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点头,此刻他说什么,她都也都会答应的。
乔司南吻了吻她的发丝,这才抬眸,对上杜邦的蓝眼珠。
嘴角,缓缓挂起一抹得逞的笑。
孙子兵法里的苦肉计,这个外国佬简直不懂。
弱爆了。
跟他抢老婆,做梦去吧!
杜邦这才惊觉自己被算计,嘴巴一张一合,却半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他以前只当黎洛清心寡欲,现在才发现——
她和这个叫乔司南的男人,有自己的世界。
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慢慢地,转身。
颀长的身影在花田中,显得无尽的落寞。
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叫黎洛的美丽东方女子——
她初来乍到时候的小心翼翼,和她的善良纯美,以及她的果断决绝,都是杜邦年老的时候,会说给儿孙们听的甜美回忆…。。
——————————————
“哇!灰机!”
翌日机场,花花一看到眼前的巨大机身,立刻从乔司南身上蹦跶了下来,狂奔了上前——
“妈咪,灰机场!”
“…。。”,黎洛无奈无语。
旁边的乔司南暗笑,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没有飞机场,还很汹涌。”
“去你的,孩子在呢!”,她抬起手肘撞了撞他,“不许胡说。”
乔花花早已被眼前的霸气机身吸引住,小腿蹦跶地踩着脚上的小圆头黑皮鞋一溜烟地上前,惊叹道——
“妈咪,你看,花花!”
黎洛来这边开始便教花花写自己的名字,他自然认得这两个字。
机身上喷涂了巨大的花体字,写着的,可不就是孩子的名字——
花花号。
乔司南唇角斜勾,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喜欢吗?特别定制。俄罗斯直供最顶级的私人客机。”
花花号…。
“你不怕把孩子宠坏?”
“只是想给他最好的。”
他牵着她的手,一手抱起孩子,往飞机旋梯上走去。
岁月的缺失很难弥补,可是,他想尽力而为。
飞机上清一色的童话装备——
孙悟空靠垫,奥特曼餐椅,还有,光头强水杯…。
黎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花花则兴奋地上蹿下跳,在暖气里脱掉裤子,扭着肥硕的小屁股站在床头上甩了甩,“粑粑,我爱你!”
这样就爱了。
乔司南心满意足,就算将他们母子宠上天去,在他眼里,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空姐上前将花花抱了下来,“小少爷,晚餐有熊猫米饭,奥特曼米饭还有猴子米饭,请问您想吃哪一种?!”
花花兴奋地差点尖叫,一脸陶醉地看着眼前的餐盘,“都要吃,都要吃!”
这倒好,以前教的勤俭节约,现在全部作废了。
黎洛暗嗔,不满地掐了掐乔司南的腰,“真的被你宠坏了!”
乔司南勾唇,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只有他忙,你才会空下来。”
“什么?”
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已经被抛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电子槅门被乔司南摁下,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十指交扣,目光缱绻地看着身下的娇柔人儿,乔司南垂眸,唇片贴住她的眉心,“专心些,我怕你回那边时差调不过来。”
“嗯?”
灵活的手钻入她的衣衫,“所以我帮你先调一下时差。”
“唔——”
娇。喘凝在唇边,“怎么调?”
“现在…就睡觉。”
“…。。”
她就知道!
黎洛想要抗议,可话还未出,所有的气息,已经被他卷入唇腔。
飞机终于轰鸣起来,钻入万里云霄。
层层白云之上,她与他,一起进入天堂…。
最后合眼之前,黎洛只想起他前一日晚上,说与自己的话——
“快到秋天了,想看枫叶吗?”
“嗯,”她极其喜欢枫叶,而洛城的枫叶…。
“这一次回去,我们去看最好的枫叶。”
最好的枫叶,在乔宅。
她知道,他,是要回去了。
而这一次,他们又会面对什么?!
是阳光坦途,还是。。。布满荆棘的路?!
扣住他掌心的手微微动了动,她将自己的手摁进了他的掌窝。
终于,寻得一方安稳,得以入梦。。。。。。
。。。。。。
————小剧场时间:尿床记:
乔花花直到五岁还是保留有尿床的习惯,这让他万分羞愧,觉得简直愧对自己那张可爱的脸。
于是他决定这段时间还是跟妈咪睡——
黎洛每天半夜都抱着他起来尿尿,结果到了冬日,小家伙却因为太冷而不愿意起床。于是就发生了以下对话——
“花花,尿尿。”
半梦半醒之间,花花扭着小身子直接往妈妈怀里钻,不愿意尿尿。
黎洛无奈,只能将他的红色小睡裤重新穿了回去——
结果——
小少爷当即嚎啕大哭,“不要把我的小J。J关起来
,它要自由!要尿尿!”
黎洛:“。。。”
乔司南从一侧起身,接过儿子,“我来。”
他带着儿子进了洗手间,将门合得严实,“小子,我们谈谈。”
“谈什么?”花花睡意朦胧地掏出小J。J,对着自己的小马桶尿尿,然后看向一旁的乔司南,“爸爸,既然来了,那不如尿一下吧?别白跑一趟。”
“。。。。。。”,乔司南嘴角抽了抽,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再客气,直接站定。
水声传来,花花扭头,慢慢地瞪大自己还带着睡意的眼睛——
“爸爸,为什么你的小J。J这么大?”
。。。。。。
半晌之后,花花从洗手间出来,在黎洛面前站定,举起小小的拳头,“妈咪,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憋尿了。有尿尿就马上尿。”
黎洛不解,怎么突然觉悟就这么高了?
“因为爸爸说,不憋尿才能长大J。J,这样以后才可以把尿拉得更远,不会把裤子弄湿。”
乔司南折身而出,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袋,“我小时候就这样的,不信你问你妈咪,效果真的很明显!”
黎洛暴走:“。。。。。我叫你解决儿子尿床,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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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勇敢的花花+坠楼的女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洛城机场。
半年,称不上阔别,却足以让黎洛重新认识这个城市——
走的时候,绝望而悲凉。
现在,却是充满了希望——空气中,到处都是他的味道窠。
让她无比心安。
黑色的房车停在机场门口,乔飞地站在门边,拉开车门,“大少奶奶,小少爷,欢迎回来。”
语气中,满满都是真诚和恭敬。
黎洛就知道乔司南不会将乔飞真的弄去利比亚。
现在正是他要用人的时候,怎么舍得将乔飞弄走?!
乔司南勾唇,扫了乔飞一眼,“他只是将功补过而已,干得不好,就去非洲。”
“……”
乔飞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却还是点头,“全听大少的。”
“不许欺负人,”黎洛扯了扯乔司南的衣袖,一家三口终于坐进车内。
车子,徐徐驶入高架。
花花本就对洛城没什么记忆,此次回来,新鲜得很,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直到车子在城北别墅门口停稳,他才闭了嘴。
司徒娟早已等在门口,见到花花,一脸激动地上前,一口一个乖孙地叫着,恨不能将花花的小脸亲肿。
黎洛强迫自己无视花花眼中的救命二字,依旧礼貌地看着司徒娟,叫了一声妈。
只是,不想乔司南难做。
司徒娟冷淡地看着她,心里还有气撒不出,将怀中的花花抱得更紧。
这一次,她必须要看牢,防止这个狡猾的女人再把自己的孙子带走。
黎洛无所谓地看着她脸上的防备。
既然回来,就不会轻易再退缩。
他有硬仗要打,她自然,也要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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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乔司南的意思,黎洛和花花回来的事自然是保密的。
她谁也没有通知,只静静地在别墅里,陪着他和孩子,做一个难得的贤妻良母。司徒娟每日跟防贼一样防着她把孩子带走,黎洛也只是一笑置之。
只是有一件事,依旧很让她揪心——
乔司南病毒清退了大半,眼睛也已经复明,只是依旧,看不清色彩。
换言之,他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
他,却没有提及。
再怎么不欺不瞒,也无法做到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忧喜皆报。
若不是布朗医生说起,黎洛只怕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难怪,他不自己开车。
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治愈?”
这是这几日来,她第N次对布朗问出这个问题。
一想起他什么颜色都分辨不出,却还是极耐心地给花花做彩虹蛋糕的样子,她便心疼得厉害。
年轻的男医生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放下手中的显微镜,双臂虚撑在桌面,“夫人,我只能说我们还在想办法。若是有,我必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现在我能保证的,是乔先生的生命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了。眼睛或许也能恢复。”
“……”
能活着已是万幸。她不能强求太多。
可依旧,心疼。
黎洛点头,没有再纠缠,正要折身走出办公室,就听得布朗把自己叫住——
“夫人,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
“大少他。。。。可能还需要一点小少爷的血。”
“……”
布朗顿了顿,“大少还需要一些血清来清病毒,可上次的血清本来就不多,大少又不让我们跟您提。他自己。。。。肯定也舍不得
。”
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父母的愿意从自己子女身上抽取血液来治疗自己?!乔司南宁愿推慢自己的治疗进程,却也不告诉她这件事。
如何,能让她不心疼?
布朗见她略有所思,又道,“未满十八岁的孩子理论上是不能供血的,但是,我们每次只会抽取少量,不足50CC,而且,只需要半年一次,就够了。”
可以接受。
花花不是泥娃娃,黎洛从来都将他当成一个小小男子汉在培养。
她点头,“我和孩子谈谈,然后带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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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从布朗医生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小素端着餐盘。
她眉目一紧,“给谁的?”
“。。。。。我自己吃的。”
“你自己喜欢吃胡萝卜煎饼?”
“……”
谎言被戳穿,小素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少爷说饿了,我就做给他吃了。”
花花属兔,偏爱一切小兔子的食物,可以把胡萝卜当饭吃。
才回来几日功夫,小家伙便被小素和冯奶奶这两个“罪魁祸首”宠得无法无天,以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习惯也宣告彻底丢弃,想何时吃饭便何时吃饭,想何时玩便何时玩。
黎洛扶额叹气,“宠坏了他,怎么收场?”
“小姐和大少的孩子,宠不坏,”小素说到最后,话语里已经带了哽咽,“小姐,你走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和小少爷了,现在我们多宠他一宠,也是应该的。”
说完,泪便落了下来。
黎洛不忍再责备,拍了拍她的肩膀,将餐盘接了过来,“给我吧。”
不止是小素,就连自己也都曾经以为再无相见的可能。
小素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圈,“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黎洛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推开儿童房的门——
自己和花花不在的这段时日,乔司南已经把这里完全改装成了一个小男孩的天地——
自带滑滑梯的蓝色双层床,小水蹦床,还有奥特曼的扭扭车。
每一处,都是细节和用心的完美体现。
花花正在水床上蹦跶,一头一脸的汗,听到开门声也不回头,“小素姐姐,我的饼饼好了吗?”
黎洛将餐盘放到红色的圆形小矮桌上,“自己下来吃。”
“……”
花花一听声音不对,立刻停止蹦跶,讪讪然地从水床上爬下来,一扭一扭地走到黎洛面前,看着胡萝卜煎饼吞了吞口水,却将头别到一边,做出一副很有气节的样子,“我说过我不吃,小素姐姐非要我吃呢。”
“……”,黎洛无语,刚想出声责备,却又想起小素的话。
最后作罢,抽出一旁的消毒湿巾帮花花擦了擦手和额头上的汗,“饿了就吃吧。不过晚饭也要认真吃,好吗?”
花花双眼一脸,用力点了点头,小胖手抓住那个煎饼,咬了一大口,鼓在腮帮子上,努力地嚼着,还一边摇着自己的西瓜头,做出很满足的样子。
黎洛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妈咪不会和你抢,慢点吃。”
“唔唔——”
花花点头,吃得心满意足。
黎洛看他吃得起劲,才试探地开口,“花花,你喜欢爸爸吗?”
“当蓝(然)了!”
小家伙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爱爸爸!”
黎洛心口一暖,满眼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属于母亲的柔光从眼中溢出,藏也藏不住。
“那爸爸现在需要花花帮助,花花愿意帮他吗?”
“他也和花花一样尿床了吗?需要我教他上厕所吗?”,花花将煎饼捏在手里,拍了拍小
胸脯,“包教包会哦!”
“……”
小家伙最近终于开始慢慢地摆脱了尿床的困扰,对于这一点,他自己很是骄傲,逢人便说,逢人便教。
“不是,爸爸,需要花花帮一点点小忙。”
“是什么?”
黎洛轻轻地拍在小家伙的背上,从动作上先进行安抚,然后才开口,“爸爸需要花花去打针,然后,抽花花的血出来。帮住爸爸,让他能看出这个世界是彩色的。”
花花一愣,嘴巴一张,半个衔在嘴巴上的煎饼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嘴巴就这么张着,小脸上颜色有些难看,欲哭不哭地看着黎洛,很是紧张。
他从小就怕打针,去医院体检抽血也是经常嚎啕大哭,每次看到针都说针在咬他,这么一说,着实是吓到小家伙了。
花花伸手,双手紧紧扣住黎洛的袖口,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然后,扁了扁嘴,想哭,却又有点哭不出来。
黎洛被他无神的样子吓到,连忙捏了捏小家伙的手,“花花?花花?!”
若是小家伙不愿意,她可以慢慢说服,而现在这样,明显是吓到他了!
黎洛懊恼又心疼,正要将花花一把抱过来,却——
哇地一声,花花终于大哭出声!
他一把扑进黎洛怀里,小胖手抱住她的脖子,一抽一抽,哭得很是惨烈,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
“妈妈,那我。。。。。呜呜。。。。。死了以后。。。。。呜呜呜,你会和。。。。呜呜,爸爸想我吗?!”
死?
原来小家伙一直纠结地是这个?!
“我愿意救爸爸。。。。。,”花花哭天抹泪,“可是。。。。我死了,爸爸妈妈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