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疼不疼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上车看看。”杨威扶着他靠在护栏上,两步爬上车,驾驶员的身上凝固着大片大片的血迹,他按了按驾驶员的脖子,冰凉一片,早就断气了。
“对不起了兄弟。”车上没有步枪,杨威解下驾驶员的手枪和备用弹匣带在身上,揭开驾驶员的防毒面具,驾驶员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一又眼睛睁得大大的。
杨威轻轻地合拢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拎着手枪下车,几步走到白柳的面前指着那七只挤在一起的活死人说:“我和你都需要那台车,它们原先是你的战友,但是现在……”
“不用说了,我明白。”白柳的眼睛盯着湿漉漉地地面,目不转睛。“我也是军人,懂得什么叫取舍。”
杨威重重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拍拍他的右肩,“咔啦”一声顶上子弹,几步走到护栏边“砰――”
活死人的体液混合着脑浆飞溅,涂满了半个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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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点,抱歉,家里有事打关司,上午开庭,心思有点飞。
下午本来想去处理下新房的合同……还是再码一章再说吧。
一百六十二 善后处理
一百六十二善后处理
七声枪响过后,地上多了七具尸体,粘稠的体液和脑浆慢慢地被丝丝的雨水冲散,最终消失不见。
杨威看了一眼尸体身上的枪和弹匣,跨过护栏拎着手枪走向那辆单独停在路中间的车。
白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他不是战斗分队的军官,道理是明白,可真的让他像杨威一样动手处理活死人,他根本做不到。
中间那台追尾的卡车驾驶室撞得瘪进去一多半,碎裂的玻璃溅得到处都是,驾驶室外看不到血迹,可能是被雨水冲干净了。
第三辆车好一点,只有副驾驶撞上了前面的车尾,驾驶座安然无恙,可驾驶员被感染了……这台车是运兵车,后面的车厢板大开着。
“砰――”又一声枪响,白柳的身体一颤,目光一个个地扫过地上的死尸,突然觉得视线模糊得厉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杨威手里的枪还冒着硝烟,绕到运兵车的尾部小心地看了看,确定没有其它的活死人才转身面对那台完好无损的卡车。
他站车前抬头往里看,车里压车的中尉和司机毫无疑问地被感染了,路面上还拖着几米长的刹车印,估计是发现前面的车追尾出车祸,司机第一时间踩下刹车,不想车刚停下就被感染了。
杨威左右观察观察情况,退出枪里的弹匣――还有六发,够用了。
他把弹匣重新装进枪里,走到车边猛然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之后迅速向卡车的侧面退开。活死人看到移动的杨威,低吼着向他扑过来,可驾驶室和地面有半米多的高差,活死人又不懂怎么下车,他一脚踩空合身扑在路面上,整张脸都撞烂了,鼻子和脸塌成一个平面,鼻血流了一地。
杨威趁它还没爬起来撒腿就往前跑,几步冲到车头正面才举起枪,对准刚刚爬起一半的活死人扣动了扳机。
“砰砰――夺――”子弹击穿了活死人的脑袋,打在路面上变做跳弹,带着一阵螺旋的脆响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混身冰冷的杨威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一阵后怕。
他为了保险起见连开了两枪――从车的侧面跑到正面就是怕子弹打坏了车,要是这发跳弹打中油箱该怎么办?
杨威的动作迅速,驾驶座上的活死人一下车他就跑开了,副驾驶坐上的活死人还在张牙舞爪,隔着挡风玻璃冲杨威使劲儿。
杨威如法炮制,把它也引下了车,它比前一个幸运一点儿,摔下来的时候有个垫底的没破相,杨威找好角度,单腿跪下等活死人完全站起来才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了活死人的额头,带起一篷血雨,向上斜着飞了出去。
从下往上打,不会再跳弹了吧!杨威把枪里的弹匣退了出来,换上个满弹匣关上保险收起枪,跳回隔离带里找白柳。
“怎么样,能走不能?”杨威慢慢地把白柳的左臂弯成直角,用自己的上衣胳膊兜住,一只袖子从胸前绕到颈后,另一只袖子从背后绕过去,在他的脖子后面打了个结,固定住这条胳膊。
他没学过接骨,贸然动手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留下终生残疾,只能想起这个办法先应付着。
白柳的脸上全是雨水,短短的头发已经全被雨水淋湿了,他用力点了点头说:“能。”
杨威冲那台车一偏头:“那咱们走!”他扶住白柳的右胳膊,帮他保持平衡。
“你……你把他们全杀了?”白柳慢慢地挪动脚步,颤抖着声音迟疑地问,雨水一滴滴从他的脸上滑下,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冷吧?一会上车就好了。”杨威拍了拍白柳的背,松开他的胳膊先跳过护栏,可回头一看,顿时犯了难,“你能跳过来么?”
白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试试。”
“试什么试,就你那胳膊,再摔一下不得废了?等着!”杨威瞪着眼睛左右寻摸,护栏下的空间根本不够一个人钻过来,再说他伤也不允许他趴在地上!拿点什么给他垫个脚呢?
高速公路上除了车祸现场就没什么零碎东西,难道要用活死人的尸体?他瞅了瞅倒在雨水中的两个活死人,这感染不感染的且不说,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军人,是战友!
被病毒感染并不是他们的错,为了生存下去杨威只能打死他们,可又怎么能再亵渎他们的尸骨?
杨威的目光在追尾的几辆车上扫了又扫,可怎么也找不出合用的东西,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那段撞碎的护栏上:“把你的酒壶给我!”
白柳一愣,疑惑地摘下仍然挂在腰间的酒壶递过去:“你想喝点暖暖身子么?”
“在这儿等我!哪儿也别去!”杨威拿着酒壶跑向卡车,扭开壶盖把半壶酒洒进了驾驶室,等酒气散发开之后才钻进车里,扭动车钥匙启动卡车。先退出一小段距离躲开地上的尸体,然后杨威小心地开动卡车横在路面,把车尾对准隔离带的护栏之后挂上倒档猛踩油门儿,卡车在引擎的激吼声里猛然后退……
“咯啦啦”一阵乱响,卡车的尾部硬生生的把护栏挤坏了五六米长的一段!
杨威把车开回路面,离白柳三十多米外的高速公路护栏上多了一道足够宽的缺口。
白柳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杨威跳下车从缺口处走到他的身边再次扶住白柳:“走吧。”
白柳呆呆地盯着杨威看:“你怎么说撞就撞了?这可是公共财产,你一直这么暴力吗?”
“什么叫暴力?”杨威一瞪眼,“命都快没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你说是人命重要还是狗屁的财产重要?”
不会是碰上个教条的笨蛋吧?杨威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白柳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杨威是为了救他才撞的护栏,就算赔钱也是拿大头的也不是杨威,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人家?
杨威把白柳扶上车坐好,自己却没坐到副驾驶座上,而是从车座下面找出了油管说:“有打火机没有?”
“有!”白柳摸了摸右胸前的衣兜,“你自己掏吧。”
杨威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掏出了白柳兜里的一次性打火机:“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说完甩上了车门。
杨威冒着雨水重新跑到第一台车上拔下车钥匙,接着用结实的油管缠住尸体的脚腕一个个地拖到车的侧面,用钥匙打开油箱盖,把油管塞进去用嘴吸出箱里的柴油,握着油管把半箱柴油浇在了尸体上。
他虽然放心不下基地的情况,可他同样明白基地不出事就算了,若是出了岔子肯定不止一时半刻的时间了,他急着赶回去根本于事无补,不如先处理好眼前的问题。
一股股的油浇在尸体上浸透了衣物,再沿着尸体流到地上,一朵朵七彩的油花渐渐浮现在尸体周围的路面上,油淌到哪里,花就开到哪里。
车里的尸骨就不用动了,一会火烧起来,车一样会着。
坐在车里的白柳这才明白杨威是跑回去收尸,心里一颤,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杨威放完了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点火!直接用打火机点肯定不行,他是收尸不是**!
这天气!水淋淋的上哪找引火的东西去?还是得从驾驶室下手!就那有干的东西。
他跳过护栏,从副驾驶的方向上车,仔细地在车里寻摸,用什么呢?要是有把刀就好了,把车座里的棉絮什么的抠出来!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他干脆把车座套整个掀起来跳下车,卷一卷塞进油箱里沾了些柴油抽出来,再用打火机点着了座垫套的一角,火苗呼呼地着了起来。
杨威把座套往尸身上一扔,转身走向白柳,可还没等他走完一半,白柳就从车上爬下来。
杨威眉头直皱:“你下来干什么?”
白柳勉强笑笑:“你没点着火……”
“不可能!”杨威一回头,立时哑然无语。燃烧的座套不光明火熄灭了,连火星也半点都欠奉。他轻叹一声,“要不就先放这儿吧,先赶回基地再说。”
“柴油不像汽油那么好点,咱们用的柴油灶,把纸点着了塞进去,油把火浇灭也了不着,何况现在还下着雨。”白柳说着用完好的右手指住那台运兵车,“第三台是汽油车。”
杨威插着腰叹气:“就算那是台汽油车,问题是车头都撞成那个样子了,我还能上里面把钥匙找出来去?”
“可以用枪打!”
“什么?”用枪打油箱?这不是找死么?杨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用枪打还不直接爆开?”
“谁说的?肯定电影看多了。用普通子弹打中油箱,爆炸的可能性极小,军用车的油箱内层垫着一层橡胶,最多穿个眼儿漏点油,怎么会爆炸?咱们离远点,你对着那个油箱多打几枪,让汽油淌出来就行了……”白柳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去,眼圈慢慢地红了,“杨少尉,也让我送兄弟们最后一程吧,别让他们……暴尸荒野。”
杨威用力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摇了摇头:“手枪的射程才多远一点,就我那臭枪法,根本打不准,要是万一爆炸让我碰上了怎么办?这他妈的,要是有空包弹多好,直接打上一枪不就什么都结了!”
对了,空包弹!杨威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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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习惯一章三千,两千一章总觉得缺点什么……今天状态不好,晚上写不出来的话就不更了,明天还是一章发三千吧,不搞六小时一章的首页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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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请假吧
这两天实在有点透不过气来,更新不好,质量也差……明天恢复一天两更六千字,我还是好好写我的书,推荐什么的,还得书好才会有。
一百六十三 噩耗
杨威爬进驾驶室,从车座底下翻出工具箱,打开一看大喜过望,这是一只箱式工具箱,箱内的工具应有尽有,包括各种型号规格的螺丝刀和活动扳手,甚至还有一把锤子和三把钳子,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把美工刀!
杨威从工具箱里拿出两把合用的钳子和那把美工刀,先用刀从车座上切下一条大概一公分宽,四五公分长的布条,再胡乱地切下几块饼干大小的布块,接着把那个只剩下四发子弹的弹匣拿出来,用拇指将弹弹匣里锃亮的9毫米子弹一颗颗推出来,扔在车座上。
白柳站在车外,好奇地看着杨威忙活,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的神经。
杨威拿起一颗子弹,用布条在弹壳上缠了两圈,然后用钳子夹住布条缠住的位置,高速姿势让弹头冲上,再用另一把尖嘴钳子夹住弹头,两只胳膊用力一扭――弹壳和弹头顺利地分离。
白柳(炫)恍(书)然(网)大悟!
杨威两刀从车座套上划下一大块布料,把子弹里的火药倒出来一小半,再用一块不规则的小布块团塞住弹壳,堵住弹壳里的火药,一发克难版的空包弹新鲜出炉。然后杨威再做出第二发备用,剩下的两发干脆就直接把火药全倒出来,包成一小包。
杨威退出手枪里的弹匣,把一发“空包弹”从抛壳窗塞进枪里按动卡榫,咔地一声套筒复位,顶上了子弹。
杨威一手提着枪,一手把装着火药的小布包捂在怀里跳下车:“一起来吗?”
白柳点了点头说:“好。”他努力挺直了腰背跟在杨威身后。
杨威把没烧掉多一点的车座套掀开扔在一边,浇在尸体上的柴油已经剩不下多少了,大多数都沿着路面的弧度流进了隔离带,杨威嘟囔了一句:“应该够用了吧!”挑着尸体上残留了柴油的凹陷处把火药洒了上去,之后挑个没有油花的路面站好,枪口对准了尸体上的火药打开保险。
“敬礼――”白柳举起完好的右臂,目视前方阴霾的天底。
杨威被他一声大吼吓得差点打个哆嗦,心跳得彭彭的,垂下枪口急喘了两口气才重新举起枪,瞄准火药堆扣动扳机。
“嗤――”地一声轻响,一道火线从枪口喷出来,直扑火药堆。
堆在尸体上的火药被火线点燃,“忽”地蹿起一一道手腕粗,一米多高的火柱,尸体上的柴油忽啦啦地燃烧起来。
杨威看着急速燃烧的火焰倒退几步站在白柳身边,枪交到左手同样敬了一个军礼。虽然同样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可身上同样的军装却让杨威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军人,感染之后却只能称之为“它”,但真正的死亡、化为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尸体之后,应该重新称之为“他”!
杨威放下手臂说:“走吧。”他掏出那发备用的“空包弹”,随手扔进了火焰里。
白柳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转身离开,杨威边走边拉动套筒退出弹壳,将实弹匣重新插进握把后,按动卡榫令套筒复位,之后才关上保险收起枪。
两人走到卡车边扶住车门把手,还没等上车,就听到尸体堆上传出一串爆炸声,打开的车门上“?”地一声脆响。
杨威伸头一看,一发九毫米的弹头正撞在车门一角,他两下把白柳推上车:“快走!”他不敢再从车头绕,直接从副驾驶座钻上车,隔着白柳两下把钳子装回工具箱,从白柳的腿上爬到驾驶座飞快地启动卡车,一溜烟远离了燃烧现场。
尸体间的爆响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子弹击穿了卡车的另一个油箱,柴油从弹孔里汩汩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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