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呢?”见她面色不复刚才犀利,便继续威胁道:“平日里我深坐景阳宫,不管你宫外宫内如何争斗,我自是不想参与,但是你要是敢动我在意的人,后果就由事实来告诉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额娘!”大阿哥的火爆脾气终于忍不住了,我心里暗暗叫好,来吧,快动手打我,要闹就闹大点,虽然我在皇宫里没个身份,但我相信自己一旦再次被打,康熙是不会再忍下去了。最好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拿便铁证如山了。
“威胁又怎样,真不明白为何大阿哥为何如此自我感觉良好,身为长子,却无爵位,身为长子,却不被立为太子,军工显赫又如何,朝有外臣又如何,将来君是君,臣仍是臣,我劝你修身养性,自我约束,不然一朝天子换仇人,骨埋山头亦未可知!”眼见着大阿哥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惠妃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居然一个女子,说出了此番大逆不道的话,却狠狠的扎中了他们的要害。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像发怒的狮子般把我推到在地,而我开始轻轻的笑了起来。子青和子丹护在我前面,我爬起来绕过他们两走到大阿哥前面。抬起头对着他满面的怒气微微笑了笑:“以你如此德行,如此操守,要瞪位入庙,恐怕连下世也无可能。”
啪~他的力气显然比他额娘的大,耳光甩在我脸上,我一个趔趄站不稳就倒了下去,加上之前本就有些中暑,头便昏天暗地的晕了起来,鼻子里有腥腥瑟瑟的气味,伸手一摸,才知已经流血不止。子青忙跑过来扶我,却被大阿哥一脚揣开,接着是子丹,一屋子人仰马翻。桌歪椅倒,凌乱不堪。
这大阿哥,疯了,疯的好!虽然仍然头昏昏的,眼睛也因大脑充血而酸涩不已,心里却很是开心,这回,我要的铁证已经在手,子青子丹定会无碍!
不想事情却超过了我的预料,我本无意再与其交缠,瞧着我们三个人的伤势,没个三五七天的也好不了,遂想着去找个太医验个伤也就是了,若惠妃真要在康熙面前搞风搞雨我也不怕,把太医喊出来做个证就可以了。可这个大阿哥真是个蛮牛身子猪头脑,这样打了我们一顿竟还不解气,又跑上来撕扯我的衣物,惠妃见事情闹大了,便上来阻止,哪想三人拉扯之间,竟把我的假发给扯掉了…
想刚来清朝时候;我的头发只是齐耳而已;到如今;已可以并肩;但这和满人打小留着的长发相比;确实是短的触目惊心。我一时间思维呆滞;大阿哥和惠妃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子丹也被吓白了脸…
“你…”惠妃哆嗦着手指着我的头发。
我缓缓起身;强撑起身子。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我该如何解释…对于满人来说;我总不能说是因为头发开叉或者是造型需要吧。僵持不下;却听大阿哥兴奋的声音想起:“额娘!平嫔绝对已经没了,不然这贱妇也不会暗暗落发!”(满人遇大丧时落发)。
他像抓住了什么决胜千里的宝贝一样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说嘛,我的消息不会错的,只是不知这个贱人使了什么手段,瞒骗了皇阿玛,这下索额图算是完了,我要去戳穿这个贱妇!”惠妃听大阿哥这么一说,也满脸邪恶的欢喜起来:“看你还怎么当妃子,跟本宫斗,本宫今晚就要你人头落地!”
有时候,人要找死,是拦不住的,更何况,我一点拦的心都没有。只是不知道康熙见了我的短发后会作何反应。
第三十八章:短发风云2
一路拉拉扯扯的把我们三人带到了乾清宫,李德全站宫门外见我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惊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赶忙进殿去通禀康熙。
我几乎是被大阿哥拎过那高高的门槛的,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跨过去了,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这是我最狼狈的时候,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幸亏没有泪流满面。
唯一庆幸的是,我还算清醒。
我们进殿的时候,康熙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地图前研究地形,大阿哥沉不住气居然连请安也忘了,直接跪倒在地:“皇阿玛,儿子又惊天大秘密要禀报!”惠妃也跟着跪倒在前。
康熙转过身来,我仔细的瞧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群明明活在这巍巍皇城里,却形如街头流浪汉的我们。
许是没认出我来,他吼道:“这都是谁,为何会如此狼狈?”
呜…骨头疼痛;忍不住压抑的低吟了一声。
康熙大步急急的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臂;拨开我散乱的头发:“心儿?”
听见他这声低低的轻唤,我终于败下阵来,眼泪无可抑制的落了下来。一瞬间;他的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回皇阿玛话;这是赫舍里。索心这贱妇;和她的两个丫鬟。”大阿哥竟没察觉到康熙的变化;仍是出言侮辱。
“哦?…贱妇?那皇儿就解释下此女子做了何事落此贱名吧。”康熙收起愤怒的表情;压抑着情绪问道。我坐在地上望向他;他的身形微微颤抖;双手也握着拳;骨节都白了;这就是帝王;不管多么悲伤愤怒;都要忍着情绪;含着压抑。他从少年天子做起;到如今已经三十四个年头。三十四年的帝王岁月;早就把他磨的处变不惊;而此刻;却为了我愤怒到颤抖…
眼泪止也止不住…
余光瞧见李德全匆匆的出了门去。
“回皇上话”惠妃抢白道:“赫舍里。索心在延禧宫学规矩时,她宫里的两个丫鬟来宫里大闹,其中一个还假传圣旨,说皇上会来宫里,可是臣妾坐等皇上未来,才知道是上了那姑娘的当,臣妾和大阿哥想略微教训下她,却不小心打中了赫舍里,索心。但也因为此,臣妾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冷笑了下,这谎也撒的太过露骨了,连我宫里的宫女为何为去延禧宫大闹也不交代清楚。
“哦?,什么惊天大秘密,朕倒是很有兴趣一听。”康熙挑着眉,直直的望着惠妃。那气势让惠妃退却了下,她望了眼大阿哥,还是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臣妾怀疑当日索相之事,事有跷蹊。今日臣妾和大阿哥不小心碰掉了索心的假发,才发现原来她已悄悄落发,定是为其姐姐守丧之故!平嫔肯定已遭索相毒手,只是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皇上!”语出惊人,这件事情的始末,康熙和我心知肚明,而他们却不知其中千秋,还在这里揭露康熙不愿提及的事情,简直是自找晦气!
“只要皇阿玛移架长春宫,一切皆可明了。”大阿哥还在一旁言之凿凿的说着。忽然觉得这一幕其实很诙谐,我,康熙,甚至连子丹,子青,都知道此事个中道理,独独不知的却是这两个自以为了解真相的人。
“恩,继续说下去”康熙仍是不动声色。
“儿臣还怀疑,索相和御林军头领相勾结,因为儿臣偶然发现,长春宫宫门竟被御林军把手,飞虫亦不得近!”看来这大阿哥也并不是笨到不可救药,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知道拉人下水。可惜他拉的那人,却不是索额图,而是他的皇阿玛。
一段时间的默不作声,康熙踱着步子走到大阿哥眼前。终于阴冷的笑了出来。
“说完了么,那么换朕来说,第一,朕还没有昏庸到能被人蒙骗身边人命的地步。第二,朕亦没有无能到身边御林军和人勾结而全然不知的地步。第三,朕到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是如何一不小心就把索心姑娘伤成这副模样?!”大阿哥每听康熙说一句,脸色便白了一分。听到后面,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儿臣…”
“这都是臣妾的错。”惠妃爱子心切;脱口而出:“是赫舍里。索心硬要替他的奴才出头,臣妾便一并处罚了她。”
“皇上…”子丹又沉不住气来;我转过头去瞪了她一言;终是把她的话堵住了。
“你说。”康熙见子丹有话要讲;遂指了指子丹;让她禀明
丹磕了个头便说道:“今儿个是小姐第一次去延禧宫学规矩,奴婢本就有些担心,小姐身子弱,因为小姐隔天曾跟奴婢说起,午膳是要回宫用的,所以奴婢备好了午膳等小姐回来,但是未时都快过了,还不见小姐回来,便去延禧宫瞧瞧情况,可宫人不允奴婢进去,奴婢就在门口等,但是听经过的一小太监说,刚才看见一姑娘在延禧宫门口晕倒被人抬了进去,奴婢心下着急,便冲进去找小姐,这时正遇见大阿哥,大阿哥盛怒之下揣了奴婢一脚,小姐心疼奴婢便来护我,这时一路跟着奴婢的姐姐子青也来了,见大阿哥欲打奴婢和小姐,便谎称皇上您知道此事了,等会来处理。”康熙越听脸越铁青。
“说下去。”
“是,皇上”子丹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我瞧着惠妃和大阿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惠妃娘娘和大阿哥一听皇上您要来,便不再打我们,去正厅候驾,但是左右都等不到圣驾,便明白是我姐姐假传圣旨,于是怒从心来,便打了我们,小姐护着我们,他们就连小姐也打。还喊着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他们打一顿后再去杀头,奴婢们很怕,但是奴婢们真的只是护主心切。”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丫头这时候心思倒玲珑了起来,没有把我故意说话刺激大阿哥拿一段讲出来,不然估计康熙也得吐血。而大阿哥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么一段敏感的话题拿出来说,毕竟牵扯到自己的野心。
我忍着浑身酸痛向康熙磕了磕头:“皇上,请放过他们两个,他们不是故意的”康熙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清了清喉咙吼到:“李德全,你不是去找太医了么,怎么杵在门外还不进来!”我一愣,原来之前李德全是跑去喊太医了。
李德全尴尬的跨步进来,后面跟了个胡子花白,背影佝偻的太医。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皇上…”我还没得到康熙答应放过他两的允诺;终是放不下心;虽然此时康熙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偏向谁了。
他温柔的捏了下我的手:“放心,这点事,朕怎么会不答应你。只是你的丫鬟,下次记得找个管事嬷嬷教导教导,万不可有下次了。”我开心的笑了起来,不免又牵动了鼻子,丝丝的流下了些鼻血,康熙就着衣袖一把擦了去,我目瞪口呆。
“不卫生…”
“朕乐意…”忽然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我坐在康熙的腿上;头挨着他的头;手放在案子上给太医诊着脉,而他的袖子上还带着我的血,竟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脸也因不好意思而火辣辣的。
惠妃和大阿哥还是跪着,看着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如果位置对调,如果是我,铁定了解此时不管作何挣扎,都已无用处,偏偏大阿哥就不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
“皇阿玛,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不然他为何落发!无故落发,视为不吉”关于我自己的头发,其实我真的也不知道改如何去解释。既然大阿哥要抓住这点不放,那也不要怪我了。
“回皇上”我在康熙怀里微微点了点头:“索心的头发,是惠妃娘娘剪的,他们对我姐姐的事情多有猜度,难以释怀,所以就剪了我头发,以此来试探皇上反应。”我斜眼望着惠妃和大阿哥,他们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冷笑了下,此番话就权当我受的皮肉之苦的回礼罢。
康熙身形不明原因的一颤,顿了顿便说道:“你们也实在太过大胆,惠妃,你就割发以示对索心姑娘的道歉之意!以后莫要让朕再见到你们,给朕滚出去!”
惠妃一听顿时大哭了起来,喊着自己冤枉,而李德全却迅速的喊了御林军进来,把惠妃和大阿哥赶了出去。这次出征,恐怕大阿哥那边是难派用场了。
惠妃和大阿哥被赶出去了,子青和子丹也被送回住处休息了,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康熙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朕知道你落发的原因,不管怎样,朕都不愿你再受何伤害。”心神一颤,此时此刻,我竟忍不住的开始动摇了起来。
第四十章:备战前夕1
规矩终是学不成了;回景阳宫没几天;一小太监就送了一个锦盒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撮头发;才想起康熙命惠妃割发以示对我的道歉之意了;心有凄凄然。
心里堵的慌,身子又不是很爽利,看着这头发就越发觉得恶心了起来,遂叫子丹把这个盒子放在书架最顶端,丢不得,就只好放远一些了。
正吃着子丹给我准备的冰镇莲子汤,就见八爷带着他随从走了进来,阳光刺眼的很,我也没那精神头仔细瞧他。他却不客气的径直坐到了我旁边。
“怎么样,鼻子可好些了?脸上的伤不碍事吧?”我下意识的拿丝帕掩了掩脸,现在这个模样,哪是能见人的,虽然太医看过,肿是消了,但是青青紫紫的还是没退。
“烦劳八爷费心了,小伤不碍事的。”对着他,我总是客气的不由自主。
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又想起误解他的事,不免愧从心来,说话也不免没了底气:“大阿哥那边,没为难你吧?”
我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不问似乎总安不下心似的。他倒是一脸迷惘的望着我,仿佛不记得那事儿一般。
“大哥怎么会为难我呢。”他展眼一笑,就像原本无波无澜的湖水忽然漾出了圈圈圆韵一般,不免让我看的痴了。
如果四爷也是这般笑,会是怎样的温暖,回过神来,不免嘲笑了自己一番,四爷都对自己这般淡泊了,为何自己如今还是割舍不下。
“其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对不对,那天在相府,我本想利用你的,却没想,你会如此袒护我…”他略微一怔;复又抬眼笑了起来;却让人觉着他的眉角透着一丝悲伤:“心儿;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虽然感情细腻;却是真的不懂权术;不懂人心;如今你却像脱胎换骨般懂得谋算;有时候;连我也有些怕你…”说到后来;他似乎颇为无奈;我装傻充愣的瞧着他:“人总是要长大的对么;八爷…”这本是一句掩饰之词;却发现他的笑容僵在嘴角;脸色急速的苍白了起来;我才觉着自己说这话似乎真的不妥。毕竟赫舍里和他;是有着那么一段暧昧的过去的。
“心儿;那天拜月亭我说过的话;是认真的”见我对此毫无回应;他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