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地,爹地你也吃。”亚亚伸长筷子夹菜,小手不是很有力,夹了好几次菜都从筷子的缝隙里漏了下来,最后一次才好不容易夹住了块鸡蛋。
“很香,”他慢慢嚼着,觉得这块鸡蛋比其它的菜要好吃上上百倍。
他们真的是很像一对父子,就像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平凡父子,父亲把最好的夹给儿子,儿子也很爱疼父亲的给他夹菜,这一幕让施凯茜不觉咬住筷子,微微恍了神。
安拓对亚亚倾注了很多的爱。
她开始恍惚,这种偷来的幸福能够持续的了多久,若是她现在回头是岸,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谅?
他会不会一如即往这样爱亚亚!?
她的眼瞟上亚亚稚气的脸蛋,那上面的细痕,警惕了她,让她考虑到了更多的后果,她担心,待到事情浮出水面的时候,该会是如何收场!?
“妈咪,你怎么不吃饭呀,”
亚亚的叫喊唤回了她的思绪,施凯茜低头,含了口米饭,轻轻摇摇头:“没有呀,妈咪有在吃啊。”
“爸爸也给妈咪夹菜好不好。”亚亚忽然求道,小手手放在胸前,大眼睛扑闪扑闪,童真的目光让人不忍心拒绝。
安拓轻轻点头,对儿子的要求尽量给予满足。
二对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她很感激他,感激他没在儿子面前对她表现出厌恶的模样,那碗里的菜明明就是同一锅出来的,吃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美味。
吃完饭过后,三口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陈秘书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开简讯,有一份资料要传授给他过目。
“今天带亚亚去医院的时候,我顺便检查了他全身健康,明天你看完之后把报告放进我房里。”临上楼前安拓叮嘱说道。
没有看见,身后的人因为听到这话而浑身颤动,美眸里盛满慌恐。
她还没有准备好,事情来的是那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担忧整整持续了一宿,施凯茜睡的不好,睡的很不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黑眼圈重的连她自已也认不出这个人就是自已,真是太可怕了。
只是一夜,她已经憔悴的不为人样。
她往自已脸上扑水,不敢想,若是等个十几二十天,她是不是会憔悴成一个皮包骨的丑女人。
往脸上扑上一层厚厚的粉,再找来遮瑕笔遮去骇人的黑眼圈,整了下衣服,穿着毛毛鞋才下楼去。
沙发上,吃过早餐的亚亚小小的身子陷在沙发里,手里玩着父亲买来给他玩的最新型游戏机,见母亲从楼上下来,他转过头,甜甜冲施凯茜喊:“妈咪,早。”
“亚亚,早。”施凯茜露出微笑,温柔摸摸索他的头。
“妈咪,你去吃早餐吧,亚亚要玩游戏。”亚亚推了推她,小手指熟练地按着那小型键盘,一下又一下,把屏幕中怪兽杀的片甲不留。他欢呼了:“哦耶,我胜利了,怪兽死掉了。”
“真的啊,亚亚好厉害哦。”施凯茜说的力不从心,看了一眼儿子炫耀似丢来的游戏机,“真的耶,我的亚亚是最棒的。”她笑开了,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锁在门口,手也紧张地握在一起。
“妈咪,你怎么了,你的手好冷耶。”亚亚担忧地拉拉母亲,她的手好冰,跟他平时爱吃的冰棍一样冰。
“是吗?不会呀。”她说的闪烁,目光没有移开门口半分。
亚亚迷惑,跳下沙发,不小心扯到膝盖上的伤,痛的他噘了噘嘴,施凯茜吓得赶紧扶住他身子,脸上是疼惜的表情,嘴上却是轻声地呵责:“你这小鬼头,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省心呀,乖乖坐好。”
亚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像只单脚青蛙一样,一蹦一跳,一跳一蹦就窜到了餐桌前,端起一杯温热的牛奶,不再蹦也不再跳,而是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拐着腿向她走去。
“妈咪,给你喝。”亚亚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笑弯了。
“亚亚真乖。”温热的牛奶握在掌心,施凯茜嘴角含笑,儿子的贴心感动几乎让她掉泪。
这么可爱的小人儿,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掌心里流出鲜红的血液,而她浑然不觉疼痛。
只是想着,她绝对不能让亚亚失去父亲,绝对不可以。
思及此,她的目光收紧,阴寒了许多。不久多时,古老的壁钟指针指向十点,左右摇晃的针表“咣锵咣锵”的敲响了十次。
送快递的人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口,“叮铃叮铃”按响了门铃声。
施凯茜疾步过去,接过快递员手中的信件,一下子撕了胶带,拆开来看,慢慢抽出那一张张检查报告单,直到抽到自已那张想要的血缘证明单——她的身体似在冰湖里泡过一样,煞时冷凉。
瞒不住了吗?她咬紧了下唇,一双手颤抖不已。
“妈咪……”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妈咪……”
亚亚不能没有父亲,他不能呀!
“妈咪……”
对,去擅改,现在去的,还来的急!
“爹地。”
一句如梦初醒的叫唤将她惊醒,她仿佛致身冰窖,一双美目瞠地老大,看着门口出现的银色轿车,施凯茜浑身一慌,下意识看向停好车,从车里下来的英俊男人。
想藏却已经来不及,安拓信步走到他们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眸屏向亚亚,亚亚被那目光一看,吓得瑟缩了肩膀,躲在母亲身边,似乎已经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事?
“亚亚。”安拓沉声唤道。
“爹地……”亚亚绞着手指,不敢抬头。
施凯茜心一惊,检查报告单让她藏身于后,以为他知道的那么快,心眼儿都快要蹦了出来。
想要为自已解脱的时候,安拓再一次沉声开口,语气比上一次还要不悦许多:“亚亚,告诉爹地,你是不是动了爹地的资料?”
她一听,只觉身体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摇摇欲坠了几秒,从过多的惊喜中出来,勉强站稳,才轻轻开口问身旁的亚亚:“亚亚,你怎么可以动爹地的资料,被你放哪去了?”
亚亚缩缩脖子,委屈的皱起小脸:“我和邻居家的小猫猫玩,谁知道它跑进爹地房间,不小心把爹地放在桌面的东西给抓破了,我怕你们骂我,所以就藏起来了。”
安拓气焰已消,不是因为那毁掉的资料而生气,而是因为做人一定要诚实,怎可以因为错事怕挨骂,岂途这样掩饰下去。所以,他还是冷着声责备:“你知道错了吗?”音量不大,却带着一定的权威。
“爹地,我知道错了。”亚亚豆大的泪珠儿就要滚下,一时间想起爹地说男子汉大壮夫不能哭,他吸吸鼻子,把眼泪吞了回去。
安拓看着,即也心疼,软下声来:“资料藏在哪里,快去拿回来给爹地,爹地就原谅你。”
亚亚点点头,拐着腿往屋子里奔去。
花园里,就只剩下他们。
雅贵的花园里,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庄园里,给草面埔上了一层流金的光圈。姹紫嫣红的花儿也是迎着微风,微微弯起了腰,给地面投去了一阵凉爽的阴影。
施凯茜挪动了下身子,有些不自在。若是换作以前,只要他们一有独处的时间,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讨他欢喜,只是今天她却犹如针芒满背,想他快点离开。
安拓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就算再讨厌她,他心底对她为他生儿子仍处一片柔软,不觉上前一步,说道:“如果身体不适就躺床上休息,亚亚交给林嫂照顾。”
施凯茜怔怔,一对凤眸饱满了不敢置信,眉心却是蹙了起来,有些恍惚地轻轻摇了摇头:“谢谢,我没事,只是风太大了。”
她有些哽咽,在他温柔从现的这一刻,这一秒,她有一种冲动,真的想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亚亚不是他的儿子,亚亚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他会原谅她吗?他不会,他不会的,她没有忘记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他,可是她却前前后后连续骗了他二次,一次还比一次严重,他一定会恨透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紧紧闭上眼,施凯茜内心煎熬的痛苦。
他轻轻点头,倒也没在说什么,转首,眼光余光瞟瞄见她身后没有放好的信封一角,想起今天医院会送来检查报告,问:“医院的检查报告送来了吗?”
“还没……还没有……”她吞吐着回答,眼神闪烁,掌心蒙上了层薄薄的细汗。
“哦,这样吗?”他信以为真,林嫂在这个时候从外边买菜回来,施凯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医院的检查报告单已经寄过来了,刚才施小姐在看。”林嫂尽职尽责说道。
安拓点点头,示意林嫂下去准备,才转过头看向一旁呆愣的施凯茜,深邃的黑眸染上了薄冰,幽幽开口:“为什么骗我,是亚亚身体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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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吗?”他信以为真,林嫂在这个时候从外边买菜回来,施凯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医院的检查报告单已经寄过来了,刚才施小姐在看。”林嫂尽职尽责说道。
安拓点点头,示意林嫂下去准备,才转过头看向一旁呆愣的施凯茜,深邃的黑眸染上了薄冰,幽幽开口:“为什么骗我,是亚亚身体怎么了吗?”
施凯茜眼露难色,轻轻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他凝色更重,向她摊开手,“把报告单给我。”
她不由后退一步,使劲摇头,“不。”
“给我。”他失去耐信,心里焦燥不急,上前一步,抓住了她后退的身子,把报告单抢了过去。
“不要看。”
施凯茜的尖叫,没有制止到他的动作,反尔让他更加急切、更加担忧,以为亚亚身体有什么不对,打开了信件,看前面资料一切显示健康,眉头才稍微舒展了开来。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施凯茜扑过去与他撕扯,不要再看了,再看下去就什么都完了。
她的反常举动令他难以着磨,只长臂一揽,将她阻隔在一臂之外。安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从一堆资料里翻到血型书,那上次的血型号让他微微旋昏了下,唇色蓦然苍白。
“拓,对不起,对不起……”施凯茜死死拽紧他胳膊,流着泪呜咽解释。
唇瓣失水的干裂,他咽了口水,声音嘶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血型检测不一样?”
“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愿意骗你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对不起,再原谅我一次,原谅我好不好……”
他高大的身形转过来,正好遮去了她头顶的阳光,她的面色沉浸在黑暗中,只觉一股来自地狱的寒气由脚底往上漫开,直冲她的脑门。
她恐惧着看他,他缓缓开口,潜意识里选择不去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你骗我什么,我原谅你什么?”
“对不起……”她咬紧牙关,任由泪水汩汩流下:“亚亚不是你的儿子,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为亚亚找一个爸爸,在这里我就只认识你而已了。”
那句“亚亚不是你的儿子”让他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仿佛天地间一片灰蒙,旋转起来。
心脏一阵缺氧地紧缩,像是被人刺了一刀,拔起,再刺一刀,拔起……反反复复,一抽一抽地痛令他咬紧了牙关,才止住想从嘴里翻滚出声的难以抑制的嘶吼。
“对不起,拓,你原谅我……”她哭泣着哀求,亚亚这个时候出来,手里拿着那份资料,无挫看着他们,不知道妈咪为什么哭,软声低喊他:“爹地,妈咪为什么哭。”
安拓狠狠撇过头凝视亚亚,一双眼睛通红而又肿胀,他的心痛的难忍:“原谅你,呵,原谅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想过后果?施凯茜,为什么你要把我心里对你唯一存在的美好,也要毫不留情的磨灭,你真的是个该死的女人……”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不能让亚亚没有爸爸啊……”她沙哑的哭喊。
牙关一阵一阵的酸楚,安拓怒极,到最后反而低低的冷笑起来:“滚,带着他滚,滚出这里,永远也别让我看到你们。”
“不要,不要——”她摇晃着头后退,几近绝望地瞄着他,眼睛被一个亮点给闪了一下,就瞥见安静躺在草丛上的镰刀,几乎是没有想的,她猛然冲过去,抓起镰刀,架在了自已纤细的脖上:“如果要我和亚亚离开你,我宁愿死,我宁愿死……”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错的离谱,”他咆哮如雷地嘶吼,怒极的瞪住她,只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你到现在还不承认错误,你真的有那么想爱我,想留在我身边?想到要用死来证明?”
“对对对,没有你,我也活不了了,我是骗了你,我是该死,可是没有你,我真的会去死,去死的。”施凯茜嘶吼回去,无瑕去管亚亚惊慌的叫喊,她目不转丁盯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如果他对她还有一点点喜欢,还有一点点爱,他一定一定不会让她去死的。
安拓恨极,眼底阴霾漫开,扬起手肘将她狠狠撞开的同时夺去了架在脖上的刀,他扬手给她一个巴掌:“如果你认为你的命就那么贱,要死就去死好了,你自已的事自已决定。”
“爹地……”亚亚惧怕地低低喊,却被安拓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缩了回去。
“别喊我爹地,我不是你爹地。”心脏里存着一魔鬼在叫嚣,他恨恨瞪亚亚一眼,恨恨瞪心如死灰的施凯茜一眼,不再看他们母子,留给他们个绝尘离去的背影。
…………
三年之后,她又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
城市变化很大,大的她驾着车也找不到方向,直到静谧的空间里再次传来电话的吵嚷声,她才无奈接起电话,语气哀怜道歉:“对不起啦,我正在找路,马上就到。”
今天是好友童小桐的结婚喜日,所以她刚下飞机就飞尘朴朴赶了过来。
“小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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