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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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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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环?”田絮背靠墙上,难以置信,但是很快惊讶便转为惊喜,她兴奋地低呼:“我果然聪明,小环你真被拐到这儿啦?!”

    小环白了她一眼:“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田絮呆道:“找我为什么要上青楼?”

    小环望天,幽幽道:“因为奴婢太了解小姐了。”

    平安找到小环,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田絮抱怨:“你为什么要乱跑?”

    “奴婢没有乱跑啊,我只是去给小姐买这个了,买完回来没看到小姐,吓死小环了!”说着从身后捧出一团东西,递给田絮。

    田絮低头一看,顿时面色扭曲:“百合……花?”

    小环点头,讨好笑道:“小姐,漂亮吗?奴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

    田絮僵硬点头,笑得有些发干,半晌道:“这个这个……小环你真的对我没有企图吗?”她真的很怀疑啊……

    见她喜欢,小环很开心,蓦地,一把抓过她的袖子叫道:“小姐你的外袍呢,怎么这袖子也全湿了?”说罢跺跺脚,毅然起身:“这样不行,会生病!小姐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小环这就去给你找衣裳!”

    田絮惊讶,正要问她准备去哪找,一个没拉住,小环已经起身跑远,跑出七八步又回头嘱咐:“奴婢去去就来,小姐这回可莫再乱跑了。”

    田絮呆了呆,什么时候乱跑的变成了自己?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了那丫头的影子。

    蹲在院子中央,田絮低头打量那盆花,瓷制的花钵小巧精致,釉面细腻凉滑,托着正中央一朵洁白饱满的百合花,亭亭玉立,纯白无暇。

    清晨一句戏言,小丫头竟然当了真,还费心专程找来一朵讨她高兴,心里有点感动,凑近闻了闻,却没有闻出任何香味,再闻了闻,还是没味道……伸手一摸脸才想起自己的鼻子已经报废了。忽然想起那兔美人还在外头,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美人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田絮丢下花,踩着石头再次爬上了墙头。

    巷子里那两人果然还在,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兔美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依旧挂着怒气,怎么看怎么可爱。她身后那名矮个子奴才正一脸苦色地巴巴劝道:“主子您再试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歹再试试!奴才敢打包票,这次的人保管干净,主子您定会喜欢!”

    美人冷笑:“上次你也这么说,可结果怎样?小川子,馊主意出多了是会掉舌头的。”

    小奴大惊失色:“主子,这次的主意可不是小川子出的,都怪那冯良义来的,要拔也该拔他的舌头!”

    兔美人拂袖冷哼。小奴惊惧,大哭:“主子您信奴才啊,这次真的是冯良义,馊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跟奴才打包票说这次的法子一定奏效,所以我才带主子来这里……”

    田絮趴在墙头看得感慨:“啧啧,好凶的兔子,好怂的奴才!”一个不留神,话便从嘴巴里溜了出来。

    “什么人!”

    一声厉喝,原本相对而站的主仆二人闪电般朝墙头看来,田絮只看见那兔美人一双美目瞬间锐利,眼风如刀子般精准割过来,生生骇得一惊,跌了下去。

    扶着墙刚站稳身子,眼前一花,继而肩膀上一阵剧痛,主仆二人不知何时已跃过墙进到了院子里,此刻正攥着她的肩膀冷冷的质问:“说,谁派你来偷听!”

    料不到刚才还那般怂包的小奴才狠起来竟是这样可怕,田絮一时间挣扎不开,被擒之处痛得说不出话来,那人见她不招,转手一握就要拧她的胳膊,就在此时,旁边一身高贵皮草的冷艳美人终于徐徐走近,看清了田絮的脸,顿时怒火中烧:“又是你!”

    小奴一愣,停手转脸:“主子识得她?”

    冷艳的面容顿时一沉,美人拂袖负过身,背对田絮,许久才发出一声不甘不愿的低哼:“嗯。”

    小奴不解,回头打量田絮,只觉此女衣冠不整、举止放浪、相貌丑陋,确认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人,结合主子刚才的话,更加惊疑,质问田絮:“我问你,为何方才要偷听?”

    “不是偷听,”田絮挣不开身,诚实道:“我在偷看。”

正文 7爱美之心

    “不是偷听,”田絮道:“我在偷看。”

    小奴一愣,继而大怒,田絮忙抬手指指假山旁背身而立的靓丽身影,解释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呵呵,我看美女而已。”

    假山旁的背影顿时僵住,小奴张大了嘴,面容扭曲,瞠目结舌:“你、你你你你你……”

    田絮乘他呆住扭身摆脱控制,走到兔美人身边,揉揉肩膀,赞赏地道:“我看姑娘你功夫甚好,轻轻松松就可跳得墙来,日后夫君再待你不好,揍他一顿出气便是,万莫再冲动轻生了,与自己赌气伤的只是自己。”最重要的是,佳人如斯,死了多可惜啊,田絮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乘机再多看了两眼佳人……的背影。

    雪白的身型更加僵硬,隐隐还能听见似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一旁小奴更加震惊,指着田絮:“主子,她、她她她她她……”

    田絮惊讶地望向他:“你口吃?”

    小奴立即配合地转过脸,抖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你……”

    见他憋得辛苦,满脸通红,始终又憋不出下半句话来,田絮忍不住一掌拍在他头顶。小奴惨叫一声痛得蹲在地上,嘴巴倒是终于顺利合上。半晌,他从地上跳起来,怒火中烧地指着田絮:“刁蛮丑妇,好大的狗胆,竟敢敲小爷的头,你可知小爷我是谁,你可知我家主子……”

    “闭嘴,小川子!”一声冷冷的呵斥,带着浓重的鼻音,朦胧隐约,竟使田絮听出了几分威严的气势,直疑心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厢小奴听到喝止,却是听话的闭了嘴,垂首退回主人身后,只脸上仍是愤愤,双眼怒瞪着田絮,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美人冷冷转脸,瞥了一眼自家下人,再恹恹地看了一眼正怡然自得露出观赏花朵般赏心悦目的田絮,深吸一口气,竭力忍着怒气下令道:“走!”

    那小奴尚没反应,田絮已急忙上前一把拦住路:“等一下!”

    见她挡来,美人果然停步,不耐烦地转脸看来,只见那一双美目漆黑中透着潋滟,脸容倾城,雍容华贵,却清冷似裹了冰霜的冻玫瑰,浑身上下透着十足的寒气。啧啧,冷美人,真正的冷美人。可爱、清傲、冷艳、高贵……这美人,无论哪一种风情,无论哪个角度看来竟都美得惊心动魄!

    田絮看得舍不得收目,只好强敛心神,暂止了感慨,朝对方伸出一只手,和气笑道:“姑娘,我的牌子。”

    美人哼了一声,眸色更冷,如雪似玉的肌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筋脉突突跳动。田絮呵呵笑了两声,耐心与她解释:“我非京都人士,来此是为参选秀女,名牌丢了虽说可再补办,也有些麻烦,却也算不得十分打紧,但秀女名牌,到底是官府之物,若被人瞧见,怕是会连累姑娘吃官司,呵呵,当然姑娘生得这般绝世之姿,便被抓了去,但凡看了姑娘的容貌,亦是没有哪个牢头狠得下心肠舍得下手严刑逼供的,况且到时候姑娘也可说牌子是无意拾得的,相信天子脚下,只要没有证据,官府亦不敢乱来,胡乱做那指鹿为马、屈打成招、污蔑良善之事……”

    但见那绝世姿容上已明显现出不耐之色,额上青筋跳动之频率亦有渐渐加速的迹象,田絮也知道自己说的太罗嗦了,摸着鼻子咳了咳,言归正传道:“好吧刚才说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姑娘你拿着那牌子无用,恕我直言冒昧,姑娘今日身怀婴孩跳树轻生,无非一时想不开,冲动之下不计后果,乃为一时悲伤迷了心智,只要想开了关节,通了这口心气,过去了这道坎,自当明白过来,爱惜生命,不再想要寻死,这同姑娘因我机缘巧合出手相救、便对我生出……呃,生出好感,继而以身相许,亦是一个道理,姑娘不过是被男人伤了心,为情所困,一时心伤,错将感激误当做情,对男子失了望,而把满腔柔情转寄于与自己同样的女子身上,寻求暂时的解脱。”

    这种例子在现代更多,许多女同,亦不过是被渣男伤了心,才转而走上极端转而喜欢女人。大学时曾选修过一段心理学,知识虽不深,粗略的道理却还是能说出来,田絮笑了笑,不慌不忙接着讲解:“从心理医学的角度说,这其实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自我疗伤法,只要熬过了这一段,等心伤慢慢回复乃至痊愈,待遇见更好的男子,姑娘便会渐渐回转过来。世间男子何其多,姑娘不该失望,要相信男人并非个个都寡意薄幸。”

    说出最后一句,心底不免亦生出感慨,其实,那样一生一世的良人,连她自己都没遇见过,自己尚且没有信心,却在这里劝慰别人。小小地发了个呆,那厢美人微愣半晌之后,终是琢磨过味来,转脸看过来。田絮欣喜,待要再说,美人忽然开了口道:“想要牌子?”

    声音带着朦朦鼻音,她转身,笑容勾魂夺魄,只唇角有些阴寒。

    来了来了,终于变回兔美人模样了!田絮立即兴奋,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兔子的冲动,点头道:“想。”

    打量她青肿滑稽的脸,美人再道:“想进宫做宠妃?”

    “想……”田絮呆呆点头,很快又摇:“不不不,不想!”

    “不想?”红唇轻吐,似笑非笑,美人笑得高深莫测:“那正好。”

    田絮埋头思索,良久后,终于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可能大概是有些明白了这句“正好”的含义,也意识到多说无益,应当快刀斩乱麻,遂咬了咬牙,义正言辞道:“求姑娘莫要再强人所难,我真不癖好百合!”

    话刚说完,就见一旁呆愣许久的小奴突然伸手颤巍巍地指向自己身后。田絮莫名,随之转脸,只见院子中央,一盆纯白色的百合花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晚风轻送,月色微薰,洁白的花朵微微摇曳,亭亭玉立,纯白无暇,端的惹眼……

    一股血直冲上头顶,田絮暴躁,丫的今儿是跟这“百合”较上了还是犯冲!

    深吸一口气,看看那株姿态盛放百合花,看看面前的兔美人,咽了咽唾沫,再咽了咽唾沫。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不好受,田絮额上渐渐急出汗来,无言半晌之后,突然,灵光一闪,她走过去抱起那只花盆,笑着解释道:“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单单只喜爱百合,我什么花都喜欢,呵呵,只要是漂亮的花,我都喜欢……”

    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果然连那小奴脸色都诡异起来,看向自己的眼光中渐渐流露出看淫贼流氓采花贼一般的鄙夷。

    田絮大为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在正尴尬之际,院子那头小环取了衣服回转过来,见有生人在,三并两步行到田絮身旁,将她往后拉了拉,眼神戒备地瞪着对方一主一仆,低问田絮:“小姐,这是什么人?”

    “美人。”田絮顺口答,见小环瞪眼,连忙咳了咳,改口道:“萍水相逢,非歹人。”

    小环一愣,又打量几眼,见对方确实容貌不俗,便没说什么,自顾自拉了田絮到一旁道:“小姐快穿上吧,天冷,仔细着凉。”说着便抖开捧在手里的袍子,往她身上披去,侧身时还细心地挡在田絮身前遮去那二人的目光,维护的意味明显。

    田絮乖乖站着,任由小环服侍穿衣,本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想法,眼神还不住瞥向一旁的美人。半晌后,一股暖意袭上全身,田絮低头,一眼看出这是件男式的衣袍,淡蓝色的锦袍,款式华美,做工精致,袍内侧竟然还带了几分暖意,摸了摸,丝质柔滑,用料亦是上等货。

    摸着身上过分宽大却尚带余温的袍子,田絮心虚道:“说实话,是你抢来的吧?”

    小环立即惊叫:“怎么可能?!”

    “难不成是偷的?”环顾四周,顿时恍然大悟,这里是春楼,男人们要与姑娘们办事自然要脱去衣物,乘机溜进去顺件袍子出来也不是太难办的事。想通以后,田絮立即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小环,你真牛!”

    小环哭笑不得,尴尬地笑了一声:“别管这些了,穿好衣裳我们便快回驿馆吧,中途还得去医馆请大夫给小姐医鼻子呢!”

    “呃……”田絮摸鼻子,想说其实暂时不医也是可以的,忽然想起一事来,连忙抬头去看,只见兔美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院墙下只余那名小奴正仰头作势要翻墙。

    “你等一下!”田絮连忙跑过去拉住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回去之后劝劝你家主子,就说跳树对胎儿无益,跳墙亦是,还有那个……我真不爱百合。”

    那小奴听了面色扭曲、嘴角抽搐,望望墙头,似是打定什么主意,压低声音咬牙道:“要我带话亦可,但你要先说你与我家主子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田絮正要说话,墙头那边传来阴测测的声音:“小川子,不想要你的舌头了?”

    小奴浑身一抖,连忙道:“啊,主子,我马上来!”话音未落,嗖一身,人已经消失不见。

    ******

    出了春楼,小环已雇好马车,折腾大半晚,田絮也有些累了,昏昏欲睡之际,忽然想起一事来。

    睁眼问道:“小环,你哪里来的银子给我买花?”

    小环一愣:“这个、花……”支支吾吾间红着脸飞速瞥了一眼田絮身上穿的外袍。

    田絮垂头看看自己身上宽宽大大的男式外袍,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拍着小环的肩膀宽慰道:“算了,节操什么的,偶尔也还是可以放一放的。”只是顺归顺,丫下手也太黑了点吧,这盆百合单花盆都不是俗品呐……

    与此同时的皇宫外,两匹骏马一前一后顺着宫道往宫门方向疾驰,行到中途,前方的马忽然长嘶一声扬起前蹄,骤然停下。后面那匹马上的人见状一惊,连忙急扯缰绳,勒住自己的马。

    等了一会儿,见前方马背上的孤高雪白的背影没有吭声,似在垂头沉思什么,后方的人试探着要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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