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悉数迸发而出,如一头随时都会将她撕裂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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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空地处,顾云臣将车子停稳,如同拉一个麻袋一样直接将南楠拉出车子,扔到空地之上——
“神经病——”
南楠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正要骂人,目光却触及空地中间,如遭雷劈一样呆在当场——
那中间,居然立着一块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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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白玉的质地,周遭连一丝杂草都没有,全部种满了各色月季花——
墓碑上的照片,居然是宋蔷薇的!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墓碑上的死亡日期,正是自己给宋蔷薇看化验单的那一日!
顾云臣将南楠一把推上前,毫无怜惜,然后幽幽开口,“蔷薇——我找到她了。”
带着救赎,带着惩戒,也带着彻骨的阴寒!
南楠依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女子笑靥如花,温婉可人,却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酒后驾车,车祸,”顾云臣上前,抬手轻抚上面的照片上女子的精致眉眼,“很难想象吧?蔷薇从小连汽水都不喝,居然会喝那么多酒。。。。。,车子直接坠进江里。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说得很轻,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南楠心间上,将她的心碾碎成泥!
顾云臣回头,眼底血丝猛现,“该躺在墓碑里面的人,是你!”
南楠双膝一软,长跪在坟前——
若是自己没有贪念,却贪图顾云臣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彬彬有度,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若是。。。。。自己没有怀孕,没有告诉宋蔷薇,也不会发生这件事…。。
可是,世事没有如果。
一念情起,她爱得张扬,不知掩饰,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去争取。
以前对乔司南,她尚算可以忍受克制——那毕竟是结了婚的男人。
可后来面对顾云臣的时候,她才明白什么叫刻骨的疯狂——
她甚至曾经庆幸,他没有结婚,只是订婚而已。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未婚,那就不是妻。所以她用尽全力,想要撞入他的眼眸,想要沉淀进他的心里,还想要。。。。霸占,渴求着他的一切一切,就连他的一个眼神,她都会小心珍藏。
所以,当那样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根本无力抗拒,任凭自己沉沦,放纵——
但这一次,她却因为自己这一念的情深,而害死了另一个女人…。。
若说回洛城之前,自己对顾云臣是满腔愤怒,甚至已经在京都找到了应对他的办法,那么此刻,南楠心中就只剩下愧疚,还有无尽的茫然。。。。。
轰地一声,大雨倾盆而至,砸到两个人的肩头,却洗刷不掉那浓烈的悔,还有恨——
雨水流进嘴里,南楠却不断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了无数次,却还嫌不够。
她宋蔷薇有什么错?!
她只是和顾云臣青梅竹马,相恋相爱,却在到国内的第一天,就听到了南楠带给自己的‘噩耗’……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南楠是谁……
第一次,南楠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从前,她都以为爱要靠自己争取,哪怕顾云臣已经有了未婚妻,她也觉得,只要不是妻子,自己都不会背负那道德的谴责。
可现在看来,她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样的十字架之下,永远永远,无法翻身了……
天地灰暗变色,她就这样跪在墓碑之前,许久许久,未曾起身。
顾云臣的声音,透过雨幕,如暗夜游魂,“对不起?你连这三个字,都没有资格说!赎罪?!这一辈子,你都要赎罪!!!”
第一次,她没有反驳他的话。
她,已经辩无可辩!
罪人,她是罪人!!!!!
“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南楠紧绷着脊背,立在雨中,“求求你,求求你。。。。。。”
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已经崩溃。
她在京都已经想到了应对顾云臣的办法,可现在,那些办法统统不能用!
是她有错在先,唯一的办法,只能请求他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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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臣森然冷凝地看着她——
“可以。”
“真的?!”,南楠隔着雨幕看着他。
“当然——”
他上前,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回车内。
“等你给蔷薇陪葬的时候,我就放过他们!”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砰然合上车门,倾身压了上去。
湿衣裹身,她全身冻得青紫,不断地哆嗦,他却狠戾森然,一把扯掉她的衣物,抬起她的双。腿——
“知道什么叫地狱么?!”
进入之前,他狠狠咬住她的喉咙,用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的声音森然开口——
“你一直想要的,我成全你!从今天开始,我会狠狠地玩你,玩到你死去的那一天为止,让你的人生如同老鼠一样阴暗,再也没有一点阳光!让你们南家的人,活得毫无颜面!!!”
yong道干涩,整个人似被狠然撕碎!南楠睁大眼睛,盯着车顶,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出不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的阻碍!居然没有!
顾云臣心里的最后一丝异样情绪,也被这个认知猛然冲散!
这个女人!就如同她做过的那些事一样无耻!人尽可夫!!
他抬手,捂住她长大的嘴巴,不肯让她发出任何的声音,口齿穿破她颈间的皮肉——
强有力的鞑伐,将车内的空气都充满情。欲。。。。。却,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快意。
唯一的,就只有无尽的恨,纠缠一生的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停了又起,起了又停,他才最终放开她,放肆在了她的身体里——
然后起身,毫不怜惜地看着像死了一样躺在车后座的她——
“我很庆幸,你身体里没有那个编造出来的所谓的野。种!从今天起,若是有了,也打掉——,我不会做任何的措施,有一个,那就打一个吧——”
他弯腰,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那黯淡无光的空眸迎视上自己的冷怒森然——
“就当是在给蔷薇赔命,嗯?!”
下身的疼痛如尖锐的毒药,将五脏六腑都拉扯,撕裂……
南楠看着他,良久。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当初认为的那个模样,再也不是那个气度翩然,温雅有度的顾云臣了……
“听清楚了么?”,他问。
她点头,没有再反抗。
心,死去。
顾云臣倏然放开她,任凭她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跌坐在车后座上,自顾自地上前,发动汽车——
她没有问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儿,只是扯过身上已经残破的衣衫,挽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有最后一个念头——幸好,幸好…。。,自己在回国之前,做了那样的安排…。。
……。
洛锦书带着花花进入旁边一栋别墅。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外面地面有很重的刹车痕迹,像是新的。
“舅舅,你确定妈咪在这里?”
“找一找。”
洛锦书将小家伙抱紧,“还记得之前跟妈咪待的是什么房间吗?”
“很黑,”花花偏头,趴在洛锦书的肩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不放过任何一个房间的角落。
“还有呢?”
小家伙想了一会儿,“有酒心巧克力的味道哦!”
酒心巧克力?!
酒窖?!
洛锦书匆匆下楼,摸索着进了酒窖,啪地一声打开走廊的灯——
酒窖里,黑暗不再,可却早已空无一人!
“妈咪——”
花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洛锦书愣愣地看着空荡无一人的酒窖,刚才进门的时候,门并没有锁住。从刚才花花的情况来看,也并非有人想要故意为难黎洛和小家伙。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是谁,把黎洛带走了么?!
PS:最近卡得厉害,这么多字写了一天。大家的鼓励对我来说很重要,请多多支持哦,不要打击我~~~,作者都是很脆弱的,没有哪个作者不会在乎读者的评论。至于没有看文就来发评论的亲,你让我说你啥好呢?!!!!
☆、198。她愿意疯,他愿意宠。。。。。
C市,莫宅。
东北角的北苑大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
年舒直接推了门进去,不忘旋身将门小心翼翼地掩上。
给厨房的人塞了点钱,便打听到了北苑的情况—羿—
莫家的所有佣人在莫少弦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换过一批,可厨房的佣人却告诉她,他们从来没有往北苑送过餐。
换言之,莫锦云并不住在北苑,有可能在景秀的院子里,也有可能已经不在莫宅。
她需要进来看一看才能确定。
屋内还是老样子——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未曾变。好像一切都停留在那个颠倒的新婚之夜,仿佛只要她上楼,就会看到莫少弦长身玉立地站在窗前,转身对她微笑,然后告诉她,今天天气不错。
就连那床上的喜被,也依旧艳红,没有一丝褶皱。
可房间里,却湿冷得厉害,没有一丝人气。
窗门,紧闭。
就连洗手台,都是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私人物品。
莫少弦。。。。,你到底在哪儿?
自从他昏迷之后,她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再这样拖下去。。。。。,年氏都要落入年瑜的手里了。
年舒泄气的垂下肩头,一脚踢到卧室的门板上,却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
她吓得一个瑟缩,想起自己现在的脸——还是早上出门,小唯手笔下的那张45岁的中年妇女!
莫家治家严苛,万一被人发现她偷溜进来…。。
年舒旋身,一股脑躲进了旁边的衣帽间,又不甘心地透过门缝想看一看——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双黑色的描金绣鞋落入年舒眼里。
是莫少弦的母亲景秀!
年舒心口猛然一跳,她当然记得这个女人的狠绝!也记得她当日是如何想要把莫锦云逼上绝路!
如果自己被发现…。。
年舒瑟缩了一下,将自己藏得更加隐蔽。
再度往外看去——
景秀丝毫没有察觉这里已经有人来过,反而从他们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旋身,快步朝衣帽间走来。
她哗地拉开/房门,年舒砰地跌了出去——
景秀一惊,苍老了数分的脸上迅速燃起怒意,“你是谁?!”
年舒跌了个狗吃屎,压得胸口痛死了,不敢乱说话,只从地上匆匆爬起,在景秀看到自己脸庞之前往外冲——
“我路过,尿急!你自便!再见!”
丢下这句话,她直接冲出了北苑,一路像是被狗追一样跑回莫锦云住的地方,刚推开门,就撞进他怀里。
莫锦云手臂一紧,“十三,你去哪儿了?”
一旁的助理嘴角抽了抽,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十三…。。
真是能配得上年小姐此刻的气质和狼狈状态啊。
还有。。。。boss明明知道年小姐刚才是去北苑,还吩咐他将路上的那些佣人全部赶走,不阻碍年小姐,现在又偏偏来问她。
真是。。。。不知道要玩什么把戏。
年舒一脸鬼打墙的表情,“没,没去哪儿!我去忙了!”
说完一股脑钻进厨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留下外面的莫锦云一脸黑线。
她还是不肯说?!
对他的信任,就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么?!
“十三,你出来,”助理走到厨房门口,强忍着自己的笑意开口。
年舒拍了拍胸脯,“去哪儿?!”
“莫先生要去西山,请你陪同他一起去。”
年舒一愣,却也不得不出厨房,看到莫锦云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前几天编好的那条红绳。
她说过,这红绳要拿到西山去拜过才能作数。<
原来他记得。
他对妈妈的事。。。。。,很上心。
“发什么呆?”
莫锦云抬步,自然而然地走在她的前面,“跟上。”
“哦。”
年舒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不忘将门口的护膝拿了过来。
“你膝盖还没痊愈,不能漏风。”
她将护膝递给莫锦云,也算是投桃报李,各不相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护膝,坐进车内。
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光。
总算有点开窍了。
没关系,她不信任,他可以慢慢教。
再笨的学生,他也可以教会——谁叫他没得挑,这辈子死心眼儿地只认定了这么个‘学生’呢?
坐在前排的年舒却没有这万般玲珑心思,只看着前方的路,将手中的红绳默默捏紧。
…。。
西山很快就到。
莫锦云拒绝了司机将车子开到寺庙门口的提议,反而和年舒两个人一起,走上那上山的长长石阶。
“你行不行啊?”,她指着他的腿。
“晚上你试试看?”,他挑眉。
“……”
年舒转头,默默呕出一口老血。这个流氓,果然是老少皆宜,连她这种‘中年妇女’也看得上。
莫锦云看着她的一脸菜色,心知她又误会了。
木鱼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拉住。
“你干嘛?!”,年舒像是被狗咬到,想把自己的手缩回。
“既然怀疑我不行,那就扶着我走吧。”
他神色坦然,她反倒不好再挣扎。
两个人十指相扣,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最后终于爬到山顶寺庙之前。
门口已经有沙弥在等,见到莫锦云,立刻迎了上来,“莫施主,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寺庙内,香堂烛火,已经全部准备好。
所有沙弥在殿堂内打坐,为首的人将年舒手中的红绳接了过去,放在香案之上。
庄严的诵经声中,莫锦云放开年舒的手,虔诚而认真地上前,从沙弥手中接过香,跪在佛前的蒲团之上。
口中所念之词,言之真真,切切念念,都是在祷告舒敏华的平安。
年舒跪在他身侧,听见那些话语,几乎要忍不住没出息地哭出来。
母亲的平安,于她来说,是最大的心愿。
可旁边的这个男人,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日的排场,肯定也是他事先有所安排,就连寺庙里的人都对他不陌生,看来是亲自来了好几次。
心里滑过一抹暖,一抹怨,还有一抹。。。。。无可奈何。
最后,莫锦云垂身,在蒲团上用力低伏,三跪九叩,一下都没有偷懒。
年舒闭上眼睛,默默念出心口祈词,然后也伏身下去。
这一刻,两个人心中都没有任何杂念。
所求的,都是舒敏华的平安。
从寺院里出来,他将那红绳递到她手中,“你先保管着,有机会帮我送给舒女士。”
年舒一愣。
他什么意思?!
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冒出,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陪我去一个地方,”他额际有些许冷汗渗出,许是久跪,终是有些伤了膝盖。
此刻,正疼痛着。
“去哪儿?”,年舒看着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下意识地抬头,就要去擦拭。
莫锦云微微一笑,任凭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