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结束曲响起,冷烟花马上就会燃放,而他所站的位置,正正就是排放口!
如果他再不退开,冷烟花会全部浇注到他的头上。
林紫乔急到手心都冒出热汗,她在台上没有办法示意工程人员暂缓,也不可能开口提醒孟绪昌退开,那样的失仪,会让这位总裁在客户面前丢尽脸面!情急之下,她离开自己的主持台,上前挽住了孟绪昌的手臂,朗声地说:“孟总裁,请到台前接受客户的鼓掌。”
挽着孟绪昌让开了五六步,几乎是同一时间,蓬的一声,冷烟花便飞泻了下来,漫天飞散的光华,闪耀着在场每一位嘉宾的双目。
以袁朗为首的大区销售主管,在会议过程中一直组成强大的“领掌”门门众,带动现场的气氛,林紫乔说出“接受客户的鼓掌”,他们立即就机警地起立,一时间会议厅之中,如雷般热烈的掌声响起。孟绪昌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几乎是同时就镇静了下来,在台上配合地向已经站立起来的客户扬手示意。
一场意外被掌声掩盖,最终消散弭形。
余英海捣弄的一流的气氛、一流的画面,直逼国家台春节晚会的效果,几乎让所有人的努力蒙上瑕垢。林紫乔与杨惟舟对视了一眼,幸好没有在最后的关头弄砸,她手心里仍然捏着湿粘的热汗。
冷烟花燃放产生的白烟,久久地萦绕在会议厅之中。
林紫乔走下舞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袁朗抛了一瓶矿泉水过来,“接着!”
她拧开对着瓶子喝了几口,在台上的紧张才散去。
“袁朗,刚才的配合,谢谢了。”幸好有他带头站起来鼓掌,她才不至于冷场,这一句感激发自真心,同时也是险险过关的侥幸。结果袁朗肉麻死人不偿命地说:“Ania,我深情的目光总是时刻注视着你,你不必感到讶异,更无须说感激。”
骇得林紫乔抖落了一地的鸡皮。
东海贸易的老板许炳炎走过来,拿着相机要求与林紫乔合影。
“林经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棒,能否赏个脸与我合影一张?”
“当然。”
林紫乔用“这是我的荣幸”的笑容礼貌周全地回应,把矿泉水瓶递还给袁朗,转过身与他合影而去。杨惟舟陪着孟绪昌离开会议厅,孟绪昌看着被客户簇拥的林紫乔,看似随意地开口问:“惟舟,她身上穿的,是云裳设计的衣服?”
杨惟舟顿了一下。
“是的,裳姨今天来过这里。”
孟绪昌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杨惟舟立即便有不妙的感觉升起。果然将要走进新产品展示场馆,孟绪昌开口说:“你从花旗国回来已经有两三个月,如果正在交往,就提前跟你外公露一下口风吧,免得他替你张罗了,在叔伯辈面前不好下台。”
看得出来,林紫乔的表现,给孟绪昌还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舅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惟舟想要辩解都来不及,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了白天会议的成功,晚宴之上,林紫乔越战越勇。主持台设在了泳池的旁边,夜风徐徐,桂花飘香,拽动着水蓝色的裙摆,她在袅袅的白烟中缓步出场,沉寂下去的现场瞬间又响起阵阵的喝彩声。余英海在台下看得直摇头叹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设计的,一流的气氛、一流的画面,直逼国家台春节晚会的效果,还不及林紫乔满身光彩的往台上一站。
而杨惟舟坐在首席之上,不时接获孟绪昌了然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一头撞进泳池中去。
客户大会的安排全部在当晚结束,次日,便是欢送客户离开。林紫乔留在酒店之中善后,一直忙到黄昏才告一段落。踏进家门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她打开大门,还没有来得及把行李箱提起,就被孟庆喜健壮有力的手臂拉了进去。
身体落入到熟悉的怀抱,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覆了下来。
她伸手勾住了孟庆喜的脖子,两个人背靠在门后,天雷勾地火地激吻了起来。
孟庆喜狠狠地吸吮着林紫乔柔软的唇瓣,把她吻到几乎透不过气,激狂热烈的情绪在胸怀之中回荡,此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迫切渴望能够把她吞进肚腹中去,同时也有多害怕会失去她。
午后接到父亲孟绪昌打来的电话,他回了一趟孟家的大宅。
“小喜,爷爷生病了,你回去看他一下吧。”
“爸,我知道了。”
“小喜,爷爷的意思是,你在外面也该玩够。”孟绪昌顿了一下,实际说来,他并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甚至在对待孟庆喜的事情上面,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担心会抵触了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在商场上运用的铁手腕。
“爸!”
孟庆喜轻叫出声,“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
孟绪昌叹了一口气,“那你回家,好好地跟爷爷谈谈吧。”
回到孟家的大宅,孟庆喜进门正好碰到管家送医生梁以尘出来。看到他走近,年轻帅气的医生停下了脚步跟他打招呼。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衣西裤,温文尔雅的气质像是邻家的大哥,而脸上的笑容,像是长了翅膀的阳光。
“小喜!”
“以尘哥。”孟庆喜迎着他走了过去,“我爷爷怎样了?”
“初秋天气变化有点咳嗽而已,没什么大碍。”梁以尘与孟庆喜并肩站在孟家大宅的庭园之中,周围绿树成荫,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而气质相近的两个人,与花草相衬,是相当的赏心悦目。“原本今天出诊的是林叔叔,但秋绪的个人摄影展马上就要举行,他陪她出门办事去了。”
“秋绪要办个人摄影展?”
孟庆喜讶然地抬起了眼。
梁以尘笑起来,目光中流露的都是柔情,“这是她的心愿,她一直很努力。”
孟庆喜咀嚼着“摄影展”这三个字,情绪忽然间便有些低落,连柔弱的林秋绪也实现了梦想,还有林紫乔也一直在正确的方向,为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只有他仍在原地绕圈。但眼下的情形,他没有办法离得开林紫乔,再过半年,等他完全确定了她的心意,他一定会回到原处,做他该做的事情。
“小喜?”
听到梁以尘叫他,孟庆喜才回过神来。
“以尘哥,让秋绪把摄影展的时间和地点短信给我,开幕日我或许不能到场,但会让人送五千朵雏菊过去。”
雏菊的花语是纯洁、坚强以及永远的快乐,那是林秋绪最喜欢的花,一如其人,孟庆喜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干净美好的笑容。梁以尘唇边的笑意更深,只为他送花的豪爽,“小喜,秋绪一定会非常高兴,我先替她说声谢谢。”
“我们是世交,何必客气。”
(嗯嗯嗯,一时顺手又把自家儿子牵了出来遛达。梁以尘,二十九岁,外科执业医师,曾经作为无国界医生在西非逗留过三年,是另一个系列的故事《雪在这里一直下》当中,地位无可动摇的第一男主角。)
孟庆喜顺着旋转梯走上二楼,轻轻地推开孟天望的房门,老人正坐在露台的摇椅上,对着外面的碧山秀水闭目养神。他犹豫了一下,正想合上房门不去打扰,孟天望却睁开了眼看过来,开口说:“小喜,进来吧。”
“爷爷,我以为你睡着了。”
孟庆喜走进房间,在他的脚边蹲下来,与他的目光平视。“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了以尘哥,他开的药吃了没有?”
“我的孙子现在懂得关心人了?”
孟天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孟庆喜站起来替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以尘哥说,你不愿意打针也就算了,但药还是得准时吃,爷爷,你不要借机转移话题。”
“我转移话题了吗?小喜?”
孟天望十分勉为其难地在孟庆喜的监视下吞服了药丸,继续坐在摇椅上闲适地摇啊摇。孟庆喜弯膝坐在地板上,靠着摇椅陪他信马由缰地聊天,宁静的午后,爷孙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爷爷,我刚升了项目经理,以我的年纪,而且才进公司一年的时间不到,这可是破了先例的哦,而且我在大学里面,主修的也不是这门专业。”
“如果我孟天望的孙子,在外面混了一年还是无名小子,我还不如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孟天望显然是对他的得瑟颇不以为意。
孟庆喜笑起来,“爷爷,你的话真让我毛骨悚然。”
“你的起点本来就比别人高,只要你努力,十年之后,接过你爸的位置,你就是最年轻的上市集团总裁。”孟天望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玩够回来?又什么时候才肯去不列颠进修企业管理课程?”
“……爷爷,再给我半年时间好不好?我的工作才刚刚起步。”
“真的是为了工作?”
孟天望的目光灼灼,孟庆喜全部的心思都无所遁形,他沉默地垂下了眼。孟天望离开摇椅,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叠照片摔了过去。孟庆喜从地上把照片捡起来,全部都是他和林紫乔那夜在星洲餐厅的广场外面,在喷水池旁边接吻的情景,拍摄的角度一流,而且水平也极高!
14
14、14…路人甲乙皆情敌 。。。
“爷爷,你派人跟着我?”
孟庆喜猛然地抬起头去看孟天望,他努力去隐瞒的事情,在(炫)经(书)历(网)过无数风浪的爷爷眼中,不过是小把戏一场。如果他连这点洞察的能力也没有,如何白手兴家,创立整个“天望”集团?
“我不是你爸,只要你不肯说,就连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干什么都不敢问!”孟天望瞪看着他,“是杂志记者拍的照片,你被狗仔队盯上了都还不知道,这些照片,全部是我花钱买回来的!”
孟庆喜垂着头站起来,半句也不敢再开声辩驳。
这种情形之下,他说任何话,都只会增加孟天望的怒气。照片已经是两个月之前拍摄下,但他一直压着没有拿出来,也没有对林紫乔采取动作,证明他不愿意把他逼得太厉害,他一定还有机会说服他!
“小喜,你没有要跟爷爷解释的话吗?”
“爷爷!”
孟庆喜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我喜欢她,我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天望忿然地按拍着桌面,“你夜里抱着那个女人睡觉,也不怕庆柔入梦来找你?如果你还有半点姐弟亲情,就应该为了自己的亲姐与她断绝关系,马上飞去不列颠国留学。孟家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你爸一直对你都太纵容!如果他不能管教你,就让我这个当爷爷的,代替他来管!”
“爷爷!”
孟庆喜觉得手心都冷掉,原来他的爷爷什么都知道,他甚至连一丝隐瞒的机会也没有。
“小喜!”孟天望稍为的收敛怒气,但是立场却不可动摇。“不是什么样的女子你都能交往,尤其是她,你自己好好地考虑清楚。”
孟庆喜勒紧了林紫乔的腰身,把她按压在门后,激狂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孟天望已经给他制订好了下个月的行程,到时候即使他再不愿意,也要被押着送上飞机。这已经是他所能给予的最后的时限,只是一旦他飞渡重洋,林紫乔还会不会在原地等他回来?
吃过了晚饭,洗完澡,林紫乔穿着家常服/炫/书/网/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在酒店住了几天,替换下来的衣服都该拿出来清洗。
孟庆喜坐在床沿,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姐,要不要我帮忙?”
“这点小事我还做得来。”
林紫乔把那条水蓝色的裙子从箱子里面拿出来,忙了几天,她是真的累坏了,孟庆喜那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有一进门就扑倒她把她剩余的精力榨干,所以这种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她还是可以自己完成。
“姐,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穿这条裙子?”
孟庆喜看着她手中的裙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住,经方云裳亲自设计的衣服,会在不起眼处留下她自己独有的“云裳俪影”的标记,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够看出来。
“这是做主持的时候穿的裙子,总经理付了款,现在归了我。”林紫乔打量着手中的裙子,几乎是要一声叹息,杨惟舟把这条价值不菲的裙子送给了她,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送了方云裳设计的裙子给你?”
孟庆喜的眼神带着猜疑,渐渐的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他猛然地直起身走过去,抢过林紫乔手中的裙子,忿然地扔进了垃极桶里面。
“小喜,你疯了是不是?”
林紫乔瞪看着孟庆喜,他却完全不知错的样子,把她推搡在床上,伸手就来扯她身上的衣服。套在外面的恤被抽掉,连镶滚着蕾丝的紫色内衣也失守,孟庆喜灼热的掌心在她胸前的柔软处搓弄,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的一样。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又故态复萌了是不是?上次硬闯进来,害她身体不适了整整一天。她扬起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盛怒地说:“小喜,你真的疯了是不是?”
孟庆喜红着眼瞪看着她,“你不知道方云裳那个女人在圈中的口碑有多高,就算是林沛宜想要穿她设计的裙子,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愿。他居然买了她设计的裙子送给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什么叫那个女人?小喜,你说话还要再难听一点吗?”
孟庆喜负气地反驳,“对一个争着要做别人后娘的女人,我没有办法说得出更好听的话!”
“她做你后娘了吗?你发什么疯!”林紫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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