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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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小姐-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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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安闲……”好久的沉默之后,她慢吞吞地放下手,鼻尖红红的,眼角还残存着泪滴,眼睛却执拗的睁得大大的,毫无聚焦地望着一处,“其实仔细想一想,我真傻。明明我们一开始就是抱着各自的目的才会在一起的,不是么?你也许是因为好玩才会答应我玩这场游戏……”
  “游戏”这两个字她咬得极重,说得极缓,胸口压着的那块大石似乎因为这两个字又变得沉重了好几分。
  “我,我却是为了我的剧本,为了找回灵感,为了突破瓶颈。是,是我自己傻,傻到忘记了游戏规则,傻到在游戏里把游戏当真。”最傻的是,傻到爱上了你,爱上了你这个爱无能先生!
  “对不起。”又过了好久之久,站在那里的尚安闲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缓慢而艰难,似乎每吐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然而他说出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只是一句对不起。
  可她要的不是对不起!
  唐知歆心中苦不堪言,紧咬着嘴唇,一丝腥甜慢慢在口中漫开,紧攥成拳头的手不停颤抖:“尚安闲,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仰起头冲他微微一笑,眼角残留的那些泪滴像夜幕中的星尘一样闪亮,唇瓣漾着的那抹血渍如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一般艳丽:“尚安闲,你没错……你只是,不爱我。”
  第180话求不得,那便不求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懂的。”
  留下这样一句听上去清清浅浅,事实上却不知道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深沉浓重的言语,唐知歆决然的转身离开,不愿再看尚安闲一眼,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一个人走出了家门。
  一月的夜晚真的很冷,即便是在这座偏属于南方的繁华都市,没有了繁花与绿叶的点缀,这样的夜晚总显得的凄凉萧瑟。一阵风吹过,阴冷阴冷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唐知歆似乎察觉不到身体的冷了,心里的滋味太过复杂,复杂的让她哪有心思再去顾及其他?再来,身体的冷,再冷又能带走心里的疼痛吗?
  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街头,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她散漫却决然地走着,不回头,一步一步往前走。
  眼角的泪水早就被风吹干了,鬓角的发丝也被这风吹散,她依旧嫣然而笑,笑得那样温柔灿烂。只是,想着他的脸,想着他的眉眼,想着他最后那一句“对不起”,她总感觉似乎有人正拿着一柄钝拙生锈的利器,毫不留情的扎入她胸口,一下一下的钻碾着,一下一下的搅动着,冰冷而无情,不顾她的难过,不顾她的哭喊,缓慢而持久的折磨着她,将那种锥心蚀骨的疼痛一波波的推向她的四肢百骸。
  嘴角微微翘起,嘴唇轻轻抿着,颊边的酒窝不经意的出现,这就是笑了吧?
  那么,她是在笑着的。
  一直笑,一直笑,除了笑,还是笑,从她和他认识的那一刻起,她就是笑着的,一直到刚才他说对不起时,她都是笑着的。仿佛,她是没有疼痛的,没有寂寞的,没有孤单,没有伤怀,没有痛苦,更没有绝望,她可以一路笑下去,笑到地老天荒。
  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唐知歆走得有些累了,也不管脏不脏,随地坐在了某家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头,垂目盯着脚尖,安静地笑着。
  坐着坐着,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好像已经木木的,没什么知觉了。倒是嘴唇的伤口有些痛,扯动嘴角的时候特别难过,用舌头舔一舔,还有腥甜的味道。
  她动了动脖子,将脸埋在双腿间低低地笑出了声,慢慢的笑声一点一点放大,那笑声放肆的在街上响起,没有任何顾及,她那样大声的笑着,笑声中却夹杂了多少凄楚,多少苦涩,多少忽略不了的伤痛。
  唐知歆,你蠢不蠢,你丢不丢人?
  那样低声下气的求他,那样卑微的向他要,他不给,结果还是不给。
  值得吗?值得吗?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得把自尊都丢掉吗?
  别傻了。
  他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真的不爱吧,你还在奢望什么?
  如果他爱,怎么会忍心把你一个人留下?
  如果他爱,怎么会忍心看你泪流却默不作声?
  是,你知他的温柔,所以当他说出那句“对不起”时,你就该知道,他是真的不爱你的,是真的不爱。
  唐知歆,别傻了,真的别傻了!
  既然求不得,要不得,留不得,爱不得,你贪心不得……那就不贪心了,那就不爱了,那就不留了,不要了,也永远不求了!
  做人,洒脱点,果断点,决绝点,是有多难?
  已经如此了,为什么还不愿割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心里这样难过,这样疼痛呢?
  唐知歆想不通,她都决定不求了,不要了,不留了,不爱了,也不会再贪心了,为什么还是这样难过,这样痛呢?
  慢慢地抬起了头,凝视着前方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的马路,眼中又没有了聚焦,不知她此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她脸上已无悲无喜无怨无恨,只余下冰冷而麻木。
  其实,她该懂的。
  尚安闲这样一个温润如玉,温柔如水,会无条件为她治愈伤口的男人,是她的梦。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这个梦已开始,她在梦中沉沦反复,再不愿醒。
  只是梦做得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了是怎样开始,也不记得这是在做梦,直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自己似乎在梦中睡过了头。
  睡得在梦中奢求,奢求梦中的他来爱自己。
  看,人怎能这样贪心呢?像他这样好的人,怎么会爱上她呢?
  能陪她一场,能陪她梦一场,她就该知足感恩了,是不是?
  唐知歆又吃吃地笑了起来,隐约中,她好像感觉有人挡住了她头顶的光源。她不想去管,把头一偏,脸颊搁在膝头,继续吃吃地笑。
  直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傻笑什么?被冻傻了么?”话音刚落,那个同她说话的人已经弯下腰来,也偏着头去看她,正好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人看清了她的样子,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就挨着她一起坐在台阶上,身体轻轻碰到她,带来了点点暖意,因为这暖意,所以她开始感觉到了冷。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是个很低沉的嗓音,有着大提琴的低哑磁性,令人听着很舒服。可听到这个声音,她脑子里却响起另外一个声音,那声音温润而清贵,每每听起,都让她分外舒心。
  但,听不到了。
  就算听到,也只是她脑海里不断重复的那两句“对不起”、“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唐知歆努力朝眼前这人看去,看到的是一张极好看的脸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宛若清泉,几分清澈几分剔透,还有眼角的那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让他本该清俊无比的脸蛋多出了几分妖娆……这不是简宗赫么?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依旧笑颜逐开,用欢快的语气对他说:“呀,这不是无良地产商么?你没去祸害女性同胞,在这里做什么?”
  简宗赫盯着她看了会儿,脸上有疑惑,有震惊,有不舍,有心疼……好多情绪错杂在一起,最终又恢复成了平静:“我这不是正准备祸害一下么?”
  唐知歆想要四下里张望一下,但身体早就僵硬,扭动一下脖子都是困难的,她干脆不乱动了,只是对简宗赫眨了眨眼睛,对他说:“正准备祸害?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祸害的人是我?”
  “怎么?不成么?”简宗赫脸上漾出一个浅浅的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嘴角微微上翘,那一口白牙露出了些微,让人羡慕的紧。
  “成啊,你想怎么祸害我?”
  她满不在乎的一句话,却惊得眼前人狠狠一僵,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似喜似忧的神态在他脸上呈现,看了让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脱口了另一句:“还是让我祸害你的钱包吧。”
  他又愣了愣,似乎被这太过迅速的转变吓住了,还没回神呢,就又听得她说:“简宗赫,无良地产商,大资本家,我还没吃饭呢,请我吃饭吧?”
  “晚饭?”
  “嗯。”
  简宗赫的脸都要绿了,秀挺的眉宇立刻堆挤成一座小山:“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吃晚饭?又想进医院住几天玩玩?”
  唐知歆撇了撇嘴:“乌鸦嘴,我不过是忘了。”
  简宗赫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会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吧,想吃什么?”
  “随便,你决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跟我回家吧。”简宗赫笑着站起了身,把掌心摊在唐知歆面前,等她把手交到自己手心里,“这都十一点了,你又不爱喝晚茶,我回家给你随便做点儿,随便打发你得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了?”唐知歆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将僵硬的手臂慢慢伸展开,想把手搭上眼前那白皙宽厚的掌心里。
  “商人本色,你不知道?”说完,他一把拉住了唐知歆伸出来的手,却不想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带,就把她整个人给带进了怀里,而且被带进他怀里的重量还不轻。
  唐知歆实在没料到简宗赫会忽然伸手拉自己一把,她也实在没料到自己的身体会僵硬成这样,更没想到自己的脚会麻的失了知觉。
  于是,相处了九年却没有什么亲密举动的两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亲密了一下,抱了一把。
  鼻尖有股夹杂着烟草味的淡淡香味,唐知歆没怎么闻过这股味道,也识别不出是哪家的古龙水,只觉得这味道还挺好闻的。
  “你别是昨天春梦做得太多了,做到腿发软吧?”
  头顶忽然传来促狭的声音,唐知歆抖了抖,腿又软了下去,整个人直直跌进简宗赫的怀里,幸亏他抱得稳,不然她铁定得跟大地亲密接触去。
  感觉到她的动静,简宗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下次不要这样了,克制点嘛。”
  “简宗赫,你皮痒痒了!”一句沙哑的低吼在街边响起,伴随着的,是那抑制不住的快活笑声。
  有人欢喜有人忧,时间永远不停地在行走,从不会因为谁的伤心而停下,也不会因为谁的欢喜而加快步伐。
  所以,生活总该继续。
  第181话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你
  “我真想把你当煤气罐一样抗走。”搀扶着脚麻腿软的唐知歆往街边停着的那辆车走去,边走简宗赫还不忘损她两句。
  “你抗过?现在早就普及天然气了!你还煤气罐呢!”唐知歆也不甘示弱,几乎是下意识就反顶了一句回去。这是她九年来早就形成的习惯,她和简宗赫经常这样斗嘴,互损,心情再不好只要和他斗几句嘴,那些放不下的,那些扰乱她心的,似乎都能暂时忘记。
  就如现在,只可惜那忘记总只是暂时的。
  “我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当然抗过,以前抗过。怎么?你想被抗吗?唔,你没机会了,已经到了。”说完,他把唐知歆安放在车门边,动手把车门打开,让她坐好之后便开车带她离开了。
  简宗赫是真的把唐知歆给带回家了,他也是亲自下厨给唐知歆随便做了点吃的。那随便还真是随便到了极致,他把门一开,将唐知歆往客厅里一扔,人就进了厨房,花了不过十来分钟就端出了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面条出来。
  面条是荞麦的,面汤乳白香浓,他是用高汤打底,放了些青菜,放了切得很细碎的肉丝,最上面还盖着一个荷包蛋。很简单的一碗面,可又看得出来是他花了心思做的,虽然简单,却令人心暖。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凄清的冬夜里,能在冻了那么久时吃上这样一碗平淡简单的面条,心里再难过,再冰冷,也该感到丝丝暖意。
  低头凝视着碗中的面条,唐知歆心中一软,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人还倔强地笑着和简宗赫说话,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落在汤里,一个接一个小小的涟漪荡开,那样清晰,让人避不可避。
  她慌忙的端起碗,半遮着脸,拼命的大口吃面,顾不得烫,顾不得嘴唇的伤口,一口一口拼命地吃,掩饰着刚才掉落在汤中的眼泪。
  简宗赫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说着不相干地话,说他最近忙,说阿宁这几天在他家里很不乖,说杨柳又抗着背包去登雪山……
  唐知歆默默地听着,除了偶尔强忍着鼻音嗯嗯两声,她再没有其他反应,就那么一心一意地大口吃面。
  碗里的面已经被她吃了一大半,她强抑着鼻音,对简宗赫问了一句:“有酒吗?”
  “你不能喝酒。”上次在医院里医生交代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少碰刺激性的食物,烟酒不要沾,为了减少刺激,刚才给她煮面的时候,他都是把青菜和肉丝切得碎碎的,让她好吞咽,让她好消化。
  “没关系,就一次。”她依然把碗挡在面前,吸了吸鼻子,对他恳求道,“就一次。”
  “不可以。”简宗赫声音不大,拒绝却很坚定。
  “阿赫,我想喝一点,就一点。”她声音很沙哑,语气却软了下来,绵绵的,水水的,像个对家长耍赖撒娇的小孩,“就一点,好不好?”
  说着,她的眼泪又开始掉,越掉越凶,如何都止不住。
  简宗赫盯着她看了会儿,最后长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走到酒架前,拿出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红酒,正要往回走,就听的她又说道:“我不要喝红酒,你知道,我不要喝红酒。来烈的,要辛辣的。”
  简宗赫眉毛一挑,挑出了股凛冽味道。但他的手却动了,把红酒放了回去,换拿了酒架上的另外一瓶烈酒。
  随着酒杯一块递到她手边的,是几张面纸,他坐在唐知歆的对面,酒瓶放在手边,自己面前也有一杯酒。杯中的酒比她的那一杯要多了一倍,他似乎是打算陪她一起喝。
  她一杯一杯的喝,喝的潇洒利落,一举杯,一仰头,那烈酒已入腹。
  他也一杯一杯陪她喝,喝得优雅从容,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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