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主殿下的,我是人,你也是人。没有人生来就是高贵的,也没有人生来就是低贱的。”我板着脸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就恕罪,你没有什么罪。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乔乔张惶地望着我,终于咬了咬唇:“好……好的。”可我还没有感到片刻的欣慰,她就慌慌张张就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公主殿下,让我侍候您洗漱。”
我笑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你这个小丫头侍候?那我成什么了,慈禧太后还是武则天?
“哎,你回来。”我想了想,又挥挥手:“去吧。”
我倒想自力更生,可我得知道水井在哪儿啊。
洗漱完毕,我让乔乔陪我走走。可乔乔说:“皇后娘娘吩咐过了,您大病末愈,最好不要出宫行走。公主殿下,若是觉得闷了,可以去后花园走走。”
“姐姐。”我纠正她。
她低着头,怯怯地说:“姐姐。”偷偷瞟了我一眼,又小声说:“可是公主殿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好吧,我知道这事急不得。观念的改变绝不一朝一夕的事。就象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余毒,喊了多少年的口号,却依旧存在。
我原本是想出去看看,观察一下逃跑的路线。可既然母后大人已经这么说了,我想我还是稳着一点好,以免露了马脚。反正机会总是会有的。趁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也好。
既然有了乔乔这个活字典,我当然要多多运用。
“乔乔,这个国家叫什么名字?除了它,大陆上还有什么势力?”
“啊?”乔乔把眼睛瞪得老大,还好,我还没问他皇帝和皇后的名字,否则只怕她会直接昏过去。
“啊什么。”我拿出公主殿下的威严,振振有词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有病吗?我的记忆正在渐渐模糊,做为侍女,我不问你问谁?”
她马上就跪下去了,道:“请公主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又来了。
这动作也太熟练了吧,我都没来及伸手拉她。
“快起来,以后我没让你跪,你千万不要跪。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我眼珠乱转,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惩罚她。最后,干脆拿手掌往脖子上一抹:“我就砍了你的头。”
乔乔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吓坏了。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我,却又不敢说话。
我真想打自己的嘴,我这是在说什么呀,这是。
身份,我以后还真得记住自己的身份。闹不好,真会吓死人的。
我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姐姐吓你的,别当真。”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耳畔忽地一声响,一股带着灼热气息的东西从旁边蹿了过去。我吓了一跳,就见那红红亮亮的东西砸在了前面的一根树枝上,火星四溅,树枝轰地一下燃了。
这是什么?火球。
可我没看见有人生火啊。
我正纳闷,就听嗖嗖风声,从我背后忽然跳出几个人来。几个人围成一圈,将我牢牢护住。为首的那人,大喝一声,音如霹雳,震得我耳朵发麻:“大胆!是谁竟敢冒犯公主殿下?”
这是谁啊?我有认识他们吗?
看我一脸的迷茫,乔乔俯在我耳边说:“他们是您的侍卫,每个王子或公主都有专人负责保护。当然,他们是不能进入内殿的。您的侍卫长,是七阶斗士彼得。斯特曼。”
斗士?怎么我听着这名字这么耳熟。
在起点网站的一些书里,斗士永远都是和魔法师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在我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一名斗士。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世上还有传说中的魔法师?
我这样异想天开地胡思乱想地时候,就真的看见了一个魔法师。
他慌乱拨开遮住他视线的树枝,从几棵矮權树后跑了过来。
不错,他就是一个魔法师。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尖尖的帽子,灰色的法师袍,当然还有他忧郁的眼神,拉碴的胡子,法袍上邋塌的药水痕迹,都表明了他的身份。
和我想象一模一样。
他朴嗵一声跪在地上,哆索象一只大雪天被拔光了毛的鸡。“公主殿下,饶命啊。我没有看见你过来,我真的没有看见你过来,我只是在试验一个魔法,没想到……”
“你叫什么名字?”
“克里。杜瓦尔。”杜瓦尔一愣,他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的名字。魔法师虽然珍贵,但和公主比起来,唉,怎么比啊。萤火和太阳怎么比,小草和大树怎么比?
我没想到只问个名字,居然问得他满头大汗。他一定是想歪了,以为我问他名字是想顺藤摸瓜,诛他全族。
当我蹲下来,和他视线平行,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时,他完全傻眼了,就象一只遇见大灰狼的小兔子。他哆索着,结结巴巴问:“公……公主殿下,您……想干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那么可怕吗?
“你是魔法师?”我好奇地望着他,说:“你能不能使个魔法让我看看?”
杜瓦尔一头雾水,他不确定问:“您……真的只想看看魔法?”
是啊。我点点头。我不就是想看看魔法吗?我可是从没见过任何魔法吔。
杜瓦尔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顿时恢复了信心。就是一个瞎子也看得出,我没有杀他的意思。
在念了一段冗长艰涩的咒语后,杜瓦尔发出了一记风刃,嗖地一声,一根树枝应声落地。
“就这样啊?”我大失所望。
在印象里,魔法师应该是一个挺厉害的职业,是凌驾于其他职业之上的职业。
可杜瓦尔玩的这是什么呀?时间长不说,而且威力也不过是一记飞刀的效果而已。
没想到杜瓦尔还是挺有职业荣誉感的,见我面露不屑,胸膛一挺,道:“公主殿下,我只是一个二阶法师,成就有限。但你不能因此就瞧不起魔法师这个职业,事实上只要达到四阶水平,就可以学习群攻法术。到了五阶以上,成为魔导士,那就是国家的栋梁。至于魔导师,更是各国不惜一切代价争取的对象。我虽然只是二阶法师,可你也不应该因此而歧视我,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双系魔法师。”
杜瓦尔又一次骄傲地挺了挺胸。
拜托,你都一把年纪了,才二阶法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双系?会双系魔法很了不起吗?”我斜睨着他,不以为然地说。
没想到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象我的话是一根针,扎痛了他的屁股。他完全忘了礼仪,张牙舞爪地咆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你贵为公主,可也不能这样污辱我?一万个人里才会有一个魔法师,十万个人里才有一个双系魔法师,至于三系以上的魔法师除了尤利尔这位传奇法师,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说双系魔法师珍不珍贵?”
“好了,好了,杜瓦尔先生,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我连忙安抚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容易激动,我真怕他闪了腰。
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魔法真象他所说的,可以造成大面积杀伤。那么在这冷兵器时代,魔法师的确是一群恐惧的存在。
我决定了,我要学魔法。
不是为了成为什么英雄,而是为逃命做准备。
即使有一天那个叫尤利尔的大法师回来了,看穿了我是冒牌货,我也可以逃跑,对不对?
既然魔法师这么稀少,在外边混口饭吃,总不会错的。
至于斗士,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长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根本不符合女体美的特征嘛。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
第四章请问,我是什么系的魔法师
就象杜瓦尔所说的,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魔法师的。
不过幸好我早就通过了魔力测试,乔乔告诉我:根据内务官的纪录,我应该是水系魔法师。
“那么,你有没有见过我使用魔法?”我有些兴奋。天啦,我最喜欢的《哈利波特》里的赫敏就是一个魔法师,我没想到我居然是她的同行。
可乔乔的回答却让我有些丧气:“哪有?你不过才刚刚入门而已,当然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在魔法公会的备案里,你确确实实已经是一个正式魔法师了。”
原来皇族的每一个成员,在十五岁那年都要进行一次魔力测试。(其实杜瓦尔说的并不对,并不是一万个人里只有一个魔法师,而是因为魔力测试的费用高昂,有五分之二的人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自已有无魔力。)不过皇族的测试目地和其他人不同,别人是为了前途,为了平步青云。皇族成员的测试则完全是一种资本的炫耀。
就好比中国的古代,那些小王爷、小公主学习琴棋书画一样,并没有人指望他们(戓她们)成为诗人画家。
再打一个比方,如今都市又有钱又年轻的人,男的都喜欢学柔道、跆拳道,女的都一窝蜂去练女子防身术、瑜珈。但那只是一种时尚,并不是说他们就真的成了高手。那些花拳绣腿,平时吓唬一下不知底细的人还可以,真正遇到亡命徒,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当然皇族的人也并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天份的,有资格成为魔法师的无疑就高人一等,有了嘲笑别人的资本。尽管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发不出一个火球术。
而我恰恰是幸运儿中的一个。
我的魔法导师是首席宫廷法师斯特法诺。迪奥。那是一个其貌不场的老头,眼光浑浊,眼袋肥大,老是不停的咳啊咳的,我怀疑他迟早有一天会被痰噎死。如果不是他雪白的头发和胡子平增了不少威仪,我真不敢相信他是位列西荣国三大传奇法师中的一个。
“斯特法诺先生,在向您学习魔法之前,我想再进行一下魔力测试,可以吗?”
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要知道我可是个冒牌货,在水仙公主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在我身上根本就没有反应,比如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诅咒。我可以肯定,我是完全健康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敢逃出皇宫的原因之一。
病,只是我掩饰身份的一个借口。
当然这个秘密,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有这个必要吗?”斯特法诺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当然不会说出原因,只是很暧昧地对他笑了一下。不知是我的魅力打动了他,还是因为我的笑让他突然想起我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
“好吧。”他终于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从收藏室取出一个足球大的魔力水晶球。看他的样子,如果跌跤的话,他宁愿摔断自己的老骨头,也会拼死保护这水晶。
我慢慢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水晶球渐渐有了反应。先是闪出一道白色的光茫。
“咦?怎么变了?”斯特法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没来得感叹。
水晶球上又闪过一道红光,接着是紫光,蓝光,然后又是黄色的光茫,棕色的光茫和黑色的的光茫。
光茫一道接着一道,水晶球闪烁个不停。
斯特法诺手一颤,差一点把这宝贝疙瘩摔了。
他的的脸就象调色板,随着那光茫的变幻,变了又变。
“怎么可能?”他终于咆哮起来。他放下水晶球,搓了搓发抖的手,又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错。镇定,一定要镇定。”
我看了看他,我不知道他是在说谁。是让我镇定,还是让他自己镇定?
“斯特法诺先生,您没事吧?”
我真怕他心脏病发作。
“公主殿下,我们再来试一次。”他没有解释,再一次把水晶球伸到我面前。
光茫一共八道,一道接着一道,又开始不停的旋转。
还是一样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他的脸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见鬼了!真是活见鬼!”斯特法诺终于放弃了,重新把水晶球放回到桌子上。而他的整个人都象抽去了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房间的某一个地方,嘴里犹自嘟哝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斯特法诺先生。斯特法诺先生。”我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请问,我到底是哪一系魔法师?”我盯住他,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回答很干脆:“我不知道。”
什么?我心一沉。果然如此,我果然没有了任何一系的魔力。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又听他说:“你似乎有每一系的魔力,但这怎么可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种记载。”
这个老不死的,你为什么不一次把话说完?难道你以为我是女人,就不会骂人?
我一下子从悲伤的谷底被抛上了狂喜的峰顶,这也太刺激了吧?过份。
“好,好,有魔力就好。那么您是不是可以传授我魔法了?”
我可没有时间和他穷蘑菇。直接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好吧。”他终于抛开了可能和不可能这个话题,把魔力水晶重新收藏好,并抱来一本半人高的巨形书籍。
我的的老天爷,如果这就是魔法书,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背完啊。
我敢打赌,即使在大学里我报学十八个教授的课程,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本书的内容多。
我又一次被他打败了。我完全绝望了。真不知道那些魔法师是怎么记下的,难道他们都是天才?
斯特法诺可不管我想什么,哗哗翻了一通,然后咳啊咳的说:“今天我们来学习魔法的渊源。”
什么?我没听错吧?魔法的渊源关我屁事。我只想学点魔法防身术好不好?
“那个……斯特法诺先生,能不能让我学的别的。”我脸上堆着笑,尽量温柔地说。
“好啊。”他果然是个爽快人,又是哗哗一阵翻:“好吧,我们来学魔法的起源?”
起源?起源能在危险的时候保全我吗?能让我参加佣兵团的时候,混一碗饭吃吗?
“不是,斯特法诺先生,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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