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做了……做了这样的梦?”结结巴巴的问,握紧的双掌青颈爆凸。
许惠穗点头,皱起了眉:“是呀,你也觉得奇怪吧,呵呵,真的好奇怪呢。”她想起亚亚,一定是因为喜欢那小鬼的原因,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只是,亚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针对她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来污辱她?
她苦苦微笑,下一秒,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林宇凡搂着她,心疼万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总是被命运抓弄,为什么总是让她生活的这么痛苦曲折。
“穗,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出国,去你想去的地方。”他轻柔说道,搂住她的手不敢太过用力,怕压到她的伤口,只轻轻挨着。
“为什么?”她下颌抵在他脖窝处,迷惑不解地回答。
“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跟我离开,只要跟我离开就好了,可以吗?”他哀求说道,瞳眸里痛苦交织。
如果,如果让她知道手术真正答案,她一定会崩溃的,他不想看到她崩溃,不想看她难过,不想看她流泪,只想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远远的,远远的……
…………
整个下午,许惠穗在黄丽去的精心照顾下,隐隐有了睡意。
“穗儿,困了就睡吧,睡了就没事了。”黄丽云在她耳朵叹气,刚认回女儿才不到一个月,不想到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嗯。”许惠穗迷迷糊糊点头,脸上的大掌让她感觉好温暖,忍不住将脸贴在掌心上,轻轻摩挲,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
“穗儿,妈妈在身边陪着你,永远也不离开你了。”这是认女儿来,她对自已的第一次亲近,黄丽云脸上不禁流下喜悦泪水,同时信誓旦旦承诺。
因为她已经考虑好了,要向家人公开这个秘密。
“永远,不骗我吗?”眼角涌出了泪水,许惠穗闭着泪,心里却是酸酸的,虽说她并没有原谅她,但心里渴望亲情的她,早把所有的怨恨化成了空气,任风吹散,不留一丝痕迹。
黄丽云点头,慈爱的抚摸她饱满的额头:“对,永远也不离开你了,穗儿,你能原谅妈妈?”
“我早就原谅你了。”许惠穗吸吸鼻头,眼睛依然闭着,却比睁开更大明亮,明亮到能够看见自已心底里那汪池水,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黄丽云小心翼翼而又期待地望着她。
妈妈……许惠穗哽咽一阵哽咽,一口气卡在了喉头,怎么也咽不下去,只张了嘴,大口大口喘息,然后,乌黑又卷轻颤的睫毛底下,涌出了大片的泪水,潮湿了她的整张脸。
“妈……”闻如蚊苍的细鸣,几乎如同羽毛掉地不可听闻。
原本以为与“妈妈”再无缘份的她,没想到在十几年后,能再次从她嘴里喊出。纵使以前再怎么有怨有恨,在喊她妈的那一切,全都一笔勾毁了。
“我好想你。”许惠穗扬扬唇,终究正视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渴望这份亲情的真切。如今喊了出来,心底的巨石瞬间被移走,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我……也是……”黄丽云听了,已经泣不成声,泪眼盈光闪烁,是激动,是欣喜,是喜悦,是开心,是快乐……
母女冰释前嫌,她不想睁开眼睛,害怕自已看到母亲的脸会大声的哭出来,她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着,直到脸上的泪水干涸,直到耳边没有母亲的轻声细语,她朦胧中又陷入了梦中。
梦中的景物依然是那么奇怪,依然是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没有穿衣服,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地毯上打着滚向她滚过来,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他,小男孩也却旧是变了个脸,躲的她远远的,一双哀怨的眼睛瞪着她说:“妈妈,为什么要杀了我——”
梦境完全相同,她同样是从这样的恶梦中惊醒。
无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许惠穗心底有了迷惑——为什么?为什么会梦见一个小男孩,为什么那个小男孩要喊她妈,说她杀了他呢?
她觉得好奇怪,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她最近真的太过疲惫,又因为亚亚三番二次对自已的捉弄,有了恐孩症?
许惠穗好笑摇头,亚亚是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惹人怜爱,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滋生恐惧呢!?
她长叹口气,一定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还没来的及消化,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做一些奇怪的梦。
这么想着,许惠穗倒也是不以为意,刚想要下床,却因门口燥动声响重新闭上眼,假张还在睡觉。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今后没什么事吧。”黄丽去一脸焦虑的看着医生在为许惠穗做着每日例行一次的检查。
“没什么事,恢复的很好,过二天就能出院。”医生在病例本上写了一会,抬头对她说道。
黄丽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许惠穗,看她睡的平稳,很沉的样子,才慢慢启口:“那她,她以后在生活中有什么问题吗?”
“生活?”医生想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只是胎死腹中,做一次人流,对以后的生活没什么大碍,照样能够正常性爱生子。”
“那就好,真是谢谢你了医生……”黄丽云感激不尽,眼角陡然又被泪水潮湿。
医生微笑,把病例本合起来,“这是我们医生该做的,祝病人早日康复。”
说完,黄丽云送走医生,又拿着他刚才开的药方,到一楼拿药。
谁也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病人,在听完他们交谈之后,眼角落下了晶晶的眼泪。
许惠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一直回响着刚才那句谈话,心里一阵一阵被重物撞击着,揪痛的藏身被褥下的身子也剧烈颤抖。
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许久,当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只一睁眼,就被明亮的灯光给吓的又闭上眼睛,连续了好几次,才迷迷糊糊看清站立在床边上的人。
“穗儿,穗儿你醒了?”黄丽云见病床上的女儿转醒,连续喊了好几声。
“嗯,我怎么了?”许惠穗微微扯了扯唇,头好痛,痛的她想要再昏睡过云。
“你发烧了,烧了三天了。”黄丽云声音沙哑地说道,同时探出手来测量了下她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才吁出了口气。
她笑了笑,看了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黄丽云,鼻子突然就酸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让你累了。”
黄丽云心窝垮了一边,一边摸泪,一边骂她傻:“傻瓜,我的傻女儿,只要你好,妈妈再累也值得。”
“妈……”握住她的手,许惠穗已经泪眼朦胧,想起自已未出世就妖折在肚里的孩子,她似乎更懂得了做人母亲的心情。
“妈,别哭了,穗儿好饿。”抬起拭去她腮边的眼泪,为了不让母亲转移注意力,就算再没有食欲,许惠穗还是假装对保温壶的食物表现出想吃的模样。
只是她的神情是悲伤的、痛苦的、难过的,且有一种无可奈何深深围住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黄丽云递来的香菇炖鸡粥,酸痛的眼睛眯了眯,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泪水一不小心就掉下一颗,只是她依旧洒脱笑笑:“好像很香……肚子好……好饿哦……”
妹妹不认她
只是她的神情是悲伤的、痛苦的、难过的,且有一种无可奈何深深围住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黄丽云递来的香菇炖鸡粥,酸痛的眼睛眯了眯,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泪水一不小心就掉下一颗,只是她依旧洒脱笑笑:“好像很香……肚子好……好饿哦……”
“穗儿……”黄丽云觉察了她的异样,一双手莫名不安的握上她肩膀,收紧。
“真的很香,好像很好吃……”
许惠穗咬紧唇,强忍着鼻端冒起的酸涩。
她的孩子,呜呜,她的孩子……
“香的话就多吃点,就多吃点,”黄丽云捂住了嘴,偏开头,看不下去。
她哽咽着,心一阵揪着疼。然后,慢慢的往嘴里送去一口粥,牙齿哆嗦的咬不住匙子,好像掉了一颗后,晶莹的泪珠儿就止不住的扑扑往外冒,滴进了碗里。
她低垂着头,长睫挡住了她的眸光,只能看到她的肩膀颤抖的厉害,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只紧紧咬牙,力道大的把唇都咬破了。
“穗儿,你要哭就哭吧,别压仰着自已,不是你的错。”黄丽云抱过她,手指微微收紧,心里也痛苦交织,失去孙子,女儿又这么痛苦,她恨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的穗儿(炫)经(书)历(网)这么多痛苦的事情。
“妈……妈……”许惠穗大声痛哭,压抑在心里的泪水在母亲抱住她的那一刻,终于决堤。
“妈,我真的……真的没有不要他……”她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手掌拼命的拍打着胸口,那一下下的撞击让她更加疼痛,更加难受,更加无法忘记男孩哀怨的那一句话。
“妈知道,妈都知道。”黄丽云紧紧拥了她,她的身子冰凉,冷的让她害怕,她却还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拍打着自已本来就脆弱的身体。
“穗儿,别这样,以后还会有的。”黄丽哭着,拉着她的手,不再让她变相折磨自已,许惠穗却是不管不顾,完全沉浸在了自已的世界。
“好痛……好痛……这里好痛……”她呜咽大喊,就算是被刀枪凌迟,也比不上心里紧缩的绞痛,那种痛比母亲抛下她时还要难受、痛苦。
同时陷入深深的自责。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注意好,所以,他才会走,才会走……”心底是无法湮灭的冰凉……
她恨自已,恨自已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恨自已为什么没能好好保护好孩子……
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乖一点,如果她情绪不那么激动,那么好强,如果她做到了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孩子也就不会胎死腹中。
微微闭了眼去,一滴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而出……
…………
“来,起床就没有怎么吃,吃点水果。”黄丽云把切片的水果端到她跟前,一片片的水果整齐摆放,水润多汁的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许惠穗眼皮也没抬摇头,不想说话。
“乖,怎么样也吃一点,不吃东西会把身体给整垮的。”黄丽云疼惜摸摸她。
她依旧摇头,双眼肿的像对核桃,不言不语。
“穗儿,你若是在这样下去,妈妈怎么能安心回家去……”黄丽云心酸,好好的一个水嫩女儿,被折腾的眼窝都深陷下去的模样,任谁看着都揪心。
“我没事,妈你回去吧。”许惠穗埋首,无力扯扯唇,眼角眉稍净是化不去的忧愁。
“我不放心你,妈妈留下来陪你。”不放心她一个人,怕她干出什么傻事,黄丽云决定今天晚上留下来守夜。
“不用了,如果你在外边过夜,安伯伯那里你怎么交待,安家的人会怎么想你?”许惠穗吸吸鼻头,眼又红了,理了理自已残乱的思绪,不忍心母亲因为她而难做,更不想因为她而落人话柄:“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已的。”
上流社会的生活,总是会有许多的无奈。
“妈妈已经决定明天就告诉你安伯伯的安然,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女孩,我要接你回家。”黄丽云摇摇头,坦荡荡说道,身旁的女人却是神色紧张,拉住她的手,劝导她:“妈,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别说安伯伯他接受不了,对你在家族的地位也有影响,再加我和安然现在处于水火不容其间,她不会认我这个姐姐的。”
话音刚沉,门让人一下子撞开,紧接着是蓦然响起的女音。
“我当然不会认你这个姐姐,你也不是我的姐姐……”站在门口的安然双拳紧握,抑制不住听到那句话时,全身呼啸的激动。
黄丽云惊愣看着突然出现门口的安然,张大了嘴,一种深深的伤痛在她眼底慢慢弥漫了开来。
“安然……”许惠穗讷讷然开口,干涸的嘴唇扯的她有点生痛。
安然强忍住激动,悲怆走到黄丽云身边,手指指向许惠穗,却是面对着黄丽云:“妈,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她不是我姐姐。”
黄丽云眼前一片朦胧,耳边新长出的鬓白头发让她看起来苍老了些:“安然,我没有骗你,她是你姐姐,穗儿是你的姐姐。”
阖上眼帘,安然跄跟后退了几步,像是被人剜掉了自己的一颗心,不相信的使劲摇头,低低的嚷昵:“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安然,我真的是你姐姐。”许惠穗只是侧目而视,站直自已的身子,附合着母亲解释。
“闭嘴,闭嘴,不是——”安然咆哮大吼,腮边泪珠儿晶莹,无法接受这个唐突的身份,只摇晃着母亲的双肩,渴望地哀求:“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黄丽云红了眼眶,无言面对自已的二个女儿,都是她造的孽,都怪她,她罪恶的自责,可在她坚定的眼眸里,安然却是渐渐放弃了追问,答案已经足够了然。
是她傻瓜,是她笨蛋,只有她一个被蒙进了鼓里,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把她当成是姐姐。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晚上的误打误撞,这件事还会满她到什么时候。
安然凄怆的笑,笑容无力苍白。
“安然,你别这样,我真的是你姐姐,我会好好爱你的。”许惠穗隐住她的身体,安然却像碰上病菌一样狠狠反手将她推开,却见黄丽云赶紧扶住了她的身体,才免去许惠穗的摔跤。
安然心中莫名一痛,双目瞪的通红:“许惠穗,你别费心机,我是不会认你的,打死也不会。”
她,许惠穗,评什么,评什么在抢走宇凡哥后又来抢走她的母亲,还高姿态的对她说会好好爱她。
“安然,你要怪就怪妈妈,不要怪你姐姐。”黄丽云低泣,手被许惠穗撑在了掌心里,只心疼为母亲摸泪,心脏似乎超过了可以承受的负荷,一阵阵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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