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抬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莫总哇,您和年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偷。拍了哇?!这这这,也太不雅了哇!难怪年小姐会生气——”
莫锦云捏住那个手机,越握越紧,仿佛下一秒,机身就会被他捏得粉碎!
“不对哇,”丁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莫总。。。。。虽然您的身材和三年前一样好,但是。。。。。我确定这个视频是三年前拍的哇!您的眼镜是三年前的那一副哇!哎呀呀。。。。不看了不看了,羞死了。。。。。。”
莫锦云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关上。
三年前。。。。。。
三年前他在C市,年舒。。。。。年舒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里。
“哎,女孩子要面子嘛,解释清楚就好了哇,下次小心点,别拍这种。。。。呃。。。。。。”,丁山还在劝。
莫锦云抬眸扫了他一眼,“这不是年舒。”
“啊?!”
“是年瑜。”
丁山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莫锦云想要抬步,脚下却一个踉跄,眼前一黑,直接从乔宅门口高高的台阶上栽了下去,头磕在了结了冰的台阶上,血触目惊心地蜿蜒一地。。。。。
“莫总—
—”
丁山失声尖叫——
PS:今天后台抽了,以前的章节没有了,又重新搞回来。。。。。晕!!!今晚有事,说不定会晚更,4月4号的更新时间,也许是今晚12点,也许是明天上午哈。大家不要熬夜等,早点睡!今天辛苦大家了!鞠躬!么么~
☆、250。“年舒,我这辈子要定你了”(4月4号更新)
一个星期后。
C市。
大学校园在冬日里显得越发静谧,乌压压的天让人心情更加沉闷跖。
黑色的轿车门被人打开,丁山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莫总,老教授说还要再等半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哇。拗”
莫锦云依旧盯着手中的文件,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等。”
丁山似乎已经习惯了莫锦云这几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的风格,却还是不太习惯莫锦云头上裹着纱布的样子,“莫总哇,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哇?今天刚出院就。。。。。。”
莫锦云直接进入待机状态。
丁山无奈叹了一声,手中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号码,抖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的时候,莫锦云已经将手机拿了过去,放在自己耳边,“说。”
那边办事的人也完全没有料到大BOSS会亲自打电话来,有点语塞,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莫总,您要的资料刚才都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三年前的监控缺失了一部分,但是该有的都还在。”
莫锦云挂断电话,点开自己的邮箱,调出里面的视频——
三年前年舒被送出国,他却有一次应酬喝醉。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年瑜。
用年瑜的话说,他上了她。
可是。。。。男人到底有没有做过那种事,自己到底还是清楚的。
他当然觉得自己没有。
一。夜夫妻。。。。。,年瑜每次见到他都会说这样的话。
莫锦云将视频观赏,指尖凝住在手机的边缘,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
丁山最近实在摸不透莫锦云的心情是好是坏,生怕下一秒那个手机就会被砸出来。
东西坏了是小,但是医生叮嘱过莫锦云不能情绪太波动,丁山赶忙转移话题,“莫总哇,现在也差不多中午了,要不要我们先去用餐,然后再来等老教授啊?!”
“南家的资料带来了吗?”
丁山差点哭出来——九个字啊,整整九个字!
这是莫锦云和他说的最多字数的一句话了,这个星期以后,他要么在病床上昏睡,要么就看着窗外发呆,从前一向注重仪表的温雅男人已经快要成了一个颓废的艺术家了。
可这个问题,却让丁山不知道如何回答。
莫锦云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
丁山一个哆嗦,生怕莫锦云嫌弃自己没用连自己也不要了,赶忙将公文包里的资料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
“莫总哇,在这里呢!南楠小姐的资料很齐全哈。”
莫锦云接过来,放在手上摊开——
南楠,洛城南家的大小姐,刑侦专家。
照片是南楠十几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看起来很阳光,身上那一身迷彩服是她最好的装扮。
就连那一杆AK47的枪也被耍得帅气自然,利落非常。
莫锦云长指轻轻在那枪杆子上摩挲了一下,“这样的枪,云端肯定也喜欢。”
丁山差点被逼出泪来——
他照顾了莫锦云这么久,从来任劳任怨,再难的事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地去做到。
却被这一句话弄得心酸不已。
“莫总。。。。。”,丁山压住心口的酸楚道,“云端小姐那些个玩具什么的,我已经送到洛城南家的哇,云端小姐很喜欢。还问。。。。。问巧克力叔叔什么时候去看她,和她骑马马呢。”
他尽量说得轻松一点,可莫锦云却始终浓眉紧蹙。
枪。。。。。
小家伙喜欢的玩具枪,玩具坦克。。。。原来真的是像她的妈妈,还有那头小卷发,都跟南楠如出一辙。
南云端,小家伙。。。。,你的名字真好听。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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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天,小家伙从台上跳玩天鹅湖下来,搂着自己的脖子亲了一口,“叔叔,你要是我粑粑就好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哦,当时他意气风华,处于有妻有女的满足之中,回答得很舒心也很自然——
“那等云端大一点了,就可以那样叫我。”
小家伙眼神晶亮,“大一点?那我要努力吃饭饭,快快长大。”
“好。”
那样温情的画面,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恍如隔世。
南云端。。。。。
莫锦云自嘲一笑——自己在商场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刻,以为有一个云字,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天下有云字的人何其多?新晋的那位顾姓总统不就有一个云字么?!
云端上的安琪儿。。。。。
他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合上——
“告诉南家的人,好好对孩子。”
丁山默了默,将文件接过去,不再说话——
南家对云端极好,对外宣称她是收养来的孩子,可谁都知道那是南楠的孩子。
就连南家四少南铮对这个小家伙都疼到了极点,那天他去送玩具的时候,还看到小家伙抱着南铮的大腿要买棒棒糖吃。
云端在南家,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莫总这句话。。。。。也算是多余了。
莫锦云轻轻合上眼睑,靠在车椅的后座上,抿唇不语再言语。
丁山最终只能应了一声是,也不敢再催促用餐的事了——里面那位爷最近简直要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了,顿顿喝粥,勉强吃几口。
连BOSS都不提吃饭,丁山又悄悄将自己的皮带扎紧了点。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才看到那栋老旧的家属楼里匆匆下来一个人。
那人六十出头,穿着灰色的长罩衫,一副老学究的打扮看起来跟他身后的校园十分协调。
莫锦云听到声音,立马推开车门亲自迎了上去,“老师。”
“倒是一来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老教授是莫锦云大学时代的老师,很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我又分析了一遍。”
“如何?!”,莫锦云盯着老教授手里的那个U盘,“真的还是假的?!”
“急什么?!”,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遮掩?!当心被人捅出去!”
莫锦云心口微跳,“视频是真的?!”
“没有任何后期处理过的痕迹。”
手一松,手中的电话立刻掉了出去,砸进地面的小水坑里,泥点子溅了一裤腿。
“年轻人爱玩,我也理解,下次不要过火,”老教授呵呵一笑,将U盘还到莫锦云手里,“我走了。”
莫锦云无言,连手中的U盘都快要握不住。
一旁的丁山立马上前打圆场,将手里的一个信封塞进老教授手里,“您老喝茶用。”
“这是做什么?!”,老教授生起气来,“我是这样的人么?!你带了锦云那么多年!”
老人家已经开始动了真怒,莫锦云恍然回神,“丁山,你失礼了!”
丁山这才惊觉自己办错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收买的。
老教授怒瞪着莫锦云,“就这么点破事,我还不稀得说!不用给我封口费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的!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师?!个把月前有人找我看过这段视频!还是视频里面的这个女人找我看的呢!”
莫锦云怔住,“您说什么?!”
“视频里面这个女人让我看的!让我看视频的真假!真的假的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拍得这么清晰,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拍过么?!”
脑中如被闪光劈中,丁山迅速抓住老教授的手,“视频里的女人?!是叫年瑜吗?!是不是哇?!”
如果是年瑜,那么是她把这段视频发给舒敏华的,她怎么
会不知道真假?!
这视频的录制者肯定也是年瑜!
这明显说不通!
老教授还在生气,一把甩开丁山的手,“什么鲶鱼草鱼的?!莫名其妙,那是我一个故交的女儿!”
丁山愣住。
莫锦云将手中的U盘越收越紧,硌疼了掌心而不自知——
“老师,您那位故交,是否名叫舒敏华?!”
“你怎么知道?哎,”老教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那小姑娘也是惨哟,我从小看她长大的,泥里来泥里去的,摔跤爬树跟男孩子一样,哭都不哭的。结果那天带视频来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惨。”
莫锦云心口窒闷,说出了一个日期。
老教授仔细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天来的。刚好那天是你师母生日,所以我记得清楚。”
丁山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近莫锦云,生怕他下一瞬又会倒下去一样,“莫总哇——”
莫锦云愣在原地,垂眸盯着自己手中那个黑色的U盘。
“哎,舒舒也是可怜,那天拿着这样的视频蹲在我楼下哭得稀里哗啦,连眼睛都哭肿了,走路都在打飘,问她去哪儿也是哭,不肯说话,”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你小子别欺负人家姑娘,做了就要负责知道吗!”
莫锦云久久不语。
他倒是想负责,可是人家已经看不上她了。
难怪,她从新加坡回来会去买醉而不是去找他和云端。
难怪。。。。她如此讨厌他的触碰。
只是年舒,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一点准备,都不肯给我?!
老教授看了一眼莫锦云和丁山,转身上楼。
“莫总,要走吗?”
“你回去吧。”
“啊,那您怎么办哇莫总?下雪了哇!”
丁山还想挣扎,莫锦云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打火机和烟带了吗?”
“医生交代您不能抽烟了啊!”
莫锦云直接从丁山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你回去!”
丁山走后,他才缓缓踱步,靠在老旧的墙根下,顺势坐了下去。
唐宁街裁缝手工做出来的西裤沾染了许多泥浆,他却毫不在意,只颤抖着手想点燃自己手里的香烟——
啪地一声,火苗在他掌心里燃起,却在北风中挣扎,垂死。
他用掌心护住那火焰,可最终,却也灭了下去。
含着香烟再次凑近,火明明灭灭,零星飘舞。
他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手心里的火光一次次地燃起,又一次次地灭了下去。。。。。
天空中有零星雪花飘落,最后扬扬洒洒覆在他的鬓角,染上一层霜色。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他才三十二岁,却像一个已经过完了一生的老者一样,垂垂老矣地坐在墙角,看不到面前那条被雪覆盖的路要通向何方。。。。。。
。。。。。。
丁山从大学校园里出来,就接到秦丽莎的电话——
“来一趟莫氏。”
虽然不喜欢,可他也不得不去。
秦丽莎不知何时去了莫氏,坐在莫锦云原本的办公室里,见到丁山直接将一张纸丢了出来——
“你让锦云回来上班,我已经和老爷子交涉过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那一支科技股的事,也可以不计较了。”
忍到这里,丁山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夫人,我多句嘴,莫总他再不济,也是个老爷们。他既然说了要从莫家出来,肯定就是不会回去的了哇。”
秦丽莎似乎没想到他会顶嘴,“你胆子大了?敢跟我这么说话?!”
“科技股那件事是盛世在算计莫总,莫总也已经力挽狂澜了,这个怪不了任何人。您连自己都不相信您自己的儿子,还有谁能再相信莫总?!”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秦丽莎气得不轻,“不想活了?!”
丁山笑了笑,很无所谓地看着秦丽莎,“莫总叫我死,我绝对不敢活着,但是这世界上,也就莫锦云先生一个人有资格叫我丁山去死。您忙着,再会。莫总成立了新的科技公司,很忙,我还需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说完也不看秦丽莎铁青的脸,丁山转身走出了莫氏。
科技股的事,明明是个局,拍板的也是莫家老爷子,后面却是莫锦云在收拾烂摊子。
现在,却成了莫锦云的错?!
他真替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
不过。。。。。
丁山顿了顿脚步,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盛世,盛世?
怎么感觉,这个名字会让他想到一点什么事?!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丁助理!”,以前的同事从旁边窜出来,拍了拍丁山的肩膀,“再会啊!”
灵光倏然被拍散,再也想不起来,丁山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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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间,机场。
年舒将自己手中的电话扔进马桶里,转身走出女士洗手间。
机场内熙熙攘攘,有人迎来送往,三三两两地或分离或重逢,却只有她,孑然一身,连影子都是长长的孤独。
她拎着自己的箱子往安检入口走,走到半路,就被人堵住。
是盛世。
年舒也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直接冷冷地绕过他,“好狗不挡道。”
盛世穿着烟灰色的熨帖风衣,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你走哪儿,我就跟哪儿。”
年舒气笑了,“果然是狗!”
盛世也不生气,“狗也好,猫也好,反正你年舒——”
他顿了顿,在她面前站定,再次拦住她的去路,盯着她的眸瞳,一字一字地开口——
“我盛世要定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有权力这样说,但老娘也有权力打得你满地找牙——”,年舒已经开始抡袖子。
盛世笑起来,“打了也好,把我每颗牙都打掉,然后你给我一颗一颗地镶嵌回去。”
“满嘴狗牙,还用得着我来镶?!”
“不镶也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