会忘
“好。”司见御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关灿灿诧异,“你答应了?”
“既然你想要安静念书,那么我给你安静,不过……”他的语音顿了顿,突然抬起了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颚,倾下了身子。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纤细的颈子上。
关灿灿只觉得脖颈上一痛。他并不是在亲吻她的脖颈,而是在吸…吮,并且力道还不小。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只是当手抵在他胸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外公,母亲!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这四个字,强压下身体中那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脖颈。
疼痛,在越来越加深,可是随之而来的,却又扩散成了一种酥麻。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黑发,周身,又不知不觉地被他的气息所环绕着。
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盯着她脖颈上新的“痕迹”,白皙的肌肤上,有着一个明显的红点,那是他刚才留下的,就像是一个标记,一个烙印似的。
“只要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答应了留在我身边这件事就好。”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了那一点红痕。
她只觉得这一刹那,脖颈上被他手所碰触的肌肤,灼热地几乎要烧起来似的。
司见御果然如他所答应的,并没有直接把车开到校门口,而是停在了距离校门口大约300米外的地方。关灿灿正要下车,司见御的手指却又再一次地拂过了她的颈子,“别忘了,知道吗?”
她身子一僵,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不会忘的。”毕竟,是她亲口说了会留在他身边。
既然从他这里得到了他所给与的“好处”,那么自然也会要失去一些什么东西。
他倾过身子,却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有情…色,却带着一种圣洁和呵护的意味儿。
关灿灿满脸通红的下了车,然后看了下周围没啥同校的学生后,松了口气,赶紧朝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跑到了班里,苏瑷对她道,“灿灿,戏剧社今天晚上要聚餐,你也一起去啊。”
“聚餐?可我并不是戏剧社的社员。”
“参加那次义卖会歌剧演出的全都去,那歌剧你可出力不少,社长可是交代了,让我一定要把你拉过去。”苏瑷道,然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拍拍胸口道,“你放心,要是关灵儿今晚惹了你,我绝对帮你出气。”
关灿灿失笑。
苏瑷又扯着关灿灿的衣袖,一副扮可怜的样儿,“灿灿,去吧去吧,要是你不去,社长少不了又得说我了。”
关灿灿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好。”
苏瑷立马欢呼了一声,任务完成,自然心情大好。
下课的时候,关灿灿打了个电话,和司见御说了一下这事儿,“我晚上和同学们吃个饭,不会太晚的,肯定会在你睡觉前赶回来的。”毕竟,让他好好入睡,可是她现阶段的重点任务。
“好,我知道了,回头把你们要聚餐的地点发我一下,要是晚了,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认得你家大宅的路,回头我可以自己搭地铁……”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又顿了顿,“你今晚是在大宅里过夜吗?”毕竟看电视剧什么的,里面有钱人住所多,可不止一个地方。
他嗯了一声,“晚上结束了,打个电话给我。”说完,也没等她再说些什么,他就已经结束了通话。
关灿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要是真让他的司机在聚会结束后来接她的话,只怕又会引来别人的一番猜测吧。
还是……唔,低调点好。
————
戏剧社的这次聚餐,社长潘勇选了一家中餐店,包了一个大包厢,参加聚会地30多个人,分了三张桌子,倒是热闹非凡。
这次戏剧社的歌剧表演成功,戏剧社的众人自然是心情不错,毕竟以后毕了业找工作,这多少也能在履历上添上一笔。
关灵儿和关灿灿不对盘,是戏剧社众人都知道的事儿。这次聚餐,关灵儿也来了,不过倒是没和关灿灿坐同一桌。对关灿灿来说,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了,她也就权当没看到关灵儿。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穆昂居然也来参加这次的聚餐了,而且还和她是同一桌。
看着穆昂,关灿灿的脑海中又一次地想起了那天在琴房外头所听到的话,虽然她并不清楚穆昂和司见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过节。可是却清楚的知道了他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而她,也并非有多特别!甚至也许他所谓的喜欢她所做的曲子,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不过同时,她又很庆幸,自己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至少不用再去猜来猜去了。
蓦地,穆昂抬起头,朝着她望了过来,关灿灿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这样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隔着桌面,他静静的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深且沉,让她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冷淡而疏离的气息,即使是和大家坐在一起,可是却又有着一种明显格格不入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苏瑷注意到了好友的目光,于是凑近低声打趣道,“你说,你和穆昂这样对望着,像不像是含情脉脉啊?”
关灿灿翻翻白眼,“你觉得呢?”
“哎,我说真的,你对穆昂有意思吗?我听说穆昂本来是不打算参加这次聚餐的,不过后来听到你会来,就改变主意了。”苏瑷挤眉弄眼地道,活脱脱一副想要当红娘的模样,“而且穆昂好像对你也挺特别的,说起来当初好像也是因为你,才会加入这出歌剧吧。”
为了怕好友闹出更大的误会,关灿灿干脆正色道,“小瑷,我和穆昂完全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想,他应该对我没有任何的意思,而我,也对他没什么意思。”
苏瑷摸摸鼻子,两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自然也看得出关灿灿是认真的,于是这个话题也就点到为止,不再提了。
和穆昂同一张桌子吃饭,关灿灿多少有点尴尬,尤其是她可以感觉到穆昂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只不过这会儿的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看上了她。
没有再看穆昂一眼,关灿灿干脆专心致志地吃着菜。
可是关灿灿不去看穆昂,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去看。戏剧社里一些平时对穆昂有点意思的女生们,此刻都颇为积极地找着话题和穆昂聊天。
只是穆昂始终都是冷冷淡淡的反应。
一个女生捧着一杯啤酒走到了穆昂的身边,笑着道,“昂少,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的钢琴演奏,只怕这次的歌剧不会那么成功。”
女生一边举着啤酒杯,一边巧笑着,然后手状似不经意的一倾,酒液顿时洒了一些在穆昂的衣摆和裤腿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一下!”女生故作惊慌地道,抽了纸巾,贴近着穆昂想要擦拭他身上的酒渍,以此来接近着他。当然,事后她还可以借故道歉,约他吃饭或者帮他洗衣服之类的,女生脑子里打着如意算盘。
只是穆昂显然不打算如她所愿,冷冷地挥开了女生的手,他微蹙着眉头,“不必了。”说完,他起身出了包厢,朝着洗手间走去。
衣摆和裤子上的酒渍,用湿巾擦下也就大致看不出了。
这场聚餐,他本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