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桃花消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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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桃花消逝时-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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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急促又愣憋着的女婢奴才们撤去。

“阿,阿爹,桑桑怎么样了?”等他们撤了开,我急忙的拽着阿爹的衣袖问阿爹,阿爹叹了口气,半晌,轻轻的将我的手扶开,这一拿开,我看到阿爹的衣袖被我拽的满是衣褶。

“阿蓝,你娘没事,那刺客没有刺中你娘要害的,御医也来的及时。乖,去和墨宇公子回去休息吧。”阿爹柔柔的对我说着,我却不相信,阿爹何时用这样的话语与我说过话,那每一个字中都透露着悲戚。阿爹说那刺客没有刺中桑桑的要害,那难道是刺中了别的地方么?我害怕的望向墨宇,墨宇却快速的将视线移开,背对着我向踏床的对面四方桌走去。

我险些哭出了声音,带着哭腔问阿爹:“阿爹,桑桑到底怎样了啊?”只见阿爹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我跌坐在地上,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怎样都收不住,一时急切,也忘记了要亲自看看桑桑的伤势,只是心中悔恨,对萧直的行为不解难受。

      第六十三章

阿爹对桑桑的感情简直就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肉片剥了下来替桑桑保暖一样,这似乎是一种极致的爱,偏执的爱。倘若桑桑受一点伤,我想他会让伤了桑桑的人受到最狠毒的刑罚再赔上祖上族下的性命都不足惜。一国之主对待一些事情总是有自己的手段的,如果更是伤到了国主都不会伤的人,那么国主的手段更是不能想象的。

桑桑是阿爹手心的一朵白莲花,白莲花的守护者无论受到怎样的寒风凛冽吹洒,都会一如既往的守着白莲花不让给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让它圣洁的开放。而如今,圣洁的白莲花被染上了尘埃被染上了血渍,作为一个二十年一如既往疼爱白莲花的守护者,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坐在这里悲恨,以阿爹的实力就算要封锁全城都会找到那个试图刺杀桑桑的刺客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伤了他妻子的人。即使那个刺客伤了桑桑,阿爹也会为了桑桑的伤寻得天下的灵药仙师为桑桑治救的,怎会在这里只是低声的对我说桑桑没事呢。但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只想到的是桑桑受伤了,有一部分责任是我,是我间接的让我最喜爱的桑桑受伤疼痛了。

于是,当我为桑桑的伤自责不已,好似心都要炸了般,要找到萧直狠狠的问他做什么要做这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略带尴尬的咳嗽声传来,我只感觉心忽然置入了冰水,瞬间热度下降,然后停止。我惊异的向阿爹坐的床里面看去,是看到桑桑正眉眼弯弯的望着我浅笑着,盖着被子躺着的身子此时微微半躺起身,手上好似正在用力的捏着阿爹的手,阿爹正在挤眉弄眼表示疼的紧。

我的眼泪正挂在脸上,朦胧的的望着桑桑,不理解桑桑怎么忽然就活了过来,还用着我最喜欢的眼神柔柔的望着我。然后看到阿爹有些内疚自责的望着我表示抱歉的时候,我忽然就恍然大悟般指着阿爹和桑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桑桑看我先是哭泣,然后呆住望着桑桑和阿爹不言语,再用手颤抖着指着他们泪眼汪汪,然后向后退去寻找支柱,终于低声的谴责了阿爹一句然后抬头对我柔柔一笑。

“乖阿蓝,你爹和你闹着玩呢,刚刚我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事的,这厢正在困觉,没想到你爹把你吓哭了,来桑桑这里。”柔柔的声音好似春风和煦般,好像有种桃花香悠悠的飘过来,我闻着这清香恍惚着就想向前拥入桑桑怀里,但才感觉到是被墨宇拥入了怀里。

阿爹给了墨宇一个警告的眼神,我还是感觉到墨宇的胸腔震震动着,我忽然就来了点勇气,看着阿爹一点点张开了嘴,眯起了眼睛,然后手舞足蹈哇哇大哭起来,耳边听着他们急切的声音夹杂着:

“啊呀,阿蓝,阿爹和你闹着笑呐,莫要哭啊。”阿爹,我也在和你闹着玩。

“都是你,吓唬阿蓝做什么,阿蓝的脸的哭抽抽了。”桑桑,我想说我的脸还没有扭曲到抽抽吧。

“不是,我这不是看阿蓝好久没来看我,就只是想逗逗她么,谁让她就总是关心你的紧。”阿爹,你这是在吃醋么?

“国主国母,你们还是亲自来安抚阿蓝吧,阿蓝往时哭的时候不哭半个时辰不罢休的。”墨宇的这句话纯属非实,我从来不在墨宇面前撒娇哭泣的罢?

“阿蓝,不哭,来桑桑这里,桑桑没事的,你阿爹我帮你打他好不好。”嗯,还是桑桑好。

“娘子,你怎可这么说,阿蓝也是小孩子脾气被吓到而已,做什么要帮她打我啊。”阿爹,我讨厌你。

我咧嘴哭着,被墨宇宽大的绣摆盖上了眼睛,因为我还没有流出眼泪,只是一阵阵的哭声铺天盖地来过,想让阿爹他们自责一下,顺带对他对墨宇的警告表示不满,可是他们怎么开始斗上嘴了。

我揉着咧的大嘴想要收回来一些,其实心里正在庆幸着,庆幸着还好桑桑真的没有事情,庆幸桑桑还是这样的温柔美丽健康。心情倏地放了下来,我扒拉开墨宇的手,回头给墨宇一个灿烂的笑脸,墨宇的眸眼深如潭水,就那么把我吸了进去。我愣了愣,墨宇伸手将我半垂着的泪滴拂去,将我脑袋压向他的胸前,他衣服上的刺绣手工精细,却险些被我染上了湿啧。

“国主,如今这刺客对国母的刺杀行为当是如何看呢?”墨宇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扒拉着墨宇的衣服试图要看看他把玉箫放在哪里了,却被他用力的按回在胸前。

我听到阿爹的声音正了色:“这如果不是有心人的嫁祸,那么基本可以肯定是丰国而为,倘若是丰之扬派人而为,孤定不罢休。”

“那么倘若是有心人嫁祸,国主有何对策么?”

“有心人么?那就得看这有心人是存的什么心了。”

听着阿爹沉重威严的声音我无故的打了个寒颤。

桑桑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清晰的很,而后阿爹又恨恨的说,我知晓他定然是咬牙切齿的了:“若真是丰之扬做了此事,那么孤定让他内忧外患一个不少。”

“那么墨宇公子对此事有何看法呢?”桑桑柔柔的问墨宇,打断阿爹汹涌如潮的酸劲,我将脑袋伸了出来,墨宇也不再阻挡。

“对国来说,墨宇是异国王子,不好干涉贵国之事;对家来说,墨宇也是个外人,恐怕也没有任何立场对此事可以有什么看法罢。”

“呵呵,”桑桑听到墨宇如此说,轻声笑了出来:“怎么墨宇公子好似对我们灵族的族训很是不满呢?”

阿爹也附和着:“墨宇公子这算是间接的向我们对阿蓝求亲么,可是前些天墨宇公子是刚拒绝了罢。”

我:“……”

“墨宇理解族训是本,本就不能忘的。但墨宇所知,国母好似并没有将贵族族训全部说出罢。而阿蓝,我想向两位求亲是可有可无的,只是国主国母毕竟是阿蓝的父母,墨宇向两位求亲也不过是为了让阿蓝得到些祝福而已。”

这,这怎么生生扭转了形势,从刺杀谈论到我嫁或者不嫁的方面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站了出来,打断他们的话语:“那个,我这个主角在这里的,不是夫婿这个问题应该由公主来选择么?”

阿爹桑桑俱都神情莫测的看着我不言语。

墨宇意味深长的望了我片刻,然后又将话题引回了刚刚那里。

“墨宇的看法嘛,当是快刀斩乱麻罢。”

墨宇有事先走了之后,阿爹也随身跟着出去,我望着阿爹显然是很想逃离战场的背影,恨恨的说了一声:“桑桑今晚不要和阿爹睡了!”我看到阿爹修长俊朗的身影顿了一顿,还是向外走去,没有回头,留下我与桑桑二人互相沟通感情聊以慰藉。

桑桑说她当时正在安排歌女在国宴当天表演的事宜,却忽然感觉人声躁动。一回身便看到一把亮剑飞速的向桑桑刺来,桑桑凭着一些曾经的武功底子避开一剑后,便有大批的侍卫前来与刺客对战,刺客可能看着这次刺杀不能成功,便没有恋战,起身几个跳跃逃走了。桑桑的神经一直绷在一处,看到侍卫们伴着阿爹的身影蜂拥而上才终于神经缓解,也许是这几天劳累再加上微微的惊吓,便昏睡了过去。太医说,不是昏晕过去,是睡过去的。

我问桑桑:“那你有看清那个刺客的样子么?”

桑桑低头沉吟了一番,然后抬起亮晶的眸子,闪着微光:“没有看清,都披着黑衣黑面罩的,也许是个什么死士之类的,即使看到了也无从寻找背后的主子的。”

我点了点头问桑桑:“那桑桑,你觉着是丰之扬的几率大么?”

桑桑摇了摇头:“不会是他的,他……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怨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那么桑桑,我去会一会丰子寒吧。”

      第六十四章

桑桑对于我要去找丰子寒这件事,只是眯着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我好久,久到我的眼睛都有些游离不敢面对,后背有些开始冒汗,准备迈出小碎步开遛的时候,桑桑终于收回了满含深意的眼睛,笑着对我说,阿蓝长大的方式倒是很特别嘛。

我讪讪的笑着,不知道怎样回桑桑的话,只好对桑桑说我饿了。然后趁桑桑去叫女婢给我拿参了酒的栗子糕的时候,几步的快速跑了出来。摸着头上的虚汗,不知道桑桑本身就有着锐利的眼神思维,还是桑桑在阿爹身边太久了已经将阿爹学的八九不离十之像了。

丰子寒最近一直很安静的待在阿爹安排的会客的中和殿内,乖巧的让我几度怀疑威胁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丰子寒。表面上来看,凌国没有几个人与他见过面,甚至女婢奴才们都不知道丰子寒的眉目,只是每每在私下里会谈论丰国的那个皇子长的真是俊朗之姿无人可比,墨宇公子完全是优雅中带着威严,让人不自主的去俯首称臣,但丰子寒却是俊朗的带着冷峻,让人不敢靠近,甚至带着惧怕。

我知道这一部分并不仅仅是传言,我第一次见到丰子寒还不知道他是丰国的皇子的时候,就已经使我震撼住了,甚至从始至终每次见到他时都是带着惧意的。他就好像来自于地狱的修罗,满目狰狞,不知道那是不是全部来自于一种仇恨,说到底,我宁愿每日和阿木讨论毛头到底该叫什么名字每日排几次便算正常都不想和丰子寒打交道。

当我一步一步走向所谓的中和殿时,就感觉旁边有一道视线愈来愈热烈,好似要把我拨了煮了一样,使我浑身不舒服,想了想还是作罢,找丰子寒才是重要的。但当我将将要踏入专属于丰子寒的中和殿时,忽然被人截住,我多庆幸在来找丰子寒之前就将他的下榻之处打听好了,不然我真怀疑我会不会还没有找到来时的路就被人拦下。

“公,公主!奴才见过公主!”

公主?我还以为你这厮要叫我公公呢!

“起来吧,有什么事?”

“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啊?奴才给公主带路吧?”我已经要踏入这中和殿了,你居然过来明知故问问我去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尽量显的很有公主的架子。

“奴才,奴才叫小豆子。”这奴才的年纪还是很年轻的,就连刚刚我一直感受到的炽热也随着小豆子的话消失了。

“哦,小豆子,你猜本宫要去哪里呢?”我温和的冲着小豆子一笑,我就不信这丰子寒这里没有问题,不然这奴才怎么会从我往这面行来就一路在观察我,此时我将要进去的时候急忙的出来拦住我。

“奴,奴才不知。”

“哦,那你自行领赏吧,找太保阁的张嚒嚒,本宫现在开心的紧,现在就去罢。”我挥了挥手转身向中和殿内走去,斜眼看到小豆子迈着直发虚颤悠悠的腿离开了。我都不知道太保阁的张嚒嚒是谁。

向丰子寒的院子走去,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本应该伺候着的奴才与女婢也不见一个。我的眼睛转了几圈,面前应该是会客的小正殿,侧面绵延而去有一处水榭,现在这时节看着有些显的荒凉,池子里荒凉的金鱼荷花一种也没有。

我猜想小正殿的后方应该是丰子寒平时会在的地方,例如寝殿或者书房之类的。除了阿爹的正殿和寝宫我还未看过其他的会客的正殿。阿爹的正殿两边各配着九间楼阁,正殿前有丹墀护以石栏,到处散发着威严,而寝宫后殿两侧各有耳房五间,形势极其庞大。我鲜有见过男子的房间的,所以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但是,因为小豆子的行为,我估计着会发生事情的应该都在书房内吧,我向着后方的庭院继续走去,一路的阶石不染尘埃,我笑了笑,没想到丰子寒这样冷峻的人也是如此在意这方面的么。

走到后方,我就愣住了,两座完全一样的英善殿并肩而立,这怎么让我知道哪个是书房,难道我要去敲门问丰子寒在哪里么。想了想每次墨宇与我并肩而行的时候都是走在左面,于是我丝毫没有停顿的向左面走去,但走的过程当中很是怀疑自己为何要以这样的一种判断方式选择先敲哪一面的门,墨宇对我的影响力让我自己都汗颜了。

看着面前的竹门,憋了憋气趴在门前听了一下里方的声音,却是一片寂静。这样倒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些底气,回头望了望四处的高树房顶,不知萧直有没有在。终于稳了稳情绪,捏了捏脸,感觉脸颊温度应该会有些上升泛红,用力的推开门,嘴里凌厉的喊着:“丰子寒,你给我出来!”

结果,我呆了。不仅我呆了,里面的一个人也呆了,那人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白皙的面容染着粉汁般,透着甜蜜也透着被人打扰闯入的娇羞。而另一个人从容的用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便帮那衣衫不整娇羞不已的人也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将手背在身后,退开几步挑眉望着我。满室暧昧气息,流在空气中,险些让我也红了脸,这是生生的撞开了一睹满室春风的情形么?

我收了收嘴,看着那一个正绞着手指低着额头的娇羞之人不能言语—那人是凌笑,而他们两人看样子,应该是……亲热?

我猜到了丰子寒和凌笑会有些联系,却依然难以形容亲眼见到时的震惊。凌笑偶尔抬起满面红润的脸颊望着我,碰倒我的视线再快速将头低下,羞得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身子里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最初指着我说我才不是她妹妹的英姿飒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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