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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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影落寞-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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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的,针对海岛的气候和这个岛的独特风向,才选择在这个地方盖这样一座房子。”
  笑涯也起身来帮忙,手按在电灯按钮上,灯却毫无反应。“这里没有电?”
  “啊,对。”影子停住手里的工作,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正慢慢接近海面,黄昏就要到了,“山头上有个风力发电机,码头低下也有潮汐电机,不过都需要调试。嗯……可我不太懂要怎么调,以前都是爸妈弄好的。”
  说到这里,影子的眼神忽的黯淡下去。爸妈,已经是多久前的记忆了?似乎并没有多久,偶尔从梦中醒来还会恍恍惚惚觉得爸妈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妈妈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地下,爸爸也不知身在何处。只剩下自己面对完全未知的东西,努力想要抓住那一点点和答案相关的东西。
  “风力发电机的话,我想可以让福特上去调试看看,他对机械还蛮有研究。”笑涯摆一下脑袋,示意其中一个负责开船的随从,“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先去山顶吧。”
  天籁岛上的这座山并不高,还有穆藏家族专门为调试电机修的石阶,走起来并不费工夫。太阳渐渐变成黄色,接近海面的时候,大片的海水和天空被晕染成金红。海风清凉,拂过皮肤,有微痒的感觉。海鸟归巢,树冠上一片热闹。笑涯皱皱鼻子,海风里咸而腥的味道经过树丛的净化,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到这时候他才觉得,这座岛叫做“天籁”,真的是名副其实。
  山顶的树木不多,大都是矮小的灌木,大约是常年有风的关系,本能长到一人高的灌木也只不过是齐腰。山顶最高处的一片地方被铺了水泥,在水泥基座上面,横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风力发电的风车。
  那东西被一个金字塔形的坚固合金框架固定在多风的山顶,金字塔框架中焊接着一个圆筒形合金网架,网架中轴线穿着一个像是DNA双螺旋结构的薄片,在风里飞转着。
  “这是什么?”笑涯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个巨大的双螺旋,看到双螺旋薄板虽然只是一层几乎半透明的薄薄的碳纤维片,却显得很坚固。
  影子一边检查框架有无损坏,一边回答笑涯的问题:“这是风轮。因为这个岛季风风向恰好是垂直的,不管怎么安装风车都不会达到最好的发电效果,爷爷就设计了这个双螺旋结构,这样不管风从那个方向来,风轮都会转动,也就解决了万向风发电这个课题。”
  “很巧的方法。”笑涯扬起眉毛,“在穆藏家族长大的话,真是能学到不少东西。不仅会野外生存,还会散手,还会……对了,你学过射击么?”
  影子摇头:“因为禁枪,我没有碰过那些东西。”
  “嘿,回去我可以教你。”笑涯有些得意。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福特在风轮边的石洞里调试好了发电机和风轮的连接,发电机隆隆工作的声音响了起来。影子向房屋所在的海岸望去,只见那里隐约亮起一丝朦胧的淡黄,应该是房里刚刚笑涯打开的灯了。
  三人一路下山,等到了房屋前面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夕阳渐渐消失在海面下,只留下晕红的天空。潮水退得更远,露出一片湿漉漉的嵌满碎贝壳的沙地。影子望了一眼海水,转身进屋继续整理客房。笑涯却在影子身后浅笑,他刚才看到了影子望着海水时那一瞬间难以抑制的渴望,渴望能够跳进水里,在浪中嬉戏,或者说,回归自然。他曾经以为在天鹰坛的影子眼中那片清澈是因为还没有(炫)经(书)历(网)后来的黑暗,今天看到影子望着海水的神色他才了解,影子她根本不是属于城市的女孩,她应该在森林或者海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一切能够很快地结束,他会陪影子一起到世界各地的森林湖泊高山峡谷去旅行——如果她愿意,他可以这样陪着她一辈子。
  房间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天还微微有些发蓝,抬头却能看到大颗的星星在天空闪烁。城市里面,星星永远不会这样清晰,影子仰着头赤脚站在沙滩上,海水偶尔冲上影子所站的地方,带走她脚下的细沙,微微有些扎痒。
  “嘿,一个人在这里看星星,会让人有想要搭讪的冲动哦。”笑涯从后面走过来,也赤着脚,“看来你很喜欢海嘛,要不要游泳?”
  影子低下头,不再望着天空,但也没有看笑涯,而是蹲下捡起了一片贝壳的碎片。碎片的内侧映着屋里漏出来的光,反射着好看的粉紫色。“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搜索?”她终于开口,却是问了一句让笑涯的瞬时冷下来的话。
  “如果想要开始,随时都可以,船上的燃油应该还足够我们前五天的搜索,如果怕不够,我们还可以使用风帆。”笑涯在夜色里微笑,“不过,这么好的气氛,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没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影子这才回头,看着笑涯,“夏天这里的天气并不稳定,我们能用越短的时间找到神匙,对我们来讲就越安全。”
  笑涯站在那里,因为背着房子里的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影子却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冰冷。她的话惹到他了么?影子咬着嘴唇,等笑涯开口。
  然而笑涯没有说话,两人只是站在那里。影子看不清笑涯的神情,笑涯却把影子眼底那一抹慌乱看得清清楚楚。她居然还是会在乎他的感受的,刚才他生气,她的眼神就忽然软了下来。
  “好,我会尽快准备。”笑涯并没有努力压制自己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冷冷抛下这句话,转身回房。
  影子独自站在沙滩,望着那离开的背影,刚才享受夜空和海风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浴室里响着水声,一天忙碌之后,影子决定要早点冲澡睡觉,这样以后才不会因为时差有什么不适应。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刚才在沙滩上笑涯的生气让她觉得很不安。如果说有什么可以完完全全伤害一个人的感情,那就是利用。她利用了笑涯对她的喜爱,一切为自己寻找萘落牙服务,却什么都不愿付出。影子伸手擦亮被雾气模糊的镜子,镜中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残忍。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除了利用笑涯的感情,似乎没有别的筹码去赢得这场赌。如果今天的事情让笑涯决定不再继续,她就失去了几乎是唯一的助力。
  影子轻叹一口气——事已至此,便不是她能够左右的,顺其自然就好。她围上浴巾,去房间换衣服。
  可是,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你怎么在这里?”影子防备地问道,目光紧盯着窗前笑涯的身影,“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她忽然想起海滩上他那一瞬间的怒气,于是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笑涯轻声说,可以听得出来,他已经不生气了,但是那声音里有一种落寞。他向影子走过来,目光扫过她仍滴着水的头发,扫过她身上的浴巾,扫过她的双腿。然后他伸手,拉掉了那层遮挡她身体的浴巾。
  影子怔了一下,双手在身侧握拳,却终于没有做任何动作。她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裸身站在笑涯面前,嘴唇已经被她咬得泛白。她强迫自己盯着笑涯的眼睛,即使她心里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勇敢。
  她的身体很美,皮肤并不很白皙,但透着很多女生并不拥有的野性。从肩膀到腰腹再到腿,身体的曲线虽不算是玲珑,但很完美,光滑的皮肤下微微透着肌肉线条,让人想到被称为草原精灵的猎豹。
  笑涯却盯着她的眼睛。他走进一步,低头吻向那双透漏了她的紧张的唇。
  影子忽然侧过头,避开笑涯的嘴唇。
  笑涯停在距离影子耳垂一毫米的地方,垂眼看到她侧颈动脉快速的跳动。他暗哑着声音苦笑道:“你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房间里一片安静,窗外有海浪的声音沙沙作响。那句话之后,笑涯没有再做什么更加逾距的事情,而是站在影子面前,等着她的回答。
  “对不起。”声音低而微弱,影子却想不出她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如果再欺骗笑涯,她真的会无法原谅自己。即使她知道这三个字也许比欺骗更伤人。
  笑涯却令人意外的微微笑了,抬手把浴巾披在影子身上,温和地说:“谢谢你没骗我。”
  影子抓紧浴巾,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忘了吗?在天鹰坛那边我就知道了,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说完,他擦过影子的肩膀向房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咧嘴一笑,“还有,记得门要反锁。我现在忍得住,可并不代表这几天我都能像今天一样‘君子’。”

  Chapter TWELVE … 5【插图2】

  海岸清晨的风虽然很小,却很凉,空气感觉微微干燥,远处海水看上去非常的平静,并没有什么大浪。
  影子昨晚却没有睡好,恍惚中总是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好像床垫的软硬也不合意,枕头的高度也很别扭,总之她感到这个晚上她一直没有睡着,翻了几个身之后窗外就微微亮了。她试图再睡一会儿,但当她抬头看表已经是七点半的时候,终于决定起床。
  然而她仍然是整栋房屋中起得最晚的,当她洗漱完毕走到一层中厅,笑涯和两个助手已经在吃早餐了。
  “懒虫起床了。”笑涯眉眼弯弯望着影子打趣道。
  影子抬眼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窗外的海面。笑涯看着影子的脸,仿佛那些一直缠绕在她眼里的阴霾忽然都不见了,她的眼底就像是清晨日出一般,霎时间明亮起来,一朵笑涯从未见过的澄澈的笑容在影子的嘴角绽放!
  那笑容几乎让笑涯僵在当场,他从不知道影子真正开心的时候,居然整个人都会散发光芒。
  “来,我让你见一个朋友。”影子的手只是在笑涯肩上轻拍一下,就像一阵清风,飞出了石屋。
  笑涯跟在影子身后跑到海滩,却看到影子胡乱甩掉脚上的鞋,也不顾身上穿的衣服,就踏着水花跳进海水里。海浪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全然不顾,在晶莹的水珠里一直向着深水蹦跳着走过去。笑涯也跟进了海水里,却在距离影子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的景象,那里不是——
  海豚?!
  在齐腰深的海水里,一只白色的小海豚在水里欢快的翻着跟头,偶尔发出尖尖的叫声,听上去像是在笑。尾鳍拍打着海面,溅起一片片水珠,在阳光里折射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而与海豚嬉戏的影子这时候却像是初生的太阳,耀眼得让笑涯不敢接近。她在水花中紧紧拥抱着那只海豚,不顾海水的苦咸,翘起嘴唇亲在海豚的鼻尖上,脸颊因为刚才的跑动,微微有些晕红,这让她看上去像是在亲吻一个久别重逢的爱人。笑涯的目光软下来,唇角不由得翘成一个幸福的弧度,这样的影子才是真正的她,比起昨夜的海边,现在的影子让他更加确定,她是属于大自然的。如果影子可以一直这样快乐,一直在他身边,他可以放弃一切!
  “这是鼠海豚,我管它叫嘟嘟,上次在海边遇到它,它还是个小海豚呢,现在长的这么大了。”影子回头看着笑涯,说话的时候一脸灿烂,“它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真是聪明的小家伙。”
  这时,另一只海豚也游了过来,体型却比嘟嘟小一圈,但看上去应该是同一种海豚。然而那个小家伙的眼睛却是粉红色,显得娇小可爱。
  “嘟嘟你当妈妈啦?”影子惊喜道,伸手抚摸着那只小海豚圆形的鼻尖。嘟嘟在旁边丝毫不紧张,围着影子打转,把头露出水面唧唧叫着。
  影子又一次亲在嘟嘟的鼻尖,笑道:“我去换游泳衣,等等我哦!”她轻拍嘟嘟的脑门,转身叫笑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向岸边走过去。
  笑涯摇摇头,脸上却是宠溺的笑容。看来影子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这座岛来的目的,他做不到的事情,一只鼠海豚却替他办到了,而他没有理由把来这座岛的目的重申给影子——影子这样的状态正是他想要看到,并且想要珍惜的。
  “影小姐好像很高兴,”福特忍不住问笑涯,“搜索日期要推后了吧?”
  “嘘,小声点,”笑涯淘气地笑着,“让她多玩一会儿,这样看上去才像个女孩子,不那么死气沉沉的。”说完,也进屋去换衣服。
  影子却是穿了潜水衣出来,径直冲向海水里那个跳跃的白色身影。一进入大海,影子就和嘟嘟一起游起来,好像她也是海洋生物一般。她会标准的蛙泳和自由泳泳姿,但是和嘟嘟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胡乱的拨弄海水,一会儿潜下去,一会儿在海浪里翻滚,一会儿伏在嘟嘟背上快速潜到深处,在浪打来的时候,嘟嘟带着影子冲出水面,把她高高地抛起来。
  笑涯望着人与海豚这样的表演,不自觉笑出声来。他以为这样的状况只能在动物园的海豚表演处见到,却没想到在大海中的嬉戏让他感到如此震撼而欢愉。
  影子和嘟嘟一起游远了,转过海岛的一处突出的山脚消失在山的后面。笑涯在海浪里奋力追过去,一面在心里轻骂影子怎么居然不等他,一面忍不住觉得这样的影子很可爱。
  这里的海水很清澈,水温虽然还是有些低,但并不妨碍笑涯的心情。当他终于游过那个山脚,却见到影子坐在一块露出水面并不多的石头上。海水一下下冲过她坐着的石头,她抬头看到笑涯,冲他招招手。
  笑涯快速游过去,爬上那块石头,却在抬头时愣住了——那石头向着山体里面延伸,山体里竟有一个并不深的洞穴,洞穴的墙壁上都是彩色的图画。一面画着稚气未脱的斑斓海鸟和海上日出,另一面的画却成熟得多,画着女孩和爸爸妈妈三人在海边捡贝壳。而那副捡贝壳的画下面,竟然是一只白色微微泛着粉红的海豚,只是看上去还没有完成。当笑涯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海豚居然是用碎贝壳嵌在石头里拼成的。
  “这都是你弄的?”笑涯声音里都是惊奇,他没有想过影子居然会画画。
  影子走到笑涯身边,胳膊背在身后,和他一起看这岩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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