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乖乖一人倚在窗棂上,仰着头,小脸上闪着憔虚,无惜,慌乱,微凉的冻风徐徐,吹乱她两颊的云鬓,却吹不掉她眼底的轻愁。
红红的烛火映照出她不平静的容颜,此时她在回想那一张有着蓝斐若指纹的休书被她放哪儿了。
就在她想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巧巧急切的叫唤声:
“小姐……火,着火了,……咳……咳……小姐!”说完,她不由地剧烈的咳了两声,“小姐,你在里面吗?回答巧巧呀!”
甜乖乖一惊,整个人倏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一股浓浓的烟味传入她的鼻息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呼吸陡然急促,神情紧张,整个人陷入慌乱!
怎么回事?
她迅速起身,打开睡房的门,看到满屋子的浓烟后,暗叫声:不好!当真是失火了!
“巧巧,我在里面,你先走!别……咳……咳……在这儿,去……去叫人!”
甜乖乖被浓烟呛得忍不住咳了起来,随后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将放在花厅小桌上的茶水往手帕里一倒,随即用其捂住鼻子和嘴吧,准备冲出房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她用力的扯了下门,纹丝不动,再奔向窗边,窗户也被钉的死紧,天哪,难道天要亡她吗?
“小姐,小姐,怎么办,怎么办……”巧巧在外面拼命的叫着,显然,她也是慌了!
“巧巧,你走,别管我,先离开!尽快去通知人来救火!”
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到窗户上,一丝恐慌渐渐蔓延上心头,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
“不!巧巧不走,巧巧不会丢下小姐的!如果王爷有心救小姐,这么大的火,就算巧巧不去通知,王爷也一定能知道!”
巧巧固热的在门外大喊着,手里拿着不知道打哪儿拾起的一块石头,拼命的砸着门锁。口中反复的低喃着:“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好了,很快的……”
空气更加浑浊,也更加稀薄!甜乖乖只得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是呀,这样的火势在黑夜中应该会很注目吧,那么他一定会知道着火了,一定会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来救她,为什么他还不来,还不来……
想着想着,甜乖乖只觉得那种‘深切’的,‘落寞’的,‘无助’的,‘悲愤’的感觉又慢慢地,逐渐地将她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巧巧,你锤不开那锁的,你不要管我,火已经蔓延到门上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呀,走呀……”
巨大的浓烟从门缝滚了进来,浓烟熏得她的眼睛刺痛难忍。
深陷火海
巨大的浓烟从门缝滚了进来,浓烟熏得她的眼睛刺痛起来。
“咳……咳……”
烟越来越大,空气的温度逐渐升高,甜乖乖难过地咳着,有着心形胎记的胸口已经感到不适。
“不,小姐相信巧巧,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小姐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咳……”
巧巧话音刚落,木门一阵猛烈的晃动,不一会儿,“砰”的一声,锁还未被开,整个木门因为猛烈的火势已经跨了下来。
只见巧巧满头大汗冲了进来,脸上,身上,脚上,全是黑色的灰迹。
“小姐!”
这一声蕴含了太多太多,有心酸,有庆幸,有悲,也有喜……
“巧巧……”甜乖乖难受的睁大双眸,看见巧巧奋不顾身的朝她跑来时,她忍不住哭了。
“小姐,快走……快……”
巧巧急忙拉着甜乖乖的手就要往外冲。
“等等,巧巧我还有东西掉在房间里了,没找出来……”
甜乖乖突然想到了那一块她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的已印了蓝斐若指纹的那一块小棉布!
“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还有什么东西比小姐的命还来得重要!”
“好,巧巧,让我们一起逃出去!”甜乖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是呀,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如果命都没有了,又还能去拥有什么呢?
浓烟,似乎在一息间将西院一角的小房子给紧紧的包围了,空气变得燥热难耐。
熊熊的大火,从四面八方涌入,迅速的蔓延起来。
刚刚踏出房门,只见眼前呈现的是一片火海,时不时还有房梁,木头之内的东西掉下来,甜乖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只觉得有一种叫死亡的东西在向她靠近,几乎同时的她已经闻到了死神的气息!
眼看着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快,在她们的四周,已是一片火海,根本无路可逃,只觉得除了死神,似乎还有一种叫绝望的东西在向她们靠近着……叫嚣着……
“咳咳……咳……”
胸口憋闷,空气的燥热,加之整个身心都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此刻,只要微微的一吸气,整个喉咙与鼻,口间都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甚至连四肢都已经在发软。
“巧巧,我们出不去的,出不去的!连累你了……咳……”
“小姐……”
此刻巧巧哭了,那抓着甜乖乖的手无力的放开,“都怪巧巧不好,没能及早发现失火,没能及早去求王爷,也没能及早去求人来帮忙,是巧巧的错!
呜呜……巧巧的错……”
“巧巧,别哭,别哭,不关你的事,看来是有人蓄意纵火,既然是故意放火,想必能来救火的人早被人以调虎离山之际调开了,你是对的,眼下我们只能等,咳……咳……咳……
等人来救我们了,巧巧,我们要坚持住,对不对,坚持住!”
甜乖乖闭上双眸,浑身热辣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大脑已处于昏沉状态……
正在此时,一扇着了火的门扉忽地朝她们方向倒下……
“啊!……”
惨然无语
风在呼啸,火在蔓延,夜如此深沉。
暗沉沉的云层和熊熊的大火连接在一起,似乎在一息间,天,变得更加阴暗了。
蓝斐若双拳攥得死紧,指关节隐隐泛白,心底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痛楚,痛彻心扉!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走的这么干脆,这么绝决,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绝情,视他于无物!
她不知道,她走了,虽然什么也没带,却独独带走了他的心;虽然什么也没留,却偏偏留了一心房的痛!
“若哥哥……”
站在一旁边的莫雪扯了扯蓝斐若的袖口,示意他还是先行离去,毕竟这儿火势太大了,若万一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伤到了自己总是不好的。
“雪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蓝斐若摇着头,低喃重复着。手中那白底黑字的棉布几乎被攥的形成粉沫!
“若哥哥,你还有雪儿呀!雪儿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
提着水的人影来来往往,火光映照出一个个忙碌的影子,俊伟挺拔的蓝斐若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面前的熊熊大火。
他就那样怔怔的站着,只觉得一种悲凉的,无助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弥漫,摊开手掌,‘休书’二字犹如针刺扎进眸中,惨然无语。
最后的那一句,我走了,我会将一切焚烧!
更是触目惊心,简直让他想发狂!
为什么,他只不过是在陪莫雪逛街时,在她突然肚子疼时,在郎中那儿耽搁了片刻,谁知一回到府中,见到的却是一片火海,收到的是一封由丫鬟代交于给他的书信。
该死的,她连亲自跟他了断都已经不屑了么?还是说她恨他已是如此之深,亦或是说她怕他会不同意!
对!他当然不会同意!就算是禁固,他也要也留她在他的身边。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也休想从他的身边溜走!
有他的指纹又如何?即使你在新婚之夜就已经开始在谋略又怎样?
蓝斐若抬头凝视着天空,内心在一片沉寂与寥落的背后,有一种叫悲痛,又叫悲愤的东西在叫嚣着,撕扯着……
田甜,田乖乖,你始终逃不出本王的王指山!
很快的,本王就会让你哭着回来求本王!到时候本王会让你知道擅自己离开本王的下场!
“唰”的一声,手中的棉布被唰成了粉沫,随着他的转身离开,在他的背手飘浮着零零点点的白……
有点孤寂,有点潇攸……
纵然是至身于大火的身前,也仍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梦里梦外
窗外,星光闪耀,夜风徐徐,透过窗纱飘来阵阵迷蒙般的幽香;屋内,余香袅袅。
桌上的檀香冉冉上升……
甜乖乖躺在床榻上,正在高烧中挣扎,昏沉中,她觉得自己奔跑在一个燃烧着的林子里,四周都是火焰隔壁浓烟,脚底下的草木也是燃着的。她赤着脚丫子,在火焰上奔跑,奔跑……
她跑得喘不过气来,跑得筋皮力竟,脚板被火烧灼出了血泡……
然,就在此时,她忽然看到,在那浓烟的后面,蓝斐若正扬着嘴唇,对她喜笑着。
她伸出手去,哀求的大喊着:“救我,若!救我!救救我!”
可蓝斐若却依旧是喜笑着,满不在乎的望着她。于是她朝着他的方向奔跑过去,可每当她一步一步的前进之时,他却一步一步的倒退。
她追不上他,不管怎么努力她都追不上他……
而那火焰却越来越大的包围了过来。
她跌倒了,白皙而纤细的手掌瞬间就被灼出来一个大大的血泡,看上去有些狞狰,但是她故不上这些,很快的她又爬了起来,她再跑,她的手渴求的伸向蓝斐若:
“求求你,若,求求你,救我!我就快要死掉了,求你,救我,救救我!若……我就快要被烧死了!”
她奋不顾身的朴了过去,有那么一刹那她的手差一点就抓住了他,但他的身手太快了,他迅速的摆脱了她,身子并向浓烟后面隐退。
“不!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她大叫着,狂叫着!
可是,他仍是嘻笑,然后,他转过身子,无情的跑走了,很快的便消失在那浓烟的后面,不管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不!……”她发狂般的尖叫着,身子似条件反应般从床上直跳了起来,
痛!好痛!甜乖乖皱了皱眉,感觉到头部一阵眩晕!
同乎同时的,她感到一只温暖而宽厚的手按住了自己,随之时一阵冷凉压覆在了额间,给她带了宽慰与舒适!
“怎么了?小甜甜,是不是做恶梦了!小甜甜,没事的,有爷在,别怕!”
甜乖乖“嗳呀”一声,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帘,只觉得除了整个肩膀连着整条手臂传来钻来的疼痛外,还有一头一身的冷汗和浑身的痛楚。
帘入眼的除了这浅黄色的床单,被褥,及浅黄色的纱帽,以及只是一脸担忧一脸激动,盯着她连眨眼都不眨一下的夏候绝。
哪里还家火?哪里还有烟?哪里还有蓝斐若?
“小甜甜……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夏候绝说着,又把放在她额间的毛巾放入水中,清洗一翻,再细心的折成条形,又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额间。
“奇怪,怎么还这么烫!太医,太医--”
甜乖乖有些木纳的环室着四周,整个若大的房间内静悄悄的,她想寻找些什么,但除了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太医背着一个大药箱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之外,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好多好多谜团想解,可是看着夏候绝那张写满担心,焦虑的脸,她却哑然了,如同木偶般,任凭太医诊治!
“回太子爷的话,这位姑娘已经无大碍,只需要休养下就可以了。身上的烧伤虽不是很严重,但在未愈期间最好别进行伏度大的动作,以免留后后患,等会老夫会开一幅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后服下,这余烧便会退下!太子爷不必太过的担心。”
检查了一翻之后,太医欣喜的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咪咪回道。
夏候绝一听,紧揪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温柔的凝睇着床上的人儿。
老太医见状敢赶识相的提着药箱微微福了下身离开。
偷梁换柱
“谢天谢地,小甜甜,你知道吗?爷快为你担心死了!”
甜乖乖闻言面上一滞,心想他为她担心,还担心死?他夏候太子又是哪个根不对了吗?眨了眨双眼,在床榻上挪动了下身子,谁知却无意识的扯痛了手臂处的伤口,不由痛呼出声:
“哦,痛--”
喊痛的瞬间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紧的,紧紧的抱住。
“太好了,小甜甜,你终于脱脑危险了!”夏候绝的语气有些哽咽,甚至还有些激动。
“我……我想喝水……”甜乖乖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中,艰涩的张了张嘴。
“好,你等一下,爷现在去倒杯水给你!”夏候绝轻轻的松开手臂,走到茶桌上倒水。
甜乖乖微微点了下头,随即轻闭了一下双目。
一瞬间,她的心猛烈地颤了一下。
熊熊的烈火,浓烈的烟,一扇着了火的门扉忽地朝她们方向倒下……
她记得在情急之下,她推开了巧巧,然后自己……然后是怎么了呢?隐约中她好象看到一个人顶着熊熊的大火奋不顾身的朝她奔来,难道那个人就是夏候绝吗?
想着整个人一惊,攸地睁开了双眸……
“怎么啦,小甜甜?别怕,在爷的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怕!”夏候绝一脸正色的说道,仿佛他说的是一个承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巧巧……巧巧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在哪?”甜乖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着,她猛地想起床,想去找巧巧。
然,却顿感头部一阵晕眩,皱紧眉,眼睛不由地闭紧。
“小甜甜,别动,你现在身子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来先躺好!”
夏候绝一阵紧张,迅速的放下手里的水杯,扶着她,拿过一个抱枕,放在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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