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儿，你吓死娘亲了。”武媚娘扑到床上，一把搂起自己的儿子，不顾他还满身污血。李弘终于在母亲的怀里哭了出来。
“皇上不必惊慌，这口污血吐出来了就好了。不过大皇子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袁天霸仔细观看了那污血后终于缓了口气。
“有劳袁前辈了，只是需要如何调养，需要哪些名贵药材，请袁前辈开方，朕派人选材。”
“只怕就是宫中也凑不齐这药材啊。”袁天霸递上药方，李治皱着眉看了看，递给了太医，后者端详后也紧锁眉头，“这些药材都是书中曾有记载，但，世间罕有。”
“这些药材大多取材于遥远的北方、人烟罕迹的西方森林，我这里还稍有结余，可以应付月余。但，大皇子必须常年依靠这些药材续命，只怕皇上你要安排专人置办此事。”袁天霸将空间戒指内的药材成袋抖出。
“多谢袁前辈！”李治深深地看了袁天霸一眼，认真地做了个揖。以他九五之尊做出如此姿态，可见心底的感激。“麻烦袁前辈交代太医，如何操作。”
李治示意上官静将轮椅推到床边，神色颇为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弘儿。”武媚娘忙侧身让出位置，李治握住李弘的手：“皇儿，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紫宸殿里李治、项天赐、申屠桥、卢景裕、狄仁杰四人在堂前议事。
“皇儿出事，跟着义阳公主毫无预警的造反，这些好像都太巧合了。”李治低头沉思着，自言自语。
“不错，看似毫无关联事实上环环相扣，假如有人预谋了这一切，他的意图是什么？”卢景裕分析着。
“如果他们得逞了，接着他们要做什么？”狄仁杰深入分析。
“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天赐微笑着看着眉头紧锁的众人。包括李治在内，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他。“我们不如审审那些太监宫女什么的。”天赐建议。
“没用的。”李治摇了摇头，“以往每次均是如此，大家为求自保，胡乱言辞，最后还不是随便杀几个人或者全部杀了了事。”
“我有办法。”天赐自信满满。李治眼睛一亮，抬头看向天赐，并未言语，等着他的后话。“待会儿要请各位帮忙，将这些人全部集中到殿内，然后每十个人分为一组，轮流回答我问的问题。”
“这个没问题。”李治对天赐有着盲目的信任，他开始吩咐申屠桥照办。
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带到紫宸殿，这是他们第一次站在这样高贵的地方，这里是皇上日常议事之处，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来的。每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诚惶诚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人敢抬头看，匍匐在地。
“平身。”李治冲申屠桥点了点头，申屠桥立刻开始安排分组。
“你们每十个人一组，待会儿项大人要问话。”侍卫们开始配合工作。
待一切就绪后，第一组人上场。
天赐搬了条椅子坐在中间，冷冷地扫视人群：“我这里有一个测谎仪，待会儿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只要回答的人言辞里有半句假话，这个机器就会响起。所以，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如果你没做亏心事，朕绝对不会降罪于你，金口玉言绝不反悔！”李治适时插了句话进来，众人立刻抬头，不少人面露惊喜，天赐将一切瞧在眼底，李治趁势跟上：“如果你做了亏心事，在问话前主动坦白，指证幕后主使者，朕便免你死罪。但是，所有赦免的人都不可以将近日皇宫发生的一切传播出去，否则，朕立斩不赦！”
还未上场的人群里，不少人目光闪烁，低下头若有所思。
天赐淡然一笑，拿起手上的资料，每个名字下都有各人的具体信息。他凝视着第一组人：“你们几个都是有机会经常接触大皇子的人，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我问的问题。”
第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朝天赐鞠躬。
“你是负责什么的？”
“奴婢是伺候大皇子洗漱、就寝的。”宫女因为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不要紧张，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不会冤枉你。”天赐和颜悦色地说着，尽量将声音放平和。“大皇子出事前一晚有没发生什么事？”
宫女神色有些缓和：“没有，那晚大皇子依旧是在后花园打坐，说是要练习太傅您教他的功夫。奴婢等人就在一旁伺候着，并未远离。后来大皇子回来，先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写字，然后就洗漱后上床就寝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宫女在心底叹息，怎么突然间就会出事了呢？
“恩，很好，你回去吧。没事了。”天赐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她惊喜地看向天赐，有些不置信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依旧微笑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加快脚步离开。
这下一旁的人都有些平静下来了，不少人都眼带喜色。
陆续走了三个人后，第四个人上场了。天赐冷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太监，“陈公公，你是负责给皇子梳头的？”
“是。”
“你把皇子的头发给谁了？”天赐冷不丁问。
陈公公心里一个咯噔：“照例给了外事太监陆公公。”嘀嘀嘀~一直沉静的仪器突然响起，陈公公慌了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刚刚记错了，是内务府刘公公让小人将大皇子掉落的头发交给他。”说完，不住地磕着响头，额头上出现了血花都不理会。众人哗然，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李治抿着嘴没有说话，眼神愤怒，手紧握着轮椅。
天赐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来不及了，刚刚皇上说过，在问话前主动坦白的人才可以豁免。将他押下去，斩立决！”冲申屠桥点了点头，申屠桥面目表情地指挥手下执行命令。很快，殿外传来一声惨叫。
天赐冷笑着扫视了现场一圈，不少人都哆嗦了一下。
第一百零三章 查找真相
更新时间2011…9…24 17：23：59 字数：3484
“下一个……”天赐慢悠悠地扬声叫唤。话音刚落，好几个人纷纷上前跪下，“大人，我交代。”
天赐与李治等人很细微的交换了下表情，神色自如。申屠桥则忙着将这些人扣押。
“很好，你们都转为污点证人，只要你们所供一切经核实属实，皇上所承诺的自然不变。先将他们押到一边，剩下的人都一一从仪器前走过。不必开口说话。”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一个个排队从仪器前走过。
突然间，在一个宫女走过时，仪器突然响起。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定在当场，不敢动。
“你，过来。”天赐指着那名宫女挑了挑手指头。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判断我……”宫女惊慌失措，却又心有不甘。
“你以为你可以侥幸的蒙混过关？”天赐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她，“你们每个心怀鬼胎的人经过我这个神仙般的仪器前，都会原形毕露，即使你不言不语，我依旧能揪出来。想知道原因？我会私下告诉你，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来人，押下去！录口供！录完后斩立决！如果不配合就让她死得痛苦异常，比如腰斩！或者将她身上的肉一块块地活生生地刮下，直至白骨！这种疼痛可以让你死去活来！哼！”天赐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众人心惊肉跳，不少人更是面如土色，纷纷离开队伍跪倒在地：“奴才交代！”
天赐嘴角扬起，不屑地俯瞰：“我警告你们，不要在皇上面前心存侥幸！否则，杀无赦！”天赐说这句话时身上充满着压迫力，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即便是普通人都觉察出他话里的杀意。那宫女的脸顿时被吓得更加苍白。无比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主动站出来。
李治在轮椅上面露赞赏和舒坦，爱子的重伤让他愤怒不已，此刻才因为天赐的狠厉举动得到了一丝的宣泄。
“原来如此，内务府刘公公是当年萧淑妃的宠信，义阳公主又是萧淑妃的亲生女儿，凶手故意将义阳公主偷情的事情泄露，转移我们的视线，同时拖延时间。而后刘公公在我们审问众人那晚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看多半是趁乱下手将其灭口了。”对于审问结果的总结，李治皱眉叹息，此刻武媚娘正在李弘寝宫照顾儿子，天赐不禁喃喃自语，在大明宫内踱来踱去，猛然定住，“应当是设坛做法之人，祭坛被毁他们应当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事情败露，于是杀人灭口。可是，他们进出皇宫居然可以来去自如？”
李治面色顿变，恼怒异常，先是内外勾结，现在又是安全问题，他恨恨地在轮椅扶手上击了一掌。
“皇上，你不要过于忧心，日后皇宫内守密、保安问题的确要解决，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建议，以连坐制、轮作制、举报制，赏罚并重，必能解决问题。你放心。”天赐见李治情绪不佳，赶忙献上良计，李治现在是病人，不能再受刺激。
“何谓连坐制、轮作制？”李治来了兴趣。
“就是下属犯错上司一起受罚，而且是加倍受罚。而轮作制就是，不能让一些掌权者独揽大权，提拔一些有能力经验阅历的内府太监、宫人上位，每隔几年换一批人。不管对方能力如何都不能连任……”随着天赐的解说李治眼睛越来越亮，频频点头。
“皇后娘娘要早点休息。”兄弟俩正聊的欢，上官静扶着武媚娘回来。“姐姐。”天赐见天色已晚起身告辞：“姐姐要注意身体，我也该回去了。皇上你和姐姐都要注意休息。”
“天赐，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但一直忙的忘记了。”武媚娘突然叫住天赐，天赐不解地看向她。
“你那个仪器是如何分辨……？”武媚娘终于问出了一直闷在心里的问题，未等她说完，李治就啊了一声：“对啊，我也想问，但一直没时间。”
“其实每个人对于外界突如其来的信息会有不同的反应，当日，姐夫对众人提出了没问题的人可得到豁免，天子之言金口玉言啊，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心里坦然的人自然面露喜色。当我推出仪器，并告诉大家能测谎时，心怀鬼胎的人自然就会心虚地张望，很自然地和同伙之间叫唤眼神。当然这些都不是能让仪器发出鸣叫声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当然是这些人因为心绪不宁导致波动，而我和袁老头自然第一时间收到这些信息，于是一一在这些人身上烙下精神烙印，也就是一丝神识。所以……”
“所以，这些人一旦经过仪器就会发出声音。”李治抢先说道。
“正是，当然我们无法一次性分辨这么多人，所以才要分开十人一组，先拿第一个有问题的太监开刀。对他偏迟的坦白我之所以不接受，当场斩杀就是要杀鸡儆猴，果然，这一刀下去，就飞石落水，溅起波浪。心灵波动十分明显，吓了一跳的人和做贼心虚的人心情波动是不同的，我们立刻分辨出来，各自烙印。很快就……”
“所以后面的人不用说话都没关系，因为他们早就已经露陷了，被区分出来了。”
“天赐，你果然足智多谋。”武媚娘不由叹服。
“可惜，内务府刘公公和义阳公主死了这线索就断了。”天赐叹息，武媚娘则一脸自责：“都怪我，当初见阿治昏迷不醒，方寸大乱，下令赐死义阳公主，早知道……”
“都过去了，算了。媚娘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李治伸手握紧武媚娘的柔胰。
“不过，袁老头告诉我，这等抽魂法不是一般道士能够操作的，此人多半是你我都认识之人。”天赐若有所指地看着李治。
李治点了点头，“你是指袁天罡？此人如今下落不明，我明日便交代密探局暗查他的下落。”
“嗯，我也会安排幽州分局的人查找此人。夜已深了，姐姐、姐夫，你们休息吧。天赐先行告退。”
李治吩咐徐公公亲自送天赐出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明宫，天赐心思重重低头不语。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太监，均敬畏地躬身：“徐公公、项太傅。”自此次事件后，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个年轻的太傅。
徐公公见天赐眉头紧锁，问道：“项太傅可是还在为大皇子的事忧心？”
“啊。”天赐猛然抬头，看了看徐公公，摇了摇头：“呃，操心也没用。哦，对了。徐公公您在宫里多久了？”
“奴才自幼入宫，伺候两代皇帝，如今已有50余年了。”
“哇，这么长时间了？徐公公真是辛苦了。大家这么熟悉了，您就不要一口一个奴才的叫唤自己。不介意的话您就跟皇上一样喊我名字，我呢，没人的时候就喊你徐爷爷吧。”
“呵呵呵。如此甚好。上次还没谢谢天赐你送我那个护身法宝，我现在是寸步不离身啊。”
“徐爷爷您别客气，我这里还有些丹药，给您每晚服用，一个月后您定会感觉不同。可以延年益寿哦。”天赐从怀里掏出一些丹药递给徐公公，最后补充的那句话让徐公公惊喜不已，连连道谢。
“徐爷爷您别客气，我家小子和女儿生日徐爷爷您每年都记得，这份情谊天赐绝不相忘。”
说到宝儿和小甜心徐公公眉开眼笑，“令嫒和小公子实在是可爱，聪明伶俐，让人不疼都不行啊。”看得出徐公公是真心疼爱自家孩子，天赐也很开心，两人闲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掖庭宫，因为要就近照顾李治夫妇和小皇子，所以天赐没有回京城府邸，就留在宫中。
送到掖庭宫门口徐公公千交代万交代执事太监好生伺候，直到天赐嫌他啰嗦将他半推半楼地拉出门去。
“老头，你睡了没？”一进去天赐就吩咐太监准备木桶里的热水洗澡，然后大大咧咧地叫唤。
嗖的一声袁天霸像装了马达的机车一般出现在天赐面前，笑眯眯地搓着手，探过头左右查看天赐：“带来了？”
天赐伸出手变戏法似的掌心里冒出一盏香喷喷的瓷缸，放在桌上。袁天霸立刻冲上前去，掀开盖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哇，不愧是天子名菜啊。孔雀卉熊掌。”拿起筷子不顾烫就夹了块熊掌往嘴里塞。
天赐再拿出一坛酒，还未开口，太监禀报：“项太傅，热水放好了。请您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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