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曾面对这类凶猛禽兽,乍见此景,她不禁惊吓得双腿发软,一动也不敢动。
在极度恐惧中,她一时也忘了逃跑,脑中唯一想到的是叶孤城。她惊吓得口中喃喃:“叶孤城,快来救我!叶孤城……”
那头凶猛山猪在发现她娇弱的身影后,立时发出惊人的狂吼声,朝着雪樱的方向直冲过来……
雪樱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般,惊吓得完全怔愣住。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弧光芒闪过,山猪发出一阵受创哀呜……
突然,叶孤城吹出一长哨声:“疾风——”
原本立于雪樱身后的疾风,立即勇猛的直扑向被叶孤城一刀砍伤的山猪,一口咬住它的伤处。
凶恶的山猪益发猛力甩动身子,想要摆脱疾风的攻势,却一时难以挣脱。
只闻叶孤城又一哨声:“疾风快退!”
勇猛的疾风犹如训练有素的武土般矫健,迅速向后一跃,叶孤城又一刀砍向山猪。
最后,那头山猪全身鲜血奔流不止,兀自做着最后的死前挣扎。听到那山猪凄厉的叫声,雪樱触目惊心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叶孤城将惊惶未定的雪樱带回树屋之后,一张俊俏的容颜,像是蒙上了层寒霜。
见状,雪樱也知道是自己不该如此胆大妄为,居然一人步行在危险的森林中。
她不得不主动乖乖回床,然后一声大气也不敢喘的倒头就睡。
她知道,此刻她再不快点睡着,下一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盛怒的叶孤城了。
听见了雪樱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他才悄悄走近了熟睡中的雪樱。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细嫩的粉颈,心中迷惘极了……
今夜他第一次感到心慌,以前就算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着发狂凶恶的山猪,他也不曾这般心慌。
可当他听到雪樱遇见那头发狂山猪所发出的惊惶求救声,他居然感到莫名心慌害怕……他害怕雪樱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迷惘伫立了许久,好一会才整理好紊乱的思绪,轻步踏入了银白月色中……
翌日,当雪樱自昏沉的睡梦中醒来,却突然发现她的双手动弹不得。原来在睡梦中,她的双手竟教叶孤城绑住了。
这时,她不禁万分懊恼。
原来,昨夜叶孤城没有生气,是因为他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有机会再到处乱跑,胡乱闯祸;所以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将她绑在床上,以免她到处乱跑。
可他又怕她被困在床上会饿着,因此他还体贴的将烤好的鱼肉和鲜果,放在她的床边,让她一低下头就可以吃到。
她没想到叶孤城居然会专制到将她绑在床上,以防止她乱跑闯祸。这令她气得直想在树屋地上,再放火烧一个大洞让他失足坠地……
可是,当她一抬头看到叶孤城为她准备的烤鱼及野果,突然间她的气又消了一半。
一思及叶孤城的专制及体贴,她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想起昨夜危急之时,她竟满脑子都是叶孤城的影子。
或许她已经习惯依赖叶孤城了吧?但她却不十分明了她心中对叶孤城那分莫名的好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感觉肚子饿了,想要低头去吃床边烤鱼时,却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难道说,是以前追杀她的那群人又回来了?
一想到这,她着急的想挣开手上的绳索,却是怎么样也挣不开;只见那纷乱的脚步声已逐渐逼近,可她身上却被绳索绑住,想逃也逃不了。
这群黑衣蒙面人,正是上次被叶孤城及疾风合力逐退的杀手。他们老早暗中观察了几日。这会正趁着叶孤城不在的时候,打算伺机对雪樱郡主下手。
自从上次几个人被疾风咬得屁股开花、皮破血流之后,这次他们还特别准备了一张经过特殊材料做成的罗网,用来对付疾风。
他们知道在这时候,叶孤城,一定到别处打猎去了;而叶孤城不放心让雪樱一人待在树屋里,所以肯定会令疾风留下来守护雪樱。
当他们一走进疾风的领域范围,疾风立即龇牙咧嘴吼叫个不停,想要吓退这群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
只是,疾风虽然凶狠强悍,究竟敌不过蒙面人狡猾的天罗地网。
“看来,这只不识好歹的畜牲,仍然不肯屈服。不如就将它杀了,以绝后患!”
另一名较具威严的蒙面人却说:
“咱们主要是要杀了雪樱郡主,只要奉命行事就好,不必节外生枝。而且它已被困守在这天罗地网中,看来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暂且别管它,还是先上那树屋找着那丫头要紧!”
黑衣蒙面首领一声令下,几名蒙面黑衣人,立即一跃飞上了树屋;可却没想到,雪樱郡主早已双手受缚的横卧在床上。
众人一见美丽动人、金枝玉叶的郡主,居然双手受缚的横卧在柔软大床上,不禁淫心大起。
雪樱一见那群蒙面黑衣人闯进了树屋,焦急的大叫:“你们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结果,那几个眯着色眼,一副口水快流出来的黑衣人,却是越走越近,几个色胆包天的,甚至已靠到她身边,对她毛手毛脚起来。
“叶孤城就快回来了,你们还不快滚!”雪樱大叫。
“原来那碍眼的小子叫叶孤城。只可惜,那个爱管闲事的小子,现在早不知跑到几里远的地方打猎去了。所以,就算你现在喊破了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了。”
闻言,雪樱心下大惊。
原来这些人早晓得她和叶孤城的生活习性;难怪他们上次被叶孤城打跑之后,居然还敢有恃无恐回来。
另一个蒙面人则说:“原来八贤王的女儿,居然生得如此标致;如果就这么轻易把她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啊!”
另一人附合道:“是啊!反正那姓叶的小子,也不会这么快回来送死,咱们何必急着将这小丫头杀掉呢!反正她现在已是咱们的囊中物,跑也跑不掉;干脆先找她快活快活,再杀了她不迟啊!”
雪樱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可是手上这该死的绳索,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现在她落入这群恶贼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那几个丑态百露的黑衣人,就要直扑到她身上时,为首一人却斥喝了众人。
“你们难道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吗?!”
正当她暗自庆幸逃过这群恶贼的无情蹂躏时;没想到,那蒙面人首领又接着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下手为强!”
那人话一说完,就飞快拔出腰际大刀。手起刀落之际,锋利的刀锋已朝床上郡主挥去。
眼见那迅如闪电的刀锋,迎面朝自己挥来,惊骇之余,她竟挣扎一下也忘了挣扎。
第六章
望着太子逐渐远去的身影,夏晓荷心里开始交战……方才太子与她对话的一番诚意,看来的确不假。可是,一想到尽忠职守的父亲,确实是被昏君赐死,心里不免为着该不该信任太子而感到挣扎。
再怎么说,父子乃人间至亲,又是骨血相连。如果那昏君当真是那种不明事理、残暴愚昧之人,那么太子又会好到哪去?
只是……太子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若说他真想对自己不利,想要杀她灭口,简直是易如反掌,可他却为何没狠下杀手,反而还数次相救;甚至在危急之际,保住了她的清白。
由于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信任太子。因此,太子离去后不久,她便趁着天黑偷偷离开东宫,想亲自潜入宫中探查。
只是,宫内壮伟豪华,因此,她才一走进皇宫内没多久,便发现自己迷失在这座庞大壮丽的宫殿之中。
夏晓荷在误闯入庞大华美的御花园,不觉开始心慌。她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守卫在附近走动,可自己却完全辨认不出方位,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幸好夜色已黑,只要她不随处走动,安静待在隐秘之处,暂时还不至被人发现。
御花园的莲花池畔有一座人造假山,搭配着四周种植的奇花异草及人工雕凿的小桥流水,构成一浑然天成、巧夺天工的人间美景。而夏晓荷正躲在这人造假山的凹陷处,外人不易察觉。
不久,一班巡夜禁军走后,莲花池畔突然又出现了另一道黑影,飞快的穿梭在黑暗御花园中。
夏晓荷一见到守卫离开,立即飞快走出假山,打算到别处查探,却突然听见一阵迅疾风声自身后传来……
正当她转过身,身后之人竟一刀劈来,只见一阵银光乍现……她迅速想出手还击时,那刀却自身边滑落,然后那人竟向她直扑过来,抱住她在地上滚了一圈。
她没想到对方竟会突然扑来,所以她毫无防备的被他抱在怀中,滚了一圈。
正当她生气的转头斥责那人时,却突然发现那人原来是太子。
他对她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她别出声,免得被人发现;然后又指着地上的蛇,对她说道:“还好我快一步一刀将那毒蛇杀了,否则只怕你要被毒蛇伤了。”
原来是她方才心急之下,不意惊动了草丛中的毒蛇;还好是太子眼明手快,救了她一命。
太子好奇问道:“不知夏姑娘为何会到此地,却不肯事先告知本宫一声?”
夏晓荷见太子连救了她两次,言谈之间更是诚挚有礼,心中一时有愧,便胡乱找了个藉口。
“因为……我从来没看过皇宫中美丽豪华的御花园,一时好奇,所以……”
太子喜道:“原来夏姑娘是想要一游皇宫内的御花园,这有什么问题!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待本宫查明一切真相之后;夏姑娘若是想一睹御花园的美丽风光,本宫自当乐意伴随左右。”
只是,精明睿智的太子,一思及夏御史被谋害之冤情,心中不禁怀疑,夏姑娘怎会有此兴致来游赏御花园?
一想到此地非详谈之所,是以,他拉着夏晓荷的手,边走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东宫再说!”
回到了东宫,太子便将他和皇上所谈关于夏政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夏晓荷。
“方才我与父皇详谈了会,父皇得知夏姑娘一家被迫害的遭遇后不禁大怒,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真被蒙在鼓里。”
闻言,夏晓荷讶异非常。
在这皇宫中,是谁有那么大胆子,胆敢犯欺君之罪?又是谁会为了杀害自己的父亲,而甘犯下此等欺君之罪?
“关于夏姑娘所说当日早朝之事,父皇也亲口承认两人确有冲突,但却没想到夏御史竟会因此被谋害。因为父室当日并没有召夏御史进宫,而是在事后,由其他大臣口中得知夏御史重病身亡的消息。父皇还因此伤悲许久,事后并亲口嘱咐张公公要好好照顾夏御史的家眷;对于御史被召入宫杀害一事完全不知情,可见当初召夏御史入宫的另有其人。而且此人竟敢欺君犯上又谋害朝廷重臣,可见其居心叵测。”
闻言,夏晓荷点了点头道:“我也怀疑,究竟是谁有那么大胆子,竟敢谋害朝廷重臣,欺瞒圣上。只是,当日先父被急召入宫之事,皇上怎会全不知情?”
太子叹了口气道:“夏姑娘应该知道我父皇的处事习惯。父皇退朝之后,若非要事,不会急召大臣入宫。况且,当时我父皇忙于政事,而那名谋害夏御史的人,奇…书…网若是存心要隐瞒父皇,只要略施手段,秘密召夏御史进宫,不让宫中太监、婢女们泄漏消息,父皇又怎会知道?”
夏晓荷听了也觉颇有道理,只是这事实在是有太多疑点了。
“如果说,那人只是存心想谋害先父,那么为何不派个杀手,将先父直接杀害,却要如此费事的犯上欺君之罪?”
太子点头说道:“我当初也曾怀疑此点,所以才会觉得奇怪。现在,我大概可以知道那人真正阴谋为何,只是,还无法确定那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阴谋?什么阴谋?”
“夏姑娘目前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因此有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无端招来杀身之祸。”
夏晓荷坚决说道:“我不怕死!更何况,先父正是这件阴谋下的牺牲者,所以我有权利知道详细内情;至少,我该知道真正的杀父凶手是谁。”
闻言,太子为难说道:“本宫当然知道姑娘不怕死,否则就不会冒死来刺杀本宫了。只是,目前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何况本宫也尚未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所以,目前只能请夏姑娘暂时委居东宫一段时间,等过一阵子后,本宫定会告知姑娘暮后的主使者及其背后阴谋。”
夏晓荷知道太子并无意隐瞒,已将得知的事情尽量告诉她了,所以也就不再强求。
“另外,还请夏姑娘放心,本宫已向父皇承诺会查出背后主谋,以还给夏御史一个公道。”
闻言,夏晓荷欣慰的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之后,太子便召来贴身的女婢彩衣,命她送来晚膳。不久,彩衣便端来晚膳及太子最爱喝的冰镇雪莲汤。
太子喜道:“彩衣真是贴心!怎么今儿个没吩咐,就送来冰镇雪莲汤了!”
“禀太子,今天奴婢去御膳房吩咐御厨准备晚膳时,御厨就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只是奉命端来。”彩衣答道。
接着,太子对夏晓荷说:“夏姑娘也一起用膳吧!对了!冰镇雪莲汤怎么只端一碗来呢?”
“方才奴婢赶着要端菜肴过来,御厨一时还来不及做好。”彩衣答道。
太子立刻吩咐道:“此冰镇雪莲汤乃宫中珍品,待会务必再端一碗过来让夏姑娘尝尝。”
彩衣忍不住以饶富兴味的眼神望了望夏晓荷,然后才乖乖领命退下。
夏晓荷亦感到太子的确是对她特别好,心中不免暗自欣喜。
正当两人打算动筷之时,彩衣又端来了另一碗冰镇雪莲汤。
夏晓荷掀开碗盖一看,只见沁凉透明的甜汤,浮起了片片雪莲,美丽非常……她一时好奇下,随手拿起银筷去挟那碗中雪莲。
太子已端起了雪莲汤,拿起白瓷汤匙打算送入口中时,夏晓荷却突然出手打落他手中的雪莲汤,汤汁洒满一地。
太子诧异的正想开口询问她,却赫然发现,她手中的银筷已变了色。
原来这冰镇雪莲汤,竟被人下了毒!
太子盛怒之下,浓黑的眉毛致向上扬。
“可恶的卑鄙小人!原来我早在他的算计中。今日若非夏姑娘及时发现这甜汤遭人下毒,只怕本宫早被那恶人暗算!”
夏晓荷粉颊泛红说道:“太子言重了。太子救了晓荷不只一次,如今晓荷只是报恩而已,不足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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