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也要捂着,刚刚出透汗退了烧,再凉着会反复的。”
以璨摸到小媳妇送过来的蜡烛点上,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她又伸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又不放心用自己的额碰了碰他的额角,待确定确实是不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终于不烧了。”她拿起毛巾帮他擦脸上脖子上的汗。
“这里粘,擦擦。”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伸手将被子拉到胸下,解开胸前的扣子,让她帮着擦胸膛上的汗液。
□裸的胸膛隐隐有块状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加上汗出的多,又捂了这半天,男人身上热腾腾气息直扑鼻端,以璨的手有些僵硬,却只得装着不在乎的用湿毛巾将他胸前抹个遍,连腋窝都没放过。
看着程中谦一脸享受的样子,恨得她后槽牙磨的“咯咯”直响,真想对着那张妖孽般的脸掐几下解解恨。
小媳妇听屋子有动静,在门口伸着头往里看了一眼,见那大兄弟果然脸色正常了,满脸佩服地对以璨说:“妹子,你真聪明。下午这兄弟烧成那样你都给治好了,可吓死我了。”
以璨看看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想着他从中午饭到现在光灌水了,没吃一口饭,便问他:“饿不饿?”
程中谦只觉得虚脱的没有一点力气,身子软软的发沉,便点头道:“饿,快给我拿吃的吧。”
以璨疲倦的笑笑,转头对小媳妇说:“嫂子,有吃的吗?”
“有,有粥和玉米面饼子,还有咸菜和咸鱼。”
小媳妇转身去拿吃的,以璨扶着他坐起来,用被子围在他身上,怕他再着凉。
“我怎么觉着我现在只有二岁半呢?”坐起来以后,程中谦突然瞪着以璨,阴沉沉地说了这样一句。
“你什么意思?”以璨被他瞪的毛骨悚然,一下子反映不过来他指的什么。
“我现在光着屁股坐床上等你喂饭吃呢。”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光着屁股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等人喂饭,不知道要多么厚的脸皮才能保持镇静,他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以璨一下子想起来为了给他泡腿,自己将他的裤子扒了。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张小包子脸笑得灿烂极了。
“你烧的那么厉害,要不想办法降温,脑子烧坏了可怎么办。”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烧成脑残不白瞎了嘛。要不是替他着想,她一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扒男人的裤子,传出去她还有什么名声啊。
程中谦看着以璨涨的通红的脸,顿觉爽歪歪,接下来又啜着牙花子琢磨起来:这事儿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他堂堂程氏总裁,在这荒岛上被个小丫头扒了裤子,啧啧啧,就陈晋南那厮知道了不得笑的满地找牙!
这时小媳妇端了饭送了过来:“妹子,你们都没吃碗饭呢,快吃点东西吧。”
以璨接过来一看,玉米面糊糊和雪里红咸菜,加上中午吃的咸鱼,倒是很清淡可口,便接过来放在床前的凳子上摆好。
“你别动。刚刚出透汗你又睡着了,正是汗毛孔都张开的时候,这屋子里又冷又潮,怎么不舒服你也不能掀被子,不然再烧起来会比之前凶十倍,我可没别的办法了。”
这时老村长和儿子也从外回来了,带了一身的冷风和水气进来,屋子更是冷森森的。张大叔脱下雨衣进来问了程中谦的情况,知道他已经烧退了,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他拎来一瓶烧酒递给以璨:“姑娘,程先生要是半夜再烧起来,用这烧酒给他擦身子吧。”
这瓶酒是陈年的高粱浇,商标都旧了,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缘不得先前没舍得拿出来。
“谢谢张大叔。”无论如何这也是人家的心意,以璨接过酒道谢。
张村长家是五间平房,正房是厨房,即灶间,两边各有两间屋子。张村长老伴前年刚过世,自己住在东屋,屋子里有间火炕,里面一间是放杂物的仓储间,根本住不了人;西边两间是儿子媳妇的屋子,是打通的连间,也只有一张床,除了摆放的家具再没别的,所以也不怪人家只倒出一间屋子给客人,实在是已经尽力了。
程中谦被以璨喂得吃了一大碗玉米糊糊,一碟子咸菜加上一块玉米饼子半块咸鱼,终于觉得自己又有力气了,便开始对以璨指手画脚起来:“去,再和小媳妇要两件衣服给我。”
也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汗,现在只觉得被子里潮答答的,上身那件衣服都湿透了,身上也粘的难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嫌弃了,只想换身干爽的衣服。
以璨哭笑不得的只好找小媳妇商量,终于又找了一套宽松些的衣裤给他换上了。
忙了一晚上,以璨又困又累非常想躺在床上睡会,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连张沙发都没有,那人又是病号,她磨蹭了半天,才将那张凳子搬到床前,准备就这样伏在他床边凑合一晚上。
程中谦此时正仰躺在床上想自己的事情,半天没听到以璨的动静,一转头,便看到伏在床边抱着脑袋睡着了以璨。
“丫头。”他伸出手去摸伏在床边的小脑袋。
以璨把头在胳膊上蹭了蹭,抬起了头。
“上来睡。”程中谦将身体往床里让了让,拍拍身边的位子。
“不行。”
以璨努力甩了一下脑袋,断然拒绝。她与他们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而且她已经当着他爷爷的面把话说的那样绝,她不能再有丝毫俞矩,否则便是惹火烧身。
“你是病人,我不能打扰你休息,再说我也不困,在这里趴一下便好。”
听她说的义正辞严,程中谦眯起桃花眼,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懒懒地吩咐道:“那你去把蜡烛熄了吧,蜡油燃着对空气不好,我也睡不着。”以璨听话地去吹熄了蜡烛,又回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刚要趴下,便听程中谦“哼哧”了一声,以璨忙站起来俯身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话音还没落下,一双大手猛地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上床摁在身边:“上来睡,我一个人躺着冷。”
以璨扑腾了几下挣脱不掉,只得小声道:“我答应你,只是你要让我把鞋子脱掉。”
程中谦果然松了手,等她脱掉了鞋子,便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了被子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这样多好,你躺着舒服,我也不冷了。有事情叫你也方便。”
以璨抿着嘴也不回他,自己翻腾了一会儿,将身子尽量与他隔开距离躺好。
傍晚的时候程中谦虽然烧的厉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但以璨给他烫脚时心里还是明白的,只是他当时烧的浑身滚烫,像是架在火上烤,头也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当以璨抱着他的脚给他底搓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流眼泪。
他出生在程家,是平常人眼中的豪门望族,但母亲田丽芳出身军人世家,却秉承穷养儿子的祖训,家里有保姆只管打扫卫生和做饭,他从记事起生活就自理。别说让人给他洗脚,就是洗澡都要自己完成。十几岁出国留学,更是什么都是独立的,只是在他生意做大,身价以亿计之后,才将一些琐碎的事情交给别人打理,但也是能自己处理的事情从不假人之手。他从没有想过,在他无意中困顿在这个弹丸小岛之后会再来这么一场灾难,而这个平时看起来对他赤眉白眼,一说话就倔了吧唧的小丫头,居然二话不说为他一个男人做了这么多。
这让他心里有种温暖的,甜滋滋的喜悦。
他动了□子,伸出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一下。
“丫头,今天谢谢你了。”他故意将嘴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以璨敏感地皱了一下小鼻子,把头埋在他的身侧,翁着声答道:“我生病的时候你不是也照顾我了吗?”
程中谦笑:“噢?原来你只是为了还我的人情?”
“就算是吧。”她硬着嘴答道。
这人怎么一病就变罗嗦了,她又不能见死不救。啊呸!怎么能说到死!
以璨啐了自己一口。但因着这一天经历太多,身体极度疲劳,渐渐地睡意袭来,意识也朦胧起来。
黑暗中,程中谦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第42章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这话还真没说错。
一个又香又软的小身子搂在怀里,再理智的男人都会有些绮思,更何况是他早就叼在嘴边的一块肉?
看以璨迷迷糊糊急着去见周公,程中谦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毫不客气地趁机手臂一收,将柔软的身体拉的近些,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以璨似根本没太在意他的小动作,男人身上的温暖也让她的睡意越来越浓。
被窝里的温度有点高,虽然隔着衣服,却仍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腰身。她是侧身躺的,胸前的柔软正压在他右侧的肋间,少女身上隐隐透出的馨香让他渐渐心猿意马。
“丫头,睡着了?”
明知道她困倦的很,他仍是故意地逗她说话,只因良宵难得。
“唔。”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嫌他聒噪,翻腾了几□子,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脸埋在他肩窝处。
女孩子头顶的碎发撩在他的颈侧,酥□痒地散发着青苹果的香味儿,慢慢的,大手抚上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以璨像是仍没有觉查到不对劲儿,后背被他爱抚的舒服,不自觉地哼哼了两声,反而将身体更贴近那越来越热的源头。
女孩子的投怀送抱更是让这男人热血沸腾,不由得狼性突现,身子稍稍一侧,便将她压在身下吻住了。
“唔……,你干嘛!”以璨彻底惊醒,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摇晃着脑袋躲他的狼吻。
“哎,你还发烧呢!”以璨一边推拒着,一边又急又气地捶打着他的肩头。
原以为他病着便降低了警惕性,再加上自己确实又累又困又冷,便没拒绝和他同床共枕,谁知道这人竟是属狼的,刚帮他退了烧,转眼他就要吃肉!
“乖,让我亲亲,这法子比你烫脚出汗更快。”他的声音透着股邪性劲儿,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轻易就制住了她乱踢乱蹦的身子,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灵活的舌头近探进她的口腔一阵吸吮,又占着身高体重上的优势,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吻的肆无忌惮。
以璨只觉得脑袋有什么东西轰地炸裂开来,意识瞬间变成了空白,差点儿窒息而亡。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又长成这种倾国倾城的样子,程中谦当然不乏浪漫情史,床上的经验虽然说不上有多丰富,但调教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他一手扣着她的小脑袋,一手探进她的衣服下边顺势而上,一会儿就攻城掠地,占据了制高点。而他的吻也从脖颈延续到了胸前,没一会儿以璨便瘫软在他的怀中。
程中谦仿佛像个孩子刚得到一个新奇的玩具,这小小的身子出乎意料的纤瘦有度,看着她平时的打扮还以为她发育不全呢,却没想到女性该有的曲线一点不少,胸前的两只小馒头刚好盈盈一握,令他爱不释手。当他的大手再试探着滑向腰际下方的时候,以璨惊恐地瞪大眼睛,全身变得僵硬,两只小手死死摁住他那只大手不让他再继续了。
身体不受控制,脑子却有一丝丝清醒。
她的初夜可不能就这样丢在这荒岛上,这也太不浪漫了。
再说虽然外面风雨声挺大的,可在人家的屋子里,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可是丢大人了。她挣扎了半天,才发现自己那点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低声哀求。
“不要,我怕,求你了。”委屈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可以看到她鹿儿一样的湿润的眼珠,
程中谦此时已经蓄势待发了,裤裆支起的小帐蓬绷的紧紧的,两人耳鬓厮磨后更是肿胀的厉害,稍一摩擦便发出痛苦的□。
别看以璨平时和同学相处不拘小节,即便看到肉搏画面或是听到荤段子也面不改色,但那些毕竟只是在嘴上练练,一到真枪实弹马上就熊了。
“你混蛋,病刚好就来欺负我…呜呜呜。”拼不过体力只好哭了,据说越是老套的手段越好用。
“好了好了别哭,我就抱抱你,别怕。”果然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好的武器,程中谦终于停下手,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并小心地将裤裆中间的小帐蓬移开位置,不再正对着她。
慢慢地,他的喘息平息下来,伸手拔开她额前的头发,用拇指抹去她眼窝的泪渍。
对一个人有*是因为喜欢,为一个人控制住*才是爱。
这是以璨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句子,这时突然在脑海里蹦了出来,不觉心尖儿猛地一跳。
“别怕,我不碰你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为她仍在生气,便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又没话找话逗她开心,“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画肖像吗,明天风大出不去岛,你给我画像吧。好不好?”
“好,可我有条件。”以璨见稳住了他,稍放下心。
“什么条件?”程中谦眉毛一挑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宠溺地笑笑。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有什么幺蛾子。
“给我做裸模。”说完以璨自己便笑了。
真是记吃不记打,对着他一张俊脸就忘不掉沾沾口头便宜。
他还记得去年把她带回公寓养伤时,看她画画时答应过给他画像,他当时总觉得这小丫头无辜的笑容里有着一丝阴谋的味道,现在终于明白她那时就憋着什么心思了。
“这有什么。”他轻描淡写地一笑,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就哥这身材还怕脱光吗?”经过刚才这一折腾,程中谦才不怕这小丫头一肚子坏水呢,他不怀好意地捏捏她鼓鼓的脸蛋儿,“只怕是我敢脱你不敢画呢。”
以璨被他说中了要害,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扯了下被子盖住脑袋装死,不准备再接碴儿。
在这样一个风狂雨啸的夜晚,又是软香温玉在怀,总要做点别的才能分散掉脑子里的绮念,他抬手理了理她刚刚摇乱的短发,轻声唤她:“丫头,告诉我,你真的很恨你爸爸吗?”
“嗯。”闷声闷气地答了一个字,脑子被他的话带到了恩怨情仇里,片刻,只听她喃喃问道:“你呢,换了是你,你会不会恨?”
“会,换了我可能比你还恨。”程中谦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又微微叹息,“想必你也知道我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假如当年被迫离婚的是我妈妈,我可能就是今天的你。所以,我理解你。”
“你还有‘但是’,对吗?”怀里的以璨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她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有但是。”程中谦坚定的否认道,“我告诉你不必怀疑我,我理解你,你没错。”
“可是我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