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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内幕
数日来积累的相思之情,尽数都倾注在在唇齿间的缠绵中,沈云初由最初的推拒排斥,渐渐接受了他的热情,最后犹疑了一瞬,伸胳膊抱住荀阳精瘦的腰,而荀阳自然心细如发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两人极尽缠绵。咣玒児晓
直到沈云初极尽窒息,荀阳才放开她,抱她在怀里,柔情蜜意地凝视着她,见她满脸烟霞缭绕,自是一番娇羞的滋味,不由得喉头一紧,抬手抚摸她的小脸,柔声道,“阿初,无论我如何做,都只是为你,你该相信我的。”
沈云初身子一僵,垂眸遮住眸中的神情,她前世为萧铭付出所有,最后等到的不过是他移情沈云颜,自己不过落得个万箭穿心的悲惨下场,有了这等惨烈的前车之鉴,她又怎会百分百地将自己的真心掏出来呢。
荀阳这般睿智的人,看她细微的动作便知道她心中所想,“阿初,若是爱一个爱到骨子里,你便懂她,你便知晓她的每个动作暗藏的情感,你无需将自己的心藏起来,我要的不多,我从不曾奢望过你能将我想得同你一般重要,更不奢望在你心中我重过你自己……你这般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我只希望你心中若是藏个郎君,嫁个夫君,那人必是我,你将我放在重于其他人的地位,我便此生无憾。”
沈云初窝在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腰部的手紧了紧,“你方才说长安城是陛下借着我的手赏给你的是何意?难不成陛下要为你我二人赐婚不成?还说长安城里有什么猫腻?”
“赐婚倒是不见得,你若是想嫁的话,我倒是可以让湘王爷递个奏折,纵使有人从中阻扰,陛下也会给我们湘王府个薄面从而斟酌再三。”荀阳撩起她几根发丝使劲嗅了嗅,“今日怎的忽然用了香油,味道倒是在哪里闻过的,这可是沈将军从云州带过来的?”
沈云初将他手中的头发拽回来,“谁想嫁给你了,少臭美,我只是好奇为何陛下要托我的手将长安城给你。”
荀阳戳戳她嘟起来的嘴巴,挑眉淡雅一笑,“不臭美了,想来昨日沈将军跟你讲了离族的事情了吧?那长安城不是你口中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那可是离族部落当年活跃的栖息地,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离族整个部落遭了难,剩余的族人便归隐了,只是还留下一个支系,便是九皇子的生母以及你娘亲她们。”
沈云初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
荀阳点头,缓声道:“我家阿初甚是聪慧,也难怪陛下要防着,这样的女子若是进了后宫,又得了新帝无底线的纵容,难保不是个韦太后啊!所以这般的祸水女子,还是嫁入湘王府的好,将来我做个清心寡欲的闲散王爷,你做个敛财寡恩的王妃,这才是天道所在!”
“你就不怕陛下砍了我的脑袋?纵使萧九阻挡,陛下也可以找个别的时机别的借口摘了我这颗好头颅!”沈云初默默自己的脖子,“只是我可不想死,你得想个万全的办法,让陛下对我彻底消除杀心。”
“陛下一时间还不会要了你的命,他用到我的地方还多着呢。”荀阳将她重新捉住搂到自己怀里,表情难得有些得意,“陛下可是才刚刚将长安城封给你呢,带我帮他解决这个大麻烦,他便是欠我个大大的人情,届时我便可水到渠成请陛下赐婚,少师智谋安城池,便将那城池的城主赏给少师做夫人,想想都是千古美谈呢!将来我们儿孙绕膝,我便将这桩美谈讲给他们听。”
这人真是张口闭口都是要她嫁人,这会子竟然扯到了儿孙绕膝,沈云初羞得满脸通红,索性将脑袋扎进他怀里,小手拧他腰部的肉,“尽瞎说呢!”
“主子,到了!”墨痕的声音响起来,沈云初得救了似的猛然推开他,自己掀帘子要跳下马车,却忽的看到“少师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回头怒视荀阳,“怎不送我回沈府?”
荀阳懒洋洋冲她笑笑,“陛下方才不是有谕旨,要你在少师府照料我么?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封赏的圣旨与赏赐以及要你入住少师府的口谕已经在沈府的香案上供着了,反正你若是回了沈府,还得遵旨来少师府,不如我直接将你接到少师府中,省得你在沈府中还要跟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寒暄告别。”
“我父亲与我祖母哪里就是可有可无的了!我父亲才刚到京都,又是公务繁忙,我好不容易想跟他见一面,你竟然私自替我做主,你这回太过分,我要回沈府去,我现在就回去!你将我送回去!”沈云初是真生气了,气他神机妙算也就罢了,在这种小事情上也要将她管得死死的,她指着荀阳,气得手指发抖。
荀阳眯眼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她,倏地笑得无比灿烂,“你父亲此刻大抵就在少师府的书房呢!还是说你最想见的人不是你父亲?”
“我父亲在沈府?”沈云初神情讶异,但是转念想,如今梁王朝可算是内忧外患,在这个节骨眼上,拓跋寻却忽然随着沈将军来京都选妃,只怕事情比表面复杂许多呢,所以他父亲在少师府的书房等着商议此事,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看荀阳阴阳怪气的模样,她忽的眯了眼,“你的意思是我最想见的人不是我父亲,是阿九?”
“我可没说,我的意思是,若是他一大早想趁着你入宫的机会,求娶你的话,此刻大概是在沈府着急呢。”荀阳矢口否认,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饰,“你还是看看我如今的模样,可还入得了未来岳父大人的眼?”
沈云初闻言,冷静想了想,她早在献策之前,就遇到了杜公公,且杜公公对她无比恭敬有礼,那哪里是将军府庶女应该得到的尊重?必然是杜公公知晓什么内幕,身为颇受陛下重用的黄门内侍,掌握的肯定是很重要的内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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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血脉
应该是萧九怂恿着陛下赐婚,杜公公是将她看做了临江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甚至是梁国未来的皇后,所以才对她会出奇的恭敬!
可是杜公公的表情,那就是十分笃定她会嫁给萧九似的,而陛下偏偏那那个时候又尝试性地试探她,试图给她赐婚。咣玒児晓沈云初脑子里蓦地想到昨夜她与父亲秉烛夜谈时候提到的蛊虫!
那是一对相思蛊!
沈云初的后背顿时被冷汗浸湿了,她抬眼看前面还在替自己整理衣袍的荀阳,眼睛艰涩几乎要流泪,“先生,若是阿初以后当真嫁给先生,且无法替先生绵延子嗣,先生是不是要休妻再重娶呢?”
荀阳墨色的眸子忽然一片动容,脸上浮出若无其事的笑意,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小乖乖,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我想娶的人是你,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子子孙孙。”
“可我若是不能生育,我若是怀不上我们的孩子,你不会嫌弃我吗?荀阳,我在认真地问你,你必须认真地回答我!”沈云初忽然扯住荀阳的袖角,固执地找他索要个答案,“林太医也曾经说过的,我天生体寒,又被韦氏算计着服用了很长时间的苦离子,我不易受孕,你确定你不会嫌弃我吗?”
荀阳蓦地粲然一笑,“阿初,你可嫌弃我不能让你受孕?很久之前太医也说我不易使女子受孕,这也是我这些年不娶妻的原因,你可嫌弃我?”
沈云初心中“咯噔”一声,荀阳不易使女子受孕?
真的假的?
这些年可没有丝毫的流言啊!
她盯着荀阳的表情,不放过他眼中的任何神色,却仍旧判断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荀阳这般神仙似的,若是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心里必然十分痛苦,好似一块最无暇的美玉被摔了丝缝隙,可她却自私地,宁愿相信荀阳说的话是真的,“我不嫌弃你!”
“所以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你为何还要忧愁?”荀阳淡雅笑笑,握住她的手,“你父亲,额,不,我未来的岳父大人还在书房等着,我们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沈云初只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并没有注意到荀阳眼中闪过的一丝愁绪,还有将她糊弄过去的放松,她捏着荀阳温润的大手晃了晃,俏皮地眨眼睛,“你方才可是吃醋了?我早就说过我只将阿九当做阿弟的,否则方才陛下试探问我,我便答应了他赐婚的提议,哪里还会轮到我低声下气地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说到这里,沈云初忽然捂嘴巴,若是荀阳也是体质很差,难以使女子受孕的话,她以后可不要再随便提这个话题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我父亲!”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女人心,荀阳觉得自己有能力对天下大势运筹帷幄,却不敢肯定自己能将沈云初的心思摸透,前一刻她还在为自己若是嫁给他,就失去做母亲的机会而闷闷不乐,下一瞬间就守得云开见月明,肯牵着他的手撒娇。
当然,荀阳还没有猜对的一点是,萧九此刻并没有在沈府等待沈云初的到来,而是被明帝强迫性地扣在宫里面。
未央宫凌云殿里面,父子两人最面红脖子粗地争执着,明帝气得短胡子都抖起来,“你这个逆子,老子还能害你不成,沈家娇娇太过聪慧,且她心中没有你,娶这样的女子在枕边,你夜里睡觉踏实吗?”
“我踏实得恨!我相信阿初她永远不会害我的!她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当初我在云州险些病死,若不是她悉心照料,若不是她体内的蛊召唤我体内的蛊,我早就被你的皇后与你的母亲害死了!”萧九也毫不示弱,将陈年旧事全部都抖出来,发泄似的狠狠瞪着自己的父亲。
见明帝明显地怔了一下,露出了受伤的目光,他不仅没有闭嘴,反而越发恨声道,“你不赐婚,我不会怪你,可你不该偏帮着荀少师!你竟然会让她去少师府暂住,照料少师的生活起居,她是未出阁的娇娇,你让她的名声置于何地?你不替我们赐婚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将她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你这么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真的有当我是你儿子吗?你自己年轻的时候被父母棒打鸳鸯,不能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厮守,也保不住我的性命,难道你如今还要剥夺我唯一的幸福吗?我告诉你,这皇位我从来不喜欢,若不是因为阿初讨厌秦王与晋王,她没有办法了,否则我才不会为了劳什子皇位低声下气地来求你,我巴不得一辈子留在云州不回来!”
“你这个……这个孽子!”名字气得手指颤抖,闭着眼睛深深呼着气,胸膛被自己最中意的儿子气得剧烈起伏,“你总算是说实话了,对吧?在你眼里,就不曾有过江山社稷,不曾有过萧家的列祖列宗,更不曾有过我这个父亲,你的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朕要你这样不成器的儿子作甚,你……给朕滚!”
“滚就滚,你以为我愿意踏进皇宫的大门吗?”萧九甩袖,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漂亮的眉眼充斥着暴戾之气,“只是若我娶不到沈云初,我就谁都不娶,让我母亲绝了血脉,看你百年之后有什么面目见她!”
“你竟敢威胁朕!”明帝抖着胡子咳嗽,“你这个混账,滚回来,朕让你滚走你就滚走,何时这般听话了?你说清楚,为什么你非她不娶?那丫头与你祖母一般强势又聪慧,你将来能镇住她吗?她究竟有什么好的?你可知道若是她将来手中握了大权,我们萧氏的子孙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不是我非他不娶!”萧九一看明帝肯松口了,心头一喜返回来,冷着脸解释道,“您有所不知,我体内的蛊虫与她体内的蛊虫本就是天生一对,否则当年母妃也不会安排我去云州避难,那两只蛊虫相生相克,她能救我,也克制这我,除了她,无人能够替我诞下嫡长子,您能听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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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子的血脉,在皇家看来是无比重要的,堪比江山社稷,毕竟,皇位按理说都是由嫡长子继承的,所以明帝闻言,脸上的愠怒都变成了震惊,三两步拽住萧九的袖子,“凤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九瞪着他,漂亮的眉眼间敛尽人间芳华,尖锐的刺也缓缓褪去,却也没有吱声。咣玒児晓
明帝脑中回荡着萧九的话,惊讶得半晌合不住嘴,突然间领悟了什么,暮年之态尽现,松了他的袖角,脚步蹒跚地坐回龙椅上,“为父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拧不过你的脾气,你也不再是五年前那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可为父做这些都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母妃当年临死之前,为父偷偷去见了一面,她只说将来你若无缘这把龙椅,便放你自由,不封爵不拜官,唯求你能娶沈将军家的大娘做妻子,还叮嘱说你脖颈间佩戴的玉佩,乃是她与沈将军夫人交换的定情信物。”
明帝摩挲着手下的龙椅,声音也跟着苍老,“为父当时不懂你母妃的深意,却也没有来得及细问,便将此事淡忘了,如今你说起来,我倒也记起了这桩陈年往事。只是为父这五年来励精图治,替你培植属于你的羽翼,那是因为为父想把手中的万里江山留给我最心爱的儿子,这样有错吗?”
没错!
父亲想要把自己珍视的东西留给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是人伦之欲,人之常情,明帝最珍爱的大抵要算这梁国的河山,他想将帝位留给萧九,无疑会遇到重重困难,若是这位儿子也不了解他,不支持他,他的确会伤心至极。
萧九眼中流露出一丝孺慕之情。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