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教授摇了摇头说:“现在根本没办法判断这只活死人到底感染了多久,怎么判断它还能再活多长时间?”老教授咂了咂嘴儿,怎么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别扭。
能动就不应该说死,可偏偏活死人又不能说是活的,它们的大脑已经全完蛋了,偏偏又不是脑死亡!
那个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负责人突然开口说:“必须用最坏的情况假设,从感染到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就当它是最早感染的吧。”
“好!但是一样说不清,它感染前的体质和感染后存活的时间有直接的关系,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有脂肪肝肯定比没有能挺的时间长一点,还有,活死人活动的时间长度和静止的时间长度比值同样有影响……”
“教授,”杨威突然插嘴,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秦祥很想骂他一句:老师说话有你吱声的份吗?可看钱教授没说什么,也只能把话吞回肚子里。
“活死人不管白天晚上,也不管在什么地方,一直都是到处游荡,根本不停下来!”杨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太好了!”钱教授眼前一亮,“这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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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 定时人弹
“你看什么呢?”杨威走到任菲的身后,轻轻地揽住她的腰。
任菲回眸一笑:“没什么,我在看那些学生。你看他们,无忧无虑的多好。你说,要是他们知道咱们在这儿干的是什么,还有心思围观么?”她冰凉的纤手搭上杨威的手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威,语气里满是幽怨。
她连高中都没机会上,初中毕业后就被迫走进社会。
杨威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透过三楼的窗户极目远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临近中午,大学里的学生全都下课了,三三两两地路过这里,一件件彩色的雨衣和花边的雨伞争奇斗艳,围墙外蓦然多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杨威将长着胡茬的下巴搁在任菲的肩上,脸贴着任菲的耳朵说:“别想了。”任菲湿辘辘的头发挨着他的脸,滑滑的。
他感受着指掌间的柔软,嗅着任菲沐浴后的体香,突然间觉得那个到处是活死人,到处横飞子弹的世界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似乎这样抱着任菲就能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昨天,他还在那个到处是死亡,到处是尸骨的世界里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化为一具毫无意识,只知道不停地走来走去的活死人。
“我觉得,好累啊……”任菲转了半个身,一头扎进杨威怀里。杨威的手掌离开了她的腰间,可还不等他感觉那份畅然若失,怀里就多了个任菲。
杨威忽然觉得颗心胀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他的指尖扶上她的背,她的腰,轻轻吻了吻任菲的耳垂。
白旭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一眼就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幽幽一叹,悄悄地退了回去。
杨威摸着任菲的头发,目光落到加了双岗的围墙上,安慰说:“比起那些感染病毒半死不活的遇难者,还有那些直到今天还困在感染区里的幸存者,咱们俩已经幸运得太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重新回到文明世界,虽然只能困在这个小院子里,可杨威还是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任菲的身体突然一僵,额头苦叹着在杨威的胸前蹭了几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这种话是她想听的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幸运啊,大义啊,放在这种时候说合适么?
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今天,完全就是同甘共苦的水到渠成,任菲从没问过杨威喜欢不喜欢她之类的话,可没问过不代表她不想问,男人的理性的动物,可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种时候不应该说点好听的么?
让杨威这么一说,原本温馨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冲飞了一多半!
任菲的脑袋捂在杨威的怀里,不让杨威到她哭笑不得的表情,还当自己说的话很得体,哪想得到根本不是任菲想听的东西――他的思维再细致,一个没谈过恋爱的菜鸟怎么可能理解一个女孩子细腻的心思?
不过任菲的心里也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窃喜――杨威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呢!她忍不住在杨威的腰上掐住块肉扭了一下,再松开轻轻地揉上几下。
“唉呀!”杨威腰上一疼,下意识地叫了出来,“你干什么掐我?”
你还敢问干什么?任菲羞急地从杨威怀里挣脱出来:“喊什么喊,你想把人全招来怎么着!”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已经在走廊尽头的紫光灯通道前呆了一小会的白旭从后面转了出来:“你们俩干什么呢?该吃饭了。”她几步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
“马上就来!”杨威的脸腾地红了,就像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和任菲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可就是忍不住脸红。
任菲嘻嘻一笑,毫不避讳地抓住杨威的手。杨威一乐,拉着任菲就往楼下跑。
白旭在的地方是电梯的位置,位于楼的中部,杨威和任菲站的地方在走廊尽头,他们俩身后就是安全出口,普通的楼梯。
这一次不用再到警卫营去了,直接到一楼的食堂吃饭,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往,杨威和任菲已经算是晚到的了,可直到他们俩吃完了午饭也没看到钱教授他们几个。
原本他们俩就是因为听不懂人家的讨论才提前跑出实验室,两个人一直呆在三楼,除了白旭根本没有其他人出来!
正在杨威琢磨是不是去找刘营长研究研究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的时候,张洁找到了他们俩。
她的手里拿了三张画满了奇怪符号的表格,还有草到不能再草的签名注解什么的。
张洁把表格分给他们俩说:“这是你们的血样检测结果……白中尉呢?”整个中午钱教授都在研究血样,根本没想起吃饭这回事。
“不知道她在哪儿,嗯……能不能和我说说怎么个正常法?我看不懂这个。”杨威从下到下看了一遍,外国字不认识不说,方块字一样不认识!他一直纳闷为什么有些人写字的时候就不知道写得横平竖直端端正正,非得得像鬼画符一样画成抽象画才能显得有文化?
张洁呵呵一笑:“好,其实你根本不用看这张表,你们两个人的血液完全正常,不光没发现吞噬病毒,其它的血液病一样没有,不过你的血糖有点高,是不是早上吃东西了?”她看了看任菲说。
“这也能查出来?”任菲吐了吐舌头。
张洁也笑了:“幸亏你吃的不多,你们俩现在有事没有?”她不等两个人回答就接着说,“帮我找找白中尉好不好?”
“没问题!”杨威看了任菲一眼,一口答应下来。反正两个人也没地方去,有什么不好的?
张洁开心地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你们要是找着她,和她说钱教授在实验室里等她。”
在实验室里等?杨威咂舌,岂不是说又得重新过一遍消毒程序?一进一出就洗两回澡了,她再进出一回就是四遍!
要是再多走上几遍,这一整天什么也不用干,光洗澡去了。
两个人作张洁分开,从一楼开始向上找,没想到刚上二楼就看到张洁正和白旭说着什么,白旭神情严肃地看着手里的单据,一语不发。
张洁的表现很奇怪,她在楼下和杨威任菲说话的时候与两人间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半米,显得很亲近,但她现在至少离有白旭两米多远!
“怎么样?你能看懂上面写什么吧?”杨威凑到白旭附近问。
张洁张嘴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又把话吞了回去。倒是白旭看到杨威和任菲接近,直接迈出一大步离两个人远些:“能看懂,我的血液里仍然有【炫】病毒残留,而且【书】是活体,不是死亡【网】的残体。”她的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从肖云天说出酒精没法杀死血液中的病毒开始她就一直在琢磨自己的情况,如果酒精确实能杀死病毒自然最好,可万一不是呢?但她确实恢复了正常,这又怎么算?
白旭从生死线上挣扎着捡回一条命,自然不会心存侥幸,心里早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只不过她没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最坏的结果。
杨威一下子明白了张洁为什么和白旭保持距离,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憋出一句:“对不起。”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拉着任菲的手,并没远离白旭哪怕一公分,要传染一路上有的是传染的机会,等不到现在。
白旭摇摇头说:“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救护车里了,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身体里的病毒没清除干净我还能恢复过来,但是没你的帮助,我这条命早没了……谢谢,我早就该和你说这两个字,要是再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她的目光盯着窗外警卫营的帐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杨威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白旭的话怎么听怎么像三流电影里的狗血镜头,是不是最后还得来一段生死决别,然后再搞出一段生死恋情?
“你不会有事的,肝炎不是还有病毒携带者吗?”任菲轻轻地说,“所有感染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只有你活下来,要是你身上的病毒还能传染,那三百多人不是全都得感染?所以说,就算你携带病毒又能怎么样?不传染不就行了?”
白旭还是摇头:“难说,空气是不传播了,但是血液呢?还有,如果是和艾滋病一样体液传播呢?我宁可死也不想成为传染的源头!”她猛地握紧了拳头,手里的表格攥成一团废纸。
几个人一起沉默了,杨威和任菲除了知道感冒吃药外并不懂得更多的医学知识,张洁学的是微生物,对病理学没什么涉猎,对白旭说的东西只是一知半解。
白旭只说出了自己的一小部分猜测,她更担心的是病毒会不会突然间大量增殖,她与其他感染者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打过一针所谓的特效药,难道药效不止是阻止病毒通过血脑屏障?能在她的血液里持续了这么久还有效?可药效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吧?到时候血液中的病毒突然失控,她会不会直接变成活死人?
还有,她的大脑虽然没事,可身体和活死人相差无几,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一只灰色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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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头痛,后面的情节已经选择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写才合适……求票!还有收藏!明天周一,算强推第一天,拼命了我要……就是我码字速度太慢了,不知道能码出多少来。
一百五十二 别离
阴沉沉的天空下,毛毛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蒙蒙小雨,雨丝模糊了视线,浇得杨威心里空落落的。
“你回去吧。”任菲轻轻地说,飘飞的雨水砸在地上,新鲜的水气扑面而来,前额上刚刚晾干的头发上粘了一滴滴的水珠,晶莹透亮。
杨威苦笑摇头:“你让我回去,我上去了放你自己在楼下更不放心!还不如在这儿陪着你一起等。”他一把搂住任菲的腰。
院墙上穿着雨衣的岗哨和楼门里路过的工作人员眼中射出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血检确定了杨威和任菲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或者抗体,军区通知他们两个下午就派车接他们回原部队,但钱教授一个电话打到了军区,硬是把杨威留了下来。
杨威的一句话就如一盏路灯,扫除了他推算活死人生存时间的障碍。他需要杨威的经验,对接下来的一系列实验提出不同的见解,或许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也说不定。
于是下午走的人只剩下任菲一个……恰巧天上还下着雨,怎么看怎么是个适合分别的天气。
任菲的心好像被折了几折,靠在杨威的身上闷闷地说:“已经催了你三次了。”她半边身子感觉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突然间觉得心里没那么慌了。
本来能和杨威一起回去她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忽然间就变也她自己一个形单影只的离开。
她要回的是死尸堆成的山,血水流成了河的感染区,不是平日走乡蹿里串门走亲戚,不知道为什么,从知道杨威不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开始心里就一直不塌实。
“爱催催他的去吧。”杨威拍拍她的肩背,时间已经快到了,不差这一会。
刚想到这儿,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熟悉的引擎声响,杨威不由地苦笑:“人家都说曹操经不起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军区的装甲车怎么一样经不住人说?”他用力搂了任菲一下。
任菲噗嗤一声笑了,接着笑容敛去:“你说,要是他们没把我送回去怎么办啊?”现在通讯全断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两个人一旦分开,就好像远隔千山万水。
杨威一愣,这个时候,似乎说点甜言蜜语,安慰她说什么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最合适,不过他不习惯用空话敷衍人,一回身正好看到个研究人员拿着笔记本,左胸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支笔。
他二话不说抢上两步:“借我用下。”不由分说地劈手夺过本子,又毫不客气地从他的口袋里拔出笔来,翻到一页空白刷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把笔递还给那人之后“刺啦”一声撕下来递给任菲:“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你记住了。”
那个研究员本想阻止,可一看两个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又沉默了,警卫营的人不知道楼里研究什么,可他身为研究人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染区里虽然说不上九死一生,但危 3ǔωω。cōm险却时隐时现,两个人的未来如何真的很难说,他又何必在意一张纸?
装甲车慢慢减速,带着满车的雨水停在楼前,后车厢门在一阵马达声里慢慢打开了:“任菲?”
从车里钻出来的人竟然是那个送他们来的大校。
“到!”任菲从杨威的手里接过纸条,默默地读了几遍,小心地折好装进兜里。她抬头看着杨威,心里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可嗓子里像堵了塞子一样怎么也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去……”去吧两个字说到一半,杨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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