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笑出声来,嗓子有些干,笑声也显得有些沙哑,但是依然磁性。
“喝点热粥吧,可能熬的不太好。”她从保温壶里盛来一碗,香气弥漫了整个病房,覆盖过了药水味,那清香索绕到他鼻端,林宇凡顿时觉得饥饿辘辘,向他伸出手:“好香的粥啊,一定很好吃?”
她微微笑,挥开他伸过来的手,用勺子张了口粥,放在嘴边吹凉:“张嘴。”
“不用了,我自已来吧。”她对他好,他自然开心,但是他不舍得她这么累。
“乖乖听话,张嘴,来,啊……”许惠穗不依,像是哄小孩子吃药一样哄他。
林宇凡被她的模样逗乐,竟也是乖乖张嘴,看她满心笑开,赞美地说道:“很好吃,比五星级酒楼厨子做的还要美味。”
“少贫嘴,张嘴,再来一口。”她命令道。
“你也吃一点,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他像个孩子一般撒耍皮,记得她一直在照顾自已,还没有进食。
她无奈,谁叫病人大过天呢。
“好了,现在换你,张嘴。”
“是,长官大人。”
他声音低低,却是那么好听……传进她的耳里,是那么悦耳,动人,让她深深着迷,永生永世都无从释怀。
透过玻璃小窗,看见里面柔情温馨的画面,安然眼里蓄起了水雾。
他们当真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你一勺我一勺的喂着对方,幸福且甜蜜的你侬我侬。
心就像是针扎般难受,一下又一下的刺痛让她痛苦的闭上眼,重重的呼吸,不想看见那可笑的一幕。
泪,止不住的流下……
安然死死咬住自已的手指,才能止住哭声不从嘴里泄出,才能不让房内的人发现她的存在。
如果在继续呆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已一定会窒息而死的,只一转身,医院的护士小姐便迎头上来,手中握紧的炖壶不小心撞翻在地上,惊醒了里边的人儿……
“对不起,你没烫伤吧……”护士小姐赶紧赔礼道歉,拉住安然的手检查有没有烫伤。
“没事。”眼角瞥见屋内移动的人影,她不想见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已狼狈的样子,安然甚至不管撒在身上的汤汁,急急抽回了自已的手,匆匆向外跑去。
“小姐,小姐,别走啊,我陪你去外伤科看一看啊。”护士小姐在她身后追了几步,安然却是当作没有吃见,越跑越急,转眼就消失在了楼道转弯处……
与此同时,从病房出来的许惠穗瞅了眼撒了满地的汤,拉住护士小姐:“怎么回事,刚才怎么那么吵?”
“刚才我看见一位小姐在这里站了好久也没有进房,我刚想上前来问问她,却不小心撞翻了她的炖汤,然后她也不听我叫喊,跑掉了……”护士小姐说道,叫来医院清洁工清理卫生。
小姐!?不难想象那个人会是安然。
“请问她是往哪边走的。”许惠穗有点不太放心,想要追出去看看。
护士小姐往那边一指,“就是那里,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谢谢。”
道完谢,她疾步追去,希望能够在安然离开医院前,找到她。
逼她离开VS突然昏迷
小姐!?不难想象那个人会是安然。
“请问她是往哪边走的。”许惠穗有点不太放心,想要追出去看看。
护士小姐往那边一指,“就是那里,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谢谢。”
道完谢,她疾步追去,希望能够在安然离开医院前,找到她。
从医楼大楼一路跑出来,安然坐在了一旁的花带上,两腮挂满了泪珠儿。
不是说好要离开他的世界,再也不纠缠他的吗?你都看清楚了没有,是该彻彻底底对他死心了吧,人家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又何苦笨的对他死缠烂打!?
咬紧着下唇,一股腥甜味儿流进了她的嘴里,是该醒了,真的该醒了,大笨猪安然是该彻底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双手覆盖在胸口,只觉得心在剧烈疼痛,痛的快要死掉。
爱情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心中的痛苦以及哀伤,让她忍不住闭上双眼,全身因为那阵由内心传来的激烈刺痛而紧绷着。
“安然……”许惠穗无声从她身后出来,低低唤她。
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那句低低的轻唤伴随着风声飘进她耳里,令安然鼻子一酸,又快要忍不住地掉泪,却还是坚强地扭首,眼底一片淡漠看她:“什么事?”
“你没事吧。”许惠穗上前一步,看见她身上污垢,及手上那排牙齿血印,担忧握起她的手:“都流血了,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你回去照顾宇凡哥吧。”安然拉回自已的手,后退了一步,心里对她存在着芥蒂。
“你不去看看他吗?”许惠穗有点失落,却隐藏起自已的真实情感,仍温柔对她说道。
心底里,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安然能够和宇凡哥配对的,她很喜欢安然,喜欢她的开朗大方,喜欢她的纯净微笑,喜欢她的诚信坦然,只是……自从宇凡哥对自已表白后,他们的关系就变的错中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了,有你在宇凡哥又怎么会看的到我。”安然冷冷一笑。
许惠穗微仰起首,露出一丝苦笑:“怎么会呢,宇凡哥他一直在担心你,想你呢,上去看看他吧。”
“他当真有这么说过?”安然眼睛闪烁一下,不确定的等她答案。
“是啊。”许惠穗点头,安然又问:“是他亲口说的?”许惠穗哑然,一时间无语了,虽然宇凡哥并没有亲口讲出,但是她可以看出他真的是很担心安然。
“你骗我。”看她不回答,安然眼里燃起的火焰瞬间熄灭,转而愤怒瞪她,“他跟本就没有说过想看到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不是的安然,虽然宇凡哥嘴上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很担心你,”许惠穗摇头解释,向安然伸出手:“安然,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我无意与你争宇凡哥。”
“无意与我争宇凡哥?”安然大力推开许惠穗,怒视着她:“你若无意,为何时时刻刻呆在她身边,你若无意,为何不远离宇凡哥,永不见他,你若无意,为何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宇凡哥会马上出现,拼了自已的性命也要救你,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安然,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和宇凡哥的。”许惠穗无力为自已辩解,知道自已说什么,安然也不会相信的。
“帮助我们?”安然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们,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离开?”许惠穗瞠大杏眼,愣愣看住安然。
安然点头,目光沉稳而又肯定:“离开宇凡哥,永远也不要见他,如果你真的是为我们着想,就不要再理宇凡哥,不要给他一点点的希望。”
许惠穗讷讷然,呆住了。
“还是你不愿意,你想一直插进我们之间?”安然逼问,知道自已这么做太过自私,太过残忍,但是为了能够得到宇凡哥,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够得到他,她就等于有了整个世界。
也许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变的盲目,除了对方,什么也看不见……这一切她通通都能够理解,只是——许惠穗闭闭眼,她答应过宇凡哥不离开他,而且他又因为她受伤住院,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
“安然,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听言,安然脸色一变,直直瞪着她的脸,笑道:“果然,你说想要为我好都是假的,分明就是不想离开宇凡哥,想脚踏二条船。”
“不是这样的安然,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依然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好,至始至终都希望你和宇凡哥能够走到一起。”
安然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够了,快收起你扮演大姐姐的角色,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喜欢我,却是什么也不帮我,只会在这里装可怜,演技好的害我差点上当,信以为真。”她不会在相信她,永远也不会。
“我重来没有装过,从来也没有。”许惠穗捂住胸口,抑郁的快要窒息。
“呵呵,你还在演啊……”审视她一圈,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连站也站不稳了,只是她不会在相信她了,不会在被她所骗,斜睨了她一眼,安然嘲讽的开口:“你的演技当真是好,就连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演的出来,不去演艺圈发展,还真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安……”话还未来的及出口,许惠穗忽尔眼前一黑,什么也来不及思考,直直软了下去……
安然吓了一跳,却也没有伸手扶她,只觉她是在演戏。她的头毫无生气垂到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脸部表情也是痛苦的皱成一团,当真演的太好了。
安然拍起手,伸出脚尖踢了踢她身子,冷哼:“哼,别装了,我是不会被你骗到的,起来……”
躺在地上的许惠穗却是一动不动,头发垂在地下,惨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你还真打算装死下去?许惠穗,你起来,起来……”忽然间一切的咒骂都消失了,是她演的当真是像极了,还是……意识到不对劲的安然,立即蹲下身拂开盖在她脸上的头发,她的双目紧团,小巧的鼻翼下吸呼微弱。
不像是装的!?安然一把抬起她的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充满恐惧担忧的声音连她自已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大声喊她名字。“穗姐姐,穗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许惠穗呻吟了一声,疼楚让她睁不开眼睛,想要安慰她,却是无能为力,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在意识完全陷入昏迷的时候,只听见安然声嘶力竭的大喊救命……
她还是担心她的呢!?
痛,好痛——
从手术结束之后,许惠穗睡的一直不安稳,紧锁的眉头,像是梦中也有什么东西让她难过。
梦中,那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没有穿衣服,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地毯上打着滚向她滚过来,许惠穗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他,没想到小男孩却是变了个脸,躲的她远远的,一双哀怨的眼睛瞪着她说:“妈妈,为什么要杀了我——”
“啊”的一声从梦中醒来,许惠穗一下子腾坐起身,却是不小心牵扯到刚动完手术的腹部,顿时,痛出一脸虚汗。
她伸手擦去汗水,不由暗暗吐一口气,原来只是做梦而已,当真吓了她一大跳,她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已的孩子。
这么想着,许惠穗也从睡梦中缓醒了过来,才惊觉腹部疼痛特别,像是用刀子划了一下。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掌摸上疼痛的部位,竟是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绵布。
她心里一惊,拉开了被子,小心掀起病号服,当真开过刀,连她自已也不知道。
刚从医生那里咨询回来的林宇凡一打开门,她们的目光在空中撞到一起,四目相对地望着对方,似乎在无言交留。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疼,要不要吃止痛药。”林宇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背对着她,倒出二颗药丸。
“水满了,宇凡哥、宇凡哥。”许惠穗拉拉他衣角,声音哑沙,他惊醒过来,浑然不觉自已刚才竟失神的连水满出来了也不知道。
“来,吃药,吃完药再睡一会。”他拍拍面颊,强打起精神。
许惠穗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乖乖吞下药丸后问他:“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安然呢,你见到她了吗?”
“是安然送你进来的,手术结束后才离开你,你已经睡了二天二夜了。”林宇凡无力扯唇。
她又是一惊,“二天二夜,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想起腹部伤口,她又问:“为什么我腹部要缠绷带,好像做了手术一般。”
“就是你……你昏倒了,所以才睡了这么久。”他吞吐着回答,避开了重点。
“那伤口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忘记自已真正想问的,他却是这么回答:“你忘记你痛的昏倒了吗?那是烂尾炎,现在已经切割掉了。”
认妈VS胎死腹中
“就是你……你昏倒了,所以才睡了这么久。”他吞吐着回答,避开了重点。
“那伤口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忘记自已真正想问的,他却是这么回答:“你忘记你痛的昏倒了吗?那是烂尾炎,现在已经切割掉了。”
“蓝尾炎?”许惠穗越来越觉得他可疑,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呃……好像她不是疼的晕倒的吧,她是和安然谈着谈着突然觉得胸闷,然后就…………她甩甩头,不去想,却是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下次一定要找安然好好谈谈。
“肚子一定饿了吧,先吃个苹果充充饥,安伯母马上就到了。”林宇凡一面削苹果一面说。
许惠穗“哦”了一声,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你不也在病着吗?你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我已经好了,医院已经通知我下午可以出院,可是我想多陪你二天,没有去办。”林宇凡细心当苹果核挑掉,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再用牙签叉好,整盘端过去给她。
许惠穗这才发现她旁边有个空床位,和他住在同一个病房。
“谢谢。”叉了块苹果放进嘴里,干涸的喉咙得到水份的滋润,声音也没有那么沙哑,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忍不住对他说道:“宇凡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喊我妈妈,说我为什么杀他,真的是好奇怪……”
她自言自语,又是连续叉了好几块苹果放进嘴里,没有发现林宇凡因为她刚才说的话,脸色苍白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嘴巴更是惊的张大,活像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去。
“你……你……真的做了……做了这样的梦?”结结巴巴的问,握紧的双掌青颈爆凸。
许惠穗点头,皱起了眉:“是呀,你也觉得奇怪吧,呵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