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那一幕让她惊呆了,他是要煮白粥吗?她怎么觉得那是一场战役后的惨烈现场。
只见沈嘉昊穿着衬衫,高高的挽起袖子,胸口的扣子解开到了三颗,露出健美的胸肌,大冬天里穿得如此清凉竟还除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急出的冷汗。
“哇塞,大少爷,您这是做满汉全席呢?”
“你怎么下来了?当心又着凉。”
“我能不下来吗?我再不下来,我的厨房可就得给你拆了。”
“少废话。”
沈嘉昊明显的有点恼羞成怒了,严怡然不好再说他点什么,毕竟心里还是感动的。
“算了,算了,你到外面等着吧,我来弄得了。”
再让他这么瞎闹下去,她的厨房可得毁了。
“你到外面去,我说了我煮就我煮,你哪那么多废话!”
严怡然被沈嘉昊湿淋淋的手一拎,扔出了厨房。
我沈嘉昊就不信,多大的事儿我都能摆平,我摆不平一锅白粥。
被扔出去的严怡然并没有反抗,但也没有离开,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口,双手巴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厨房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是她当初认识的沈嘉昊吗?是她曾经放弃过的沈嘉昊吗?
那样家庭出身的他怕是从来没进过厨房吧!就算是去了美国,他也不曾洗手作羹汤,对他来说,做过最复杂的烹饪恐怕就是泡面了。但此时此刻,这个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男人正在厨房里挥汗如雨,为的竟是一锅白粥,为她煮的白粥。
她从来不知道生活中会有这么多的感动,而这些感动全来源于一个男人,一个她曾经几乎错过的男人。
看病
星期一,股市才一开盘琅坤B市子公司的股价果然止住了上个星期一直往下走的曲线,稳定的渐渐有网上走的趋势。
看着股市分析图上由绿转红的线条,薛强靠在琅坤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钱砸的终于还是有起色了。
“总裁,这股票终于稳定了,您也可以宽心了。”
旁边的王虎本意要拍马屁,没想到拍在了马蹄子上,引来薛强的一声咆哮。
“宽NMB的心,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股票什么价位,这个价位我能宽心?你猪脑子啊?你TMD说话不经大脑吗?”
目前这支股票的价位比上个星期最高点跌了二十块,那些小股民们早就被吓得纷纷抛售手上的股票,就算是现在止跌回升,小股民们早已是惊弓之鸟,抛售潮一定还在持续,现在除非能让股票尽快回升,不然任何一家稍有实力的公司还是可以从市面上继续收购这支股票的散股,若对方有心的话,结果不堪设想。
“让你去查上周收购我们股票最多的公司的结果呢?”
“六叔去拿报告了,一会儿就送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容六敲门后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恭敬的递给薛强。
薛强这几日心情浮躁得很,看到任何文件和数据都会觉得很心烦,现在还要他看这些足以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报告,他没拿耐性。
“直接念吧!老子没心思看了。”
“上周收购我子公司股份最多的有三家公司,分别是启辉、龙泰、坤成。”
“启辉、龙泰、坤成?没听过啊?什么鸟公司啊?哪来的?TMD这么不懂规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虎愤愤不平的冲口就骂。
“这三家公司什么来头?”
“这三家公司都是外地公司,也的确名不见经传。”
“你们TMD……”
薛强正要开骂,被一个声音打断。
“看东西不要看表面。”
侯庆延杵着拐杖,再一次出现在琅坤总裁办公室里,自从将大权交给薛强后,他已经很少上来,没想到这一来便天天都得来了。
“舅舅。”
“总裁。”
“嗯。”侯延庆面无表情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缓缓的才接着说道,“这些小公司能有那么大能耐跟我们琅坤作对?不难猜到背后有推手,且对方此次来势汹汹,你绝不可掉以轻心啊!”
“是的,舅舅。”
“之前给B市填缺口的钱已经将我们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全调动了吗?”
“是的。”
侯延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集团最忌讳如此,若有闪失,怕是这龙头都难保了。
“B市银行那边怎么说?”
“陈行长说这两天资金紧张,明后天就可以腾出资金缓解我们的危机了。”
陈行长是薛老爷子的门生,当年若不是得了薛老爷子的提拔,他现在能有如此地位?对于琅坤的请求,他向来有求必应。
“待贷款一下来,立即拨回来填总公司的流动资金,这是命脉。”
“知道了,舅舅。”
“行了,我先走了。强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得想想,琅坤败落,谁会是最大的赢家?。”
谁会是最大的赢家?那还用问,自然是昊天,昊天一直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若真昊天顺利吞并B市子公司,他们便可以在B市一支独大了。
沈嘉昊,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哼,但他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B市是他们薛家的地盘,他绝奈何不了他。
琅坤集团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第二天的头条新闻:“B市某银行陈姓行长因涉嫌挪用巨额公款,随即撤除其在某银行的所有职务,公安机关已依法对其实行双规。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这几日,严怡然并没有去上班,皆因星期一她坚持带病上岗,去到单位的时候,竟被同事们嫌弃的赶了回去,被领导强制休假了。
“小严啊,你感冒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反正编志工作也临近尾声了,剩下的工作我接手替你做了吧!”
韦姐也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她手里所有的活。
起初听来,真觉得这个大家庭实在是太温暖了,同事之间太有爱了。但真相是,当她带着微微咳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很自觉的自动隔离她了,她在他们眼中早成了H1N1的疑似病例。
既然如此,严怡然也不好再推脱,索性打了车回家。
这次感冒似乎比往次都要眼中,发热、咳嗽、喉痛、身体疼痛、头痛、发冷和疲劳这些流感的症状一应俱全,严怡然只觉得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为了不让病毒感染孩子,她这个星期都没把天天接回来,她一个大人生病倒无妨,小孩子生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浑浑噩噩的在家休养了两三天,病情似乎不见好转,反复得很,起先是在晚上低烧,后转到了白日,伴着连绵不断的咳嗽,将她折磨得精疲力竭。
沈嘉昊最后还是没忍住,不顾她的反对,抗上她丢在车上,直接上了医院。
正逢H1N1肆虐,医院里人满为患,走廊里都坐满了打吊瓶的病人。
看着眼前这一幕,严怡然皱紧了眉头,扯着沈嘉昊怎么也不愿再进去。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一把年纪了害怕打针。”
说归说,沈嘉昊扯着她的力道并没有减轻,最后轻而易举的把她塞进了诊疗室。
医生一听说是感冒发热病人,立即紧张了许多。
“你现在跟着护士去,拍片,然后去验血。”
“啊?还要验血啊?”
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感冒要验血。
“不验血我们没办法确诊你H1N1,还是普通季节性流感。”
从诊疗室出来,再到胸透室,再到化验室,沈嘉昊都一路陪着,可是严怡然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当他们走进抽血室的时候,严怡然纠起的五官,满肚子怨气终于爆发。
“都怪你,我说不来不来吧,你非得让我来,这回好了,还得抽血。”
严怡然这辈子不怕打针不怕吃药,独独怕的就只有抽血。
“有病不看你还有理了?”
沈嘉昊看着她这一日一日的病,一日一日的不见好,心里似被火烧一般,无奈她就是那么犟。
“看病就看病呗,可这回还得抽血……”
说着说着,抽血的护士已经准备好了工具。严怡然伸直待宰的左手臂有种要收回的冲动,护士拿着棉签在她手臂上涂上凉凉的碘酒,她撇过头不敢再看,嘴越来越扁,恐惧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真怕呀?瞧你那点出息。”
“敢情扎的不是你,抽的也不是你的血。”
沈嘉昊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握住她没被扎针的右手,
“疼就死命握着。”
严怡然也没跟他客气,真就死命的握着,但针扎进去疼痛的那一瞬间,她改了主意,拉起他手臂放在嘴上,死死的咬住。
沈嘉昊也没躲,她咬得用力,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仿佛那并不是他的手臂。最后松开的时候,那深深的牙印还微微渗着血丝。
血抽好了,护士整理工具的时候,不忘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帅哥掩嘴偷笑,对沈嘉昊是明目张胆仰慕,对严怡然那就是毫不遮掩的羡慕。
“严小姐你真幸福,你看你男朋友多疼你呀,羡煞旁人呢!”
“护士小姐,你搞错了,我是她丈夫,不是男朋友。”
“啊?”护士小姐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端着托盘,转身进了化验室。
严怡然想着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此时失望大于惊讶吧!从他们刚才走进医院门诊部开始,就有很多双眼睛毫不遮掩、含情脉脉的花痴的盯着沈嘉昊。她越想越气,一把甩开沈嘉昊还握着她的手的手。
“滚!你个妖孽,我是来放血的,你敢情是来放电的。”
沈嘉昊妩媚的笑着靠近她,挨在她耳边亲热的喃喃说道
“那没办法,谁让你老公我长得帅,人见人爱。”
严怡然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一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了。
“严小姐,确诊你患的普通的季节性流感,并不是H1N1,我现在给你开药,你只要定时服药,多喝水,多休息,便可以很快康复。”
“医生,谢谢你。”
出医院里出来,室外寒冷的北风吹不熄严怡然心头那把火。
“沈嘉昊,都是你的错,我说不来不来吧,害我白白的还被抽血,你陪我。”
医生报告确诊她并无大碍,沈嘉昊心情大好,便随她打骂。很流氓的贴着她。
“陪,我当然陪,晚上拿别的东西陪。”
严怡然推开他,顿时觉得体温上升,难道又发烧了?
之后的几天,严怡然并没有得到太明显的好转,烧是退了,只是咳嗽更厉害了,每天没日没夜的咳。
白天里实在咳得厉害的时候,她咳得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习惯性的吐出一句话。
“唉哟,我的妈呀,这肺都快咳出来了。”
她的这句话说得无心,听者左胸口上似被堵上了个大石头,痛得喘不过气来。
晚上窝在被窝里咳得更厉害。
沈嘉昊抱着她,她在他怀里一耸一耸的咳着,自己没法睡,也扰了他的睡眠。连吸了三口气,这是母亲教的方法,咳嗽的时候连吸了三口气,可以暂时缓解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它管用,但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方法。
“沈嘉昊,要不我到客房住两天,我这咳法你怎么睡得了?”
“少废话。你睡不睡?不睡干点别的?”
严怡然立马闭嘴,她很清楚他的意思。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是咳嗽不止,沈嘉昊开始怀疑那医生的医术,决定带她再去医院。
“咳……我不去,咳……”
沈嘉昊二话没说,再次扛着她扔上车,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做得是越来越流畅了。
这次他没空陪她,也不能在任她去公立医院浪费时间,直接找了父亲的专职医生。
最后,得出了一样的结果,季节性流感。至于为什么一直咳嗽不止,严怡然的解释是,
“这叫百日咳,得百日才能停。”
他们才从医院里回到家,沈嘉昊的手机响起。
“喂。”
“昊子,B市事态有变。”
沈嘉昊皱紧眉头,看着身边裹着厚厚羽绒服还窝在沙发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犹豫了。
严怡然稍稍止住咳嗽,抬头看见沈嘉昊复杂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了解他了。
“公司有事?那你还不赶紧去?”
沈嘉昊握着手机,没有挂断,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沈嘉昊,我只是个小感冒,你别太夸张了。”
他这样整得她跟个病西施似的,别扭。
看着眼前虽然咳嗽,但精神还算不错的女人,沈嘉昊有了决定。
“我坐两个小时后的飞机过去。”
挂断电话,他拉着她站起来,搂在怀里。
“我要去B市两天。”
“你赶紧的走,别一会儿又得逼着我上医院。”
“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用力的在她腰上一掐,她尖叫着扭动身体,投降了。他太了解她身上所有最敏/感的地方。
“好啦,好啦,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我咳嗽好了一大半了。”
“不是痊愈吗?”
“两天哦,你以为我吃仙丹啊?”
感冒是要调理的,她从来讨厌速效的方法解决,她尽量不打针,母亲说打针伤肾,吃药她也尽量吃中成药,别为了速度顾此失彼!
小别
面对B市传来的紧急情况,面对严怡然的善解人意的催促,尽管十分不愿意,沈嘉昊向来的理智最终毫无意外的取得了压倒性胜利,选择了暂时的离开。
踏出家门的时候,沈嘉昊心理有点点的失落,总听说很多难缠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的男人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择自己,但他的女人从来没有,有时候很恼她的善解人意。
想到这里,沈嘉昊突然转身抱住将他依依送到门口还在咳嗽的女人,夺走了她的呼吸。她感冒这几日,他也从来不避讳,依旧随心所欲的香吻就吻,如此唾液相缠,也不怕她过了给他。尽管严怡然心里有所准备他会有这一招,却还是有点措手不及,两秒后才伸手环上他,任由他的舌头灵巧的在她的嘴里肆意畅游、挑/逗。
接吻是件奇怪的事情,起初他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