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看到她在身边,不是不欣喜,只是害怕再度去尝试。
她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总是玩乱所有的线团丢给他去收拾,他不是神,也会累。
可看到她努力所做的种种,他最终也是不忍,打算告诉她真相。
但接着。。。。。小姨出事,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这些解释,他要一点一点地说给她听。
可现如今还没来得及开口,年舒便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你不相信我,你找我要结婚证,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你还叫。。。。还叫医生要保大人——”
想起这些,眼泪就再度汹涌而下,她哭得委屈而放肆——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阿锦真的回来了,或许,是因为真的委屈。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如此恣意,泪水如开闸一样,莫锦云顿觉无措,手忙脚乱地将她的眼泪擦了一把,将她抱回卧室,“别哭了。我相信你做的都是为了我们,我也相信孩子是我的,我全部都相信,只是当时时间急迫,我刚刚得到一点小姨的消息去医院打算找你,结果。。。。。就看到了我母亲和书君。”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心情——当所有的温和都被拆穿,当母亲的嘴脸突然变得可憎,他当时又要顾及她,又要假装出自己的毫不在意——
天知道那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她还在哭,眼睛都哭得有点肿了。
莫锦云手掌慢慢在她的小腹上抚摸了一下,“孩子。。。。。没有丢。”
年舒忽然止住哭声——
“什么?”
“孩子。。。。。我们的莫失莫忘,他们还没来——”
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小姨如果出事,那么最大的受害人就是年舒。他不得不将事情的前后因果都理顺,而那张怀孕的B超单,是他让丁山做出来的。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年舒蒙住,“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好玩是吗?!耍人很好玩?!”
她想生气,却发现自己连生气都有点生不起来,剩下的质问虽然带了那么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却也不那么激烈了。
莫锦云手指在她的小腹上画圈圈,声音黯哑了好几分,“大姨妈结束
了吗?”
“。。。。。。”
轰地一声,年舒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我以为的流产。。。。。只是来了大姨妈而已?!”
“对。”
舒医生的死本来就蹊跷,他所有的布局,只是为了保护她。
包括后面的流产,送她走,还有怀疑。。。。也只是在演戏。
演给他母亲和沈书君看的一场戏。
年舒愣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
她进了手术室以后就昏迷了,醒来人已经在乔家。
也再无心情过问自己是怎么来的,她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每天都活在缅怀中。
而这个家伙,却来告诉她,她根本没怀孕?!
这算什么?!
莫锦云再度嗯了一声,肩膀上已经吃痛——
年舒狠狠地盯着他,扣住他肩膀上的皮肉——
“我没流产,我吃了一个星期的月子餐?!我都要被黎洛请来的月嫂逼疯了!!!!你没失忆,你还心安理得的享受。。。。。我那样的服务,你不要太过分了莫锦云!!!”
莫锦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小老虎要炸毛了!!!
他低头,重重地就要吻下去,可年舒动作却比他更快——
她一跳,直接夹住他的腰身,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一样勾住他的脖子——
“莫锦云,你是不是欠抽?!”
“是——”
他应着,手指已经钻进了她的衣衫里。
“要怎么惩罚你?!”
“罚我重新伺候你一遍——”
他的掌心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浑圆,将她的呼吸弄乱——
醒来那天她在浴室里的表现可谓可圈可点,差一点就让他绷不住承认自己没有失忆了。
今天他也想重温一下,不过,换他主动——
年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就吻了下去,像一只走失了许久终于找到食物的小野兽——
手也没闲着地不停地撕扯他的衣服——
“罚你陪我一辈子,一会儿就去领证。”
难得她这么主动,他当然不会拒绝——
“好——”
人被他放进注满了温水的浴缸里,两个人连上衣都没来得及脱完,他就已经狠狠沉了进去——
“唔——”
年舒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也不忘生子大计——
“可惜现在是安全期,说不定怀不上——”
莫锦云埋首在她胸口吮。吸,口齿不清地应着,“我莫锦云的种子不一样。。。。我们的孩子也不一样——”
他辛勤地耕耘,肆无忌惮地想要让她中招。
年舒也极其配合,伴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
那一声一声的我爱你,到最后,也分不清是他说的,还是她说的。
所有的过往终究被抛入了脑后,再也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世界上没有无法原谅的事,只有不够在乎的人。在爱情面前,理智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在浴缸里胡天胡地了一个上午,她才被他抱出来安置在床中央。
两个人仍旧紧紧相拥,不肯松懈分毫。
他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没有停歇地一点点地帮她把发丝顺开,“小西瓜不是我的孩子。”
他生怕她误会,不肯多留一点空子让任何人钻进来。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虽然疲惫,却还是笃定——
“你以前说过不是,我知道他不是。”
“他是莫少
弦的孩子。”
年舒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掀不开,只应了一声,便睡去了。
莫锦云哭笑不得——
他还没告诉她,莫少弦已经去了医院和沈书君一起守着孩子,等孩子醒来。她就睡了?
这是有多不关心窗外事,一心。。。。一意地,只有他?!
想到这里,心里又觉得无限地满足——
他拿过一旁床头的干毛巾,一点点地帮她把头发擦干净,动作总是做一下,又低头啄一下她的唇瓣。
如此反复,磨蹭了许久,才将事情全部做完,抱着她想要睡一会儿——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盛世曾近找过他,告诉沈书君曾经拿脐带血做交换要求盛世删除舒医生电脑里面的试管婴儿资料——
这种英雄保美的机会,以后留给他莫锦云一个人做就好。
盛世那家伙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了,那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好了。
她心里眼里,从此都只能属于他莫锦云一人。
————————————————————————————
结果两个人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乔家的佣人疯了一样吵醒——
“莫先生,年小姐,少奶奶要生了!大少请你们赶紧去医院呢!”
。。。。。
年舒和莫锦云匆匆赶到医院,便看到了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脸惨白的乔司南。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舒医生已经被莫锦云救回来,火中被烧死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医院的某具尸体。
不过她此刻还在休息,所以也只能做做指导,并没有进手术室。
乔司南怀疑地看着舒医生,“你真的懂?”
舒医生气笑了,“你老婆七年前也是我接生的,当时你还不知道人在哪儿,现在你来怀疑我?!”
乔司南有些讪讪然,脸色依旧惨白,却还是不说话了。
黎洛第一胎也是剖腹产,所以这一胎注定了要遭罪,当乔司南听到说要在原来的伤口上再拉一刀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好了。
年舒和莫锦云爱莫能助地等在一旁,看着乔司南跟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上乱转,她捅了捅莫锦云的肋骨,“以后我生的时候,你可别这样,怂。”
莫锦云认真地看了一眼乔司南,认真地点头,“嗯,我肯定早就晕过去了。不会学他的。”
年舒:“。。。。。。”
旁边的产房突然传来一记哭声,乔司南跟触电了一样弹起来冲了过去。
“我老婆呢?”
推产床的医生愣了一下,“你老婆不是在隔壁的手术室吗?这里是顺产的。”
乔司南颓然地退开,看着病床上被推出来的产妇,愤恨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们比他们先来的!”
医生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智商为负的男人,“这种事哪有先来后到?!”
莫锦云上前将乔司南隔开,“你冷静一点。”
“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还乱——”
乔司南没好脸。
莫锦云也不反驳。
三个人紧张地等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啼哭。
一个粉红色的小襁褓被护士抱了出来,递到乔司南怀里,“女儿,六斤半。”
小家伙的脸皱皱巴巴的,却白得很。
乔司南已经没有言语,只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住——
过了许久,才哆嗦出一句——
“当年花花,是不是也这样?”
年舒想说话,莫锦云却已经拉住她。
此刻,谁都不要打扰。
黎洛很快被推了出来,一家三口转移到了病房里,乔花花放学了回来,守在婴儿床边哪儿也不去。
乔司
南不假手于人,伺候产妇和婴儿都自己来,样样做得到位。
年舒在旁边感叹,“真是。。。。。羡慕。”
黎洛依旧虚弱,听到这话也笑了,“羡慕什么?你们绕了那么大一圈,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办婚礼了?”
莫锦云闻言立刻附议,“时刻准备着。”
年舒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的乔红豆,却轻轻摇了摇头——
“结婚证可以先拿,但是婚礼。。。。。我想延后。”
“不喜欢铺张?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乔司南将乔花花拨开一点,“别用手乱摸妹妹。”
乔花花很配合,“红豆真可爱。”
“以后要保护好妹妹,”乔司南不忘趁机教育。
黎洛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眼里却依旧掩不住满足和幸福,“为什么不办婚礼?”
“我想等。。。。。南楠一起。我想看着她也幸福,以前在国外,她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年舒摸了摸红豆的小手,“那时候云端也比现在的红豆大不了多少。。。。。。”
说完又怕莫锦云不开心,赶忙加了一句,“不会等很久的,对不对?她一定也会幸福的。。。。。。”
莫锦云温雅一笑,都是理解的情绪——
“都依你。”
证都领了,她现在心在这里,人自然走不了。
几个人相似一笑,病房内流动着无言的温暖,门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南铮拿了一份报纸匆匆而来,将报纸摊开在众人面前,声音里难掩激动——
“乔少,莫少,事情成了!国内的媒体也开始转载,止不住!网上的热门搜索也已经排到了第一了!”
年舒往报纸上一看——
那是国外的媒体,图文并茂地报道的却是国内的事,事发日期是南铮订婚的那天,虽然雨幕连天,可照片里顾云臣的脸和车牌却还是清晰地就能被人辩论出来,再看新闻标题,她和黎洛都倒抽了一口气——
总统车。震门!
这。。。真的是给总统先生下了一剂猛药,要将他逼上梁山了么?!
PS:今天写结局,收不住,多写了几千字。所以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开始南楠和总统先生的番外。记得月票留给勤奋的我,么么哒~谢谢一梦的荷包,661妹纸和xiao燕妹纸的钻石鲜花,和大家的票子们,你们是我努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