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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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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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修长分明,白皙如玉,骨节匀称,实打实的美人手,若不是现下它的力道过重,掐的她下巴很疼,田絮几乎要忍不住赞叹出声,丫的这皇后娘娘心眼虽小得过分了点,人倒是生得完美,连手指头都这么让人有食欲,被迫仰望那近在咫尺的美人脸,田絮突然觉得有点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被那杀人般的眼神吓住,不敢擅动。

    另一旁那川公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住地来回跺着脚,冲金榻另一侧不住是挤眉弄眼使眼色。那座上的人本是愣着,一双眉目震惊地望着那双擒着女子下巴的手,过了一会儿方猛地意识过什么,拍案而起,大喝道:“混账!”

    又是那个女声,这回却一点都不温柔,田絮吓得一抖,转不开眼,也不敢转,只是被迫仰脸看着美人皇后嫩如豆腐无暇肌肤。

    “好一个瞎眼的女子,本宫在这里,你却鸾凤颠倒、黑白不辨、阴阳不分、指马为鹿,对着我大镜朝皇上念后安,我皇堂堂真龙天子,万金之躯,名声岂是你一个小小九品知府的女儿可以随口辱没的!”

    一连串的娇斥,砸的田絮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那女子说完,毅然转向美人,慷慨陈词道:“皇上,此女有眼无珠、冥顽不灵、德行欠缺,一再犯上藐视天子,臣妾以为当立即除去她秀女资格,挖去眼珠,拔下舌头,打入天牢,再凌迟处死!”

    好毒的女人!田絮浑身一僵,连带着下巴上的痛感都感觉不到了,片刻后方猛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倒抽冷气,那女子自称“臣妾”,对着美人口唤“皇上”,还说自己有眼无珠藐视天子……

    呆滞片刻,田絮缓缓转脸,仰望面前如霜似冻的美人脸,呆呆道:“女帝?”

    母猪上树,蚂蚁扳倒大象,所谓天雷滚滚,晴天霹雳,她是真的惊悚了,难道是过去三年过得太悠哉也太闭塞了,她竟不知大镜朝风流不羁声名赫赫的熙沅帝是个母的母的母的!默念十遍“没有最梦幻,只有更梦幻”,依旧忍不住内心咆哮,这尼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皇帝是母的,娶的皇后也是母的,轰轰烈烈选秀选的还是母的……有道是生活处处有百合,只是真相未揭破,百合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堆百合,架空的世界果然千奇百怪神马都有可能,可是谁来跟她科普一下,一堆母的是要怎么生孩子啊亲!

正文 10胸

    全场呆若木鸡,突然,不知道谁扑哧一声,在寂静的大殿上格外的惹耳,田絮转转眼珠,发现是那川公公正兀自闷声偷笑,边双手捂嘴试图阻止声音外露,边双眼乱窜偷瞄主子脸色,直看到美人皇帝冷眼寒光射了过去,才立即垂头垮脸作严肃状,只肩还一抖一抖,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格外隐忍滑稽。

    另一边那自称皇后的女人也反应过来,但见那一张五官精致粉面桃腮的鹅蛋脸青红交替一番,张口便要怒斥,熙沅帝偏脸一瞥,皇后立即点了点头,顺从噤声退后两步,步履间端得淑娴端庄。

    紧握下巴的手一用力,田絮顿时觉得鼻子以下那部分快被那只好看的玉手给生生捏碎掉,暗道这美人真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女中豪杰,手劲儿都比一般女子大上许多。

    “再拜!”冷冷的声音响起,其音略哑,鼻音较昨晚淡去不少,听在耳中便少去了那种隐约朦胧之感,更显磁性,竟也不似女子的娇腔软调,又或是心理作用,再听这把嗓音,居然轻易听出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来。田絮惊奇,正为难这样被捏着下巴该怎么行拜礼,下巴忽又是一痛,那手竟又加重了力道。皇帝俯身看她,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与冷哨:“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朕,看朕到底是男还是女,看清楚了再拜!”

    即便再脱线,也听得出这话里的蹊跷,心中惊颤,反复咀嚼那几句话,脑中隐约猜到一个可能,心突突地跳,却不敢深想下去,田絮努力吞咽口水维持镇定,望着对方回道:“民、民女遵旨,美人……不不,是皇上,皇上能否放手,这样我才好看的更清楚。”

    眉轩微挑,唇稍勾,皇帝果然松手,黑眸中嘲意更深,反倒使这张脸看起来更加妖冶惑人,但田絮已无暇多看,身体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也顾不上剧痛的下巴,她镇定地后退了两步,镇定地睁大眼,暗吸一口气开始打量面前的人。

    金黄色的长袍,胸前以金丝绣五爪金龙腾翔图,气势狰狞,威慑无双,色泽与绣饰均确认此人是天子无异,奈何她刚才因为心虚,一直不敢多看,粗瞟之下竟将这一身明黄认成了一般的黄色。

    这……不是最严重的,田絮安慰自己,沉着气接着往下看。腰束紫金云纹缎束,佩挂玲珑紫玉,脚穿金锦软靴,上绣双龙戏珠……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胸与身高。

    昨夜初见,惊为天人,全被那一张惊世之貌吸去了所有注意,而方才被攥着下巴,被迫仰视,距离太近,竟也没察觉对方会有这么高,足高有自己一头有余。

    但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何况女人未必不能长得比男子高,身高不能说明什么……田絮继续安慰自己,再次吞咽口水,缓解紧张到几快要蹦出胸口的小心脏,凝神看向对方的胸口。

    那双肩宽阔,身姿挺拔,明黄色的锦绣衣袍下,胸前平坦如冰,无丝毫起伏,顺着那扣得严实不苟的金丝绣扣稍稍往上,她还看到了那白皙的脖颈中央稍稍凸起的小小一块。

    头晕了晕,田絮勉力维持镇定。据说得了甲状腺疾病的人,颈脖会生肿块,其状看似喉结,所以那凸起只是肿块而已,不是喉结吧,一定不是!而至于那一马平川坦荡到贫瘠的胸……因为脑子太乱,暂时找不到解释的理由,所以她决定暂时跳过。

    视线往上,从脖颈再回到脸,已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试图吞口水缓解紧张,田絮将双眼睁到最大,凝神看向面前这张天怒人怨的美人脸,此刻那脸的主人正微抬着下巴,高傲又不屑,双眸中的讥嘲似乎快要蹦出来,依旧是那样的倾世之姿,田絮却看得傻住,不知道为何,现下看来那眼、那鼻、那眉、那唇,虽则依旧比女人更完美惑人,却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俊逸与英气,虽无刚烈之感,亦无阴柔之气,而那额头之上,一头青丝是以金冠束起,一丝不苟,与旁侧钗环玉翠满头繁琐的皇后形成鲜明对比,那分明就是男、子、的、梳、法!

    满殿寂静,几十名秀女们几乎快站成了木头桩子。田絮头晕目眩,觉得呼吸好像有点困难,手脚也忍不住哆嗦起来,闭了闭眼,心泪流成河,不可能,不可能啊……她自认眼神一向很好,这幅身体也才将将满十五,正是豆蔻青春、年华正俏,怎至老眼昏花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公的认成母的呢?又不是包子!

    亲,说实话,其实你是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把这句话咆哮出来,奈何实在没这个胆儿。

    拒绝承认某一个恐怖的真相,田絮咬唇,下定决心上前,颤巍巍把手伸向美人的胸部。

    “大胆!”

    “放肆!”

    “你敢!”

    毫无疑问地,伴着三声来自不同人口的喝止,指尖还未触到明黄色的衣料,手腕即被人精准地扣住。

    “是你让我看的,你说让我看清楚了再拜,”田絮不管不顾抱着那只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无赖:“我不相信,我不死心,呜呜……除非你让我亲眼看看,或者摸摸……”

    眉心一缕惊诧,川公公想了想,上前试探道:“皇上,俗话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若……就让她做个明白鬼?”

    那皇后却看不下去了,一张粉脸涨红,瞪着他喝道:“小川子,你糊涂了不成!皇上天子之躯,岂容这女人一双秽手玷污,来人,给本宫将这瞎眼的疯女拉出去!”

    门外立即涌进两名侍卫,却在看到皇上时,犹豫着停了步。被训斥,那川公公并没有出声,而是意味深长看了皇后一眼,摇了摇头,再转脸望向皇帝,笑道:“皇上,此女大脑异于常人,想法又跳脱,若不让她死个明白,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来,您看要不……”

    听他帮腔,田絮哭得更加理直气壮:“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皇上说让民女看清楚,却又不让民女验证,眼见为实,民女、呜……民女不服!”

    “好一个不服!”皇帝一手再掐了她的下巴,松了她的腕,讥嘲道:“那朕就让你死个公道明白!”

    佛祖爷爷,观世音娘娘,耶稣大哥,东方不败姐姐,求你们保佑,让他是个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田絮收了泪,默默祈祷了三遍,这才深吸一口气,伸出爪子摸上对方的胸。

    平,很平,超级平!无论正摸反摸、左手摸还是右手摸,从上往下摸还是从下往上摸还是打着圈圈摸,手感依旧是平的惨不忍睹。

    大殿内安静的诡异,内侍们战战兢兢地垂头把自己当瞎子,秀女们同样战战兢兢当自己是木头。皇后神色难看,粉面桃红,羞得不敢直视。川公公先是惊讶,一双眼紧紧盯着皇帝的脸,表情凝重。

    用力在那胸上抓了又抓,发现根本抓不起来,田絮终于放弃,却仍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扒对方的衣领。

    两侧拳头握紧,仰头双目紧闭,饶是再竭力忍受这时候也忍她不住了,皇帝冷冷地睁开眼,一张脸含着愠怒,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够了!你摸够了没有!”

    田絮一抖,连连点头,又猛地摇头。绝望之际,她突然记起来教科书上似乎讲过胸仅是女人的第二性征,要验证一个人的性别,最保险的自然是……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田絮迅速垂目,欣喜地将眼光定格在对方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点。

    那眼光太过直接,狂喜中透着狰狞,炙热中透着猥琐,年轻的皇帝虎躯一震,顿时骇得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护向裆部,而后他马上意识到这动作太过不雅,简直不雅之极,何况这屋子里除了皇后宫女太监,还站着一大群待选的秀女……脸色铁青,到迅速爆红,年轻的皇帝发誓,生平头一次他感受到了蛋疼是个神马滋味。

    “你!”怒火难掩,连带着无法言说的羞愤,气得一指田絮:“来人,将这猥琐龌龊、胡搅蛮缠的丑女给朕拖出去!”

    天子下令,侍卫再不迟疑,架起田絮便往殿外拖去。

    各种血腥的画面再度回放于脑,想到刚才皇后那句挖眼拔舌凌迟处死,某人的小心肝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正文 11自尊

    十五,圆月星疏。凤仪宫一众宫婢太监跪在殿门前,片刻后,待皇帝缓步入了殿,内务总管卫川照例摆手挥退所有人。

    等外殿门扉缓缓合上,两名小宫女相视一笑,中人纷纷起身,一月三十日,她们这些凤仪宫的婢子们最盼的就是初一和十五了,因为这两日皇上必定会来皇后宫中过夜,她们这些奴才便可整夜不用进殿候侍。这是当今皇上自大婚起亲自定下的规矩,不仅凤仪宫,其余每个宫的娘娘侍寝时都会严格遵守此规矩行事,外殿与内殿不予留人,只留皇上第一贴身内侍川公公侍在中殿,等候皇上娘娘主子们夜间传唤。

    “皇上,臣妾替您更衣?”

    女子刻意放柔的声音隐隐从内殿传出,于这寂静的深夜听去耳中格外柔若春水。中殿中卫川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出所料听到那淡淡的男声照往常一般回道“皇后操劳,这等小事朕自来便是,不劳皇后”,望着手中的册子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各自褪衣平躺,罗帐放下,女子侧脸看向身旁身姿平整闭目静躺的男人,偌大一张凤床,锦被两张,二人各占一边,中间的距离竟大到能躺下两个人,他们是夫妻,却是如此疏离的一对。于黑暗中久久凝视那张熟悉的俊颜,皇后很想靠过去倚入皇帝怀中,却迟迟不敢逾越。永远忘不了,大婚夜,那双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和那瞪着自己的一双深眸中满满的厌弃。洞房花烛,女子最幸福的一夜,她却是在凤仪宫的地上蜷缩到天亮。

    一滴眼泪从颊边滑落,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八年了,皇上,我们大婚已有八年!”

    身侧的人猛地睁眼,终又闭上,淡淡一声:“睡吧,朕累了。”

    皇后猛地起身,姣好的鹅蛋脸上泪如雨下:“皇上,是臣妾做的还不够好吗?这些年臣妾时时刻刻不忘提醒自己要做一位称职的皇后,为贤良淑德、孝顺太后、不嫉不妒,对各宫主子一视同仁,为皇上分忧,臣妾一心为皇上打理好后宫琐事,纵然皇上对臣妾一直冷淡,臣妾亦不计较什么,更不敢有怨,更连皇上八年独宠佟贵妃、为了她收去我掌管册之权,臣妾亦不和她争,皇上,难道臣妾做的还不够吗?那您告诉臣妾,臣妾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会另皇上如此的厌弃,厌弃到成婚八年同塌而眠却无资格触碰?”

    皇帝不语,紧闭的双眼微蹙。见他不为所动,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幽怨哽咽:“今早一听闻、一听闻皇上让小川子拿着牌子去打听一名秀女,臣妾立即便着了人替您将人找了来,令二选提前半日,亦是想早些看一看那位另皇上心仪的新妹妹,臣妾本想着看了人,就替皇上留下她,若不是那女子举止实在荒唐,臣妾亦是已经那样做了的。可不想皇上宁可任那般龌龊之人当众触碰龙体辨认身份,也不肯让臣妾触碰半分,让臣妾这个皇后有何颜面……”

    “不要再提今日之事!”皇帝倏地睁目冷道。见皇后哭得越发伤心,想起白日之事心中烦躁,仍旧放低了声道:“朕今日只是叫那疯女气糊涂了,才会当众允她触验……并非要你难看。那女子,朕并不喜。”

    见他解释,皇后欣喜,止泪追问:“那皇上为何特意让小川子寻她出来?”

    皇帝冷了声音:“朕说过不要再提!”

    最后一声虽是斥责,因着他方才难得的解释与安抚,皇后心中有些安慰,想了半晌,幽幽道:“皇上,臣妾知您不愿提当年之事,但臣妾还是想为自己辩一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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