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因为他和皇上同宗,是同胞兄弟。皇上不能容忍他的亲弟弟出卖他自己的国家,所以大义灭亲,杀了他。”
第七十七章 辰王——龙岸邪
亦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有爱上他之前,池沁衡在她心中就是“背叛者”的代名词,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显赫的背景,只是,为什么他宁愿选择做一个“奸细”“卧底”也不愿安安分分的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享受属于他的安逸?而且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会愿意帮别国的人背叛他的国家?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只不过……
“我,我想找皇上问问清楚。”
“问什么?问池沁衡是不是真的死了吗?”
“对,不单问这一个问题,我还想问他到底是如何为人兄长,为国君主的,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背叛他!池沁衡不是那种不知事情轻重的人,他愿意背叛辰国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一定要问清楚,至少也要当面为他好好叫嚣一番!!”
亦水越说越激动,站起身,两手撑在桌子的两角,一大张桌子差点就连同上面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被她弄翻了。申屠两兄弟对视了一下,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还是由申屠羯出面安抚亦水。
“你别激动,皇上不是说见就能见的,现在也不早了,倒不如你先回房休息,我和骜再商量一下,帮你想想办法。”
“申屠羯,你会支持我吗?你会帮我的吧?还有申屠骜,你呢?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话说出口,亦水就有想收回的冲动,她懊悔自己心急竟然会企望他们的帮助,他们是辰国的人,自然偏帮他们的君主,怎么会在意她这个疯子才会有的想法?!
“羯说得对,亦水小姐你现在最好先回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见皇上的事我们自会为你安排。”
“真的?!”
申屠兄弟同时点头,给亦水希望。奇迹出现了,仁慈的主啊,谢谢你的包容!
亦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冷静下来,离席准备回房,又被申屠骜叫住。
“真相是否马上就会水落石出,就看亦水小姐了。祝你好运。”
申屠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整晚亦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领悟不了申屠骜最后说的这句话其中的深意。她起身,拆开包袱,从里面掉出个东西,亦水捡起来一看,是那个平安袋。原来她一直都带在身边。从袋中一一抽出三张纸,第一张因为一直翻看,已经被磨破了,上面是那次求到下下签时那老法师给的签文,虽然已经倒背如流了,可是亦水从来没有看懂它的意思过。第二张是红糖益母草的药房,第三张是那首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纸上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化开了,那是因为每次亦水看着这首诗发呆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流泪,可是今天不同,亦水有种感觉,似乎池沁衡还活着,等着这一天,她来辰国的这一天,她来找他的这一天,他们再次重逢的这一天。
“皇上,她已经在申屠府住下了。”
“打探到他们在谈什么了吗?”
“安插在申屠府里的探子迟迟不来回报,还没有消息。”
“继续打探,还有……先去打点一下,我要你尽快送她离开辰国,还要你平安把她送回寅国。”
“遵旨!”
下跪之人躬身辞离,书房里响起几声轻咳,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拼命地在克制什么。
“池沁衡,到现在你还没有完全死心吗?你还在挣扎什么?!”
伴着虚弱的气喘,他喃喃启口,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雕着的那条祥龙盯着他,犀利逼真的巨龙之眼仿佛能一记贯穿他的胸膛,连通那颗脆弱的心脏,一同送进无止尽深渊。
“皇上,还不就寝吗?早过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了。”
“朕有些不适,告诉奏事处明儿个的早朝取消,明早让国师和武丞相来见朕。咳咳……”
“皇上保重龙体,是不是要让太医来诊治一下?”
“不需要,你找做就行了,先下去吧。”
无力的挥挥手,他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覆在胸口的手松了松,痛苦还是没有减轻,他苦笑着,和衣躺在龙榻上,缓缓闭上眼睛。
真的是累了,就让我消停一会儿吧……
一个早晨,申屠两兄弟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皇上的书房门口,整整一个上午,整整三个时辰。两人一动不动,好像两座雕像,其实脚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夸张的来说,要实现在有人砍了他们的脚他们也不会察觉到半分疼痛。书房的门悄悄掩开一条缝,申屠骜和申屠羯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要见他们了。于是两人站了起来,踉跄不稳的走进书房,换了个地方跪着。
书房里,他仍旧穿着昨夜的衣服,脸上的气色已经好多了。他整个人浸涤在阳光里,让人看着他的时候不自觉的会眯起眼睛,看得不真切。
“听说申屠府上来了位客人。”
“是,皇上明察。”
“既是客人,申屠大人们就陪她到处逛逛好了,等她玩得没了兴致,就送她回去。”
“难道皇上就不想见她?”
“朕为什么要见她?”
他语气质疑,头稍稍摆向一边,注视着申屠骜。
“亦水小姐说是有要事要同皇上商量。”
“什么要事?是要把寅国的政密透露给朕吗?笑话,堂堂辰王岂是她想见就见的,劳烦国师带她游乐辰国,三日后武丞相送她回寅。”
他的话语不容抗拒,从他坐上皇位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此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一言九鼎,不容置疑,若有谁反抗,他完全能轻易的让他生不如死。
他,龙岸邪,辰国的统治者,也是一个即将野心统治“茧”的王者。为了这个目的,他已经决定牺牲,所谓的“大无畏”就是他可以放开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唯有“茧”和对统一“茧”有好处的事情他会坚守到底。
胸口一抽,龙岸邪示意申屠兄弟退下,他走到床边运气调息,好不容易平息那一阵痛感,嘴角又是一抹讥笑,带着魅惑众生的灿烂,他,就连嘲笑看上去都是美好的。
“池沁衡,你死心吧,在一意孤行下去,你会后悔的……”
第七十八章 申屠羯受伤
“申屠骜,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见皇上?!”
“亦水小姐,你别急,我……”
申屠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申屠羯扶住他把他扶到桌前让他坐下,他也就近找了个位置,如释重负的也坐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们做错了事,皇上罚了我们而已。”
“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我看你连走路都很困难,快让我看看!”
亦水先就近撩起申屠羯的衣服,天哪,膝盖上紫了一大块,还有淅淅沥沥的小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小石子割伤的,再看申屠骜,情况更为严重,亦水颤抖着手,连碰都不敢碰。
“亦水小姐,够了,我们没事。”
申屠骜难得一见露出疲惫之色,一手撑在桌子上抵住额头,眯上眼睛。
“你们的皇上是不是不肯见我?”
两兄弟都不回答亦水的问话,都在沉思着自己的心事,亦水看看申屠骜,又看看申屠羯,冲动奋起,冲了出去。
申屠府离皇城很近,一出门就可以看到伟峦的宫墙,亦水沿着宫墙跑了好久才找到宫门,守卫看到亦水就做攻击式,寒光凛凛的长矛对准亦水,亦水只好停住脚步。
“我要见你们皇上。”
“大胆贱民,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若还不退后休怪本将不知道手下留情!”
“你……”
“亦水,回来。”
身后,申屠羯已经赶到,守卫看到是武丞相大人,纷纷跪下行礼。亦水本想趁这个时机窜进宫里,可是刚起步后背的衣服被申屠羯拉了个正着,申屠羯顺势将亦水抱起,使了个眼色,亦水只好乖乖听话看着向她敞开的宫门叹了口气。
城楼上,龙岸邪看着宫门口的闹剧,眼睛紧盯着亦水,蹙了下眉,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私闯皇宫是死罪,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可是,可是我想见他!”
“我知道。”
“申屠羯,你功夫这么好,带我飞进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皇上的,可是你不可以一个人行动,不要再惹麻烦了,否则,我和骜保不了你多久。”
“我知道了,对不起……可是,那皇上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
“皇上下令,让骜陪你游城三日,三日后由我送你回寅。”
“他凭什么这么做?!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在隐瞒什么,那我就更不可能轻易回去了!”
“亦水姑娘,记住,不能胡闹!”
“我知道了,在没有与他当面对质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这条小命的!”
亦水两手背在身后,她触到暗袖中的剑身,摸着上面的花纹,眼神坚定宛若磐石。
三日之限才过了两天,亦水觉得异常的难熬,整晚的失眠弄得她头昏脑胀,白天好似游离的魂魄,连叫她的名字都要叫好几遍她才会给于一点迟缓的回应。住在申屠府中,她时常会到那次小桃带路时路过的那间房间去,因为她觉得那里的味道能让她感到很安心,只是每每置身于那个房间就是抓不住人问明白,里面究竟住过什么人,申屠兄弟也是整日整日的不见人,所以,这间房间对亦水来说有着绝对的神秘感,这神秘感一直持续到此时。
“怎么门开了?你是……你是亦水小姐?”
“对,你……你是不是这一方管事的丫鬟?”
“是,奴婢紫晴。亦水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想问,这里先前住的是谁?”
“这……亦水小姐知道了有何用?”
“我就是想知道,紫晴,求求你告诉我吧!”
亦水扯着紫晴的衣服不屈不挠的缠着她,让她揭晓答案。
“原先住的是位公子,具体是谁紫晴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姓‘龙’。”
“可是,你不是主管这里的吗?连他长什么样子你都没见过吗?”
“那龙公子住进来后二少爷就不让我们靠近这间房了,所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是这样……我知道了,谢谢你,紫晴。”
带紫晴离开后,亦水环视这间毫无遗留迹象的房间,不知为何竟开始傻笑,知道亦水自己察觉,才发现她不但在笑,眼角连泪都渗出来了。
“啪”
亦水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那人好像毫无顾忌似的,搞出大的声响,把本来就睡得不深的亦水吵醒了。亦水不动声色的抽出枕头下的匕首,等着来人近身再给他一击,可是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亦水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装作是熟睡翻身的样子转到另一边,觉得一股股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矗立在她床边,她提起匕首,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同时出手,对准她的后颈,重重地一记手刀,亦水瞬间觉得全身一麻,立即失去意识,昏死过去。黑衣人扛起亦水走出房间,带着她翻过围墙,稳当地降落在申屠府外。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一辆马车,他把亦水放进马车里,潇洒地一挥鞭,那匹马吃痛快跑了起来,向城外驶去。一路上下颠簸,左摇右晃也没有把亦水弄醒,那是因为那记手刀太狠,再加上亦水这几日本来就没怎么好好睡过。马车轻快的驶出城门渐行渐远。
黑衣人警觉的注意四周的动静,驾驶着马车,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实属不可能。正想着,一个黑影从他身旁擦过,他一转头,脸颊火烧一般地疼蔓延开来,又是几下,他基本上都看不到对方出手的方位,终于,频繁的进攻后,他把马车停了下来,仔细审视四周,惊觉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个人坐在他身边。软剑随风摇摆,剑身上已有少量的温血,申屠羯冷视黑衣人,两人同时离开马车,降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阁下为何连夜赶车?车中装的又是什么?”
“也你无关。”
“在下府上今晚丢了一个人,不知是否在阁下的车中。”
“……”
黑衣人的面罩遮不住他精光闪亮的眼睛,云层散开,月光普照两人对垒的空地,黑衣人的眼神中有着犹豫,还有恐惧。没有完成命令要死,遇到“血龙”也要死,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了!
黑衣人一个箭步向申屠羯冲去,利剑直指他的要害位置,他的死穴。还好之前被告知他的死穴在哪里,只要步步紧逼,他一定会不停闪躲,再趁机逃脱就行。只有这个办法了!
申屠羯看着那把剑向他刺来,对方深知他的底细,他转念一想反而心中有了底,定身站在原地,软剑一挥,收了回去,那把利刃带着凶光向他逼来,他在赌,赌他今晚不会不命毙当场,报应会不会是今晚。
黑衣人见申屠羯不动,反而意乱心神,将剑的轨迹调偏,可是这势头已经刹不住了,剑尖直直插进申屠羯的左腰,离左肋上下差了一寸。
“将军,你为什么不躲不还手?!”
黑衣人失声叫了出来,这一叫泄露了他的身份。
真的是自己人……今晚还不是报应到的时候……
申屠羯提一口气,笑了笑。嘴里满是甜腥味。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
黑衣人握着剑,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回答。申屠羯伸手扯去他的蒙面巾,继续说道:
“你叫什么?”
“……属下张力。”
“张力……我的死穴是皇上告诉你的吧?”
……
“派你来的也是皇上吧?”
……
“将军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属下……”
“因为我只知道大概,我只是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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